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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互穿后我把皇帝逼成學霸[古穿今]在線閱讀 - 分卷(23)

分卷(23)

    遲應隨口敷衍:忙。

    沈妄欲言又止。他又不是傻子,自然能瞧出遲應藏了事,這兩天一直有人打電話,而遲應每次接電話都要避開他,好像明天就要和人秘密相約把學校炸了似的。

    他運籌帷幄慣了,一旦有事脫離掌控,便不由得會令他狂躁不安,偏偏他拿遲應沒主意,只能把苦水往肚子里吞。

    到了晚上,遲應連飯都沒吃,便急匆匆要出門。

    他只揣了手機和銅鏡,用帽子和口罩遮的誰都認不出他,剩下什么都沒帶,沈妄攔在門口,硬是將中午買的餅干塞到他手里:我不管你出去做什么,晚飯必須吃。

    遲應沒拒絕,將餅干一并扔到口袋,挨著沈妄擦過去,關上門走了,一句話都沒留。

    靜默中,房間里仿佛只留了沈妄和滿桌子試卷書本。

    床上收拾得很干凈,兩床薄被子疊的整整齊齊,只不過床中間被遲應用抱枕隔了起來,便顯得有些擁擠。

    他們已經共居了半個月了,平日里抬頭不見低頭見,也就幸好還有個放雜物的小隔間,換衣服洗澡的時候,另一個人就去隔間里待著。

    他們兩人,一個是不容侵犯的帝王,一個是小毛病屁事多的高冷少年,共居半個月,其實除了在一個床上睡覺,平日里也沒什么親近。

    可畢竟是唯一的相依。

    沈妄不知道遲應對他是什么態度,但于他而言,遲應是不一樣的,起碼他舍不得對遲應發火,甚至連一丁點暴戾都不愿意露出來。

    右手觸及放了許多糖果的口袋,沈妄突然站了起來,拉開窗簾朝外看去,幸好,還來得及捕捉到遲應尚未消失的身影。

    沈妄咬咬牙,眼看下樓來不及,便直接從窗戶跳了下去,兩三層樓的高度,沈妄落地卻沒什么聲響,輕飄飄的,半點動靜都沒鬧出來。

    他要看看遲應到底瞞著他在做什么。

    遲應心里壓著事,也沒可能特別注意沈妄有沒有跟蹤他。天色逐漸暗沉,夕陽的余暉印了遲應半邊臉,輪廓分明是溫和的,卻讓人察覺不到半點柔情。

    高冷校草從不是空xue來風,他不刻意板還好,可一旦嚴肅起來,簡直像個沒有七情六欲活閻王。

    他走到一處地下停車場的入口,頓住腳步,片刻后,有一個三四十歲模樣的男子迎在他面前,虎背熊腰的,腰間綁著長鞭,光頭上還有黑色的紋路,臉像是被人打過留下了疤痕,面目格外猙獰。

    相比之下,遲應簡直斯文到像個弱不禁風的書呆子。

    約莫是最近兩天遲應嬌弱的形象實在烙的太深,沈妄還以為遲應遇到了兇悍綁匪,心中一陣激奮,正猶豫著要不要出手,卻見那光頭突然毫無征兆對著遲應點頭哈腰了起來,可怕的面容陡然變得諂媚非常,場面分外違和詭異。

    他聽到那人喊遲應,喊的是應哥。

    遲應半個人沒在陰影里,面無表情朝光頭抬了抬手,光頭這才直起腰桿,笑呵呵把遲應迎了進去。

    兩人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一片黑暗中,周遭是濃重的汽油味,甚至夾雜著若有若無的汗漬感。

    沈妄微微一愣,忙輕手輕腳跟上去。這里是地下停車場,卻沒有多少車停在這,越往里走,燈光越微弱,空氣潮濕又悶熱,多待一刻都是煎熬,周遭一丁點人聲都沒有,黑暗中襯出了無限的寂寥荒蕪。

