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茍洱施計殺碧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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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連幾日整個趙家上下靜悄悄沒有絲毫動靜,盛夏天氣晴好,茍洱背著手站在軒窗外,看著院外的幾株枝芽上綻放的花朵,他到底是小瞧的朱氏的蠢笨,居然敢聯合蘭家母女引禍入門,他捻著指腹眸光微微縮了下,就瞧著個身影走了進來,還提著個食盒。 瞧著來人未曾穿著下人服飾,茍洱露出個笑意親自迎接的走了出去,然而抬眸卻是看著穿著華貴衣裙的碧晴。 茍洱被關押在前院,壓根就不知道楊寶黛被囚禁在后院柴房里頭性命可危,他目光一愣,就別過頭低聲道:“有什么話進屋子說?!?/br> 碧晴今日是特地打扮過,穿著身乳白色滾金邊的對襟褙子,下面條淡黃色百褶裙,腰間掛著個香包,陽光透過樹蔭縫隙曬在她的身上,顯得格外的漂亮明媚,碧晴提著食盒點點頭,抬手理了理擋在眼前的幾縷發絲跟著他的身后進了屋子。 入了屋子,茍洱坐在軒窗邊的羅漢塌上,小案幾上還扣著本棋譜和擺的密密麻麻的棋盤布局,茍洱示意她坐下,親自給她到了杯茶,嘴角微扯問說:“我不是讓你們別回來嗎?你是怎么進來的?你家夫人現在如何?外頭的風聲如何?你且把你知曉的都說給我聽?!?/br> 他被軟禁了幾日,表面上看著云淡風輕的,其實也是極其的心亂如麻。 他目光游走在碧晴身上,看著小丫頭舉止處處透著不對勁,她這身衣裳可不是有錢就能買著的,楊寶黛雖然寵她,可還沒有讓她越級能穿供給大內的綢緞,“我在問你話?!逼埗焓肿ブ蜷_食盒的手。 碧晴微微蹙眉,反手掙脫開,低頭一邊拿食盒里頭的飯食一邊就說:“夫人被老太太捉了回來,外頭夫人的名聲已經爛透了,茍大哥,我知道你是無辜的,我求了太太了,太太說,只要你主動把府邸賬房的對牌交出了,他就讓你平平安安的離開京城,你和夫人的事情說不清楚了,等著少爺回來,少爺那脾氣——” 這就是她親自前來的目的,朱氏要他軟硬兼施逼迫茍洱交出掌管趙家產業的對牌,朱氏借著蘭家母女的鼎力幫助重新獲得了府邸的主權,但產業錢財方面依舊無法撼動,趙家所有商號都遵守死令,認對牌不認人,且對牌分三塊,常年分別在趙元稹,茍洱,楊寶黛手中各存放一塊,若要大規模移動銀錢,是必須三塊對牌統一出示的。 而所有的對牌,現在都掌控在茍洱手中。 “你背叛楊寶黛了?”茍洱起身仰頭,目光審視的看著碧晴,語氣冰了幾分:“為了活命,你在朱氏面前偽證指控我和楊寶黛背夫通jian了?” 碧晴一言不發死死抿著嘴,茍洱背著手回頭看她,神情有點平淡,對著碧晴就說:“趁著我現在沒有對你動殺意,帶著你的東西,此后別出現在我跟前?!?/br> 碧晴被他這話冰的眼眶一紅,屈身走到他面前就跪下,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茍大哥我沒有法子了,老太太用我老爹性命要挾我,若我不照她的意思做,她便要對我爹爹下毒手!”