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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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驢子都沒我轉得快! 但要是能過陳導的戲,別說毛驢子了!化身陀螺我也是可以的! 傅哥你要試哪個角色呀?我們肯定不是一個,你一定不知道我要試哪個! 祁昊焱跟十年沒碰過手機并且沒跟人說過話一樣,一堆話噼里啪啦就過來了,那速度都讓人懷疑手指是不是在鍵盤上飛起都快出殘影了。 傅子斬順著問:哪個? 哈哈哈不跟你說,你明天就知道啦! 那現在為什么要說,說話說一半容易被打的呀,朋友! 離得遠并不會被打到的祁昊焱很是嘚瑟,機關槍一樣又突突突說了好多的話。 傅子斬看十句回一兩句,倒也不是他冷漠,主要是他根本插不上話,人家可能就是單方面想找一個傾聽者。 作為傾聽者的傅子斬,等祁昊焱說完,剛剛被雨聲勾出的睡意也沒有了。 這場大雨一直淅淅瀝瀝得下到了半夜,下午沒能睡成的傅子斬晚上睡得格外早,伴著雨聲,一夜無夢,天然的白噪音就是睡眠最佳的伴侶。 翌日清晨,天邊還是灰蒙蒙的,有時候風雨過后并沒有彩虹,也可能是個大陰天,地面上還帶著雨后的潮濕,整個空氣中透著濕冷。 許久未見的小齊早早的開著車在路邊等著,手里還拿著豆漿油條,是他到了以后才到附近的早餐店買的。 一連大半個月無所事事的小齊很是恐慌,早早得爬起來就抵達了工作崗位,生怕遲到,早飯都沒來得及去吃。 他往公寓樓上望去,小臉上略微帶著了一點期待和興奮,仿佛是第一天上班。 小齊心里忐忑,但是他不說。 再休息下去他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要失業了,明星助理是這樣的工作嗎?他為什么有種自己是個假助理的感覺,閑到他都覺得自己快要長虱子了。 雖然閑著還有工資很爽,但是架不住心慌,萬一哪天就沒有了呢,這種感覺就像是很喜歡一份工作,但是公司馬上要倒閉了,焦慮不止。 造成小助理心慌的傅子斬本人倒是來得很快。 傅子斬坐進車里,看到小齊手里的豆漿油條,善解人意的說道:你還沒吃飯?那你先吃,吃完再走,可以說是很體貼了。 小齊一邊大口的往嘴里塞油條,一邊搖頭:不了不了,我馬上,剛才蔡哥還打電話催呢,讓我們早點過去。 傅子斬哦了一聲,是他經紀人的風格,對這次試鏡看重的程度那是恨不得自己上,可惜術業有專攻,他并不擅長! 傅子斬準備開門下車:你先吃,我來開吧 他手還沒碰到開門把手,前面的小助理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直接把小半根油條塞進了嘴里,說出來的話模糊不清:木,沒事,偶來開!,讓老板開車他坐車,他又不是嫌命長了。 傅子斬: 這孩子怎么了呢? 他看著那鼓起來宛如松鼠似的腮幫子陷入了沉思,半個月沒見而已,他好好的小助理怎么就傻了呢? 這樣真的不會噎到嗎? 事實證明,他的想法并不是沒有道理,幾秒后,前面就響起了咳嗽的聲音,好在旁邊還有沒喝完的豆漿,不然大清早一條鮮活的生命就要離開這個人世了。 駕駛位上一陣兵荒馬亂過后,車緩緩開上了大道上,朝著目的地駛去。 傅子斬目光還在駕駛位上沒有挪開,小助理嚴陣以待的模樣仿佛開的不是一輛小汽車,而是承載了滿腔希望的火箭衛星。 直接就把傅子斬逗笑了。 笑著笑著前面的人好似也放松了不少,小齊又恢復了那個天真無邪的小年輕模樣,用真誠的語氣表達了一下自己的恐慌。 聽完后的傅子斬: 那真是對不起,是他太閑了。 把小助理都閑出職場危機了。 他有罪。 傅子斬真情實感反思間,已經到了試鏡的地點,門口熙熙攘攘停了很多車,他家經紀人就站在那里左顧右盼。 看到他們后飛快的走了過來:怎么來得這么晚?馬上就要開始了!,那著急的模樣仿佛他們已經遲到了。 傅子斬按下手機解鎖鍵看了一眼時間。 很好,他沒瞎。 他就說自己明明是看著時間走的,怎么可能會遲到,這不還有半個小時么? 馬上這個詞他也快不能理解了,這可能就跟眾多老母親嘴里的太陽曬屁股差不多吧。 