    若不是在埋骨峰待的心志堅定,換做其他任何人,此刻都得臨陣退縮。

    遲應和光頭走了幾分鐘,拐入了一處不起眼的角落,黑洞洞的隧道中,盡頭是一張布滿斑斑銹跡的鐵門,散發著腐朽的氣息。開門時,鐵門發出年久失修的吱呀聲,像是二胡的弦被孩童拉了一下,頭皮發麻的回聲不斷縈繞,更滲的人起雞皮疙瘩。

    而就在這一瞬間,安靜的地下停車場突然出現了一聲沉悶的斥呵。

    他甚至已經聽到了埋沒在深處的嘈雜聲,有人的低吼,還有重物砸地的動靜,以及一陣又一陣聽不清的口號。

    而遲應由人領著,大喇喇走了進去,沒有半分猶豫退縮,好像他已經來了這千萬次。門上用黑色的墨噴出潦草的兩個字武館。

    這里就是鼎鼎大名的地下武場。

    沈妄震驚了。

    從那回放學路上被堵,那個壯漢面對他時神色古怪,沈妄就基本猜出遲應和地下武場關系匪淺,并且也得到了確切的答復。但他著實沒想到遲應還貌似是個人物,一個五大三粗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的中年大漢,居然對他臨近卑躬屈膝。

    嗤,還問我的過往。沈妄輕舔后槽牙,心道,你自己也不是什么坦誠人,不是嗎?

    這么一想,心懷不甘,他跟著兩人的步伐走了進去,一路小心翼翼,偶爾碰到人,見到他這副生面孔,居然也沒攔著他。

    沈妄很順利地渾水摸魚溜到了觀眾席,只不過旁邊都是左青龍右白虎上朱雀下玄武的彪形大漢,這么一個長相俊美的少年人擠進來便顯得格外扎眼,沒辦法,沈妄只能再次忍著口惡氣,縮在了拐角燈光照不到的地方。

    若是在他們那非得把遲應吊起來掛在太陽底下曬個三天三夜,他才能把這口氣出了。

    那邊,遲應被光頭領著走到了擂臺邊,臺上打著好幾道刺眼的聚光燈,遲應抬手遮在帽檐旁,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約莫是這里汗味重,神色還帶著幾分嫌棄。正好有一道聚光燈打在他身上,以周遭黑暗為襯托,好像成了光照的源頭。

    有那么一瞬間,沈妄是有些晃神的。

    遲應這個人,但凡低調下來,在哪都不那么顯眼,但只要他愿意,所有人的目光就都能不約而同聚在他身上。

    他是天生的焦點。

    光頭把他安頓好,又去和坐在一旁叼著煙的黑西裝男人竊竊私語,男人穿的還挺隆重,戴了一副墨鏡,和遲應一樣,一眼就看出是屬于同這里違和的人。

    商量了一陣,光頭朝遲應比出一個八的手勢。

    八千?遲應放下手,挑了挑眉,故作沉吟,我千里迢迢到這來,只給四位數?太不厚道。

    光頭:

    若沒記錯,您老人家從放學走到這只需要十五分鐘。

    西裝男子抖抖煙灰,嗓音略有些沙啞,卻也算得上口齒清晰:算啦,老熟人嘛,開一萬,可以了嗎?

    行。遲應輕笑,將起了霧氣的眼鏡扶正,那挑個時間。

    男子卻突然摘下墨鏡,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眼窩很深,鷹鉤鼻,一時有種陰郁的深邃。

    如果說,現在呢?

    作者有話要說:  好了,倆崽老底都要空了,甜甜的戀愛現在開始

    第32章 晉江獨發

    話音剛落,遲應本怠惰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我來的時候,可沒告訴我是今晚的活。

    男人笑了笑,又吐出一口煙圈:遲早都是要打,早一天晚一天又怎么了?小少主啊,人家都來了,我們總不能讓人再干等兩天對不對?

