分卷(24)
玄武, 你跟他們去,我去找謝生, 真遇到情況了,我不是一點反抗都沒有的。 玄沉水暫時顧及不了那么多, 他就是擔心蘇長白受傷,蘇長白當然知道, 所以才這么說。他不是真的一點用都沒了,就算靈力現在少的可憐, 但蘇長白總不會讓魔畜活吃了。 他還沒弱小到這種地步。 玄沉水還是不放心,就怕他走了,魔畜又折返回來, 把蘇長白弄傷了。但是讓兩個人類去找魔畜,萬一真碰上了,鐵定被吃的骨頭都不剩,橫豎都不行,玄沉水忍不住怪謝生。 一句話不說就跑了,現在怎么辦。 本來是讓謝生保護蘇長白的,現在好了,人影沒一個。 兩方僵持不下,李隱都想帶著夏木直接去了,再這么耽誤下去,到了晚上,就太危險了。 蘇長白見玄武就是不肯走,揉了揉眉心,猶豫了下,說道:其實不用找它也可以,它會自己來找我。 李隱聞言驚喜,忙追問,什么辦法,那快讓他來自投羅網啊。 玄沉水卻是想明白了什么,用力按住蘇長白的手,因為吃驚聲音都高了,你就是用這個讓吃了珍姨的魔畜主動找你的?還讓魔潮提前來了?! 玄沉水罕見地生了氣,用血勾引魔畜,虧你想得出來。 當時幸好是蘇長白身上還有靈氣,謝生也在附近,否則遭到反噬的必定是蘇長白,不死脫一層皮,這本來就是很兇險的事情,就好像拿自己的rou去勾引餓狼,一個不慎就會被反吃掉。 玄沉水還想了好幾天,不明白魔潮怎么就提前來了,而且都聚集在蘇長白附近,他以為是因為蘇長白是龍,誰知道魔潮來之前,蘇長白還放過血! 神獸青龍放血,事后會虛弱的厲害,難怪了。 玄沉水心口都氣的發脹,只恨自己這幾天每天跟蘇長白玩,沒想那么多。 蘇長白被當著兩個小輩的面吼有點面上過不去,但玄武是擔心他,又想揉眉心了,嘆了口氣,這是最快也最有效的辦法,我們布置好結界,把它引過來殺了。 玄沉水直接拒絕,魔潮剛結束,你一滴血可能再次讓它們不安分,你現在也很虛弱,這里有作戰能力的就我一個,沒準不是我們抓它,是我們被魔畜瓜分。 情緒上來的玄武說話很直白,蘇長白溫笑了一下,那你說怎么辦? 這一笑讓玄沉水回過神,支吾了聲,不敢吼了,轉問,謝生呢? 蘇長白瞥了他一眼,不知道。 玄沉水撓了撓頭發,正當發愁的時候,謝生打來電話了,丟下一句話就掛了,找到了。 玄沉水趕緊讓夏木看謝生手機的定位,他們趕過去,好歹是不用到處找了。 也不知道謝生用的什么辦法。 柳緣花區施工地。夏木找到謝生的定位,說道。這是個還在建造的小區,前幾天這個工地上出了點人命,這兩天都沒有工人在里面上班。 走。 柳緣花區離這里很遠,車程要一個小時,也不知道謝生是怎么在那么遠的地方抓到那只魔畜的,玄沉水嘀咕了幾句。 蘇長白坐在后座不理玄武,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他們四人趕到,已經是一個半小時以后了,外面堵車厲害,他們能在七點前趕到算很快了。 里面有結界,玄沉水帶著他們三個進了去,剛進去就聞到沖天的腥臭味道,雖然跟魔潮那天沒法比,但也很驚人了,這得是死了多少魔畜。 前方謝生剛捏死最后一只魔畜,姿勢優雅矜貴,只是動作間西裝袖口往上滑動了幾厘米,露出手腕上一條很短的傷痕。 此時已經不流血了。 見他們來,謝生殺紅了的紅眸也沒變回去,冷冷的,掏出手帕擦了擦沾到小拇指上的黑血,隨手扔掉。 手帕輕飄飄地落在了魔畜丑陋的臉上,只蓋出了眼睛下面的兩張嘴。 蘇長白看見了他手腕上的傷,如果是魔潮之前,他會上前去看看怎么樣,可現在他們身份不同,及時按壓下了這個想法。 他猜謝生用了他那個辦法。為了讓那只魔畜現身,他放了點血,所以引來了這么多的魔畜。 蘇長白看著地上小山一樣的魔畜,皺了皺眉,這陣仗,不比他的小。 魔畜想吃他,也想吃謝生。 可是為什么剛才那只魔畜只盯著他,一旁的謝生卻沒看,現在謝生流了血,他又按捺不住被吸引了過來。 謝生走了過來,竟然語調慢慢地解答了他的疑問,因為你現在弱的像只雞仔。 已經弱小的沒有了威懾力,是只魔畜都能對他流口水,而謝生太過強大,他們肖想,卻不敢接近。 蘇長白: 謝生收回了俯視的眼神,看向玄沉水,人在那邊,你去把她綁了。 玄沉水納悶,怎么叫他去,但還是趕緊跑過去了,聽謝生的意思,那魔畜是又跑到人皮里了,那隨便燒了不就行了。 