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上 第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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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大多喜歡都很淺薄,很多人的愛情也很淺薄,它們始于金錢、始于相貌、始于性情,可這些都是會變的,于是喜歡、愛意會變得越來越淺薄,愛情最終破碎,變成地上的一攤碎玻璃。 杜和年突然拉住了湯蔓的手,臉埋在她的手掌中,不再說話。 怎么一下子變成了這樣。lijia 像司嘉禾似的。 湯蔓無奈地感嘆了一下,“杜和年,你也知道,我們并不合適?!?/br> 杜和年卻像沒有聽見她的話一樣,徑直說著,像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緒。 “蔓蔓,我以前想過我們的以后的,我想過我們會訂婚,會結婚,會住在一間屋子里,我們會成為夫妻,如果你想要生孩子,我們也可以有個孩子,女孩兒男孩兒都好……” “如果你不想要生孩子,那也可以,我們有了時間,可以到處旅游,我會抽出很多很多的時間陪你,和你在一起,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可是,現在,我們為什么成了這副樣子?!?/br> 男人又忍不住低聲哭起來,帶動一旁的掛針也跟著顫抖起來,湯蔓怕杜和年手上的針回血,也不敢大動作,只能低聲哄著讓杜和年情緒不要太激動,要不然等下胃痙攣又犯了,她就沒法子了。 兩個人在這邊拉拉扯扯,杜和年哭的無聲無息,可還是能看出來在哭,在里面值班的醫生和護士看見都忍不住看了他們好幾眼,覺得這場面太過滑稽。 一個胃痙攣而已,這男的怎么哭成這樣,真是人不可貌相,看不出來這么會跟女朋友撒嬌。 湯蔓也有些尷尬,抽手也不是,不抽手也不是,正當她在糾結時,口袋中的手機振動起來,聲音大地讓人無法忽視。 她看了杜和年一眼,抽出一只手把手機從自己的口袋中拿了出來,這時杜和年也反應了過來,覺得自己剛才有些丟臉。 不過對上湯蔓的目光時,他忍住沒有收回視線,而是正對著對方的目光,拉住對方的手也緊了一些。 “是他?” 他們都知道他所說的他是誰。 湯蔓沒有首先接通電話,而是看著杜和年一會兒,兩個人僵持了十幾秒,她手中的電話掛斷了一次,正要松一口氣,卻又響了起來,幾乎像是某種征兆一樣,湯蔓覺得這個來電無論如何也要接了。 “杜和年,松手?!睖麩o奈地開了口,“你覺得我們這樣僵持下去有意思嗎?” 杜和年卻是說:“你怕被他知道你現在和我在一起?” 湯蔓看著杜和年,眉眼淡了下來。 杜和年笑了笑,一雙眼還是紅的,不過眼眶中的淚水卻已經完全沒了,“看來你們并不是那般相信對方,蔓蔓,你覺得這樣的婚姻真的會走到最后嗎?” 湯蔓的臉色完全沉了下來,杜和年已經開始觸及她的那條邊界了,她有時候就是討厭杜和年的這種通透性,一眼就可以看出一些隱藏在暗處的陰翳。 她不再理會杜和年,既然對方不松手,她也懶得拉扯,不顧杜和年倏然晦暗下來的面龐,她當著對方的面直接接通了謝立的來電。 對方的聲音很快傳了過來,“還沒回家?” 湯蔓遲疑了一下,嗯了一聲。 在杜和年面前撒謊不是一個好選擇,容易成為一個把柄。 “還在學校?”那邊的人詢問。 湯蔓聽到對面的聲音,很安靜,應該是在一個隱蔽的場所,或許是在辦公室,也或許是在其他的地方。 可是不知如何,她眼皮突然就跳了起來,有一股不祥的預感,這種征兆讓她覺得這個問題前面有一個坑,剛到了喉嚨口的話被她噎了下去,沒有說出來。 “不在學校了,之前在學校遇見了一個熟人,突然犯了胃病,我把他送到了醫院,現在正準備離開?!?/br> 她說完這句話,那邊卻沉默了片刻,一瞬間,湯蔓好像察覺到了什么,一種感覺突然上了心頭,她下意識地問了一句,“你現在在哪兒?還在公司嗎?” “不在?!?/br> 那邊的聲音好像近在咫尺一樣,穿透了空氣電流來到她的耳邊,“你側頭看一下?!?/br> 湯蔓眨了一下眼睛,杜和年應該也聽見了這句話,跟著她的目光一起看向了一邊走廊的盡頭,果然看見一個男人出現在了走廊里,在向這邊走過來。 湯蔓掛斷了電話。 謝立走了過來,看了一眼杜和年拉扯著湯蔓手腕一直不放的那只手,笑了一下,含沙射影地說了一句話,“杜先生的身體也不至于虛弱到這個地步吧?!?/br> 杜和年松開了一直拉扯著湯蔓的那只手,他的臉色不太好看,畢竟是誰在最為狼狽的時候遇見前女友的現任男朋友兼未婚夫,心情都不會好到哪里去。 更何況謝立現在還算得上他的情敵,并且是史詩級的那種,而他因為長久的作息不規律,且生了病,現在更是形容憔悴,看起來都有些頹廢,跟穿著正裝才從會議室出來從頭到腳都精致的不像話的謝立完全沒得比。 不過有時候男人憔悴一點還更容易引來女人的憐惜,這也許也算得上刻在女性基因中的有一種秉性,可以概括為母性。 這種基因秉性在最開始更大程度上就是為了一個種族繁衍而刻下的痕跡,母性秉性讓女性更好地照顧自然界中的幼兒,讓他們更好的成長起來,久而久之,范圍擴大到了一切弱小的事物上,女性天性下的母性讓她們對這種弱小脆弱的生物給予更多的關愛。 杜和年笑了笑:“謝先生,好久不見?!?/br> 他的手放在膝蓋上的包裝盒上,把一旁的蓋子蓋在了上面,放在一側,沒有吃下一口,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胃部,很隱秘的動作,可至少在場的兩個人都看見了。 湯蔓皺了一下眉頭。 謝立扯了扯嘴角,目光沉了下來,看著坐在椅子上的杜和年笑了一下,“我聽蔓蔓說,杜先生的胃病犯了,她把杜先生送到了醫院?!?/br> “是的,蔓蔓把我送過來的?!?/br> 有一瞬間,湯蔓感覺到了空氣中閃爍的火花,她被謝立牽著,還能感覺到那些火花隱隱約約有向她蔓延的趨勢,忍不住動了動腳后退了一步,卻感覺到了謝立握著她手腕的力度。 她動了一下手腕,抬起頭看了一眼謝立。 男人的神色并沒有什么變化,在這種場合下,謝立也不會干出什么失智的事,而且因為剛才湯蔓雖然有些隱瞞,可沒有對他說謊,讓他的心情還算平靜。 杜和年算什么呢。 再過分的場合他也不是沒有遇見過,在之前處理湯蔓那些前男友時所有的自尊喪失已經讓他學會了忍,這種場合他在過去也見得不少了,不至于這么生氣,以前沒有立場,現在有了立場,他難道還要發瘋喪失這種立場不成。 杜和年到現在還不清楚,和湯蔓這個人在一起,首先就是要學會不動聲色,要學會忍耐,學會忽視一些事,不能把對方逼得太緊,要不然最后的下場只能是分手。 于是,他笑了笑,特別溫和地說出了一句話,“杜先生應該沒有開車過來,等下掛完針,我和蔓蔓一起送杜先生回去吧,這么晚了,打車也不太方便?!?/br> 一派已經上位的大氣模樣。 杜和年眉眼淡了下來,他看了一眼謝立,目光落在了湯蔓的身上,過了好一會兒,才說了一句,“那就麻煩謝先生了?!?/br> 然后就閉了雙眼靠在椅背的墻上,不再說話,整個人身上的那種刺目的針一下子好像收了起來,由對著外面而變成了對著里面。 渾身的氣質都沉寂下去。 走廊里又恢復了寂靜。 謝立拉著湯蔓在走廊對面的那一排椅子坐了下來,大約離杜和年七八步左右遠的地方。 湯蔓看了一眼遠處的杜和年,才戳了戳謝立的手,“大晚上的,你怎么在這邊?” “過來給湯董送一份合同,需要他看一眼簽個字?!?