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渣了夫君前(重生) 第5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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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綰看著青棠輕車熟路的模樣,有些驚詫道:“怎么擺在這兒了,我去外面吃便是?!?/br> “二爺說您身子要緊,躺在榻上吃舒服一些,他還讓奴婢給您備了您最喜歡的櫻桃酥酪,說吃了午膳,您能吃一碗冰鎮的櫻桃酥酪?!鼻嗵囊贿厰[著膳食,一邊笑著說道。 說實話,她方才看著沈二爺宛若一副長輩吩咐她,腦海中瞬間浮現出宰相府陳嬤嬤的形象,如今的沈二爺,不僅是自家姑娘的夫君,更是一個會管人的長輩了。 阮綰聞言,面上不由自主揚了笑意,她捧著酪奶,笑道:“二爺可說什么時候回來?” “奴婢不知,他只讓奴婢好好守著您,不讓您亂跑,說您上了藥便要好好調養身子,等他回來?!鼻嗵膶珟追旁陂脚?,給自家姑娘盛了一碗排骨湯,笑著說道。 阮綰將酪奶放在桌上,接過青棠手里的湯喝了一口,突然想起了還關在柴房里頭的青眉,便問道:“青眉怎么樣了?她可鬧騰?” “昨日關進去時,她嚷嚷著要見您,她說她是被段公子威脅逼迫,才聽命于他,讓您饒了她?!鼻嗵膰@了一聲,她壓根沒想到青眉會存了那般腌臜的心思。 若不是自家姑娘聰敏,怕是今日傳的沸沸揚揚的段家公子和男人睡在一處的傳言,里頭的主人公會變成自家姑娘了。 阮綰聞言冷哼一聲,夾了一塊酥rou,慢吞吞吃著,淡淡道:“她倒是將自己撇的一干二凈,不過蠢就蠢在,她以為我真會信她無辜么?” 雖然那日的事情她從頭到尾都不曾露面,但該知道的一樣不少,如今青眉是廢了,她得好好想一想,如何懲罰她。 青棠自然不同情青眉,她只覺得她惡毒,不由冷聲道:“她昨夜鬧到三更天,最后應是餓著了,便沒了聲音,今早奴婢去看了一眼,給了她一碗水,她讓奴婢在您面前給她說一說好話?!?/br> “她是段秉言教出來的人,臉皮厚實,如今還存著心思讓你給她說好話,想必是還沒餓狠,這幾日除了水,其他食物一概不給,看看她這把硬骨頭能撐到何時?!比罹U前世見慣了不入流的手段,最可怕的不是直接讓一個人死,而是讓她生不如死。 青棠聞言點了點頭,只要是自家姑娘想做的事她一概都支持。 “對了,這幾日你找個時間,去城東的寬巷找一個叫做易永福的男人,請他幫忙查一查地下錢莊和沈府大房之間的交易,若他問了,就說是仇人便是?!?/br> 解決了段秉言那處的事,如今要開始應付沈府大房了,畢竟端午節快到了,她和林氏說好了的,自然是要給她們備一份賀禮。 “奴婢省得,不過那個男人會同意么,畢竟是調查地下錢莊,那可是極危險之事呢?!鼻嗵挠行┮苫髥柕?,心里更是驚詫,為何自家姑娘提到這些事宛若家常便飯。 阮綰并不言語,只小口喝著湯,將整碗排骨湯喝完,滿足地嘆了一聲,方才笑道:“若是空手去,人家自然不會同意,你從私庫里取那壇人參酒出來,灌一小壺送去,那個男人好酒,且口味極是刁鉆,不過好在,這參酒可是上好的酒,不愁他不喜歡?!?/br> “姑娘,那壇參酒本就沒多少,還是老夫人留給您當嫁妝的,給那樣的人喝豈不是浪費了?”青棠看著自家姑娘大方的模樣,很是rou痛,那壇參酒可是好東西,千金都買不來, 阮綰聞言微微一笑,拍了拍青棠的手背,“參酒若是放著吃灰,也沒太大用處,而且也不只是給那個人喝,主要還是當做魚餌吊一吊那個人,若是他能將大房同地下錢莊交易的證據找出來,參酒的價值就顯現了?!?