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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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雖然是魂體,但也是實打實的筑基修為,收拾一個煉氣八層的小嘍啰還是沒問題的。 南門柳輕輕點頭,勇敢地與蕭知對峙。 他如今也是煉氣八層了,與蕭知一樣,雖然沒有學習過靈杰書院的劍術,但身上既有符紙又有望闕劍法,還有師尊保駕護航,沒道理退縮,反而是蕭知退了兩步。 蕭知一眼就認出了他,但卻不敢認。 這是南門柳嗎? 這樣合體的衣服,面料入水不濕,必然造價不菲。蕭知前兩天其實就看到了南門柳的背影,但也只是覺得他衣服有些眼熟,只當是北江的小公子,根本沒有認出來,現在正面撞見,才看見南門柳那雙漆黑的眼睛。 美麗卻陰森。 南柳兒?蕭知訕訕地問,你怎么在這里? 在水中說話是要消耗靈力的,南門柳沒有心思與他周旋,單刀直入:我知道你不是真正的蕭知,我只問你,原本的蕭知去哪了? 蕭知大吃一驚。 你怎么知道?你不是死了嗎?難道你也是穿越者?他先是一驚,然后干巴巴地說,我不知道你說的什么蕭知,應該是死了吧!現在我才是蕭知。 陳開用神識對南門柳道:確有可能。 南門柳只覺得心里一陣失落,輕聲說:我知道了。 陳開覺得無所謂。真正的蕭知不是在未來被入魔的南門柳凌遲,就是在已改變的過去消失,最終結果都是一個死字,符合天道要求殺人償命的原則,至于死的過程如何,陳開毫不在意,但是小徒弟似乎非常傷心,這讓陳開有些苦惱。 不如 要殺他嗎?陳開問。 南門柳:??? 陳開的思路很簡單?,F在這個蕭知也殺了從前的蕭知,并且在百聞閣里念叨過,說是后悔穿到蕭知的身上,穿來了才發現蕭知窮得叮當響,說明他與從前的蕭知素昧平生,不是來替□□道的,那么殺了現在的蕭知,也是順應天意。 可、需要嗎? 南門柳本想問可以嗎,但問到一半改了口,擔心以慈悲為懷的師尊認為他冷血無情。 結果他師尊卻道:現在的你要想殺他,需要為師動手。 南門柳: 不是問這個需要??!是問這個蕭知真的該死嗎??? 與蕭知互相瞪了一會,南門柳決定放過他,向水上游去。 蕭知在他身后張了張口,卻最終也沒有說話。想也知道他有很多問題想問,可惜南門柳和陳開都無意與他這個無關緊要的人多費唇舌。 你放下對他的仇恨了嗎?陳開問。 他不是我恨的那個人,南門柳答,我沒有理由殺他。 陳開欣慰地想:徒兒如此寬容,竟然這么快就長大了。 你說的對。既然靈魄已經被他驚動,短時間內是找不到了,陳開道,我們再去百聞閣買別的東西筑基,讓他一個人做無用功吧。 屬于別人的緣分,他是搶不走的,除非南門柳死了。 然后南門柳游出水面,迎面又撞上了薛杰。 陳開: 南門柳: 薛杰比蕭知還要震驚。 由于素河突然沒了靈氣,薛少博無法修煉,他也帶了薛少博來到北江。薛杰聽聞,蕭知關完緊閉后一出門就來到春堤修行,于是懷疑蕭知有什么企圖,就每日緊跟著來看,但只知道蕭知下水修煉水靈根,也沒有看出什么端倪,今天竟然被他抓個正著! 大膽!薛杰指著南門柳大喝一聲,你竟敢私自聯通我靈杰書院的學生! 緊跟著出水的蕭知: 我不是??!蕭知冤枉死了,先生,我也是剛才才知道師弟還活著! 作者有話要說: ?。?/br> 徒弟:師尊慈悲為懷。 陳開:徒弟寬容善良。 蕭知:?????? ) 第16章 好人 薛杰是素河數一數二的掌門,但在北江還算不上名人,只是他嗓門夠大,頃刻間周圍就已經聚集了一大批看熱鬧不嫌事大群眾。 這是誰??? 靈杰書院的薛杰吧,南門家那個贅婿。 那水里的小公子就是被他趕出門的親兒子嘍? 