她似乎想伸手拉著茍洱的衣袖,可被他拂袖躲開。 茍洱只是看著她,淡淡地道:“楊寶黛對你不薄,你卻這般落井下石的害他,當初是我瞎眼將你送給她!” 碧晴神色有些苦楚,立刻就痛心疾首說:“我沒有辦法了,我若忠心護主,咱們都得死,夫人身上有少爺的孩子,老太太即便要動她也要留下孩子的,可你,茍洱我不會害你的,你現在再不走,或許都活不到少爺回來的!老太太肯定會殺了你的!你身子又不好,你聽我一次,把對牌交還給老太太,我們一起離開京城在想辦法好不好!” “碧晴,你覺得朱氏設下怎么大的局會放過寶黛母子嗎?”茍洱輕輕地說起來,眼底浮出一抹冷笑看著她說:“我若捏著對牌,朱氏便不敢輕舉妄動,楊寶黛性命無虞,我若把最后的底牌交出去······你出去吧?!?/br> 碧晴跪在地上只是笑了笑,聲音低?。骸拔易龅囊磺卸际菫榱四?!婦人清白容不得一點污垢,不管是真的還是別人潑上去的,她名聲已經完了,茍洱,現在你斗不過朱氏的,好,你即便自己把生死置之度外,那譚妙呢!她的命你就不管了???” 茍洱的目光轉了轉,他走到碧晴身前,半蹲身抬手拿著手背順著碧晴的臉頰游走了片刻,笑了笑,淡淡說:“這就是你叛主的理由?” 碧晴只是平視著茍洱。 茍洱就笑了笑,看著她緩緩說:“你覺得我和楊寶黛被陷害通jian,你和朱氏就能各取所需了?你可知道你的身契還在趙家,溝引貴客主子的下場又是什么?”他慢慢起身,低聲道:“去替我給朱氏傳話,譚妙若是死了,檀香會做出什么不利趙元稹的事情可沒人能夠保證!” 要動他想護著的人,朱氏怕怕是不夠格的。 碧晴艱難的點點頭,起身又望著他,勸他起來,“茍洱,你在好好想想,趙家一團亂糟,我們回府州不好嗎!不管怎么樣,都得先活下來??!這是你教我的!人死了,就什么都沒有了!即便我不背叛楊寶黛,老太太也有無數種法子迫害夫人!” 茍洱卻緩緩一笑低聲說:“我即便死,也要干干凈凈的死?!?/br> 碧晴微怔:“你好好想想,我明日再來看你,這些飯菜都是府州口味,你多少吃點?!?/br> 碧晴退出院子朝著鹿鶴堂去。 朱氏正躺在羅漢床吃著青提,十分的愜意高興,看著碧晴進來,就盤腿坐了起來,讓給她打扇子的丫頭下去,剝著青提皮抬眸瞟了她一眼,就說,“東西可帶來了?” 碧晴低下頭,聲音很小很卑微,“懇請老太太在給奴婢幾日時間?!?/br> 聽著這話,朱氏有抬眸睨了碧晴一眼,懶洋洋的說:“那好,兩日,兩日后我沒看著我要的東西,你就抱著茍洱的骨灰滾出京城?!?/br> 碧晴驚恐的抬起頭,忽的站了起來,不敢相信的看著朱氏,:“你明明答應我——” “我答應你什么了?我不過是看著你維護我趙家清譽的份上才許會鄉,這已是天大的恩典?!敝焓险Z氣大了幾分,拿起茶盞掀開茶蓋去了了去茶沫,冷冷道:“自己想辦法去吧,出去吧?!?/br> 等著碧晴出去,里頭蘭桂仙就輕笑著徐徐走來出來,瞧著朱氏趾高氣昂的模樣,她心里譏諷的笑了笑,拎著汗巾掃了掃凳子才坐下,就說:“我已經安排好了,等著茍洱和這丫頭離開京城,就會有人送他們去見閻王?!?