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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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箏身子瞬時又僵硬了幾分, 剛想偏過頭離這氣息遠一點,明辭越方才那句臣這副殘缺敗體, 圣上不愿看也罷又浮現他的心頭,卑微底下的, 可憐巴巴的。 他猛地咬緊牙關,硬生生又將頭一寸一寸擰了回來。 朕自己的皇叔, 還能怎么辦呢, 忍著! 明辭越余光撇過去,發覺天子小臉皺成一團,被壓得一臉的委屈無奈,與天子視線微微相對的那一下,他即刻收回視線, 在天子的肩窩處把頭埋得更深更深,連帶著嘴角瞞不住的弧度一同埋進去。 這一埋,修長的后頸一整個暴露在紀箏的眼下。 非禮無視!可這又不是他故意想看的 紀箏的視線無意識地飄進了后頸的衣襟內,毫無防備地觸到了大半個后背,流暢的肌理線條,略顯蒼白的膚色。 他忽地就明白殘缺敗體是為何意了。 整個背部,可怖的傷疤猶如蜿蜒走蛇一般扭扭曲曲,四處遍布,幾乎虬結成詭怪妖異的圖樣。有不少傷痕直擊左肋下,兇險駭人。 紀箏無聲地咽了咽唾沫,垂了眸子,放在明辭越背部的手更加小心翼翼。 他的腦海中閃現了一個稍顯冒犯的疑惑,可傷成這樣都沒事,為何一個脫臼 他裝作隨意玩笑地問道:皇叔武藝高強,體力過人,一個脫臼難道不是隨手接上,下一秒就能拔刀? 明辭越:圣上說的是傳奇話本,不是臣。 紀箏: 那朕給你傳御醫? 不必。 那朕給你加護衛? 不必。 紀箏一咬牙,最后一招:那別住外面了,搬回宮去吧? 嗯就當他以為明辭越要同意之時,又只聽一句,不要。 不要?紀箏微微愕然,為什么不要?朕以為你一直很想回宮伴駕的 臣本就只是護衛,只能保護圣上,眼下身體殘缺,已為廢人,入宮又能做什么呢 明辭越的聲音平淡無瀾,每一句卻順著紀箏的耳畔直往他心窩子里戳。 紀箏: 怎么自卑成這個樣子了,皇叔這是心理疾病吧 他才穿過來多久,書里文武雙全,驚才絕艷,國士無雙的主角就已被他折騰得自我否認,身心俱殘 紀箏猛然想起自己前一世的最后幾天,全身無法動彈,心情灰暗,臥在床鋪上接受過的心理治療他驀地箍緊了懷中男人溫熱緊實的身軀。 不會的,皇叔不會那樣的。有他在,皇叔不會那樣的。 皇叔不要再說了。紀箏聲音啞啞的,皇叔即便體力再也恢復不好,不當朕的護衛,也可以當心腹謀士,當無雙國士,當監國大臣,當攝政王。 當真?男人半晌輕吐二字。 絕無戲言。 明辭越好似微微吊起些精神,直起上身,拿過地上那柄斷掉一半的尖物,圣上可認得這為何物? 箭?槍?紀箏不確定。 是飛火,頂端不夠銳利,笨拙不便,是因為他并非用于近戰,底下攜帶著火.藥球,可以用作遠程引燃。 火.藥,難道原本并非想近戰,只想點燃整個屋子,整個王府。紀箏聲音冷了下來,大燕嚴禁私人偷藏火.藥,有御令牌負責管理火.藥的那幾個官員也定不會笨到用□□來刺殺朕。 這人也得是知道朕的行程,從宮里跟來此處的。他忽地有些低沉,幸好每次暗殺都有皇叔在一邊也每次都將皇叔卷入危險之中。 明辭越無助右肩,低下頭瞧了圣上一眼,輕道:為什么不是每次臣被暗殺,幸好都有圣上在身邊? 紀箏遲了半晌,才反應過來這句話,在寒冬臘月硬生生被激出一身冷汗,他忽地就想到了,那人看到自己后,分明遲鈍猶豫了一下,像是想撤離。 真正的目標,或許是原本的西漠貴女,璟王王妃。 此話何意? 明辭越不作答,只說:這人臂膀也受了傷,或許就在外面人群中,不能圍捕驚動,也不能就此放走,圣上要裝作若無其事地走出去 紀箏推開屋門走了出去,明辭越雙手負在身后,外罩一件厚重大氅,將身形完完全全隱了起來,跟得不遠也不近。 外面已有些許賓客侍從聽聞屋內的打斗之聲,聚集了過來,卻又因為璟王和圣上都在屋內,不敢唐突沖撞入屋,眼下都連忙圍了過來。 圣上,殿下方才屋內?宣將軍出聲問。 沒什么。紀箏過去拍了拍他的左肩膀,王妃是西漠人性子果然夠烈,榻間拼了命的反抗,幸好皇叔將她給制服了 宣將軍愣了,這個制服不是他想的那種榻間制服吧。 