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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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天遇到的這個小子有些不一樣。 是在小木屋接到了來自訓練營的電話,還以為是新一批物資已經到了,可以安排新的一組人去訓練營偷酒,卻沒想到收到的消息,是訓練營有一個小鬼自己摸出了營地,找到了他伙伴們的位置。 是直覺?還是觀察力? 小鬼,我這里可只接收心懷不甘的失敗者們! 三船教練有些暴躁地走去了河邊的空地,卻一眼就發覺了仁王的特殊。 站位,還有整個人的感覺,與自然更加融合,包括呼吸都跟隨著山林的韻律這小子是以前就生活在山里嗎? 當然,到這里為止,三船教練還沒有改變主意。他在接到消息時就有了對付這個小鬼的計劃。他這里當然只接收失敗者,但毫無理由就將這個小鬼趕回去或者留下來都會讓這個地方失去神秘感和殘酷性。 要做點什么。 除了國中生,他這里還有很多高中生不是嗎?聽說這個小鬼實力很強,甚至打敗了德川哼,德川那小子,也是越來越不像樣了! 三船教練帶著仁王走到小木屋的位置。他聽得到仁王的腳步聲,很輕,依然和山林的韻律同步,這讓他對仁王的實力有了最基本的評估。能做到這一步的孩子一定不是一般人。 我這里可不是隨便就可以來的地方。他粗聲粗氣道。 大叔你是教練嗎?仁王稍微用了一點挑釁的語氣。 他當然不是莽撞的人,但察言觀色也是他的基本技能之一。像三船這樣的人,或許會更喜歡直接又毫不掩飾的言語,于是仁王便稍微發揮了一點自己的演技。是有些夸張但并不會讓人反感的那種。 三船看出來了。他輕哼一聲:要來試試接受我的考驗嗎? 他有一個想法,也帶著賭的性質。他賭這個小鬼不是一般人! Puri. 仁王當然可以轉頭就走。他既然能自己翻山過來,也能原路走回去??赡嵌鄾]意思啊。 三船教練帶著仁王繼續往前走,一路往上到了山頂的空地上。 那里站著揮拍的是高中生們,人數比國中生更多些,除了原本就在這里的今年的敗者組之外,還加入了十六號球場淘汰的那些人,算起來有六七十個人了。 車輪戰,敢嗎?三船教練說。 仁王挑了挑眉:有什么不敢的。 三船教練點了點頭,他往前走了兩步,大聲辱罵著叫停了高中生們的揮拍練習。 我現在給你們一個回歸的機會。他粗聲粗氣道,把握不住這個機會,干脆趁早放棄網球算了! 他大聲指揮著高中生讓出山頂的空地,又讓他們將球網拉起來。 然后他讓仁王站上去:車輪戰,一個人三球,我不管是誰,只要能在這小子手里得分,就能回到訓練營! 他說完,又粗聲對仁王道:而你,如果丟掉一分,就永遠留在這里別回去了! 說的很恐怖的樣子。仁王側了側頭,我自己有腿也能跑回去啊。 那你不如試試看。三船瞪了他一眼。 仁王聳了聳肩。 他還處在呼吸法的狀態里,卻并不疲憊。普通趕路時使用呼吸法是幾乎沒有消耗的,只有戰斗時呼吸法會消耗許多能量??梢哉f,雖然他使用著呼吸法,但是空氣中的信息和能量,在不斷恢復他的身體,加速他精神力的恢復和肌rou的放松。 仁王覺得自己正處在一個很微妙的狀態里。 他從前維持呼吸法,需要花費精力,需要消耗大量的體力。 就算在那個世界,能將呼吸法維持很長時間,那也是他拉長了自己的極限,去合理分配體力,才做到的。 但今天不同。他似乎是本能地進入了深呼吸的狀態,而空氣中枝葉搖擺的律動,鳥雀零星的鳴叫,都在朝他身體里灌注能量。他呼吸變得更加綿長了,哪怕將肺部擴張到最大,也是放松的,而不是以往總能感覺到的肺部的熱辣。他的體溫確實有輕微上升,但山里的風又不斷吹過來,讓他維持在一個舒適的狀態里。 他似乎是亢奮的,身體卻非常松弛。 他看著面前目露兇光的高中生們。 車輪戰嗎?一個人三球的話,算起來也就兩百多球而已。 一局比賽如果每一局都打到決勝,那么就是每一局都是七球。按沒有搶七局的平局算,一共十二局,合在一起也有八十四球了,那么三場這樣的比賽,算起來也超過了兩百球。 