/br> 朱氏唔了一聲,看著蘭桂仙就說:“這殺人滅口是不是太快了?” “茍洱到底是個官,御史臺雖然彈劾了他,可保不齊你兒子回來被他幾句兄弟情深騙了,到時候······我反正是無礙的,就是你這母子情怕是斷了,老太太,戲已經開局,最重要的是結果,不是嗎?” 朱氏張口還欲說什么,蘭桂仙就打斷了她的話:“事成定局,只要老太太把府邸內外的權利都收到自己跟前,還怕你兒子不乖乖聽話?我的人可得到消息,最多一個月,你兒子就要回來了,你老人家可得快點下手?!?/br> 她本想借著朱氏的手直接先殺了楊寶黛,偏偏這人節外生枝的要拿什么財政對牌,活生生拖了怎么幾日,活該是個成不了大事的老虔婆。 次日,碧晴再次去找了茍洱。 茍洱正在后頭看著墻壁那頭延展過來的枝芽,那枝芽上頭每日輪換掛著粉藍兩色的絲巾,那是譚妙在給他報平安,他低低的咳嗽了兩聲,聽著屋子里頭有腳步聲,背著手深吸了口氣,眸光張開眼中笑意大了幾分。 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昨日她拒絕了碧晴的提議,朱氏拿不到對牌,必然惱羞成怒將應允碧晴的事情全部反水。 這就是他的機會了。 碧晴看著從后面進來的茍洱,就連忙說:“我聽守著的人說你昨個沒有用飯,我特意去小廚房做了些府州口味?!?/br> 茍洱做到飯桌前,眸子微微亮了亮,語氣十分的柔和熱絡,慢慢說:“昨個聞著你帶來的東西就饑腸轆轆的,果真是你的手藝最合我的胃口,別站著了,坐下來一道吃吧?!?/br> 碧晴有點措手不及,就看茍洱親自給她擺好了碗筷,同她一一的解釋,“昨日外頭有人聽我們的談話,我才對你態度不好,你說的對,自己活著才最重要,我若真的把對牌給你,你篤定朱氏會放我們兩個平安離開京城嗎?” 碧晴似乎愣住,想著昨日朱氏反水的神情,有點不確定的咽了咽喉嚨,茍洱抬手讓他坐到身邊來,碧晴輕輕的走過去,鼻子就是一酸,:“茍洱,老太太說著,如果明日之前你不把對牌交出去,就就會——” 朱氏如今掌握著整個府邸上下,她說得出就做的到的。 “就會殺了我?”茍洱朗笑,抬手把碧晴拉倒自己懷里坐下,慢慢說:“我們出不了京城的,只有死人的嘴巴才是最安全的,朱氏和她身后的人不會讓我們遠走高飛的,碧晴,如今,我的命是在你手中的?!?/br> 碧晴還是頭一次被茍洱這般親近對待,臉頰緋紅。 “我知道你是這府邸最真心待我的人,趙元稹對我有情義是因為他需要我幫他官場廝殺,楊寶黛對我敬重是想在府邸有個靠山,只有你不同,我都知道的,至于譚妙,那是趙元稹授意我接近,她jiejie是個做暗探的好苗子,她的meimei自然也不差······” 聽著茍洱這些話,碧晴完全被取悅了。 碧晴主動摟著茍洱的脖頸,將腦袋貼著他的心口,憂心忡忡起來,都要帶著哭腔了:“那你說可怎么辦?!?/br> “其實對牌并不在我身上,趙元稹怎么可能如此信任我,那對牌還有一塊在穆昌平手中捏著?!逼埗纸o碧晴擦擔憂的眼淚。 碧晴啊了一聲,立刻就說:“可穆太醫被調開去郊外了!” 穆昌平果然是被調開了,茍洱算是心中有譜子了。 不然憑著穆昌平那搗騰勁,這幾日外頭肯定不會靜悄悄的。 “無礙,你去告訴朱氏實情?!