/br> 湯蔓點了點頭,看著自己的腳尖,鞋面上已經染了一層灰塵,她歪頭看向身側的男人,視線落在對方餓的鼻梁上,從一側打過來的光線透不過來,只能在高挺鼻梁的一側落下了一小塊陰影。 她理直氣壯地質問:“那你之前看見了我,還問我有沒有回家?” 這就是不撒謊的好處了,該質問的時候她絕對理直氣壯絲毫不虛,不過就算撒了謊,湯蔓估計也會面不改色地反問謝立。 她這個人很少承認自己的錯誤,就算知道,也會在心底掩飾太平。 “之前開車進來的時候,看見路邊的一個身影有點像你,看著你走進了這棟樓,但當時沒多想,我去給湯董送了文件,出來的時候給你打了一個電話,你說你在醫院,我大致才確定那個人就是你?!?/br> 湯蔓笑了一下:“那可真巧?!?/br> 謝立也嗯了一聲,牽著她的手一直沒放,輕聲說了一句,“是挺巧的?!?/br> 湯蔓今天去學校宿舍搬東西,剛好就在今天撞見了突然在學校犯了胃病的杜和年。 這能不巧嗎? 他笑了笑,目光投向不遠處掛著吊針,和上次相比瘦了一圈的男人,抿了抿唇,握著湯蔓的手忍不住摩挲了一下,然后十指相扣起來。 卻被湯蔓扯了一下。 他看過去。 湯蔓想要抽出自己的手:“這天氣熱的,握在一起都出汗了?!?/br> 她不喜歡這種粘膩的感覺。 謝立卻不松手,而是從自己的西裝口袋里掏出了一包消毒濕紙巾,在湯蔓驚訝的目光下抽出了一張,擦拭了一下兩個人的手掌。 “這樣還不舒服?” 在擦拭完后,謝立才輕聲問道。 “好多了?!?/br> 湯蔓看了一眼謝立手中的濕紙巾,抽出了一張,擦拭了一下自己的臉頰兩側,上面應該有酒精,擦拭一遍下來,感覺臉上的溫度都下來了一些,她覺得涼快了許多,被謝立握著手也沒有那么難以忍受了。 可是,還是忍不住好奇地低聲詢問,“你怎么隨身帶著濕紙巾?” “總有一些通途?!敝x立也壓低了聲音,“現在就用上了不是嗎?” 湯蔓打趣對方笑:“你帶濕紙巾難道是為了談戀愛,和我方便握手嗎?” 謝立笑而不語。 他們兩個坐在這邊低聲說著話,有那么一瞬間,湯蔓都忘記了還在不遠處掛著吊針的杜和年,實在是謝立想要和她交談的時候實在是會扯話題,至少這個人竟然跟她講起了一些工作中的八卦。 多么少見,不是嗎? 他講起工作時遇到的一位合作伙伴人品有礙,對自家夫人不太忠誠,經常留戀一些不太正經的場所,染上了一些不好的習慣,現在陷入了離婚官司中,也給公司帶來一些負面新聞。 所以公司目前在考慮換一個供應商,因為這個合作伙伴在這方面風險太大,不適合長久合作,恐怕會出現資金問題。 謝立以前很少跟她談論這方面的事,兩個人待在一起也是沉默更多,現在她發現,謝立這個人察言觀色不是一般的厲害,也許這也是對方能做到特助的原因。 他們說著話,時間一下子就過去了,等湯蔓察覺到時間已經到了,還是值班的護士出來給杜和年拔了針。 拔了針,就有些晚了,主要是先前耽誤了一會兒,醫院里也沒什么人了,大廳里都關了燈,他們出去的時候,外面還有些涼風習習,吹著還挺舒服。 湯蔓和謝立走在前面,她的手一直被對方牽著,杜和年一個人走在后面,被燈光一照,身影拉的遠遠的,像是又瘦削了幾分。 她不可避免地又心軟了一些。 謝立給她開了車門,湯蔓沒有上去,而是等杜和年上了車,她才坐在了副駕駛座上,那份粥對方一直沒有喝,到了現在,還提在手上。 湯蔓看了幾眼,沒說話。 路途中,謝立問了杜和年的住址后,車內就徹底安靜了下來,只能聽得見幾個人的呼吸聲。 后來忍不住,湯蔓打開自己的手機藍牙,連著放了幾首歌,想要打破這種尷尬的寂靜。 倒是在音樂中,后座的杜和年突然開了口,“蔓蔓,你們什么時候訂婚?” 像湯蔓這種家境,訂婚就是一場大型交際活動,訂婚也不可能太過簡單,肯定要請一些關系親近的合作伙伴過來。 湯蔓偏了偏頭,看了一眼后座,杜和年的目光一直看著她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