/br> 她雖然知道沈府大房做什么勾當,但只是臆想斷案是不能的,自然還是需要證據,才能將沈府大房一擊斃命。 青棠還是不太愿意自家姑娘和外頭亂七八糟的人打交道,她低聲道:“姑娘為何不找二爺?二爺那個姓顧的朋友神通廣大,指不定比那個男人還厲害呢?!?/br> 阮綰聞言一愣,想起男人眉眼間的倦色,嘆了口氣道:“二爺忙著明年春科,我不能總麻煩他,即便我和他是夫妻,但若他一味因我的事奔波,欠下人情,以后成了大官,定要還回去,我不想讓他因這些瑣碎之事煩惱犯難?!?/br> 而且這些事本就是后宅爭斗之事,用不著麻煩他,而且他插手反而不好,她可是存了分家的心思去的,沈二爺本就是沈家人,夾在中間反而不好。 “是奴婢思慮不周,除了這件事,姑娘可還有別的吩咐?”青棠聞言,知道自家姑娘心里已有分寸,她說再多也無用。 阮綰眉頭緊蹙,屈著手指敲著桌面,繼而像是想到什么,笑眼彎彎道:“明日要去靜南王府拜訪,你備幾份禮物,將我收藏的那幾個藥膳方子找出來,然后還有那副《望山春曉圖》整理一下,明日帶去王府?!?/br> “姑娘是打算將藥膳方子送給王妃娘娘么?那副畫又是送給誰?” 阮綰笑著點了點頭,繼而道:“王妃娘娘想必用得到方子,至于那副畫是送給靜南王府世子爺的,以后二爺就是他的老師,送些禮物打好關系,到時候二爺在王府教書也能輕松一些?!?/br> “姑娘,陳嬤嬤若是看到您這般知書達理,心里一定是百般欣慰呢,奴婢沒想到您將這些事記得如此清楚?!鼻嗵目粗约夜媚镆桓闭洰敿曳蛉说哪?,忍不住笑著打趣道。 此時的阮綰,雖然依舊是眉眼透著稚氣的少女,然而cao持后宅之事時,無形之中散發出一股當家夫人的威勢,瞧著甚是有模有樣。 阮綰聞言,小臉微紅,她也只是下意識就將前世記得的事情說出來了,還好沈二爺不在,若讓他聽了去,自己如何解釋? “不過是以前聽陳嬤嬤提過這些,覺得有趣便記下來了,這些事你知我知,切不可讓二爺知道,可明白?” 青棠點了點頭,雖然不知自家姑娘為何這么說,但自家姑娘一定有她的道理,她只管照辦就是。 只是,青棠猶豫了一會兒,到底是開口道:“姑娘,奴婢斗膽說一句話,您和二爺是夫妻,有些事情,還是敞開了說,不然奴婢總擔心您和二爺之間有了間隙?!?/br> 阮綰聞言一怔,看著青棠擔憂的目光,笑著點了點頭,她自然是想打開天窗說亮話,然而…… 她拍了拍腦袋,將心事拋在腦后,淡淡笑道:“青棠,我知道你擔心什么,只是夫妻之間,有些話能說,有些話不能說。二爺不必知道這些事情,只管好好讀書考官便是?!?/br> “姑娘,您從小就是一個人,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二爺這樣的好男人,奴婢希望您別再一個人硬抗了,二爺就算是知道,也一定會和您共同面對的?!鼻嗵囊琅f不死心,她知道自家姑娘有多么不容易,雖然是名門千金,但從小就吃慣了苦頭。 “青棠,說實話,能不能和沈二爺走到最后,還是未知?!比罹U何嘗不想?但前世之事像是一顆毒種子,它發芽,成長,深深扎根于她的心,這會成為她和沈二爺之間的隔閡。 青棠并不知道自家姑娘語中何意,她長嘆一聲,最后還是笑道:“姑娘,您別想太多了,如今先好好調理身子,以前陳嬤嬤總說,活在當下,就過好當下,姑娘不必憂心以后?!?/br> 阮綰看著青棠眼底的心疼之意,笑著點了點頭,青棠這個傻姑娘,總怕自己吃虧,若是繼續說下去,指不定她要抱著自己哭了。 “我知道了,您別擔心,先下去吧,我一個人看看書?!?