逼埗f著把腰間玉佩扯下遞道碧晴手中:“你拿著這個去找他,他就會把對牌給你,別怕朱氏,記住了,這是我們最后的機會,你一定要親自把玉佩給到穆昌平手上?!逼埗p輕握住碧晴的手心,眉目含情,十分專注的看著抱著她脖頸的人,:“你的對我的情意我絕不辜負?!?/br> 碧晴徹底被茍洱感動了。她靠著茍洱懷里哭泣好一會,才邊擦著臉邊道:“那我就去回話了,你快吃點東西,我明日再來看你?!?/br> 瞧著人走了,茍洱深深的吐了口氣,提著酒壺給自己倒酒,忽而感覺身后有人,手里酒杯順勢襲擊過去。 卻是看著譚妙穿著套下人的衣裳站住屏風旁邊。 “你,你怎么過來了???”茍洱兩步走到她跟前,把著她的肩膀吃驚的看了好一會,瞧著她肩頭衣服有磨蹭的痕跡,發髻也有點散亂,好一會才不可思議問說:“你,你翻墻過來的?” 不然還能飛過來? 譚妙朝后退了兩步,從懷里摸出三個牌子,小聲說:“想來老太太也不會在查你的屋子,這東西我替你藏你麻煩,物歸原主?!?/br> 那日事發茍洱著急回府也是為了藏對牌,只是他還沒有來得及送出府邸朱氏就帶著人殺到他屋子,他只能翻墻去了譚妙住處,讓他無論如何都要藏好這個對牌。 “還是你替我藏著吧,朱氏是個蠢的,蘭家母女可激靈著?!逼埗浦T妙別過頭不看他,心里咯噔一下,心想怕是剛剛那幕被這人瞧去了,:“我剛剛不過逢場作戲而已?!彼麆倓偺^專注獲得碧晴的信任,根本沒有分心去管屋子是否有人,他移開話頭,上下打量跟前的譚妙,“你可還好?!?/br> “只是被軟禁罷了,我是趙大人接來的貴客,老太太不敢鬧得太大?!弊T妙慢慢說,又微微嘆氣起來,:“出事當日夫人就回到府邸,碧晴叛主,朝朝被用重刑同夫人一起丟到了后面柴房,我只知道怎么多,你可有法子破局?” 茍洱搖搖頭,他要是有法子,現在趙府已經在他的手掌心里頭了。 譚妙有點不信的看著茍洱,不是他不信茍洱,而是他不信趙元稹沒有留后手。 茍洱瞧著她懷疑的模樣,笑著搖搖頭,抱著肩才道:“城外有我安置的據點,每隔三日我會保平安一次,想來他們已經把京城的情況飛鴿傳書給趙元稹 ,為今之計只能等著趙元稹回京城?!?/br> 等著趙元稹回來救場不是什么上上策,可現在的確沒有其他的法子了。 譚妙點點頭,就問說:“你不覺得很奇怪嗎?設下怎么大的局現在反而不下殺手,老太太這棋走的頗為奇怪?!彼藭?,捏著手里的對牌就側過頭看著茍洱,眸光閃了閃,就哂笑起來:“把這燙手玩意給我,是想和碧晴姑娘雙宿雙棲了不是?” “都這個時候你還胡說什么?難不成你會隨隨便便找個人嫁了?”茍洱頗為無奈的看了譚妙一眼,都說了做戲了。 聞言,譚妙笑了笑就說:“有何不可?!?/br> 茍洱愣了下,眸光沉了兩份,認真的說:“你這樣的姑娘,不應該隨隨便便就嫁了?!彼T妙:“不過嫁給我這個病秧子,你能得到許多的好處,不再好好考慮考慮?” 譚妙含笑:“那碧晴姑娘可得殺了我?!?/br> “她活不了了?!逼埗湫α似饋?,他抬手給把譚妙落到臉龐的私發順道腦后,就笑說起來:“一個個都當我是吃素的不成?!彼岬蹲錾椒说臅r候,這些人還不知在哪里話家常呢。 茍洱翻墻把譚妙送回她的院子,金鈴看著從墻上下來的人,懸起來的心才放心,雙手合十念了句佛:“我的蒼天,剛剛碧晴還過來要找姑娘的麻煩呢!