這么說來,另一個就應該是薛杰的庶長子了,可是怎么和薛杰長得一點不一樣 薛杰年輕時是個俊美瀟灑的白面書生,婚后也保持得不錯,雖然在南門月去后身材逐漸走形,眼神渾濁,但也比容貌僅僅中上的蕭知突出許多,完全不一樣。 南門柳的外表幾乎全隨了娘親,只有一雙柳眉與薛杰相似,但多少也算相似。 薛少博倒是酷肖薛杰,只有薄唇像他娘陳氏,可惜一到北江就被薛杰趕去這里的百聞閣,蹲守能筑基的靈藥了,不在這里,這里只有蕭知,難免叫人誤會。 路人不禁戲謔:聽說薛杰娶了個來歷不明的女人,誰知這個庶長子是不是他親生的呢? 他苛待南門家的獨苗,實屬忘恩負義,活該只剩個野種在家! 這里沒人買靈杰書院的賬,自然說話比素河的人更難聽。 薛杰原本也不想暴露的,奈何乍見南門柳活得好好的,還穿得如此體面,臉頰都比從前圓潤,過于震驚,沒有控制住自己的音量,此時再收已經來不及了,更被人言氣得拔劍就要動手。 蕭知連忙也爬上春堤,滿身是水,狼狽地同周圍人解釋:我是靈杰書院的學生蕭知,來此游歷修行的,不是先生家的公子! 摘完薛杰的綠帽子之后,蕭知又反復同薛杰解釋:先生,學生真的只是來修行的,不知道南門師弟的事??! 薛杰面目猙獰,壓低聲音質問:你要怎么證明?南門柳身上的衣服,就是你們私通的證據! 薛杰仔細一看,南門柳身上的衣服,不就是蕭知去百聞閣拍賣那天的賣品之一嗎? 他在百聞閣門口撞見蕭知的時候,還奇怪蕭知來這里做什么,為什么要遮遮掩掩,而且也沒有從蕭知身上搜出來東西,現在可算是明白了蕭知買完都給南門柳了,可不是搜不出東西來嗎! 你哪里來的錢給他買衣服?薛杰順勢栽贓,把自己同蕭知共謀的事也推到了蕭知身上,之前南門柳盜竊天道戰佛的佛像,也是你第一個發現的,難道其實你們早就狼狽為jian,算計好了?! 蕭知: 為什么?這和說好的穿越不一樣?。。?! 剛來就挨了頓揍,現在又被栽贓,蕭知徹底無語了,薛杰這是想殺他滅口??! 他現在才煉氣八層,又沒有任何奇緣傍身,想搞個保命的殺手锏,卻連張黃紙都沒買到,若薛杰想將他就地格殺,他是不可能逃得了的 想到這里,蕭知看向了南門柳。 南門柳完全不走原著劇情,還突然變成了富豪,莫非自己想活下來,只能指望他幫忙了嗎? 幸好此時,游人絡繹不絕的春堤上飄來了一頂青色綢緞裝飾的軟轎。 知府大人來了! 北江不像素河,除了靈杰書院還有官府和百聞閣,相當于三方勢力。這里只有一人說了算,就是北江的知府,同時也是百聞閣分閣的閣主,廉悉。 廉悉是廉思的表哥,常照顧廉思生意,自然也對薛杰沒有好印象。 薛杰也看不慣廉悉,因為當年南門府上招婿時,有傳言說來了許多青年俊杰,但南門小姐都看不上,因為她心中的最優選是廉悉,也就是當時素河的知縣,但廉悉拒絕了南門小姐,最后南門小姐選無可選,才在矬子里拔將軍招了薛杰。 這意思不就是說,他薛杰撿了廉悉剩下的嗎? 奈何素河沒了靈氣,最近的修煉寶地就是這里,薛杰不得不來。 他當年就處處不如廉悉,如今也是,實在不想見到廉悉,所以想著等薛少博筑基完就走,悄無聲息,結果剛到這里沒幾天就碰見了,還是在這種情況下,真是晦氣。 南門柳也心道:好巧! 他剛出水上岸,準備與薛杰拼命,就有人來維護秩序了。 陳開卻說:不巧,此人等你很久了。 什么?南門柳驚訝道,知府大人嗎? 是的。 廉悉時常出巡。春堤在他治下,常年泛濫,所以他三五不時就來這里看看,前幾日南門柳剛到,他就發現了這個酷似故人的少年。 這就是南門月的兒子啊。 上一代的恩怨情仇,不會有人去告訴南門柳,只有陳開:廉悉是你娘親的故交,發現你之后就一直在這附近游蕩,也許是因為他早就知道薛杰也來了,怕薛杰找你麻煩。 誰入北江府城都要有通行記錄,薛杰再想低調也不能保密。 是個好人? 南門柳驚奇地看著那頂軟轎。 他這輩子還沒見過幾個好人呢! 陳開回憶起原本的未來,廉悉會與整個北江府共進退,最終一起葬送在南門柳手中,于是道:是個正人君子。 師徒二人秘密談話間,青色軟轎已落轎,一玉骨折扇從里面伸了出來打簾,轎內走出一個溫婉如玉的公子。 