等他跑了過去,卻看見個衣衫不整的女人,傻眼了,這是誰? 謝生淡淡的,魔畜。 他手腕上覆蓋了層龍鱗,不再讓血味溢出去。 玄沉水皺著鼻子圍著女人打量了兩圈,也沒聞到魔畜的氣息,臉色越發不好了,上一張人皮他還能一眼看出來,這張是怎么回事。 魔畜進化的這么快? 這才短短一個小時。 玄沉水咬緊牙,死死看著這個女人,我感覺不到魔畜。 這絕對不是什么好事,魔畜快要比他們還強了。 謝生用神火燒光了所有魔畜的尸體,再不燒,這些碎rou就要蠕動著連接在一起,再次復活了,道:你當然感覺不到,這不是人皮,魔畜是藏在她體內,這個女人自愿的,所以你感覺不到。 他用血吸引魔畜,但這個魔畜在本能面前還保留了一絲理智,它沒有出來,而是控制著這個女人來了。 如果不是它被吸引過來,謝生可能也發現不了它就躲在這個女人的身體里。 作者有話要說: 難受,還是沒在七夕當天更新出來,嗚嗚嗚嗚,遲到了。 遲來的跟小天使們說一聲七夕節快樂,愛你們。 鞠躬,感謝閱讀。 感謝在20210812 22:38:29~20210815 00:23:5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一只肥啾 2個;吱吱不是喳喳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三十四章 33 蘇長白蘇醒后第一次跟玄武見面, 玄武就告訴他在十七年前就有魔畜附身人類了。但那附身更多的像是披著人皮,人類在被附身的那一刻就死了,不像現在這樣, 女人還活著, 她用rou身做容器, 讓魔畜藏在她體內。 這個附身更像螢蟲那個事件。 怎么把它逼出來?玄沉水犯了難,問謝生。 謝生既然能把它引過來, 那應該也能從這個女人身體里引出來吧。 謝生找到了這只落他面子的魔畜, 就不太管了, 剝皮。 玄沉水跟謝生關系還是從前那樣, 聞言不贊同地誒了聲, 你怎么這么殘|暴。 蘇長白只是動了動眉毛,什么也沒說。 謝生好整以暇地站在一旁,也沒什么主意了。 玄沉水直起身, 想了想,叫李隱, 先帶回妖管局吧。 李隱應了一聲,脫掉西裝外套, 上前裹住女人抱了起來,夏木也想幫忙, 但他手里還拿著儀器。 蘇長白看了眼謝生手腕上的龍鱗,轉身想去車里等他們, 誰知道剛一動腳,李隱抱著女人跟他擦肩而過的瞬間女人劇烈地動了一下, 蘇長白不設防,被嚇了一下,接著他視線模糊, 瞬間就暗了,身子也跟著晃動。 他看不見了。 夏木離得最近,反應很快地握住蘇長白的手,年輕人的臉上浮現出焦急擔心的神色,青龍大人,你沒事吧? 在外人來看,蘇長白是被那女人嚇成了這樣。 蘇長白很鎮靜,笑了笑,收回手,沒什么,沒站穩。 離得太近了,夏木剛才還握了蘇長白的手,他甚至能聞到蘇長白身上溫柔的青木的味道,還有其他的,叫他臉紅的氣息。蘇長白的面貌也是絕色的,只是他氣質溫和,不是冰美人那一個類型。 夏木耳朵泛紅,往后退了幾步,有點羞赧,青龍大人沒事就好。 蘇長白眼睛還看不見,沒有注意這些,他等了一會兒,漆黑的眼前又能看到光亮了,蘇長白不動聲色,打算回車里,抬起眼,跟不遠處的謝生對視上。 謝生看他的眼神很冷,還帶著怒火。 蘇長白一愣,不知道怎么了。謝生的脾氣總是莫名其妙,他們如今也有幾天沒說過話沒見過了,怎么又生氣了。 謝生走到蘇長白跟前,他比蘇長白高大半頭,總是居高臨下的模樣,蘇長白最終還是問他,怎么了? 畢竟是養了那么多年的龍崽,蘇長白心情也復雜。 他親人朋友太少,格外珍惜,可謝生太不一樣,他也不知道該怎么正視他們的感情關系。 究竟是朋友,還是陌生人。 前者難,他們都有愛人要等,都唯恐惹來什么,心照不宣地保持距離,后者又不行,相處的那么多年,蘇長白用靈力好好保存的記憶,全都不是說丟就能丟的。 是以他們現在的關系很奇怪。 謝生好似沒考慮那么多,他只是對蘇長白的行為不滿,刻薄無比的譏諷,原來這就是蘇長白等人的態度。 蘇長白不明白,什么? 謝生嗤笑,你不是也在等你的愛人嗎,你就是這么等的? 先前雖然不知道他有記憶,認為他是他兒子,但也跟他多次肢體接觸,現在又跟一個人類拉拉扯扯,謝生真覺得東方的龍都是這樣,一邊說等,一邊又不守身如玉。 