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真有效果
上了車之后,明朗一直盯著宋膾翟看。 宋膾翟淡淡地睨了她一眼,自顧自地開車,“看什么?” 明朗把手搭在他肩膀上,問道:“你什么時候跟真真這么好的?還稱兄道妹的! 宋膾翟嗯了一聲,“你不能守秘密,我不告訴你!” “歧視我???我保證不跟任何人說的!”明朗拍著胸口道。 “先看完醫生再說!”宋膾翟目不斜視地道。 明朗泄氣地坐在副駕駛座上,“不說就不說,我還不稀罕知道呢!” 宋膾翟沒說話了,這樣低端的激將法他還真不上當。 驅車到市郊外的一家中醫診所外,宋膾翟停好車,拉著明朗進去了。 “阿端!”宋膾翟一進診所就沖坐在診臺后的男子喊了一聲。 阿端抬起頭,明朗瞪大眼睛,吃驚地指著他,“你……不是禽獸醫生嗎?” 阿端推推眼鏡,凝視了明朗一下,口中笑道:“你家金角大王還好嗎?” “啊,真是你???”明朗搖搖頭,拉著宋膾翟道:“他是禽獸醫生,他治狗的,你該不是帶我來給他治療吧?” 阿端一本正經地道:“醫者父母心,不論是狗還是人,我都一樣醫治,況且,狗有心肝脾肺腎,人一樣有,原理是一樣的!” 明朗驚嘆,“這些年,你治死了幾個人???” “失禮,到現在為止,只治死過四個!”阿端又推了推眼鏡,一臉促狹地道。 明朗有些興奮地道:“我覺得我會是第五個!” “那你高興個什么勁?”阿端奇異地看著她。 “因為,你治死了我,你就得賠償我!”明朗挑眉道。 “命都沒了,賠償你再多錢有什么用?”阿端瞧著宋膾翟,“你帶她來,是因為她有精神病嗎?? “精神病肯定是有的,不止這樣,她腦子也有些問題,不知道是不是進水了,你為她把脈吧!”宋膾翟推著明朗上前。 阿端從抽屜里拿出一疊資料,明朗湊頭去看,竟然全部都是她在醫院的片子和檢查報告。明朗詫異地問道:“怎么我的報告在你這里?” “我昨天送來的!”宋膾翟淡淡地道。 “那,”明朗瞧了瞧診所,“今天只有我一個客人???” “我還是第一次聽人家用客人來形容看病的!”阿端嘆息了一聲,一邊翻閱資料一邊道:“看來,你腦子是真的進水了!” 明朗嘀咕一聲,“我記得,你以前是念化學的吧?我聽人家說過你是理科生!” “原理是一樣的!”阿端抬起頭,“在乎你怎么看而已,等同砒霜,可以是化學物品,也可以是藥物,更可以是毒物!” “你不是要給我吃砒霜吧?”明朗膛目結舌,她知道國內有些中醫治療癌癥的時候會用砒霜,說是什么以毒攻毒。 “你想吃還得看你有沒有資格吃呢!”禽獸醫生抬眸,又習慣性地推眼鏡。 他翻閱了一下資料,然后對宋膾翟道:“針灸吧!” 宋膾翟聳聳肩,“隨便扎,她不怕痛的!” “老宋,我也是人生父母養的!”明朗無語了。 “你怕痛嗎?我記得當時你被開水燙了,一身的傷來找我,眉頭都不皺一下的!”宋膾翟舊事重提,讓明朗覺得有些恍若隔世,她訕訕地笑了一聲,“今非昔比,我現在老了,咱們不提當年勇!” 宋膾翟嗤之以鼻,“把手伸出來,讓阿端把脈吧,他家族是杏林世家,醫術很出名的!” “看著就像禽獸醫生,有這么厲害嗎?”明朗郁悶地伸出手。 阿端一本正經地道:“沒錯,我確實是禽獸醫生,瞧,我現在不是幫禽獸把脈了嗎?” “……” 宋膾翟笑了,“你錯了,阿端,她禽獸不如!” “我在你心里,風評就這么差嗎?”明朗想伸手捶打宋膾翟,卻被阿端壓住,“別動!” 宋膾翟摁住她的肩膀,問阿端,“怎么樣?” 阿端沒回答,對明朗道:“把舌頭伸出來!” 明朗依言張嘴伸出舌頭,阿端瞧了一眼,淡淡地道:“你要先墮胎!” “???”明朗吃了一驚,“我懷孕了?” 宋膾翟也一臉震驚地看著阿端。 阿端面無表情地道:“舌苔,你舌苔厚,濕熱,先祛濕清熱!” “……”明朗徹底無語了。 阿端開了藥方,道:“如果讓你回去煎藥,你肯定不愿意,我在這里煎好,你每天來喝!” “每天?”明朗蹙眉,“我最近比較忙!” “阿宋!”阿端抬起頭看著宋膾翟。 “放心,她每天都會來的!”宋膾翟保證道,然后問道:“那她的腦瘤……?” 阿端道:“我可以用針灸治療她一段時間,讓瘤子縮小或者遷移,但是最終還是要施行手術!” “手術不可能,風險太高!”明朗道。 “現在風險高,是因為位置不適宜動手術,我為什么要施針?