/br> 言罷,她擺了擺手,取過一旁的話本,懶懶躺在榻上,思緒萬千,不知為何,她心里的不安感越來越強烈,總覺得有什么事要發生。 青棠欲言又止,正要開口說話,余光瞥到門口有道身影,她一頓,便看到沈二爺沉著臉色,正要行禮,便被沈二爺揮手制止了。 她憂心忡忡地看了一眼自家姑娘,只能離開,方才的話沈二爺應該是聽了不少,自家姑娘自求多福吧。 阮綰此時并不知道沈二爺進來了,她背對著門口,手里還拿著話本,雙眼雖然是看著話本,但心事重重。 她看著書上密密麻麻的字,只覺得眼睛疼,她喃喃道:“二爺若是知道那件事,會不會真不要我了?” “何事?” “自然是不好的事,我……”阮綰下意識接過話頭,然而說到一半便反應過來了,她連忙止了聲音,一轉身便對上男人幽深的目光。 她連忙起身,轉移話題道:“二爺,你……怎么回來了?不是去顧府了么?” 沈二爺深深看著少女,此次沒有如往常一樣坐在她身側,而是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淡淡道:“嗯,結束得早?!?/br> 阮綰有些不自在,看著男人淡漠的目光,心里有些難受,她扯了扯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二爺要晚上才回來,對了,明日去靜南王府,我備了禮物,二爺可要看看?” “不用,綰綰想對我說的,只是這些么?”沈二爺目光如炬,一定看著阮綰,若不是方才,他并不知阮綰心里會想那么多事。 而且,那個不能告知的秘密,又是什么? 阮綰此刻心里后悔極了,她若是知道沈二爺會那么早回來,一定不會和青棠談論,如今沈二爺一定以為,自己不愿意相信他。 她咬了咬唇,看著男人若即若離的模樣,心里空落落的,她起身下榻,打算朝著沈二爺走去,然而躺的太久,加上腿軟無力,一下子就朝著地上摔去。 沈二爺見狀,邁著大步,長臂一伸,將少女撈在懷里,沉聲斥責道:“為何不好好躺著?” 阮綰緊緊抱著男人的脖子,小臉也緊緊挨著男人的臉,她心里安了幾分,軟綿綿道:“我害怕二爺生氣,方才不能說的事,便是后宅那些腌臜事,我怕二爺為此分心,我不愿意,而且……而且我想為二爺做很多事,想看著二爺得償所愿,成為萬人之上的存在?!?/br> 小姑娘小嘴叭叭的好似連珠炮彈,委屈地不得了,沈二爺不過是想逗一逗她罷了,心里雖然有一絲絲介意,但他知道她一定是為了他。 “既然是夫妻,理應同甘共苦,榮辱與共,綰綰這般生分,莫不是將為夫當做外人?還是說,綰綰想離開為夫?” “才沒有,怎么會離開呢,我就算是死也不會離開,只是擔心二爺有一天不要我,那對我來說,才是最嚇人的?!比罹U笑著,裝作無意將心底最恐懼之事說出來。 其實,方才有那么一瞬間,她想將前世所有事托盤而出,可看著沈二爺溫柔的目光,她退縮了,她貪戀這樣的溫柔和愛。 “下次,有事一定要和我說,我是綰綰丈夫,并不是外人,可知?”沈二爺言罷,警告一般伸出大掌拍了一下小妻子的pigu。 阮綰感受著男人寬大溫熱的手掌,面上一熱,討好般湊到男人唇邊啄了啄,笑意盈盈道:“好,謹遵夫君之命?!?/br> “今日吃得飽么,那處還痛不痛?”沈二爺將人抱在榻上,例行公事一般問著,小姑娘年紀還小,他總不自主以長輩自居。 綰綰懶懶靠在男人身上,心里松了一口氣,順著話頭道:“吃了二爺準備的酪奶,還用了午膳,不過沒有二爺陪著,總覺得缺了什么?!?/br> 小妻子嘴甜,哄得沈二爺眉間凝著笑意,他將人放在榻上,脫了鞋襪,換了一身衣袍,洗凈手,躺在少女身側,替她揉著腰。 “今日去顧府是為了聯系拍賣場老板之事,已經定了見面的時間,等去了靜南王府,我們便去一趟拍賣場,如何?” “嗯,二爺看著辦?!