制服了?宣將軍猶猶豫豫的,那圣上方才在里面是在做什么? 紀箏臉不紅心不跳,懶散道:當然是圍觀皇叔制服皇嬸啊。 當場就有幾個老丞相忍不住了,老臉漲得通紅,看小天子的眼神那叫個恨鐵不成鋼。一個個的背過身去小聲咳嗽,心里默念仁義禮智信溫良恭儉讓。 又有方才扒窗口的軍隊粗糙漢子,膽大一點,過來問,圣上,那王妃長得什么樣?臣幾個扒窗口看背影又瘦又小,不大像是榻間不聽話的啊。 紀箏一記眼刀剜過去,猛地一拍他肩,臉憋得通紅,半晌憋不出一個字。 明辭越在身后輕咳了幾聲。 紀箏猛地回神,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從齒縫間往外擠,王妃長相世間絕艷,身體強壯結實,有力拔山河的氣概,并非你所說的瘦小之輩。 漢子愣了。 圣上這詩書學的,力拔山河這他娘能是個女的? 那王妃的確是因為嗓子啞的,羞澀怕生,所以不愿出門見賓客?那人又試探問。 嗯朕作證,王妃的確因為羞,羞紀箏耳后根紅得不像樣,眼神也躲閃游離的厲害。 滿場靜默,都仰視著他,大燕的九五至尊,聆聽著圣上把話說完。 卻無一人知道,知道圣上便是那個力拔山河,羞澀怕生的王妃。除了他身后那人,身后那道默默無言,熱烈灼燙的視線。 紀箏瞬時改了口,王妃也是因為嫌棄規格不夠,才如此羞赧不見人。所以待她嗓子好轉了,朕回賞皇叔皇嬸一場盛世國宴,以皇婚的至高禮儀,在皇宮九門之內,丹墀之上舉行,以曉上天,以明碧落。他轉頭望向了明辭越,聲音帶了輕佻,惡劣地問,皇叔,意下如何? 明辭越躬身行了禮,一言不發,不知是接受還是推辭。 眾人觳觫不敢接話,這皇婚國宴實則像極了之前的白王冠,在他們眼里都是不可能賞賜給一介親王之物,當眾許諾給璟王,璟王也是不敢承受的。無非就是用來挑釁加諷刺璟王的奪位野心罷了。 越來越多的人聽聞圣上也來了喬遷宴,紛紛聚集過來,行禮跪拜。 紀箏板著臉,默不作聲地順著人群辟給他的道路走過去,手搭在每個人的左肩側,一個個輕拍過去,順帶觀察著他們的神情。 所有人皆是一臉驚懼,微微發顫,但全是對皇權的正常畏懼,難以相信原本暴戾摔東西的小皇帝會走下神壇,走到人群中,輕拍每個人的肩膀。 沒有一個人的反應是與眾不同的,比如說疼痛難忍的戰栗。 行到末尾還沒有尋找出來,紀箏有些焦急,忽見隊伍之中高高凸起一塊,明顯極了。 是武安侯顧尚和其長子顧叢天,三子顧叢云,顧叢云此時還穿著那件帝賜的寬大大氅。 武安侯,也有管理□□的御令牌。 面見天子,為何不跪?紀箏皺眉。 武安侯并無謀逆之意,揚聲道一聲圣上萬安,便帶著兩個兒子一同跪拜了下去,恕臣失禮,太皇太后已經傳令天子今夜擺駕武安侯府,那臣就不能將圣上留在鄭越府了。 眾人聞言驚愕啞然。 朕不去。紀箏想也沒想,冷聲道,你究竟是太皇太后的武安侯,還是朕的武安侯。 背后放縱太皇太后是一回事,當眾被武安侯從璟王的宴席上擄去又是另一回事。這不就明擺著天子的大燕朝已經被一老婦拿捏在手心里。 武安侯也不懼,笑了笑,臣自然是大燕朝的武安侯。大燕朝誰當權,他便是誰的武安侯。 臣知道天子與璟王叔侄情深,還想再趁著宴席多說說家里話。武安侯眼珠滴溜一轉,沒關系,武安侯府就在隔壁,臣在寒舍上擺好了宴席,由老身做東,延邀各位伴著天子璟王一同去府上做客,為璟王慶祝喬遷之日。 人精,這才是真正的人精,太皇太后和皇帝都不肯得罪。 紀箏深深地望了他一眼,不置可否,也試探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毫無異樣。 眾人自然是天子和璟王去哪他們去哪,毫無異議,一同熙熙攘攘嘰嘰喳喳地起身,往不遠處的武安侯府進發。 只有顧叢云怔怔地站在人群外,看著人群里被簇擁在一起的天子,璟王。 璟王的身上蓋著一件奢華漂亮的黑絨大氅,大氅上繡著紅絲線的精美連理枝,肩頸線與大氅尺寸嚴絲合縫,渾然天成,仿若量身打造,天生一體。 大氅款式很是眼熟。 顧叢云沒有出聲,只是默默地望著他二人的背影,看著璟王散漫無意地跟在天子身后,卻又實則仔細地用臂膀將圣上與人群分隔開來。 