    遲應冷冷看著男子,眸中像是藏了看不清的利刃,語調卻很輕柔:但是,我家里還有人在等我回去。

    遠處的沈妄呼吸一滯,繼而有些心虛。

    他并沒有等他,而是直接跟過來了。

    第一排座位突然有個光著臂膀的人站了起來,一張口就唾沫橫飛:哪那么多廢話啊,我說趙天磊,你們的人都被我們這打遍了,還不出鎮場,擱這弄個小白臉來挨揍,你這是瞧不起我們黑虎哥?

    趙天磊,也就是剛剛戴著墨鏡的黑西裝男子,仍舊是風雨不動安如山,他極輕地對那人笑了笑,竟帶著絲嘲弄的意味。

    這就是我們的鎮場。

    他張開手掌,指尖對向遲應。

    那人一愣,繼而大笑:哈哈哈,就他?嘖,細皮嫩rou的,一拳就倒了吧?不過說來,這模樣和身子骨可不應該待在這,而是應該

    說著手就朝遲應胸口伸了過去。

    武館里的本地人都是倒吸一口涼氣。

    想吃少主豆腐這是在找死?

    頃刻間,那人只感覺到手臂被人抓住,連反抗的本能都還沒來得及,剛察覺到嘎達的脆響,一聲嚎叫便已經撕心裂肺,讓地都抖了三抖。

    遲應風輕云淡折了他的手腕,神色未變,好像剛剛只是掰了個炸雞翅。

    有的人早已見怪不怪遲應的狠手,有的人呆愣得不敢發聲,一時間場內只剩了低嚎。遲應依舊是一副戴著眼鏡的斯文學生模樣,卻再也沒人敢看低他。

    沈妄也跟著愣了一兩秒。

    他自然注意到了趙天磊對遲應的少主稱呼,還有什么鎮場的名詞,種種含糊其辭,卻又能推斷出,遲應何止是不簡單,那簡直是大大的不簡單。

    趙天磊看起來是這里的頭頭,但遲應并沒有對他阿諛奉承,只是給予了平等的尊重,兩人之間的關系,更像是打手和老板。

    沈妄差不多看明白了,遲應就是打手,而且是頂尖打手,甚至,他是這里所有人中,僅次于趙天磊這個金主的老大。

    怪不得那天被攔,那個地下武場的人看清他的模樣后,神色有些古怪。

    合著是見到大哥了!

    一旁手臂上紋著黑虎的男人,大約就是剛剛被稱作的黑虎哥,黑虎見自己手下受了欺負,反倒是鼓起了掌,饒有興致地盯著遲應:不孬啊,小屁孩,果然我沒來錯,這樣,現在,你和我來一場,無論輸贏,我給你

    黑虎比了個數字:三萬。

    遲應頓住離開的腳步,回過頭,給了趙天磊一個眼神,兩人相顧沉默片刻,遲應突然轉身走到了擂臺上:那么,請。

    沈妄:

    真是,一加錢,什么都能解決。

    黑虎嗤笑一聲,偏頭對趙天磊陰陽怪氣:哎呀,你們少主真是沒有原則,為了錢,連人都不等了。

    遲應不動聲色潑了個冰水:不為了錢,為人?你有媳婦?

    黑虎:

