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兄弟之妻不可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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茍洱去了常去的酒樓,讓馬夫去永昌安報信,接著讓人送酒上來,門嘎吱被合上,捏著酒杯的人抬起頭,露出痛苦神情,仰頭一杯接著一杯朝著嘴里送。 等了五年,找了五年,居然就是怎么個結局!茍洱眼眸無數情緒流轉,憤怒,憤懣,哀傷,無奈,發白指尖捏著酒杯,砰的捏碎,細小碎片刺入指腹。 管事的敲門進來,看著素日沉著淡然的老主顧,突然借酒消愁,有幾分關心:“茍老板,還沒瞧你這樣過,難不成讓姑娘給甩了?” 茍洱模樣幾乎與完美無缺,一雙桃花眸似笑非笑,輕佻之下帶著幾分淡漠,他認真道:“還嫁人了呢!” “世上姑娘千千萬萬,犯不著一株花邊上看著??!”管事暗地罵那姑娘有眼無珠,茍洱可是永昌安二把手,人吃五谷哪有不生病的,關鍵啊,這模樣俊俏,那個姑娘看了移得開眼睛,管事賊激靈,“那我給爺尋幾個標志姑娘來!” 茍洱面無表情揉著指腹,轉頭看向他,像是破罐子破摔起來:“若是沒她好看,我燒了你的鋪子!”說著掏出錢袋砸到諂媚人身上。 管事抱著沉甸甸銀口袋,給出個我明白我懂得我體會的眼神,點點頭,拍著心口:“爺放心,絕對是定定標志著的!” 樓里管事很快把鎮子上花樓最有名的姑娘都給帶來,規規矩矩一排站好,環肥瘦燕美的千姿百態,然后管事一一介紹姑娘們長處,恭恭敬敬道:“爺要那位作陪???” 茍洱撐著下巴,目光淡淡走過婀娜無比的女子們,沉默片刻:“酒量好的留下!” 管事愣了下,這還第一次聽說有人請花娘喝酒不享樂的,眸子轉了轉,立馬道:“光喝酒有什么意思,都留下,輪著配爺喝,生下的吹拉彈唱熱鬧熱鬧也是好的??!” 天色漸暗,茍洱摟著主動獻身的花娘,兩個手指捏著酒杯望著外頭,笑的是眼淚都出了:“是啊,不是她那壺水,爺早就死了!” 這時候管事的忽然跑上來:“爺!永昌安來人找你了!” 茍洱冷冷道:“滾,今個爺誰都不理!” 管事的出去,就看著趙元稹沉著張臉上樓來的架勢,后面還跟著十個大漢,他趕忙的跑下去,茍洱到了門口,聽著里頭紙醉金迷的聲音,冷冷道:“茍洱,開門?!?/br> 那點蚊子聲音里頭還真沒誰聽到。 趙元稹彎曲指尖扣門,隱隱怒火:“今個是你抽什么風花雪月瘋的時候嗎!” 里頭有姑娘聽到敲門聲,尖著嗓子罵起來:“哪里來的畜生王八孫子,你爺爺在給你找祖母呢!那涼快給我滾那去!” 趙元稹眼神陰沉下來,抬腳砰的一聲,門給踹開。 在然后他就看著茍洱軟玉在懷,大魚大rou擺滿桌子,酒杯酒壇子東倒西歪。趙元稹闊步上去,拿起桌邊白菜湯直接潑到他頭上,姑娘們都給嚇的不輕,就聽氣勢更盛人的趙元稹冷冷道:“再不走是要給他陪葬嗎?” 茍洱抬起袖子擦臉,看著美嬌娘開始逃命的場景,仰頭看著面前的人,笑的眼淚都要出來:“趙元稹,趙老二!你她娘的——”他起身抓住趙元稹領子,只恨不得把他扔到樓下去,他在這人面前提過那件事情不下幾百次!