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上 第3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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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蔓的一句話說了出來,湯正風就被氣的不輕。 他往后摸了一下枕頭,沒摸著,這才想起來那個枕頭已經被子里扔了出去,他看向坐在沙發上散散漫漫的湯蔓,問了一句,“你個小兔崽子,怎么說話來著!” “這是跟你爹說話該有的態度!你大伯說的沒錯,就應該好好管一管你,你看哪家千金不是跟門當戶對的人在一起,就你,成年了,二十多歲的年紀了,也不是小孩子了,還在外面瘋,沒個定性,身邊的男人換了一個又一個?!?/br> 說到這里,湯正風突然想到了什么,“湯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媽要結婚了?” 謝立忍不住偏頭去看了一下湯蔓的神色,目光落在對方那雙眼睛上,心里就咯噔了一下,覺得不好。 湯董平時對湯蔓散養,什么也不關心,要錢給錢,男朋友也換的勤,只要不吸毒,湯董都不會管的太嚴重,除非涉及到夫人的事情,湯董就會失去理智。 當年,湯董其實也爆發過一次,大約是在湯蔓高二的時候,那時候楊女士認識了一個男人,海歸,三十多歲,離過一次婚,長相英俊儒雅,楊女士陷入熱戀中,不過幾個月就想要和那個男人結婚,一起移民去國外。 湯蔓被楊女士帶著和那個男人去吃過一次飯,對對方印象很好,那個男人全程很照顧她,但是察覺她的性情不喜歡人太靠近,于是又表現地很有距離,總的來說,是一個很懂得分寸感的人,而且對待楊女士也很好,方方面面都考慮地很周全。 基于這些考慮,她對于楊女士這個決定也沒有反對,在她看來,不合適再離婚就行了,又不是結了婚就不能離了,反正她媽已經離過一次婚,有了不少經驗,也不怕吃虧。 于是她也沒有瞞著這件事,在姥姥問起的時候就說了出去,后來不知道怎么就被老湯知道了。 那簡直是火山爆發,老湯發了一頓很大的脾氣,湯蔓甚至因為這個被罰了禁閉,在房間里被關了半個月,才被家中的阿姨放了出去。 而等她出來后,那時候楊女士已經和那個男人分手了,是為了什么,她不太清楚,因為楊清也不愛提,只是楊女士很長一段時間都在傷心,過了好久會恢復過來。 也是從那次,湯蔓才真正認識到她爸這個人的偏執,時隔這么多年,湯蔓現在想起來依舊心有余悸。 所以她才說她和她爸之間關系十分復雜,這種父女關系并不是靠著一種親情在維系,她覺得,他們父女二人之間的親情是沒有多少的,大家都是憑借著社會上的道德感在維持著一種基本的禮貌。 她不愛她的父親,但是因為心中的道德感維系著,她未來也會在這個人的葬禮上流出那么一點淚水,表現出那么一絲傷心。 她相信湯正風也不是很愛她,她存在的更多意義對于對方來說是因為楊清的存在,她就是一種橫亙在兩人之間的牽絆,因為她的存在,楊清才不會忘記有湯正風這么一個人。 在很小的時候,湯蔓就有了這種認知,她在感受到姥姥姥爺那邊親人愛意的同時,會時常對自己這種身份感覺到厭惡,后來,她才漸漸和自己妥協,因為她發現她的存在與否,并不會改變楊女士的某些決定。 湯蔓垂下眼簾,沒有回答床上湯正風的問題,幾乎是這個態度,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于是在她沉寂片刻后,湯正風就又出了聲,“過幾天,我安排一下你和秦宇的見面,你也該定一定心了?!?