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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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也不敢大張旗鼓,光是這種程度織田作之助還能輕松應付,他現在比較擔心的是琴酒那一邊,畢竟這種傳遞消息的方法只是單方面的。 織田作之助其實早就有了需要為組織貢獻更多力量的覺悟,一周前這個銀發干部拿著任務找上自己的時候他也沒有太抵觸,只是直接表達了自己無意殺人的做法。 銀發干部尊重了他的想法,結合他上次對真嗣網開一面的做法,這讓織田作之助不經感嘆這位干部是個外冷內熱的好人呢。 啊連續被同一個人發了好人卡啊。 嘛反正擾亂視線、擺脫追蹤、傳遞情報這些工作都是小意思,織田作之助早在十幾歲就能信手拈來,更不用提他還有預知未來的異能力【天衣無縫】了。 反倒是琴酒五天前,這位港/黑的銀色子/彈帶他到了鐳射街附近的據點吩咐他在外面守著,自己進房里待了半天左右,出來的時候竟然變回了八歲的小孩子。 骨齡、齒齡、身體狀況全部退回了八歲的樣子,眉眼精致的男孩銀發隨意披下、手臂纖細白皙,嗓音也變得不再低沉,他穿著不太合身的衣物,皺著眉準備在身上制造出一些被追殺的淤青和槍/傷。 這個角度我自己來是不行的,織田作之助,過來幫忙。 等等等,偽造傷口也不需要弄這么嚴重吧?! 哈? 銀發男孩用琴酒一貫冷冷的目光直視著他,仿佛在問你在開什么玩笑??。 織田作之助不由得有些發涼,但他仍然堅持自己的看法。 雖然琴酒解釋了自己的計劃,說是聯系到了可以暫時將年齡縮小的異能力者,但對于織田作之助來說 讓大人看著八歲的小男生帶著傷去做誘餌,體驗感太糟糕了。 兩雙深灰色的眼瞳對視半晌,最后紅發大人敗下陣來。 知道了,起碼不要傷到動脈。 行吧。 來自老好人多余的同情心,不過倒是不會令人反感。 接下來的劇情就顯而易見了,提前把偽造的文件發出去,然后一追一逃跑到了魚龍混雜的鐳缽街。 小林三川把假意昏迷的銀發男孩撿走的時候,織田作之助這個明面上的追殺者還在不遠處關注這邊的狀況,他半是擔憂半是沉默地看著琴酒被一路帶進高瀨會的總部,任務順利推進。 五天后的今天,紅發男子從窗戶望向不遠處那幢高瀨會總部大樓,他煩惱地撓了撓頭:不知道那里都發生了什么啊 第9章 龍頭抗爭第二十五天。 坂口安吾的雙眼機械化地過著一份又一份文件,后勤處理、裝備申請、人員死亡、人員死亡、人員死亡...... 人員死亡。 混亂的橫濱,即使是港口/黑/手黨這樣的龐然大物也無法從混戰中安然抽身,昨天還在食堂里吐槽飯菜沒放鹽的同事今天就會變成文件上一厘米長的黑色墨印,這一點在他的工作的的暗殺部隊里體現的尤為明顯。 暗殺,成功了繼續呼吸,不成功九成九是死亡。 就連那個總是從容不迫的上司琴酒已經二十多天沒有現身了,組織內的說法是他被派去了歐洲交涉重要的補給供應事宜,但坂口安吾比大部分一下子就被騙住的傻蛋們多了很多心眼。 這個時間點,能讓琴酒脫不開身的肯定是危險程度和急迫程度排在最優先的任務,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么,但肯定不是交涉這種簡單的事。 如果他某一天在送來的破碎遺物里看到了那個銀發男人的影像如果連那樣的家伙都沒有活過這段時期的話,那這個橫濱一定已經亂到令人發指的地步了。 還是希望不要好了。 帶著圓框眼鏡的青年灌了一口咖啡,苦澀的咖啡已經不再溫熱,但□□的攝取還是讓他勉強打起了精神。 坂口安吾力所能及的用自己的能力,從同事們沾血的遺物里提取出他們的信息,把這些冰涼的生命記錄在同樣冰涼的白紙上,這是他們人生的一份墓志銘。 很久之后,他終于結束了今天的工作。 希望橫濱這樣血色的時期,快點過去吧。 愿這座城市,能得到安寧。 許下了這樣一個美好的愿望,來自異能特務科的臥底坂口安吾拖著疲憊的軀殼走向讓□□獲得休息的短暫睡眠。 ** 被下屬偶爾惦記的銀發干部已經在高瀨會當了半個多月的工具人了。 這一周里,體能檢測、智力檢測、抽血、取細胞在別人眼里他就像一個用任性來偽裝自己的脆弱小朋友,可以對小林三川耍小孩子脾氣但是也會乖乖配合一切實驗。 