他們在角落里上演了一番皇帝不急太監急的時候,傅子斬肩膀被人從后面拍了一下,伴隨著一句歡脫的聲音:傅哥! 祁昊焱戴著口罩穿著大衣整個人看起來清瘦了一些,見到熟人整個人顯得有點興奮:你們來好早呀,還有半個小時呢 他話剛說完,另一側急性子的蔡斛瞬間提出了反對意見:早什么早,你們一個兩個的,都是不知道輕重緩急 祁昊焱經紀人童達笑著:老蔡你還是這個德行 蔡斛義正言辭:我這個德行怎么了,我這叫凡事有規劃有打算,誰像你們這樣,他一邊叭叭說著,一邊邁著大步急吼吼的往里面走。 后面幾人對視一眼癟了癟嘴,沒有說話。 外面停的車多,里面人更多,人山人海顯得格外擁擠,宛如一個大型招聘現場,一切都在召顯著陳導能量的強大。 好些試鏡的人都戴著口罩帽子裹得親媽不識,不熟悉的人還真認不出來誰是誰。 祁昊焱口罩下的嘴巴微張:我的乖乖,怎么這么多人呢,不知道還以為陳導選妃呢 他說得很小聲,只有周圍幾個自己人聽到了,然后就被自家經紀人瞪了一眼:說話小心點,我暫時不想在熱搜上看到你! 祁昊焱撇嘴,在口罩外面做了一個手拉拉鏈的動作,表示自己了解了,看他多聽話 才怪。 他只是聲音更小了一點,那張嘴能停下來就見了鬼。 傅子斬環顧了一周,準備找個角落的位置坐下,耳邊那位憨憨小弟一直像個蚊子一樣吐槽個不停。 西南角的位置上剛好沒有人,一行幾人坐在那里,等待通知。 四周人雖然多但是相對還是很安靜,大部分都是三五成群的交頭接耳,有什么話都只說給自己人聽。 畢竟這個圈子錄音筆各種亂飛,你永遠不知道站在你身邊的人身上帶了什么設備。 注意著點總是沒有錯的。 第57章 四處竊竊私語的聲音忽然停止, 大門口進來了一個人,年紀看起來也不小,但不是陳明元,看起來像是團隊里的工作人員。 他掃射了一圈, 才開口:所有藝人朋友跟我來吧! 他說完就轉身走了, 四周短暫的安靜后開始躁動了起來, 交頭接耳的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剛剛還喋喋不休的祁昊焱一瞬間懵逼后又開始叭叭的, 他朝著傅子斬很是小聲:什么意思???一起去啊, 不是一個一個叫么?我第一次遇到這樣的試鏡,群演么?看得過來嗎? 傅子斬臉上表情沒什么變化,很是淡定:跟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說完就準備順著人/流往大家移動的方向走去, 身后蔡斛叫住了他:認真點??!不要緊張!陳導人雖然嚴格但其實挺和藹的! 祁昊焱經紀人童達也拍了拍祁昊焱的肩膀,眼神交匯間一切盡在不言中。 兩人像是家里的老父母親,正在送自家兩孩子去高考,一個cao心在表面, 一個擔憂放心底。 小齊在一旁做加油狀:傅哥加油!祁哥也加油! 哦 家里除了老父母親還有一個小弟弟, 人口很是興旺,陽剛之氣十足! 只是被送行的兩人根本緊張不顯,一個淡定一個好奇, 絲毫不需要cao心的亞子。 本來在角落里離那邊的門就比較遠, 加上耽誤了一會兒, 傅子斬跟旁邊仰著腦袋好奇的祁昊焱直接落在了隊伍最后面。 試鏡隊伍很是龐大,少說也有二十好幾個人。 剛才那位工作人員只說讓藝人朋友過去,寬敞的大廳里停留了很多的陪同人員,兩人一路頂著被留人員好奇的目光跟上隊伍的尾巴。 一行人像是學生下課一樣, 三兩一排走過了一個長長的走廊, 東拐西拐進去了一片大大的空地。 空地上整整一起擺了一排的桌子, 桌子上面各種食材刀具還有灶臺,剛才還交投接頭的人瞬間就安靜了。 待傅子斬跟祁昊焱繞過前面擋住視線的人看清眼前的場景后 ??? 這是什么大型廚師招聘現場嗎?還是新東方結業考試現場? 反正什么現場看起來都不是試鏡現場。 可偏偏周圍架了好幾臺攝像機,正在召顯著這就是試鏡現場沒錯了。 傅子斬眼角微抽間,憨憨小弟已經湊到了他身邊,聲音小到估計只有他一個人能聽到,你說陳導他們是不是餓了? 不然怎么搞這么一出。 傅子斬: 不至于。 一個大導演還圖他們這點吃食不成,況且就他的了解來看,旁邊這位根本就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做出來的東西可能鬼都不吃。 