/br> 聽到這句話,謝立猛地看向床上說話的人,在暗地里手卻忍不住攥成了一團。 湯蔓笑了一下:“在我十五歲的時候,你是通過禁閉來cao控我的人生,如今又是企圖通過cao控我的婚姻來cao控我的人生,爸,這么多年,你怎么一點都沒有變化呢?!?/br> “你和楊清二十多年前都分手了,黃歷都舊了,你還執著在自己的記憶中,沒看見我媽現在都不想看見你嗎?要不然你以為她當年為什么沒有多想,就答應了那個男人跟他一起去德國?” 湯蔓說完就站起來準備出去,不過她手還沒有觸碰到房門,就聽見身后的人說,“你敢走出這個房門,我今天就把公司的律師叫到這里,把遺囑改了,你一分錢都拿不到?!?/br> 湯蔓停下腳步,她本來心中也沒有多少怒氣,對于湯正風和楊清那么多年的糾葛,她就很個旁觀者一樣,當看戲似的,只有涉及她自己的時候,才會產生那么一絲心理變化,于是在聽見湯正風的這句話心中唯一的那么一點生氣也消失不見了。 她這么多年來對湯正風還保持著一點孝心,無非也就是對方手里的那么一點股份和財產了,湯正風也知道這一點,于是有恃無恐,就算起初不知道,可這么多年了自家女兒什么性情,湯正風一個老狐貍不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 他說湯蔓不像他也不盡然,在某些方面,他們真實徹徹底底的父女。 多情也無情。 于是,湯蔓后退了一步,轉過身看向床上的湯正風,想了一下,認真提了一個建議。 “爸,我覺得你其實可以換一個當女婿的人選,秦宇明顯就不合適啊,你又不是不知道秦家二世祖,除了不吸毒,黃賭都占全了,上秦家大門說懷了他家私生孫子的女人都一大堆,我們訂了婚,你估計也要多幾個不明來歷的外孫?!?/br> 湯蔓估摸著湯正風也不一定要她和秦宇去相親,畢竟湯正風對她雖然沒有多少愛意,可大多時候還算負責任,畢竟也是自己的孩子,總不可能往糞堆里推。 果然湯蔓話一說出口,她示軟的意味一出來,湯正風的神色就緩了下來。 湯蔓于是接著說道,試圖把湯正風的想法給扳回來:“而且,爸你也知道我沒一點商戰頭腦,和秦家聯姻,你也不怕百年之后湯家直接改了秦姓?!?/br> 湯正風冷笑一聲,“我覺得秦改湯姓倒是有可能?!?/br> 別以為他不知道以前秦家那個兒子見過湯蔓一面后,就跟在她的屁股后面跑,說是改頭換面了,從此之后再也不泡夜店去賭場了。 秦家人倒是覺得開心,不止一次地跟他提過要聯姻的想法,可是后來湯蔓覺得秦家那小子太煩了也沒顧兩家的交情,直接一個電話打到警察局,報警說自己被性sao擾了,讓秦家硬是花了一番功夫才把兒子給撈出來,直到現在秦家夫人看見他都沒一個好臉色。 他面色緩了下來:“你媽現在年紀大了,估計也是想要孫子的年紀了,所以才會想要結婚,平時你多去陪陪你媽,不要在外面到處跑,一天也不落家?!?/br> 這純粹就是屁話了,楊女士長相可不像上年紀的人,走出去稍微打扮地年輕一點,看著也不過是三十左右。 湯正風聽不見湯蔓心底的吐槽,繼續嫌棄地說道,“還有外面的那些男人都斷干凈了,過幾天就搬回家住?!?/br> 湯蔓在外面交的那些男朋友他一個都看不上,在外面玩一玩就行了,帶回家是肯定不行的,過不了他這關。 湯蔓這下不服氣了,“我交的那些男朋友怎么了,哪一個不是正經人家出來的孩子,怎么在你的口中,就那么不正經了?!?/br> 湯正風不理湯蔓了,看向謝立吩咐道,“謝立,你這幾天派一兩個人過去幫她搬東西,爭取這兩天之內把事情都安排好?!?/br> 于是,看見這一幕的湯蔓沒忍住嘴癢了一句,話沒過腦子就被抖了出來,“爸,你干脆把謝特助當你女婿得了,公司事務,家庭事務,他都給你包圓了,哪里有你這么用手下的人的,手底下的人一點私人空間都沒有?!?