    噎了片刻,黑虎哼哼兩聲,將椅子踢開,走到了擂臺上。

    他膀大腰不圓,肌rou猙獰,手腕青筋明顯,身上坑坑洼洼都是疤痕,一看就能瞧出是武場的???。

    遲應和他站在一起,分明是一米八幾的個子,卻還是被黑虎壓了將近一頭,這種天大的差距,哪怕本地人都知道他不孬,卻還是不由自主捏了把汗。

    黑虎是外地來的打手,而且是那種打遍自家無敵手的刺頭,懷著獨孤求敗的心才來了這里找趙天磊。

    這是兩個鎮場的對決,數年難得一見,很多外地人都想來湊熱鬧,因此沈妄今天才得以順利混入。

    趙天磊也是見過大場面的,給了個應付性的笑:都談妥了?既然如此,那就,開始吧。

    遲應只穿了件薄外套,一開始他沒打算脫衣服,但是一摸口袋,除了手機,還有那被他掐斷聯系的銅鏡。

    想了想,他還是將外套裹好放到了一邊,眼鏡架在上面,用帽子扣住。

    由于嫌棄汗味重,遲應沒摘口罩。

    待到兩人都準備完畢,哨聲響,裁判連忙后退,以免殃及池魚這種對戰,還是能躲遠點盡量躲遠點好。

    地下終究比不上正規,沒有規矩,沒有點到即止,誰爬不起來了誰就算輸,這種湮滅人性的判勝機制,別說斷手斷腳,就是把命喪在這擂臺上都算不得稀奇。

    從走上這里的一刻開始,小命就已經隨時懸在刀尖上了。

    兩人連表面禮都沒做,黑虎直接出手,朝遲應脖頸處抓了過去,遲應側身避開,反擒住黑虎的手臂,右手成拳,平日里握筆看書的手,此時以一招致死的力度狠狠擊向黑虎的腹部。

    對手反應也很快,立刻掙脫桎梏,依靠體型優勢,活生生用近乎莽撞的打法壓著遲應難以還擊。

    黑虎不愧是其他地的老大,出手狠厲,動作迅猛,只讓人感覺一拳下去遲應就要休克。這種強制性體格壓迫,遲應面對起來確實有些吃力,但也算不上應接不暇。

    他若是連這點本事都沒有,也就沒必要端得起一聲少主。

    兩人你來我往打了快一分鐘,死水一樣的觀眾席逐漸沸騰起來,開始為這場難得的場面喝彩。遲應主一個快字,步法利落,發招迅速,但手上力氣也絕對不小,黑虎從一開始就沒有輕敵,到了現在更為謹慎。

    相互試探下,這兩人居然稱得上勢均力敵。

    但由于體格形象差別,大部分人打心底還是站在黑虎那邊,這一輪押,黑虎比遲應所占多了近乎兩倍。

    沈妄在臺下看著,手里緊攥銅鏡,這種打法他太熟悉了兩人不顧一切的相互撕咬,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連傻子都能看出這兩人不相上下,誰都瞧不出勝負,這么打下去,最終就會演變為比拼誰的心理防線率先崩潰的持久戰。

    可他還是低估了這種地方的臟。

    就在遲應側身避招的瞬間,黑虎手心處突然一亮,往遲應腹部像是抹了一下,遲應整個人頓了頓,下一刻,干凈白襯衫突然暈上了紅色,再逐漸擴大。

    這么一瞬間的停頓,讓黑虎找到了機會,他立刻用肘部撞向遲應的胸口,不過幸好他還是手下留情了些,沒有當場撞斷肋骨,遲應悶哼一聲,摔在擂臺拐角,又觸動了幾日前的崴傷,半天沒站起來。

    觀眾都怔住了。

    黑虎手里藏了刀?

    這是什么意思?趙天磊的神色冷冷的,半點不見剛剛的笑意,真是可笑,拳腳比拼的擂臺,閣下動刀?

    啊,我上臺之前,有說只能用拳腳嗎?黑虎擦掉額頭上的汗,將沾血的刀片丟在地上,我們那可沒這么多規矩啊,你怎么不和我說清楚呢?

    偏偏又沒人能反駁他的耍賴。

    之前投給黑虎的人現在表情就像被喂了牛糞這種鉆空子的贏法實在惡心,拿錢了都覺得咬手。

    可是,無論如何,今天這事傳出去后,也只會有黑虎贏了遲應這一種說法。

    遲應感覺腹部濕漉漉的,低頭一看,果然是滿身鮮血,也就幸好這個刀片很小,只劃破了表皮,否則今天怕是得開膛破肚。

    他沒料到還會有人不要臉到這種程度,拳腳擂臺藏刀,這才導致沒做防備,果然,許久沒站在這,松懈的結果最終遭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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