藝人朋友們胡亂猜測間,有工作人員拿個大喇叭在那里喊:試鏡陸英卓、崔石的人自己挑個位置 傅子斬聽到聲音耳尖一動,陸英卓就是他要試鏡的角色了,是個極其復雜的角色,不僅廚房功夫了得,身手更是出神入化,不然也不能把菜刀當成武器了。 看起來這是要考硬功夫了。 不過這崔石就很有意思了。 劇本讀了好幾遍的傅子斬哪能不知道崔石這個角色,如果說陸英卓是菜板上的王者,那崔石就是菜板上的菜雞。 帶著特殊任務混跡過后廚一段時間,有個劇情就是崔石差點把廚房給炸了。 讓崔石上去是考驗炸廚房的能力么? 導演挺會玩??! 那位工作人員大喇叭喊完以后,人群中已經有人開始朝著那邊走,一群人一起試位置就很重要,C位永遠能博得更多的關注。 傅子斬他們站在人群的邊邊,等他動身的時候已經有人占據了中間的位置,他朝著最邊的位置走去,他剛走出兩三步,身后響起熟悉的聲音:等等我啊傅哥 傅子斬轉頭:你試崔石? 祁昊焱笑著點頭:對啊對啊,是不是很驚訝? 傅子斬眼眸流轉:沒有,挺適合你的。 按崔石炸廚房的人設,他做出來的東西估計也是鬼都不吃,這不剛好就本色出演了。 不過崔石可不是一個長得好看的角色,臉上帶著刀疤,皮膚黝黑,劇本里說的是 兇悍中帶著憨。 除了憨跟炸廚房別的都跟眼前的人對不上號,所以傅子斬壓根就沒往這上面想。 祁昊焱嘿嘿一笑跟著傅子斬兩人站到最邊上的兩個位置。 傅子斬右邊站著祁昊焱,左邊站著一位不認識的藝人,看起來挺年輕,但是他不認識,可對方好似認識他一般。 看他的眼神都帶上了危機跟戒備,望向桌子的神情格外嚴肅,很是嚴陣以待,不知道還以為是要上戰場跟人拼命呢。 傅子斬就看了一眼就挪開視線了,就是莫名覺得這人跟蔡斛挺配,兩人神情相似得跟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要不是長得根本不像他都要以為是失散多年的親兄弟了。 現在已經開始了,你們自行發揮!,那位拿著喇叭的工作人員又喊了一句。 他剛說完,四周窸窸窣窣傳來動靜。 傅子斬閉了閉眼,幾秒鐘后,掙開的雙眼好似換了一個人,眼里透著看淡世俗的冷漠。 案板上一根白蘿卜被拿起,在掌心轉了一圈,削皮的動作宛如機器,每一條落入垃圾桶的皮好似粘貼復制一般,完美到沒有絲毫瑕疵。 這是陸英卓的標簽之一,強迫癥到接近病態。 削好的白蘿卜放到盆里后,另一個紅蘿卜被拿起來,一切好像回到了一分鐘以前,所有的動作完美得復制了一遍,唯一的不同就是手里蘿卜的顏色變了。 半響,手起刀落間案板響起了均勻的聲音,聲音起起落落好似一曲動聽的樂章,也好似 在傳遞著什么信號。 刀落,案板上整整齊齊放置著兩堆蘿卜絲,一絲一絲如同被丈量過一般,而后它們被一雙大手換了一個地方。 在水中滾過一圈的蘿卜絲紅白交織在一起,猶如朱砂痣跟白月光的糾纏,極與極的沖撞預示不同的兩面心理。 干凈的盆中加入了個各種調料,木筷在鐵盆中攪拌,原本潔白與暗紅被添加上了別的顏色。 一盤涼拌蘿卜絲放到了桌子空曠的位置,望著它的人嘴角扯出一抹笑,意味不明。 再次抬起頭時,眼里的冷漠一掃而空,又是一個透著淡然跟佛系的年輕人,周身的氣場rou眼可見得變得安寧。 傅子斬往那個工作人員那邊看了一眼,那邊只坐了幾個人,陳導根本就不在,看起來真的只是想考考大家基本功。 自我感覺良好的人優哉游哉,他很認真的完成了,剩下的那就不是他說了算了,就交給天意吧,不然還能咋地! 傅子斬環顧一周,一個兩個的都還在忙碌,大有一種要做出滿漢全席的架勢。 等他眼神瞥向右邊的時候,孩子直接頓住了。 這 盆子里的面糊跟像是在玩泥巴一樣,原本小麥的純白色已經變得有點發灰,不知道它在這段時間被旁邊的人加了些什么進去,灰蒙蒙的顏色仿佛在說它的整個面粉生涯黯淡了。 注意到傅子斬的目光,旁邊玩得不亦樂乎的人,抬頭嘿嘿笑了一下,雖然白皙的臉上不見刀疤,但眼神卻彰顯著不怒自威。 又憨又兇悍,某些人還在戲里。 帶著戲的人盡職得表演自己的人設,手里的土豆在案板上被厄住了命運的喉嚨。 角落里的手機頁面常亮,上面寫著酸辣土豆絲的做法,傅子斬看了一眼隔壁桌上的手機,又看了看已經被分尸的土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