誰也近不了天子的身。 仿佛是察覺到了他的目光,璟王回了身,皺眉看向他,半晌又舒展了眉眼,挑釁似地把天子又往身前攏了攏,回過了頭。 正是那一刻,顧叢云認出了那件如此眼熟的大氅。 他狠狠地將身上過于寬大的氅衣摔在地上,面無表情地轉身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 顧叢云:我怎么穿著品如的衣服?。。?! 這章走了點劇情,知道你們想看撲.dao,預告一下也許大約或許可能說不定下一章在武安侯府顧叢云的屋里,在情敵的家里搞事情嘿嘿嘿 關于最近的更新時間,如果寫完的早,就會晚上十二點以后更,寫完的晚第二天早晨會更,就醬,比哈特。 感謝在20201031 00:48:00~20201101 11:30:4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二清 20瓶;欣諾、不想吃魚 10瓶;牧風 2瓶;晉江文學城、w.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32章 紀箏由人帶著進了武安侯府的大門, 這門面看起來其貌不揚,內里卻著實讓他一個呆慣了皇宮的人也微微一乍舌,大, 實在是太大了,別院一間套一間, 層層疊疊, 傍水而建,依靠著數不清的回廊長亭連成了一片。 不同于皇宮單純的奢華,這里更多了一層詩書畫意的觀感, 倒像是把江南水鄉的園林搬入了這座建在北方的粗獷都城。 唯獨有一點, 布置得差強人意, 瞧上去太過空曠。 紀箏沒多想, 順手指了指一處簾門旁的空地,朕要是你們,定要在這里擺兩個富貴花的大瓷瓶, 那樣瞧上去才氣派敞亮。 武安侯剛張了口就被他的長子顧叢天急急匆匆搶了白,回圣上, 這院子是家父為先帝建功立業獎的功賞,不是我們建的, 這也沒花瓶,沒顧叢天的錢字剛發了一半, 就被武安侯一個巴掌拍在了后背上, 噤聲了。 沒有?紀箏啞然,目光瞥向了抿唇站在一旁,一言不發的顧叢云。怪不得之前隨便賞一件衣服,就能讓顧叢云高興成那般模樣,原來也是個家道中落的小可憐。 無妨, 朕賞你們,讓顧三公子改日隨朕去宮中挑幾個便是。他說完此話去瞧顧叢云,卻發現這人扁嘴默默把頭轉去了一旁。 圣上,還是收回賞賜吧。明辭越在他身后驀地開了口,悠悠道,先帝在時便立下規矩無功不封賞,武安侯府素來清廉節儉,定不會想因為區區一花瓶就壞了規矩,圣上對顧家的好,他們會牢記心中。 武安侯連忙拜首,深深望了明辭越一眼,道:璟王所言極是,還請圣上收回。 紀箏有些不悅地挑了眉,敢情這朝中全員清廉,唯獨朕鋪張浪費,窮奢極欲?他話音還沒落,大門外便傳來了亂糟糟的爭打之聲,天色昏暗,看不大清,只見幾個布衣人影被侯府的侍從拖著往外走。 一頓掙扎之中蹦出了幾個單音,紀箏豎耳去聽,狗皇帝,縱 哦,這大燕當真數他窮奢極欲 紀箏無言以對,他不知道原主克扣折騰了百姓有多少,也不便一下子轉性從良,大范圍彌補。 雖然知道這些詞都是贈給原主的,可心里還是猛地沉了一下。 圣上,先別聽了。明辭越輕輕護住了他的耳畔,需要臣把他們帶來問話么。 武安侯立即道:這些人沖撞圣駕按律當斬,怎么能帶到圣駕面前? 明辭越對他的話置若罔聞,只示意地望著小天子。 按律當斬么小天子看著武安侯,若有所思地笑笑,轉念道:朕偏要叫他們生不如死。這種人就是真窮鬼假清高,先關上幾天,再拿金子銀子砸給他們,朕倒要看看他們骨頭能硬到幾時。他輕輕觸了觸明辭越的袖子,明辭越即刻會意照辦去了。 但直到宴會開始,紀箏還有些提不起興趣,漫不經心地靠坐在上位之上,隨意地把玩著湯勺。 宴會露天在院中一字擺開,這宴會絕無鄭越府那邊的熱鬧鼎沸,明辭越的舊部到了這邊一個個蔫了下來,沒有歌舞樂曲助興,每個人面前的小案上擺放的皆是些清湯寡水,唯有些魚rou酒水皆貢到了天子的上座之前,連帶著武安侯一家老小都吃的寡淡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