不下幾百次??!他怎么把他心底最愛慕的女子娶了??! 趙元稹神色冷漠,只把眼前這人要咬死他的神情歸結為砸了他風花雪月,隨后道:“這次是你善后,你忘記了?你知不知道我去晚點,穆大哥就死了?你知道傷了多少兄弟???” “死了就死了??!傷了就傷了啊,和我有什么關系!”茍洱咆哮一嗓子,眼睛里面滿是憎恨:“趙元稹,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誰都可以,為什么偏偏是你!” “抽什么瘋!”趙元稹伸手把他推開,不明所以的很,茍洱聲音都在顫抖:“我找到她了······” 聽到這話,趙元稹要殺人的眼神總算是隱忍下來,擺手讓跟來的弟兄都出去,鄙夷的笑起來:“所以你這是慶祝呢?還是消愁呢?” ——“我這輩子只會娶那小姑娘做媳婦,不管她是個什么模樣,什么性子,我都要娶她,娶回來好好護著!羨慕死你們!”這話是茍洱每次講完小時候際遇總結性語言,趙元稹抱著手看他,半晌好笑起來,回過味來,就道:“難不成那姑娘嫁人了?” 茍洱眼神入刀的看著他,冷冷道:“是啊,嫁人了?!?/br> 趙元稹自顧自倒酒,笑的囂張:“殺了那男人不就好了,多大的事情,這種事情咱們還干的少了,既然是你喜歡的,自然要搶過來,你那什么眼神,舍不得殺了?說吧,哪家男人,我替你殺了,省的日后你們夫妻離心了,孩子也別留下了······” “他們夫妻感情挺好的的?!逼埗鈩恿藙?。 趙元稹敲他腦門,毫不在意道:“哪家夫妻感情是一如既然的好,誰又不是培養出來的,男人這種東西,有了權勢金銀糟糠自然可棄?!彼琢似埗郏骸澳愕故钦f話啊,哪家的媳婦!你嫂子還等我回去呢,早點干完我急著回家呢!” 茍洱對他的話毫不意外,只是端著酒杯站了起來:“趙元稹?!彼痤^,看著趙元稹,目光閃動,一字一句道:“如果我說,那個人是楊寶黛呢!” 他說著,錯開身子搖搖晃晃走了兩步:“若我說那個人就是楊寶黛呢!趙元稹,你她娘的!——”他轉身上下打量趙元稹,就在瞬間,抓著他的衣領一拳頭打了上去:“我她娘的找了五年,整整五年,都他娘的被你攪合了!你告訴我,你她娘的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大井村多少姑娘你不要,偏偏指著要楊寶黛!” 趙元稹吃痛,隨后拽著茍洱衣領:“當初老子可是問過你的,確定那姑娘是否不再大井村的!茍洱你她瘋了!你憑什么說我妻子是·····” “她就是!我確定!”茍洱抓著他的衣領直接把人摔倒地上:“趙元稹你當初你說要娶個媳婦回去做擋箭牌,所以才選了楊寶黛的,你——” 趙元稹感覺臉頰有灼熱的水滴,抬眸看著高高舉起拳頭咬牙盈淚的人,也是憤怒的不行,還是忍了下來,堅定的看著他到“楊寶黛是我自己選的!她是我的妻子!這點永遠都不會改變!” 這都是什么事情,剛剛他都給這龜孫子出了什么餿主意? 狠狠一拳頭打在趙元稹臉上,茍洱也是憤怒:“你敢說你沒有察覺,我拿你當親兄弟,你她娘的居然敢這樣對我!” 趙元稹直接道:“我如何察覺,我確實不知道——”他是真的冤。 “那你現在知道了!”茍洱嘲諷。 趙元稹氣笑:“茍洱,你最好給我好好說話?!