比罹U在男人懷里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繼而將小腦袋埋在男人懷里,像只小鵪鶉一般,舒服地嘆了一口氣。 然而還沒躺一會兒,便覺得男人懷里有個東西,她伸出小手摸了摸,疑惑道:“二爺,你懷里藏了什么呢?硌得我難受?!?/br> 沈二爺看著少女猶如乳鳥投林一般依賴著他,心里軟成一灘水,他低頭吻了吻少女的眉心,溫和道:“你掏出看看?!?/br> 阮綰從男人懷里掏出一個木盒子,有些疑惑,她將盒子打開,里頭放著一支桃木珠釵,通體深褐,釵頭墜著一顆珍珠,瞧著甚是好看。 她對上男人寵溺的目光,欣喜笑道:“二爺送給我的?” “嗯,可喜歡?”沈二爺看著小姑娘笑顏如花,心里也開心,今日他去顧府,不僅是為了議事,也是為了制作這支釵子。 阮綰連忙點頭,她當然喜歡,她愛不釋手把玩著手中珠釵,便看到釵身刻著“小飯碗”三個字。 “二爺,為何是小飯碗?” “因為可愛,綰綰又愛吃,所以就叫小飯碗?!鄙蚨敭斎徊粫f他偷偷藏著小妻子的手帕,而且還用那手帕做了很多次不可言喻之事。 阮綰看著男人眼底的笑意,有些無奈,這個名號,已經是小時候的事了,她嘟著嘴看著男人,哼唧道:“那我也要給二爺起個外號?!?/br> “嗯,小飯碗叫為夫衡郎便好?!鄙蚨敼室舛核?,鳳目含著肆意的笑。 “二爺你耍賴,我一定得起一個只有我能叫的外號,比如:老狐貍?或者是老/流氓!” 言罷,阮綰不由笑出聲來,得意洋洋看著沈二爺,頗有些狐假虎威之意。 “嗯,既然是老/流/氓,那為夫須得不愧對這個名頭?!鄙蚨斞粤T,指尖扣著少女的下巴,便吻了下去。 阮綰被男人突如其來的吻砸得暈乎乎的,小手緊緊抓著男人衣襟,小臉憋的通紅,她依舊不會換氣。 “嬌寶,呼吸?!鄙蚨斠酪啦簧崴砷_口,憐愛地親了親小妻子微微顫動的睫毛,將圓滾滾的淚珠shun進口中。 阮綰微微了口氣,撒嬌道:“二爺,你這是……這是突襲,二爺要補償我。我想吃糖葫蘆,給我買?!?/br> “好。過幾日帶綰綰去游湖,好不好?” “好呀!不過為何二爺想起游湖?” “嗯,為夫記得,你曾同別的男人泛舟,所以……” “哎呀,說好了不許再提的,我應你就是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嗯,最后二爺會知道前世之事,所以……能甜則甜吧~ 沈二爺:你又要搞事情? 第65章 清晨, 一輛馬車自沈府出發,往靜南王府而去,今日是靜南王府為端午節設的私宴, 阮綰等這一日,等了許久。 她靠在車廂上, 掀開車簾看了一眼, 行人熙熙攘攘,來來往往,街邊商店林立, 商販吆喝,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 前世這個時候,她和沈二爺是仇人,別說一同出席私宴了,便是一同出門也不曾有過, 她看著前方騎著高頭大馬的男人,眸中含著笑意。 正當她出神,一旁的沈聽禾開口打斷了她,“嫂嫂,我還是第一次去王府, 需要注意什么么?” 阮綰聞言一頓, 斂了思緒,看著沈聽禾手足無措的模樣, 忍不住笑了一下, 安撫道:“別擔心,只管吃吃喝喝, 王妃為人極好,喜歡小輩, 嘴巴甜一些就是,不過,最重要的還是不要被別人騙走,今日參加宴會的人極多,魚龍混雜,除了我和你哥哥,還有郡主,其他人不可相信,明白么?” 前世她參加過靜南王府的宴會,比今生晚了一些,這次沒帶沈府那兩個惹事精去,她不必過于提心吊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