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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男人,恐怕血都是冷的。 梁今韻特意讓廚房做的小燉品,親眼看著女兒喝下去,才放心地出去。 沈棠初莫名松了口氣。 母親是商界女強人,這幾年特別的忙,很少回家,沈棠初最常見到她是在視頻通話里。 相比起梁今韻,她反倒見沈知禮更多一些,他主要負責集團國內的事務,本身也不喜歡讓工作占據太多私人空間。 這方面她挺像他的。 就因為這樣,梁今韻對女兒總有很多歉疚,她的彌補方式就是盡可能給更多的股份,給花不完的錢,卻又方方面面限制她的自由。 她不是那種會問“更喜歡爸爸還是更喜歡mama”的家長,從小就不是,她更霸道直接,認為女兒需要的,就非要她接受。 就這么個霸道家長。 她要是知道女兒從上學時暗戀一個男人到現在,不知得氣成什么樣。 沈棠初忍不住悶笑了幾聲。 腳踝上的藥初時冰涼,漸漸轉為溫熱,感覺很溫和,不像被傅柏凜握住時那種隱隱的灼痛感。 她把頭抵在被子上,輕輕嘆了口氣。 他那么干脆的答應留學,說她心里一點都不怪是假的。 可沈棠初總覺得,他這么個自我獨斷的人,在和她為數不多的相處里,某些細節處,還是給了一些耐心和溫柔的。 那日在紅館被抓到后,傅柏凜押送她回項希堯家,到門口,少女鼓起勇氣,假裝淡定地開口:“對了,你叫什么名字???” 一路上在心里演練上百遍,聲音還是微微顫抖。 ”傅柏凜?!彼Z氣很淡地帶過,像隱入夜色的雨水。 沈棠初思慮再三,從口袋抽出只筆,連本子一起遞給他,幼貓似的眼神,虔誠而固執:“哪幾個字?寫給我吧?!?/br> 他彎唇,氣息輕扯了聲,像是在笑。 雖然那笑冷得接近零度的冰水。 現在一翻開筆記本,就看見扉頁上那三個大字。 遒勁瀟灑,很是不羈。 再翻開一頁,是屬于少女娟秀偏幼圓的字體。 “2012/7/15 港城小雨” “我被傅柏凜抓住了?!?/br> - 翌日清晨。 山月街,傅家老宅。 傅柏凜西裝革履從別墅門口出來,腕上的陀飛輪在陽光下泛著冷光,助理手捧文件跟在一旁,步履匆匆。 今天集團要參加省里一場重要的會議,涉及北城一項大型投資計劃,其中有政府牽頭,重要程度不言而喻。 何況傅柏凜一向最討厭遲到。 老宅在北城郊區,遠離市中心,每天上班來回也不方便,可傅柏凜習慣住在這里。 今日不巧,剛出門,就見到位不速之客。 傅姚一改往日的奢靡光鮮做派,妝容低調,穿著素凈的灰色,像是努力要讓自己隱形,以免觸怒某個可怕的魔鬼。 她見到傅柏凜,走上來,卻不敢靠太近,怯怯地喊了聲“哥”。 傅柏凜冷淡地看她一眼。 他步履不停,徑直走到車邊,眼角余光都透著漠然。 “哥,昨天是那熊孩子先撞上沈棠初!然后她自己不小心撞上我?!备狄ψ愤^來,急切地解釋,“真的!不信你去問周荷姐!” 傅柏凜掀起薄薄的眼皮,皺著眉,對她擋住自己去路的行為非常不耐煩:“讓開?!?/br> 他一個眼神便已然宣示禁令。 傅姚想起母親的警告,還有她這個繼兄殺伐決斷的做事風格,她不想再被遣送出國,心底生出恐懼。 他臉色蒼白,自覺地向旁邊退開。 傅柏凜坐上車,傅姚急得脫口而出:“我知道錯了!我跟你道歉,這樣行了吧?” 當著他助理的面低聲下氣,傅姚心中委屈怨憤。 傅柏凜的眼神不經意瞥著她,淡聲反問:“只跟我道歉嗎?” 她一愣,“你說沈棠初?可我說過了,我真不是故意的?!?/br> “我不關心,我只需要你道歉,然后離她遠一點?!彼难凵窭涞讲唤饲?,對這個毫無血緣關系的繼妹下出最后通牒。 傅姚忍不住地抬高聲音:“傅柏凜!你非得這么絕情嗎?對我弟弟是這樣,對爸爸,對我……” 他垂在座椅上的指尖動了動,仿佛被勾起某段深惡痛絕的回憶,眼神瞬間落下陰翳。 透過金絲邊的細框眼鏡,他冷冷地睨著她,“以后再動我的人,你該先想清楚?!?/br> 說完,他示意司機出發。 黑色的庫里南毫不猶豫地開走。 傅姚不敢置信,身影僵住,又是氣又是害怕,還是忍不住大喊出聲:“沈棠初那天在派對上跟一個小明星勾勾搭搭,我親眼看到!我替你不值才會沖動的!” 第6章 只是有一兩分像你 沈棠初對這場風波一無所知,更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跟小明星扯出了緋聞,她有好幾天都沒聯系傅柏凜。 但關于他的消息卻不絕于耳。 聽楊凱南說,他在忙一個重要的項目,整個人陷在工作狀態里,誰也約不出來,項目涉及到一個大型的住宅商業綜合體,如果建成,將成為國內數一數二的地標性建筑,不僅能拉動北城經濟,更能同時帶動好幾個相關產業。 傅氏若能吃下這個大蛋糕,意味著集團中最年輕的掌權人,身價將會飆升,水漲船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