三船教練給出的安排,是一個看似不合理,仔細算算卻并不會超出一個人極限的安排。 這當然比真正的三局比賽更難,因為他面對的,是永遠體力充沛,永遠能發揮出最大實力的對手。 不丟掉一個球嗎? 我可以做到。仁王這一刻無比確認這一點。 他覺得此刻,就算作為對手的人有他一直想打敗的人,他也依然可以做到,不丟掉一個球! 他對著虎視眈眈地看著他的高中生,伸出手夠了夠手指:那就來吧。 顯而易見,這樣的條件,越后出場的人,越有回歸的可能。 就算耗,他們也要把這小鬼的體能耗盡! 那誰又第一個出場呢? 高中生們為此產生了sao動和小爭執。三船教練看在眼里,眼神里閃過一絲不滿。 好在原本U17訓練營的實力等級起到了作用,實力更弱的人哪怕不甘心,也被要求為實力更強的人先鋪路。 一個原本是十六號球場的高中生走上了球場:小鬼,這個球場可沒你想的那么簡單! 他還記得昨天剛來時,那群國中生也是無法適應凹凸不平的泥土球場的,那眼前這個小鬼應該也一樣! 懷著這樣心態,打出了球的高中生,神情里還帶著一點對仁王的輕視。 仁王抬起頭。這個球在他眼里很慢,慢到隨便邁步揮拍就可以回擊。 他甚至還想著,已經四點多了吧,爬山找到這個地方也花了將近兩個小時的時間,作為熱身是完全足夠了,他還想回去呢,就算是車輪戰也不想將體力耗空。那么,就打得快一點吧,好像不那么謹慎分配體力也沒關系,從氧氣里能獲取的能量,太多了! 他直覺自己突破了一個境界,或者進入了一個新的臺階。 稍微降低重心,仁王踩著步伐,對著網球反手揮拍。 一個普通的對角擊球,對準的是球場劃線之前一個球距離的小土坑。哪怕是光線不足的凌晨,仁王也能看得見,或者說,他的視野和精神力融合在一起,整個山頂的風吹草動他都一清二楚。 什么?! 準備接球卻發現球的落點與自己理解得差了很遠的高中生,伸出手才發現網球根本就在另外的方向。 那里有個坑。仁王提醒道。 高中生咬牙:這種事不用你提醒我! 他怎么覺得自己在對面的國中生眼里,像是小丑一樣?! 三球,就是剛好三球,每一球仁王都直接回擊后得分了。 空地上的地形是時刻在變化的,是石塊和泥土因此并不堅硬,上一個球和人在上面的奔跑都會簡單改變表面的形狀,讓網球彈起的角度發生變化。高中生原本以為自己能夠掌控這些了,但此時他突然覺得自己是如此笨拙。 下一個。仁王說。 下一個三球,再下一個三球。 好像并不是特別難的事,不需要仔細分析,信息自然而然通過呼吸進入身體,再進入大腦的中樞神經。身體會自動分解這些信息,去做出最恰當的回應。 有些時候仁王只是感覺那樣做會得分,他便順著感覺那樣做了。 怎么會?!高中生狼狽得摔在了地上,而球拍終于接到了網球。 網球被拍框改變了飛行的距離,飛向仁王的方向。 但仁王沒有動,而是站在了原地。 會出界。他說。 而話音落下的同時,網球真的砸在了界外。 高中生的隊伍,漸漸變得沉默起來。 他們看著仁王,像是在看什么恐怖的存在。 第301章 二三 天亮的時候,仁王打出了最后一個球。 他不是很累,因為作為對手的高中生沒幾個能讓他感覺到有威脅。干脆說沒有人能讓他感覺危險也行。超過百分之九十的回球都是直接得分,只有不到百分之十的球會來回攻防幾個回合。 而在山頂上待得越久,仁王就發覺,自己通過呼吸得到的信息越來越多。 揚起的塵土,還有地形的每一次微妙的改變,包括對手通過步伐移動時會受到的影響,不需要仔細建模計算就一清二楚地映射在他腦海里。 網球落在作為對手的高中生背后。 聚集在一起的高中生們不再說話了。從車輪戰過半開始,他們的心態就產生了變化。不再傲慢,不再充滿希望,開始感到焦慮,開始慌張,也開始向要上場的人施加壓力。 但漸漸的,他們自己都接受了看似荒謬的結局他們不會贏,這個國中生就是能從頭到尾贏到最后。 仁王喘著氣,汗水從他額頭落下來。 他停下來的這一刻才發覺自己的肺部又熱又疼,但持續性吸入氧氣后,身體仿佛又變輕了一些。 是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現在還處在呼吸法的狀態中,身體自然就選擇了最利于本身能量循環的方式。 