可算是回來了!”丫頭看著茍洱摟著譚妙的腰就咳嗽了兩聲:“公子快些回去吧,若是被守著的人發現了,還要連累譚姑娘的?!?/br> 譚妙被他摟著腰,冷冷的抬手掰開,茍洱手臂一用力,嚇得譚妙雙手抵著他的心口,說話都不利索,眸子都瞪的許大,“茍洱!你做什么!” 茍洱微微一笑,隨即緩緩道:“反正你也出不去,不如好好想想要不要嫁給我?!?/br> 譚妙怒目而視,茍洱放開她摸了摸她的腦袋,叮囑起來:“你就呆在屋子不要出去,保護好自己就是幫我了,不會有事的,若真有人要動你,你叫的大神些,我拼著命還是能護著你的?!?/br> 譚妙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話中的意思,等著回過神來,茍洱已經消失在了跟前。 金鈴看譚妙望著墻頭,走到她旁邊,就說:“茍公子說的對,姑娘就別每日想著怎么出去了,老太太已經瘋了,除開少爺壓的住,誰都沒有法子的?!?/br> 譚妙輕輕的嗯了一聲,事到如今,只能明日盤明日,祈求趙元稹快些回來了。 夜色慢慢籠罩京城,月上屋檐,清風徐來,蟬鳴此起彼伏。 黑夜之中一聲怒號在趙家前院炸開。 “他老娘的!敢合伙算計我兄弟和弟妹!真當爺是個吃素的了!你們幾個去把茍洱給我帶出去,你們幾個去把楊寶黛給我安安穩穩的帶回穆府去!”穆昌平扯著把長劍站住院子里頭,看著被他踹到地上爬不起的護院,厲聲冷笑,“你們幾個倒是臉生啊,趙大人可是日后內閣的掌舵人,居然府邸進了歹人,來人!給我捆起來送官嚴辦!” 睡夢中的朱氏急吼吼帶著守衛殺了出來,穆昌平看著朱氏,更是氣不打一處,就道:“好你個不安分的朱氏,居然誣陷茍洱和弟妹私通,你就算要潑臟水也長長腦子的好,真是他們兩個有私情,趙元稹還能坐得??!你這手段跟著那個沒腦子學的!還敢私設公堂處理我兄弟和弟妹!快點把人給我交出來,這人今日我就帶走了!” 朱氏嚇得大吼:“你放肆!這是我趙家!豈容你個小太醫擅闖!你信不信我報官抓你!” 穆昌平把長劍丟給隨從,昂首挺胸看著朱氏,:“那正好,鬧大了大不了咱們圣前評判,全京城都知道我是你兒子的大哥,再說了,這是趙家,姓趙不姓朱!能讓我滾的只有趙元稹他們兩口子!倒是你,扣押朝廷命官在府邸,你是何居心!” 朱氏身邊一個婆子立刻就道幫著回嘴:“穆太醫又是何居心!趙家的事情自然有老太太做主,老太太是趙大人的嫡母,如何不是趙家主母了!正因為怕被傳成叔嫂通jian,老太太在一忍再忍的把人關押起來等著大人回來裁決,穆大人這般越俎代庖的,是把趙家當成你穆家了不是!” “私闖他人宅邸,又縱奴傷人,你說我家老太太囚禁夫人和茍洱,那可是天大的笑話,一個是家里的兒媳婦,一個是長住在府邸的貴客,穆大人三言兩句就要烏糟糟的陷害我們老太太,又是什么道理!” 穆昌平正要開口,就看著楊寶黛已經被兩個老媽子攙扶了過來。 “弟妹!”穆昌平看著楊寶黛渾身臟兮兮的,發髻松散的模樣簡直心驚膽戰。 楊寶黛是小跑著來的,瞧著眼前一幕,連著喘氣的功夫都盛了,立刻就道:“穆大哥,你這是做什么,大晚上到了家里,可是出什么事情了?!?