痹趺??難不成還要把媳婦給他?當他死了是不是! “你有什么好的,楊寶黛要是知道你是個土匪頭子,知道你是個無惡不作,知道你娶她更多是當做擋箭牌抵擋二房,幫你照顧惹是生非的老娘,你敢說等你飛黃騰達的時候,還會留著這個毫無作用的發妻!” “趙元稹,我在這輩子從沒有求過你——” “茍洱,楊寶黛如今是我的妻子!”趙元稹氣的發笑,狠狠打斷他沒有說出口的話,呵斥道:“你別給我耍什么橫,不要以為我不敢打你,給我滾開?!?/br> “滾開?我憑什么滾開,該滾開的是你!”茍洱笑出聲音來,話都還沒有說完,趙元稹已經一拳頭砸到他臉上,翻身站起來,冷聲叱喝:“我只當你是醉給我說的胡話!”他雖然氣急,到底沒有搞清楚情況不好發作。 “趙元稹,你她娘的就是個混蛋!”茍洱舉著拳頭上去。 趙元稹躲了兩下,被他拳頭打了肩頭,也是不在容忍,跟著還手起來,兩個人一個身手敏捷,一個出手狠辣,勢如水火,屋子里乒乒乓乓,又是時不時的悶哼,外頭的人也不敢進去,有個激靈的急忙去搬救兵。 茍洱臉上掛彩,英俊的臉上帶著狠厲,捂著流血的胳膊冷笑著:“你根本就不是喜歡她!” 趙元稹碎了口血水,把手里他送給茍洱防身的匕首丟到一邊,居然敢用這東西來打架,這是要打死他是吧。 他面色冷峻:“我就給你說清楚,是,最開始我娘起哄我的確想的是取回來抵擋二房,伺候我娘,若是老天開眼也能留給根苗,但楊寶黛不一樣,她是我親自看上的人!是我主動要娶的人,不管你是怎么確定的,我警告你,以后給我收斂點!否則,這兄弟不做也罷!” “收斂點?我為什么要收斂,剛剛不是你說殺了那男人,女人自然是我的了嗎!”茍洱還帶著酒勁頭,爬起來沖上去就要開打:“趙元稹,你娶誰不好啊,你非要娶她!你為什么非要娶她不可!” “我不娶,你又怎么知道是她的?”趙元稹也不含糊,擦干凈嘴角血跡一甩袖子。 瞬間,二人又是打了起來,這時候門再次被砰的踹開,穆昌平看著里面打的熱火朝天的人,在看一片狼藉,兩個人身上還帶著血跡,狠狠拍腿,咬牙切齒恨不得一人一耳巴子直接打死,聲音極大:“要死了!多大的你事情犯得著見血!茍洱你還給我住手,趙元稹你跟著個酒鬼計較什么!好歹他叫你一聲二哥!找人捆起來不就好了!犯得著自己上嗎!” “二你娘的!從今往后老子沒你這個兄弟!”茍洱揚起拳頭就要砸上去,卻是忽然被個氣力推到地上,楊寶黛看著被打的鼻青臉腫趙元稹,眼淚嘩嘩的流下來,趙元稹先是一愣,忙安慰她:‘我沒事,這二流子發瘋,我也不好同他計較?!?/br> 他抬手把臉上血跡都給擦拭干凈,楊寶黛心疼的不行,轉頭帶著怒氣看著被穆昌平攙扶起來的人:“茍公子,你只當元稹不是你的親哥哥,因此下的這樣狠手嗎!” 她眼眸摁著淚水,趙元稹多好的人啊,雖然有時候不著調,還瞞著她不少事情,但在她面前永永遠遠都是氣定神閑溫和沉穩的模樣,絕對不讓她有一點擔心,她絕對不許有人當然她的面欺負他的相公! “他該打!”茍洱看著楊寶黛心疼的樣子,心口就是一痛。 穆昌平捂他嘴,都要給他跪下了:“老祖宗你少說兩句行不!” “我看你也沒醉!”