于是高中生們沉默著,看到看上去體力就差一點就要透支的國中生胸口起伏著,幾秒過去后就是緩過來還能再大戰三百回合的模樣。 搞什么?!這真的是人類嗎?! 旁觀的三船教練微微皺起眉。 他發覺自己還是低估了仁王。他提出了看似不可能完成,但咬緊牙關也能做到的要求,卻沒想到這小子完成得這么輕松。 是的,是輕松。在他眼里,仁王始終是游刃有余的。他感覺到仁王從來沒有失去過對節奏的掌控,比起去在意對手的回球,更像是跟隨著自己最喜歡也最舒適的方式在進行攻擊。這種牢牢把握住主動權的擊球方式,是他只在世界頂尖選手身上見到的。 這小子如果已經擁有這樣的球技那還留在國內做什么?! 三船這么想著,有些暴躁地喝了一口酒。 但等仁王回過頭,他又發覺仁王對自己這樣的狀態是懵懂的。 這小鬼并不是有意識這么做了,而是直覺地,或者說是本能地進入了這樣的特殊狀態和打法中。 他要打斷嗎? 不,這是絕佳的機會! 要去延長這小鬼在這個狀態中的時間。假如小鬼沒辦法在時間推移過程中意識到自身的情況,并且從本能狀態慢慢轉變為自我控制的狀態,那么延長時間,讓身體更加習慣這樣的狀態,去體會更深,也并不壞。 還能打嗎?他問。 仁王歪了歪頭:還有人嗎? 這些人不行,就換另一批你更熟悉的。三船說完轉過頭,聲音變得粗野,你們這群小子!要在那里看到什么時候?!訓練完成不知道自己加練嗎?只會浪費時間的人永遠都是失敗者! 我這里可沒有足夠的資源供養廢物!他大手一揮,指著山頂的球場,既然看了這么久,那么我也給你們一個機會!現在,自己上去,一樣的規則,三球,能得分的才有早飯,沒得分或者沒有上場的,今天的早飯就只喝水吧! 不僅如此,晚上還要加練! 是換了規則,因為三船教練以自己的眼光評估,目前這二十幾個國中生的整體天賦和實力都要比那邊已經被打沒了心氣的高中生強。 況且白頭發的小鬼算起來也打了兩個多小時的球了,體能應該確實接近極限。 到他喊停為止。三船教練說,他決定不打的話,剩下沒上場的人就自動算作挑戰失??! 仁王歪了歪頭。 他看到樹林中鉆出一個兩個三個都是熟悉的臉。 啊,他們揮拍練習結束了啊。所以自己現在的對手,換成這些老朋友了嗎? 看了后半場車輪戰的國中生們很震撼。 包括仁王的隊友,他們都沒想到仁王能做到這步。 是完全的車輪戰,所有的高中生全部,一球都沒有拿到嗎? 這個家伙真田咬著牙。 他看著仁王現在的狀態,全身都是汗濕的,從呼吸判斷喘息并不劇烈,那就代表還沒有到達體能的極限。再打下去嗎?一直到一直到仁王喊停,或者仁王體能完全陷入極限為止嗎? 沒問題嗎?仁王這樣桑原忍不住擔心地問道。 柳沉默著睜開眼睛。他手上沒有筆記本,或者說隨身物品包括原本的隊服都全部被三船教練埋葬了。但他要用眼睛,要用全部的感官記住他所看到的一切。這或許是他弄清楚仁王真正實力和底牌的唯一機會。 理智是這樣告訴柳的,但聽到桑原的話時,柳還是微微皺眉。他無法做出確認。 而在這時候,真田已經直接往前邁了一步。 那就直接開始吧!他一邊眼睛被遮住了,另一邊眼睛則盯著仁王,戰意和火焰從瞳孔深處燃燒起來,我先! Puri. 上場了就沒打算留手,真田看著仁王,整個人的精神力在醞釀著改變。 負責挑戰的人擁有發球權,他扔起網球,直接將侵略如火和動如雷霆結合在了一起。 仁王感知到了。在他精神力所覆蓋的范圍里,像是退潮后平靜的海面上,憑空燃起的黑色的火焰,沖著海面燃燒過來。 海面下醞釀著漩渦和波浪,在火焰試圖燒干海水時卷起水波。 他順應著精神力的指引,壓低身體后利用爆發力一躍而起,在空中半轉身后利用身體的慣性和重力掄起球拍。 轟! 網球拍拖著長長的光尾擦過真田的拍框,轟地一聲將地面上的碎石都炸開。 這與之前完全不同的力量,讓還沒走遠的高中生們都睜大了眼睛。 那小子剛才根本沒盡全力嗎?!他們不可置信地道。 對付他們,仁王當然不需要盡全力。 如果連打這樣的對手都盡全力,那也太浪費體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