/br> 穆昌平愣了下。 他覺得不是自己瘋了就是楊寶黛瘋了。 出什么事情,這不是他來問的嗎??? 這是什么展開! 朱氏立刻就道,等著氣勢落下風的穆昌平:“我兒媳婦好好的在這里呢!” 那頭茍洱也被小斯請了出來,看著穆昌平眼神晃了兩下,也是冷冷道:“你大晚上不睡覺到這里來做什么,吃酒了不是!” 穆昌平心里登的一下,明白這兩個人怕是被朱氏抓著什么死xue了,立刻語調一轉,就道:“哦,北鎮撫司出了點事情,門口小斯叫門不應,我以為府邸出事了,就······”他抬手讓帶來的人把家伙收了起來,背著手看著朱氏,就笑道,“驚著老太太了,能否給我間空屋子,讓我同茍洱說說話,弟妹也一道吧,大內有元稹送了話來,要我傳給你?!?/br> 朱氏聽著兒子的名字喉頭緊張的動了動,立刻道:“元稹是我兒子——” 穆昌平掃了朱氏一眼,認真回話:“我知道是你兒子,只是這話是帶給他媳婦的?!?/br> 朱氏咬牙,旁邊的婆子死死的扯了扯她的衣袖,對著她打眼色,朱氏才揮手:“去說吧,寶黛,你是有身孕的人了,早些回去?!?/br> 說是空屋子,還是有八個小斯在屋外守著。 三個人相互對視了一眼,都是目光復雜。 穆昌平哎了一聲,推門出去,從懷里扯了張千兩的銀票塞到門口小斯懷中,輕輕咳嗽了兩聲,:“勞煩小兄弟拿去給幾個哥分分,大晚上買些清酒醒醒神才好當差?!彼值吐暤溃骸摆w元稹不出幾日就要回京城了,自己掂量清楚?!?/br> 那小斯捏著銀票,看著數額,心里十分的歡喜,就低聲道:“最多一刻鐘,外頭還有老太太的人?!?/br> “到底怎么了!”穆昌平關門回頭,也是一副窩火的模樣,就看著楊寶黛和茍洱都跌倒了凳子上,穆昌平嚇得眼皮一跳,抬手拍著桌子看著兩個見鬼的人:“說話??!一刻鐘一千兩??!老子兩年的俸祿??!” 他半月前被調到城外軍營處理馬匹瘟疫的事情,正在閉關配藥,就看著碧晴捏著茍洱求救的玉佩來找他······ 楊寶黛目光呆滯,喃喃的說:“朱氏用孫嬤嬤和朝朝的性命威脅我,我若是跟你走,她們必死無疑?!睂O嬤嬤和朝朝為了護著她的清白連著性命都不要了,她怎么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們因為自己的茍且偷生而送命呢? 茍洱也從袖子里面拿出個包裹的手帕,里面是放著個帶血的耳鐺。 這是她送給譚妙的,那人說著嫌棄也是頗為喜歡戴著。 穆昌平氣的腦門痛,“她娘的!那怎么整!朱氏倒是有腦子了!我就帶來幾個人來!單槍匹馬的恐怕帶不走怎么多人!”穆昌平擔憂的看著楊寶黛:“你馬上就要生產,萬萬不能馬虎?!?/br> “元稹什么時候能回來?!睏顚汍旒眴柶饋?。 穆昌平兩手一攤表示自個不知道,努嘴示意她問茍洱。 茍洱搖搖頭:“這次真的看天了,朱氏這個局設的極其好,我現在到真的信趙元稹是她肚子爬出來的了?!?/br> “對了,我爹爹如何了?”楊寶黛急忙打聽家里的情況:“寶元呢?可回來了?” “你那弟弟算是趙元稹帶大的,他要是回來,這府邸都敢放火給他姐夫燒了?!