楊寶黛睨他一眼,慢慢道:“枉費我家夫君把你當做親兄弟,但凡我準備個衣物吃食,采辦什么東西他都要再三叮嚀我,絕對不能忘記你那份,說你自幼無父無母,只有他這個兄弟······茍洱,今日你真醉了,這啞巴虧我們家就吃了,你——” “我沒事?!壁w元稹抓著楊寶黛的手:“不是讓你在家里等我嗎,你怎么來了?” 楊寶黛怒視看著茍洱,穆昌平全場最懵,就道:“他說你給我們兩個買的披風忘記拿了,順道送過來,就有人來說你們兩個喝酒打架,弟妹跟著就來了·····” 聽著這話茍洱似乎還要發作什么,也是隱忍下來,他無親無故也就趙元稹這個拜把子的兄弟,打了一場酒氣也下了不少,又被楊寶黛啜泣目光嚇得回神,此刻是完完全全清醒了。 他看著楊寶黛扶著趙元稹出去,聲音很疲憊:“楊寶黛,我不是故意的?!?/br> 楊寶黛要說什么,被趙元稹攔下,她回頭看來茍洱一樣,那目光似乎在哀求他的原諒,嘆息了口氣,“你們男人的事情,我不參合,別再有下次了?!闭f完,牽著趙元稹的手下樓去了。 屋子里面隱隱還能聽著女人責罵還心疼的聲音,穆昌平很想踹茍洱,去看茍洱已經丟開他失魂落魄朝著窗戶去,他忙過去,把著他肩頭:“你大爺的,別發酒瘋砸人,你嫂子還在下面,這次打著了,趙元稹可不會好說話了!” 茍洱忍了忍,撐著窗框,低嘲:“連你也覺得趙元稹是真的喜歡楊寶黛?!?/br> “不喜歡干嘛還帶著我們跟前來!不喜歡冒著得罪蘭家海家下毒手?趙元稹如今是身家性命都交給楊寶黛了,你是不是喝傻成傻狗了!沒有發覺如今趙元稹說著她媳婦笑的跟著二傻子似的嗎!倒是你,你和他斗什么斗,屬牛的??!” 茍洱垂下眼眸,慢慢道:“楊寶黛就是那個小姑娘,我找到了?!?/br> 聽得這話,穆昌平話都頓住了,我去了,這是什么話本子才有的橋段?自己喜歡五年在找了五年,算起來那可是心心念念了十年的小姑娘,就怎么眼睜睜被自己個兄弟娶回去做媳婦了? 穆昌平立刻道:“那小姑娘八成也不記得你了,給口水不過順手的事情——” “她記得?!逼埗曇艉艽嗳?,穆昌平直接道:“趙元稹做不出奪兄弟所愛的事情,怪就怪你當初不問人家小姑娘名字,這都十年了,趙元稹再精明再聰慧再膽大包天,也不敢在知道楊寶黛是你喜歡那人的情況下去娶的!” “大哥,我這十年拼著最后一口氣,最后的念想都沒有,為的又是什么呢?” 穆昌平出其的平靜:“我不管你怎么想的,你給我記清楚了,楊寶黛如今是趙元稹的妻子,是我的弟妹,你的嫂子,人家夫妻感情好著呢,茍洱,兄弟妻不可欺明白嗎?” 茍洱睫毛顫了顫,順著他的話頭道:“那有朝一日感情不好了呢?” “你要趙元稹這個兄弟其他的齷齪想法就給我收起來!即便趙元稹不要她了,她也不會是你的!你若真想報恩,端正好態度,想清楚距離,好好護著她就是,別讓人家夫妻離心!”穆昌平安慰他:“其他的我不多言,我反正只知道,楊寶黛只喜歡趙元稹一個!” 說著,他的語氣帶著幾分鄭重:“他們已經成婚了,已成定局,你若執念,日后好好護著就行,你不好受,你就當趙元稹好受了?·····” 陰差陽錯把兄弟愛慕的小姑娘給娶回去,還稀里糊涂挨了好大一頓拳腳。 要說慘,趙元稹才是真的慘。 要說冤,趙元稹才是冤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