/br> 這段時間,謝立跟她關系不太好,話都沒怎么說,湯蔓這里說出來的話還有點討好對方的意思。 結果話一出口,病房里的其他兩個人神色就不對了,首先是謝立幾乎是神色突變,耳朵尖都有點發紅起來,看起來竟然還有點害羞,忍不住咳嗽了好幾聲,明顯是被湯蔓的話給嗆住了,而病床上的湯正風卻不知道為什么,若有所思地看著謝立半晌,直到把人都看的有些坐立難安起來,竟然點了點頭。 他其實以前有想要把謝立這人當做女婿培養的意思,可是湯蔓這人太散漫了,見過謝立幾次,半點心思也沒有,湯正風就去了心思。 他那時候想把謝立當做女婿培養,也不過是覺得這人用著順手,而且還算忠誠,他不是不知道私底下有公司出高薪來挖謝立這件事,直到謝立拒絕了,這個人才在他謝立擺上了號,漸漸地被他重視起來,現在基本上都算得上公司三把手了。 “你竟然都這樣說了,也不是不行?!睖L看著湯蔓說道,“湯蔓,你知道的,你的那些男朋友想要進湯家的門,一個可能都沒有?!?/br> “你如果沒有進公司的意思,那么就只能找一個代理人來管理公司,如果你不想公司落到那些湯家人的手里,你未來的丈夫起碼要有一些管理上的經驗,你帶過來的那個叫司嘉禾的人,你覺得他能管好一個公司?” “恐怕,他還沒有進湯家大門,就可能被你那些堂叔堂伯門給吞了,在湯家根本立不起來?!?/br> 老湯都對司嘉禾如此不滿了,更別提還和顧元客有關系的裴嶺,如果被對方知道她對裴嶺有一點意思,估計皮都要給活生生剝了。 于是,湯蔓那么一點心思才升了起來,就被老湯這番話給壓了下去。 在老湯面前,她也不會那么不自量力地說自己不想結婚的想法,因為對方并不會放在心上,就好比一只幼虎咬了一下雄虎的腳掌,也不會被雄虎放在心上。 而且□□的人顯然沒那么容易改變想法。 他說:“我是比較屬意謝特助的,公司交到他的手上我也放心,你如果和他訂婚,我會轉交百分之五的股份給你,之后結婚,我會再給百分之五?!?/br> 公司并非家族企業,集團的百分之十公司就相當于一個大董事了,到時候老湯的董事長身份甚至都可能因為她手中的百分之十的股份被動搖,而且謝立手上也還有少量股份,幾乎是下意識地,湯蔓就開始分析起自己的得失起來。 不怪她太冷心,一段婚姻算什么,在她眼中什么都不是。 她從幼時因為湯正風和楊清的婚姻來看,就已經失去了對婚姻神圣感的看法,也失去了對婚姻的期待,一旦能客觀地看待,不外乎就是兩個人或者說是兩個家族由于利益而牽扯在一起的法律效應,至少婚姻在她看來,法律效應更大。 再說結了婚還能離婚,到時候東西都拿到手了,老湯還能再要回去不成,除非是有條件的贈予。 用一段婚姻來換取百分之十的股份再劃算不過。 不過,所有的得失都是基于她一廂情愿,在這樣的交易中她能接受,湯正風也能接受,但大多數人不能接受。 因為缺少情感方面的考慮,把一段婚姻的神圣感完全抹去,里面只剩下了利益,這樣的婚姻很多人都不會喜歡,且也不會贊成,就算湯蔓知道謝立喜歡自己,她也不一定會覺得對方會答應。 于是,湯蔓沒有直接說,而是轉移了話題,打趣了湯正風一句,“爸,我第一次發現你這么大方?!?/br> 上市公司不比其他,百分之五的股份都已經不小,足以引起董事會成員的變動,老湯這次手筆真是不小。 以前老湯簡直稱得上摳摳搜搜,除了給了楊女士一點股份,還有她出生時象征意義上地也給了一點,之后簡直就是守財奴。 她十八歲生日都沒讓這人開口,結果現在卻突然松了口,一出口就是百分之五的股份,闊綽地不像話。 她都懷疑老湯是不是受了什么打擊,得了什么絕癥,所以想要頤養天年去了,安心養病去了。 腦海中紛紛雜雜的猜測不斷,不過她此時也懶得多想,老湯的提議她十分心動,基于此她已經忍不住打起了謝立的主意。 