蹦虏降共璐罂诤攘似饋恚骸笆⒑獗凰献渔i在家里出不來,好在盛老爺還愿意護著楊家人,你爹也被接進去了,現在整個京城你們兩個那啥的事情各色戲本子都有——” 茍洱摁了摁鼻梁,“若不是不能讓外頭知道元稹去了北程,不說了,你不必管我,想辦法把寶黛弄出去,我一時半會死不了?!?/br> 楊寶黛搖搖頭,否決這個提議,:“現在我不能走,我若是走,那就是坐實這事情了”她說著思量了片刻,就慢慢道:“穆大哥,你出去搞點事情處理,讓海如蘭自顧不暇沒法來攛掇元稹他娘?!?/br> 茍洱也覺得這是個可行的辦法,穆昌平又給二人診了脈,確定二人健康無虞才放心了些,外頭很快就來人要把楊寶黛帶走,茍洱瞧著楊寶黛離開,轉頭跟穆昌平就說:“碧晴呢?” “還留了口氣?!逼埗朴频溃骸捌掌胀ㄍǖ乃捞阋诉@個叛主的人?!?/br> 茍洱眸子微沉,就道:“大卸八塊拿箱子裝好送到朱氏跟前,還有——” “還有什么?”穆昌平玩腦子是三個人里頭最弱的,瞧著茍洱讓他附耳過去,等著他聽完茍洱的話,就是一愣:“這怕要逼得朱氏——” “不會,只有這樣才能保證寶黛的性命能留到元稹回來,去把,你當心些,朱氏已經瘋了,什么都干的出來?!逼埗嵝训?。 無論如何他都要護著楊寶黛平安。 這是他對趙元稹的承諾。 楊寶黛回到柴房,孫嬤嬤和朝朝急的不行。 “夫人怎么回來了!這大好的機會,還留著這火焰山做什么!”孫嬤嬤哎了起來,氣的派膝蓋。 “夫人不該回來的?!背恐静荻焉项^抬起頭,虛弱道:“奴婢的賤命不算什么,夫人才是最要緊的······” 楊寶黛從袖口里面掏出穆昌平那處要來的金瘡藥,安慰兩個人:“元稹快回來,朱氏的把戲騙得過全京城的人,可騙不過元稹的,如今穆大哥已然知道我的情況,朱氏絕不敢輕舉妄動,真的,我不騙你們,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嗎?!?/br> 朝朝氣的砸地:“等我好了,一定要咬死碧晴!” 孫嬤嬤扶著楊寶黛坐下,把冬寒偷偷拿來的花卷給她,就低聲道:“碧晴的小命,少爺會親自來收的?!?/br> 楊寶黛捏著花卷,靠著墻壁望著縫隙投進了的月華。 元稹,你得快點回來啊。 快點回來護著我們的孩子。 鹿鶴院之中。 朱氏被穆昌平鬧得心神不寧,此刻正讓丫頭給她按頭,她捧著熱茶,就聽著外頭說穆昌平送了一箱子東西來。 朱氏喲了一聲,眼睛冒出金光,這怕是給她送賠罪的東西來了,瞧著抬進來的大箱子,她忙走了過去,激動的搓手:“打開瞧瞧!”穆家都是和大內貴人打交道,怕是有不好的好貨。 小斯抬手打開箱子。 朱氏低頭進去,就瞧著里面爛rou一樣的東西,好半天才回神,死死的看著里面睜開眼睛望著她的人頭,猛然捂著口鼻跌倒地上坐著,驚恐的撇過頭不敢再去看。 那是那是······ 旁邊幾個丫頭婆子伸長腦袋好奇的去瞧,全部驚聲尖叫起來。 “碧晴,是碧晴的人頭!” “老太太,這,這······” 朱氏癱坐在地上渾身嚇得無力,那里頭除開腦袋是個囫圇個,哪里看的出來手腳的,和rou醬有什么區別!這是示威!她又想著穆昌平說趙元稹快回京的話,她立刻慌神起來,對著旁邊的老mama大吼起來:“去,去把海如蘭和蘭桂仙給我叫來!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