盜竊天道戰佛的佛像?他一開口,就是一把環佩相擊般的清澈嗓音,這可是樁大罪,馬虎不得啊,薛杰。 作者有話要說: ?。?/br> 透?。捍巳似鋵嵤峭降艿艿那閿?。 ) 第17章 羈押 廉悉,薛杰陰沉道,不要多管閑事。 廉悉早就是金丹期了,容顏永駐,還同當年一樣青春貌美,與已顯老態的薛杰形成鮮明對比,笑眼盈盈地走下轎子,以玉骨扇挑開薛杰指著南門柳的劍,驚訝道:咦,這不是南門小姐的本命仙劍,逐彩云嗎?怎么到了你的手里? 薛杰手上一抖,差點直接對廉悉動手,最后還是忍了下來。 周圍人已經開始笑了。 果然他就是為了傾吞南門家的家業。 有他這種白眼狼在先,以后還有哪家敢招贅婿? 南門小公子生得這樣美,命卻這么慘,哎希望知府大人能為他討回公道??! 南門柳緊盯著薛杰的劍。 娘親去時他還沒有習武,甚至都沒注意過,原來這是娘親的本命仙劍,而薛杰已經用了很多年,估計早已經滴血易主了。 不必擔心,陳開道,以后都會拿回來的。 被師尊可靠的聲音安撫過后,南門柳的心情才逐漸恢復平靜。 薛杰不像南門柳那樣情緒化。他很擅長控制自己的脾氣,心知絕不能在廉悉的地盤與強于自己的廉悉做對,當下之急還是要想辦法殺了南門柳,所以他只沉著臉,對南門柳和蕭知說:你們兩個,隨我回去領罰! 誰會隨他回去? 做夢呢? 蕭知與南門柳對視一眼,都沒有動,一個是不屑,一個是不敢。 呵呵,廉悉笑得很溫柔,似乎你的學生都不服管教???我看他們這樣做也不是沒有道理,畢竟你身為一個贅婿,霸占著南門小公子的家業不還,這樣的人品,能取信于誰? 眾人紛紛大笑。 薛杰咬牙駁斥:南門柳這個廢物,連煉氣都學不會,我就算將家業給他,他能守得住嗎? 廉悉嗤笑:他就算守不住,也不至于無家可歸,要來我北江府城謀生吧?再者說了,管他守不守得住,那都是他的家產,輪得到你來決定要不要給他嗎?無恥小人。 薛杰被他說的啞口無言,臉漲得通紅。 誰知這還沒完。 薛杰還沒找到反駁的理由,南門柳又補了一刀:我被你打了一掌,逃出家門后奄奄一息,生死存亡之間才領悟到,原來我不是不會煉氣,而是經脈被你的靈氣所堵塞,自行打通之后,如今已經達到煉氣八層了。 眾人:????? 南門家出的事,不是才過去一兩個月嗎? 誰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一下子突破煉氣八層! 廉悉眼神一亮,看向南門柳,見他長發還濕著,眼神也是濕漉漉的,我見猶憐,萬分憐愛,不禁抬手摸了摸南門柳的頭。 南門柳躲了一下,誠懇地說:不要濕了大人的手。 其實他是不想被師尊以外的人摸頭,但他表現得太過乖巧可愛,就連陳開只是聽著他的聲音,都覺得小徒弟太乖了,怎么能這么乖? 薛杰連這種孩子都欺負,簡直太不是人了! 薛杰,你聽見了?廉悉一揮扇子,命手下把薛杰抓起來,果斷道,此案另有隱情,隨本府回理事堂再議。 薛杰:?! 他萬萬沒想到,廉悉竟然這么果斷! 你、你有什么證據?你憑什么、怎么能 薛杰目瞪口呆,語無倫次,掙扎不已,但是卻掙脫不了,因為廉悉的四個手下實力都和他相當,一對四顯然沒有任何勝算。 把他的嘴堵上。廉悉打斷了他,廢話這么多,從前對你太客氣,你就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你丑到本府了,罪大惡極,還需要證據嗎?帶下去,先關起來! 圍觀眾人大呼過癮。 南門柳也看得呆了一會。 這這個欺壓了他一輩子的大仇人,本以為要在幾年后才能被自己親手殺死的人,居然就被這樣簡單地給羈押了? 把那個蕭知也帶上,一并審理。廉悉輕輕攬住南門柳的肩膀,帶他上了自己的小轎,邊走邊關切地問道,他是你的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