湯正風對于湯蔓的打趣完全是忽略了過去,直接揮了揮手,想要趕人走,“行了,你等下記得過去看一看你媽那邊怎么樣了?走的時候回來告訴我一下結果?!?/br> 湯蔓聽見這番話,忍不住眨了眨眼睛:“你把我媽也給打了?” 湯正風沒好氣:“怎么可能,你媽當時可能是被氣著了,你等下過去看看?!?/br> 當時楊清被他突然出手驚住了,氣的都劇烈地咳嗽起來,臉漲得通紅,他一上前,楊清就開始咳嗽,十分難受的模樣,弄地他都不敢上前,真怕把人氣出個好歹來。 所以人基本上都是有自知之明的,只不過大多數時候不想承認。 湯蔓哦了一聲,出了病房把房門掩上,就發現發現外面的人基本上走了大半,只留下了幾個湯家的小輩還在,她微微頷首后就準備離開,走了一半,仿佛感覺到什么一樣,她聽見了熟悉的走路聲音,果然一回頭就看見了謝立跟在她后面。 她停下腳步,有些驚訝:“你怎么跟過來了?” 謝立走上前跟在她的旁邊,“你知道楊女士的病房在哪里?” 這個還真不知道。 湯蔓有些窘迫地笑了一下,她剛才出門太急,腦子里思緒繁雜,剛才也忘記問一下了。 謝立說:“離得很近,就在前面那棟樓,我送你過去?!?/br> 因為剛才和湯正風的那番話,湯蔓面對謝立時少有地有些不太坦然,主要是覺得心虛,于是謝立說話,她也只能點頭說了句謝謝。 謝立這下忍不住笑了一聲,“以前怎么不見你這么客氣?” 湯蔓心想,那以前老湯也沒說讓你當我們家贅婿啊。 她不說話,謝立只好轉移了話題,“等一下見到了楊女士,不要太驚訝?!?/br> 湯蔓側頭疑惑地看向謝立,有些不懂對方的意思。 謝立繼續說:“湯董還不知道這件事,你等下想一想,怎么跟湯董說?!?/br> 湯蔓有了不好的猜想。 果然下一句謝立的話就出來了,“你可能要有一個弟弟或者meimei了?” 湯蔓這下真的是被氣的不知道說什么了,過了好幾秒,她心中所有的紛紛擾擾才平靜下來。 “所以顧元客是陪著我媽過來產檢,然后不小心被老湯看見了?” 謝立也因為今天發生的這件事而筋疲力竭了,他主要是怕公司領導人打架而上了經濟新聞,于是這一天都在讓人注意網上的消息。 他揉了揉眉心:“不是,湯董是在外面遇見了顧先生和楊女士,不知道從何處得到的消息,知道兩人要結婚了,于是沒忍住動了手,不過當時場所隱蔽,看見的人并不多,也好處理,就是顧家那邊有點難辦,不肯私下和解?!?/br> “至于楊女士懷孕的消息,是不久之前才檢查出來的,楊女士看樣子并不像是知情的模樣?!?/br> 當時楊清被湯董氣的不輕,在湯董離開之后就暈了過去,顧家那邊把人送去檢查,結果很快就出來了,說是懷孕了,現在顧先生的父母聽見這個消息都趕了過來。 湯蔓在聽完之后,心中只有一個想法。 這都是些什么糟心玩意兒,什么糟心事兒。 這懷孕肯定不是近期的,起碼有好幾個月了,楊女士有時候是真的沒腦子,有時候又精明地讓人驚訝,不過在大事上,明顯是沒腦子了,估計現在得知自己懷孕的消息比她還驚慌,畢竟上次見面時,對方才表露出并不想懷孕的想法。 而且楊清雖然看著不過三十歲左右,可實際上已經是四十歲的女人了,邁入了中年人這一行列,看著再年輕,也不比年輕人,算的上高齡產婦,生育起來恐怕更加危險。 湯蔓難得感覺自己太陽xue都疼了起來,也忍不住按壓了幾下,才接著說道,“我先過去看一看情況再說?!?/br> 她其實內心覺得楊清這個孩子如果可以打掉的話,最好打掉。 這樣的想法有點冷血,可她媽的身體,她還不清楚,都是保養的好,這一次生孩子恐怕這么多年的細心保養都得全部虧空,而且四十多歲再過幾年都要絕經了,還要生孩子,實在是危險,現代醫術再前進,也不會百分之百保證不會出現生命危險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