就是要轉移它的位置!”阿端從抽屜里取出一個針包打開,明朗瞧了一下,頓時毛骨悚然,這些針比她的毒蜂針要長一半有多,而且每一根細長鋒利,這些東西浸入她的腦子里,不死也殘廢了。 “你不是要用這些針刺我的腦袋吧?” “聰明!”阿端低笑一聲! 明朗陡然抬頭,對宋膾翟道:“你要胡鬧我陪你胡鬧,但是我也是有底線的!”開什么玩笑???這些東西插在她腦袋上,你以為是在拍古裝武俠劇??? “我說過,阿端的醫術很高明,他說可以就一定可以!”宋膾翟一臉不悅地盯著她道。 “放屁,什么醫術高明???他以前在城中村是獸醫,最了不起就是幫一些公公婆婆按摩一下,熬點涼茶的!”明朗低聲吼道,這條命反正只剩下兩年,她不在乎他折騰,但是,絕不能用針扎她,她是毒黃蜂,從來只有她用針扎人,怎么可能讓別人用針扎她?本末倒置??! 阿端慢條斯理地道:“怕什么呢?治死了你,我可以賠償你!” “老宋,我想回家!”明朗哀怨地看著宋膾翟。 “你想不想知道我跟真真為什么會這么好?你試試針灸,然后我告訴你!”宋膾翟末了又加了一句,“這個事情很嚴重,對真真來說,生死攸關!” “你先說,說完我再針灸!”明朗定定地看著他。 “你怕什么呢?反正你最壞的情況都出現了,還能比現在更壞嗎?針灸真的不痛!”宋膾翟皺著眉頭勸道。 “你說的倒是輕巧,敢情不是扎你腦袋!”明朗哼道。 宋膾翟看著阿端,道:“你扎我給她看看!” 阿端奇怪地看著他,“好端端的扎你干什么???你又沒病,你以為誰都可以扎針嗎?” “讓你扎就扎吧!”宋膾翟淡淡地道。 明朗瞧著宋膾翟,心中忽然一軟,他做這些都是為了她。 她拉著他的手,輕聲道:“好,我聽你的!” 宋膾翟瞧著她眸子的柔軟,心中倏然一痛,或許,是他強求了,他一直擔心兩年后,一直怕自己無法接受她再次離去的事實,卻忽略了她心里是不是舒服,愿不愿意像白老鼠一樣被人家當實驗品。 “如果你不愿意,我們回去,好嗎?”宋膾翟輕聲道。 “不,我試試吧,或許,會是一個轉機!”明朗笑了一下,“或許,真的轉移到一個很適合動手術的位置呢?這樣的話,你就算救了我一命了!” “傻瓜!”宋膾翟揉揉她的頭發,瞧著一臉笑意的她,很難相信以前那個頹廢灰暗的明朗現在竟變得這般的積極開心,他只愿她一直這樣下去,直到老。 阿端奇怪地瞧著宋膾翟,遲疑了一下,卻沒說什么。 過了一會,宋膾翟拿出手機拍照,明朗動也不敢動,只瞪著眼睛看他,“不準拍,不準發微信圈!” 阿端淡淡地提醒,“不許說話,不許動!” 宋膾翟笑嘻嘻地道:“你腦袋插滿了針,像足了刺猬!” “你再說!”明朗怒道。 阿端沒好氣地道:“阿宋,你這好不容易勸得她針灸,這會兒又在sao擾她,你算哪門子的兄長???” 宋膾翟這才訕訕地收好手機,“這不是難得看見她這副模樣嗎?” “滾一邊去!”阿端看看手表,“還有十分鐘左右就可以結束今天的療程了!” “這么快?”宋膾翟詫異地問道,“這中醫治療的過程不是要很久嗎?” “要很久,今天只是第一天,每天來喝藥針灸,一天不能少,記住了!”阿端沒有跟明朗說,而是直接交代宋膾翟。 “好嘞,我記得的!”宋膾翟應道。 過了一會,阿端把明朗腦袋上的針都拔掉,宋膾翟緊張地問明朗,“怎么樣?好點了沒有?” 明朗甩了一下腦袋,詫異地道:“似乎沒有這么沉了,我這幾天一直都昏昏沉沉的!” “你覺得腦袋沉,是因為血脈不通,我今天是刺激你的血脈讓你的血液暢通運行,效果雖然還不太明顯,但是過幾天,你會覺得舒服很多!”阿端把針放在一個盒子里準備消毒。 宋膾翟面容一松,“有效的話就太好了,阿端,以后我每天都這個時候押她過來!” “不用押,這個東西會上癮的,等過幾天她整個人都舒服之后,她自己爬著都會爬到!”阿端自傲地道。 明朗笑道:“中醫真是博大精深啊,不過是隨便針一下,就這么見效了,我吃藥效果都沒這么好呢!” “什么叫隨便針一下?臺上三分鐘我臺下十年功啊,xue位如果拿捏不準,這一針下去就是要命的!”阿端白了她一眼道。 明朗吐吐舌頭,“我這不是說笑嗎?好了,我們走了!” “喝藥!”阿端命宋膾翟拉著她,然后疾步進去拿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