蘇長白這回聽懂了,卻一時不知道做出什么表情,他先問道:你怎么知道我在等人。 謝生眉眼不耐,猜的。 饕餮那次就猜到了。 蘇長白因為饕餮的兩三句話被激的沒了理智,不是至關重要的人謝生不信。 魔潮之后他又跟自己保持距離,怎么可能還猜不出來。 令他憤怒的是,蘇長白表現地很苦等一個人,可卻讓一個人類近了身。 蘇長白眼睛又有點模糊了,他知道自己怕是再過幾天就真的瞎了,謝生還在指責他。今天晚上先是讓玄武落了他面子,后又讓謝生說,蘇長白有些無奈。 他跟謝生關系復雜,這會兒簡單解釋了一下,我沒站穩,他扶我一下。 解釋完,氣氛更奇怪了,蘇長白最怕的就是這種感覺了,他看著謝生,隱約敏銳地感覺到了什么苗頭,拉開了距離,并不想再跟謝生過多的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了。 他擔心謝生這模樣,是把他當成他的愛人了。 他可以理解,謝生找了他愛人那么久,而他也是一條東方龍,這世間還就剩他一個,謝生有什么不切實際的幻想是正常的,可他不是,他要讓謝生清醒起來。 他這一后退,誰知道謝生卻像被激怒了,眼神都凌厲了起來,施工地外玄沉水在喊著讓他們快上車,他們這一小片空間卻劍拔弩張。 天已經黑了,夜燈亮起,熱風吹在臉上,沒有一點涼意,雨還是沒來。 謝生從沒有太情緒外露過,至少蘇長白這是第一次見,謝生紅眸仿佛燃了起來,又冷又熱烈,你以為只有你長情深情?我要找的那個人,死要見尸活要見人,否則我永遠不罷休。 如果背叛,我寧愿死,你呢? 嘴上說著深情,隨便一個人就能近你的身,你真的在等他嗎? 蘇長白心中微動,有點酸澀的感覺,他動了動嘴唇,我在等他,你以為你很懂我嗎 近似評判的話,讓蘇長白也生了氣,可緊接著他就沒了那股惱火,怔怔地看著謝生,因為謝生說的那句話,竟是他們都說過的。 他,白虎,朱雀。 如果背叛,我寧愿死。 等待一個人是孤獨的,是沒有邊際的,一眼望不到,他們活的太久,等的也那樣久。這期間遇見過太多人,經歷過太多事,怎么會不怕自己愛上別人,或者愛人愛上別人呢。 蘇長白當時離竹華那么遠,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他的愛人已不在那個軀體,他不可能不睹物思人,他怕盡管他的愛人已經不在里面,可還是會愛上竹華,也因為竹華對他動了感情,所以他再也不見他。 朱雀失了七情六欲,白虎日日夜夜守著他,怎么會不怕突然有一天朱雀恢復了七情六欲,可愛上的卻不是他,到了那時候,他要舍棄,還是要以死糾纏。 朱雀也怕,所以他說:如果我背叛了白虎,我就死。 情愛是這世間最復雜也最純粹的一個東西,它復雜到沒有人說得清楚它到底是什么,也純粹到它僅僅就是一個感情,一個愛,可以上一秒愛,下一秒不愛。 它是不可控的,所以蘇長白愛它,也害怕它。 蘇長白意識到,他們,他跟謝生,都是一樣的人,所以他不生氣了,只是被他勾出了難過,他很想念竹華。 他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和感情,蘇長白在玄沉水的一聲聲催促聲中,還是跟謝生道:我等了幾千年,我都記不清我等了多久了,我只剩一點記憶,不記得他的樣子,他的名字,可我愛他。 蘇長白眼神有些空,他唇角天生向上,是很溫和漂亮的唇形,此時他也是笑著的,可太悲傷了。 他小心翼翼、珍重地解開了一點神海中的記憶,對謝生說:他有時會叫我哥哥,很喜歡我穿白衣,脾氣不太好,但他是順著我的。 蘇長白記的太少了,他透過謝生,在他的神海里看到那些零散的記憶。 竹華名義上是他的弟子,不高興的時候會當著很多人的面叫他師尊,蘇長白就會紅了耳朵,因為竹華只有在想親他的時候才會這么叫他。 他喜歡給他穿衣服,給他戴腿環,那個腿環是他親自打的,可惜早已不知道去了哪里,蘇長白只記得是金色的,約莫三指寬,中間是鏤空的,用繁瑣華麗的花紋連起來,墜下來幾個帶著寶石的鏈子,結果那寶石總是硌到他的腿rou,竹華就把它們扯斷了,還生了會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