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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居然和自己結了生死契?! 不愚眼神也同柒和一樣古怪,這道生死契,起碼是元嬰境界的修士才能締結,而且,這類契約,只能由生死契雙方之一才能締結。 只有金丹的柒和與小七結契...... 這元嬰力量不可能來自柒和。 不愚看向那只銀白靈獸,它正歪著頭朝柒和懷里拱。 ——難道是這玩意結的契? 不愚覺得,自己是不是記錯了:其實這契約是可以有旁人代為締結的。 他沉吟片刻,對溫斂與蘇瑾道:“我似乎有些記錯了,待我回去仔細看看典籍?!?/br> 蘇瑾來不及問他記錯了什么,便見他一溜煙消失了。 柒和還有些反應不過來,將面前的小七推開一臂距離,皺眉喃喃道:“我和你結契了?” 小七一歪頭,呆萌的樣子配上猛獸的外表,莫名可愛。 溫斂起身,對蘇瑾道:“我去渡個劫,你在此處照顧柒和?!?/br> 語氣輕松到,柒和以為他說的是“我去買袋橘子?!?/br> 溫斂早已是金丹九重,如今渡劫,只能是元嬰劫。 “師哥!你元嬰劫?!” 怎么比寒予這位男主角還快啊。 玄清上空已結成劫云,雷聲隱隱。 溫斂抬頭看了眼,執劍頭也不回地邁步走了出去,道:“你師哥我元嬰,很奇怪么?” 這可是元嬰劫啊。要是成了,就算哪天被玄逸子逐出師門,隨便找個山溝溝都可以自立門戶的元嬰??! 柒和瞠目結舌,說不出話。 蘇瑾也同她一般神色,心中疑惑:溫師兄怎么忽然要升元嬰? 與柒和不同,她能感覺到溫斂寒予二人修為都可沖擊元嬰,只是近來事務繁雜,而渡劫一事非同小可,必得周全計劃,做好準備方能應劫。 蘇瑾喃喃道:“溫師兄怎么忽然要渡劫?” 柒和一想,答道:“受了情傷?!?/br> 蘇瑾嗔怒斜一眼柒和,又不忍心看她臉色不佳,念及她小小年紀,竟被惡人生生剝去一魄,不由心中酸楚,就要落淚。 柒和知道了小七身上契約是與自己的,心中放下千斤重擔,腹誹道:景鈺你真的狗,沒一句實話。分明小七和你之間沒什么生死契,偏偏要騙我。 蘇瑾眼眶紅紅,柒和忙出聲安慰道:“師姐,我沒事了。昨天是忽然知道自己魂魄真相,一時有點不能接受罷了?!?/br> 蘇瑾握住柒和的手,終究忍不住算出,潸然淚下,堅定道:“師姐一定替你將那一魄尋回來?!?/br> ——其實尋不尋得回來倒不大要緊。 柒和心想。 ——只要景鈺得不到陸吾心和龍筋就好了。 蘇瑾還欲再說,忽接到玄靜子傳音,稱有要事。她也不得多做停留,起身去了。 屋內忽然就只剩下柒和與小七一人一獸四目相對。 柒和喟嘆一聲,抱住小七,悶悶道:“小七小七,還是你好?!?/br> 窗外已落下第一道驚雷。 “轟”一聲,柒和桌案上的青瓷花瓶兀自晃了兩下,重重摔落成碎片。 ——原來元嬰雷劫就這么厲害了么? 劫雷很遠,溫斂大概是跑到隔壁去渡劫了,沒留在玄清。 柒和走到床邊,見一道道劫雷劈下,幾乎是地動山搖,想到自己承金丹雷劫都幾欲堅持不住,不知溫斂何故匆忙應劫。 正疑惑,又一道傳音符,確實不愚的。 “不愚師兄,怎么了?” 不愚語氣有些疑惑和焦急,道:“柒和,你那道生死契,我仔細比對過了?!?/br> 柒和不解,道:“怎么了?” 不愚看著手邊的《千契錄》,道:“那道契約,必須由結契雙方之一親自設置,你那道,難道是你自己結的?你怎么會有不遜元嬰的力量?” 柒和哪里聽到這句話,她忽覺眼皮子很重,人一軟便陷入了黑暗。 一道玄衣身影接住柒和,右手指尖輕動,一旁懸著的傳音符頃刻湮滅成灰。 小七見這人,卻未露兇態,輕輕走過去,蹭了蹭他衣袂,爪子拍拍胸膛,仿佛在說:我將她照顧得很好。 這人面如冠玉,風姿絕塵,一雙金瞳璀璨卻幽暗,眉目深邃,唇角掛著點貪婪偏執的弧度。 正是景鈺。 他的額上,柒和的額上,小七的額上,皆有那淡淡的青光的復雜契紋。 冰涼薄唇貼到柒和耳邊,如玉長指摩挲著她有些消瘦的輪廓,低沉暗啞的聲音囈語般纏綿。 “有著生死契,你如何能假死瞞過我呢?” 是他親手結下生死契,他生,她生,她死,他死。 小七本就是從他體內分出的一體,因此額上也有契紋。 近乎妖冶的純凈朱紅的靈力自他掌心沁出,一絲絲纏繞柒和四肢。 * 彼時化神雷劫,天地為之變色,柒和承了一道劫雷,本無生還之理。 景鈺見到柒和了無氣息滾落終宵,忽覺面上冰涼,抬手一撫竟是紅色的液體,從眼眶子里滾出來,他低低笑了一聲。 隨之劫雷道道而下,他全無半點生意,索性任神魂被撕碎揉爛。 直到最后一道堪比化神修士全力一擊的劫雷落下,他感到自己似乎真的要隕落了。 不對,生死契的力量原本會比劫雷來的更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