不過這種清閑的日子大概快要到頭了。 研究在達到一個突破之后遇到了瓶頸,小林三川和他的團隊論專業程度還是不如設定上在世界有名的黑衣組織。 嘛,這一點從高瀨會里沒有各國派來的臥底就能看得出來,相比起來酒廠里的假酒那叫一個多 咳咳跑題了。 總之停滯不前的進度讓高瀨會首領很煩躁,這種明明近在眼前又觸不可及的美好真的太折磨人。 要不是目前階段的實驗還需要一個健康完好的實驗體,首領大概都準備直接把琴酒吃了。 物理意義上的吃。 雖然吃唐僧rou的暗黑情節沒有實現,但銀發男孩這幾天被取出的血液越來越多,看來小林三川想要從藥物反應較強的血液里提煉出暫時能對細胞產生幼化效果的物質。 真是的,忘記我現在只是個八歲的小朋友了嗎弱小可憐無助的實驗體不滿地吃著自己的補血套餐,用叉子把魚rou搞得破破爛爛。 現在出手搞得都不像是黑吃黑了,變成了合理自衛。 這些天大樓里的安保一直在加強,對于他的看守也不見絲毫放松,說明高瀨會整體的情況已經非常緊張,所有人都繃著一根弦隨時可能拉斷。 對琴酒來說,大概類似于終場前的哨聲。 銀發殺手享用完了自己的晚餐,繼續乖乖扮演一個聽話的實驗體。 直到現在為止知道他存在的依然只有高瀨會首領和核心研究人員加起來不到五人,其余中高層大概只是有耳聞最近實驗室像往常一樣多了一個項目和最近首領有什么在意的事情吧。 就算除了這幾人之外還有隱秘的知情人反正港/黑不會放任覆滅之后高瀨會的殘黨活多久的不是嗎? 今天的實驗結束,他在研究人員的監視下回到了自己暫住的房間。 說是房間,其實屋頂下全是監控他身體狀況的攝像頭,一旦他有任何想要違抗研究的意愿,研究人員就會對他采取強制措施。 所以說小白鼠是沒有人權的嘛。 不過他們怎么都想不到,每天都要被搜身的實驗體隨時能從系統商城里開掛拿出危險物品,甚至來自另一個世界的黑衣組織的芯片已經悄悄接觸到了實驗室的電腦網絡。 也快要結束了吧,順利的話差不多這一兩天。銀發少年躺在鐵制架床上想著。 時鐘走到深夜,他打開小地圖,又到了織田作之助傳遞消息的時間。 這一天,綠色的熒光小點不停移動,繪制出的字母組成了一個簡短的單詞 DONE 是嗎? 弱小無助的銀發實驗體露出了滿意的冷笑,接下來 準備收網。 ** 三天前。 最近怎么回事,排班比之前多了好多,這樣不是根本沒時間休息了嗎 你就別抱怨了,最近整個橫濱都不太平,我們這些駐守總部的家伙才叫好運呢。 是啊,聽說多方組織都進入了大混戰要是被派出去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高瀨會總部大廈門口,幾個安保人員正在小聲交談,局勢緊張的氛圍彌漫了整座城市,就連普通的平民也能嗅到空氣里揮之不去的血腥味。 在這種情況下,高瀨會總部加強安保也是理所應當的,只是現在這個加強程度還是有些夸張了。 不光是大樓外部,就連內部的許多重要部門也增派了人手來回巡視,這一點在總部外圍有許多高科技關卡和巡邏的異能力者的時候就顯得格外冗雜。 前輩拍拍新人的肩膀提醒道:行了,有些事情可不是我們能亂猜的,好好站你的崗就是了。 新人不好意思地點頭,挺胸擺正了姿態:是,前輩! 高瀨會總部大樓頂層,首領辦公室內。 頭發萎靡枯白的老人病懨懨地臥在病床上,手上還有掛水的滯留針痕跡,他努力翻看著最近的工作文書,往這些批改了半輩子的紙張上簽下抖動的名字。 半晌,年老的首領放下筆,召來了門外的手下。 咳咳港口黑/手黨那個人還在追查嗎? 是,boss??椞镒髦呀洸榈搅宋覀兡翘扉_去的那輛運輸車。 疲憊的老人揉了揉發酸的眼角:那邊是什么態度? 黑西裝的手下猶豫了一會:他的態度并不激進,似乎是有與我們交涉的意愿。 是嗎,我知道了。老人沉吟一會,隨后就像僅剩余燼的破敗風箱一般,沙啞著嗓子一錘定音。 下次把他帶來見我。 * 一天前。 殘陽落到混濁的海面上,被橫濱無處不在的高樓大廈無情切割著。 地上的砂石被溫度浸染,讓早已離開身體的不知名血液再次沸騰,不知道有多少穿黑衣的人在這里曾為利益而戰。 織田作之助帶著自己的武裝,一步步在粗糙的地面上留下腳印。 幾步踏入侵蝕的銹跡斑斑的鐵制大門,他的手上提著一個密碼箱。 談判的對象明顯是有組織的,他們的分工井井有條,一早就等在了那里,此時見到他來,還忙不迭地禮貌招呼了一下。 棋手上桌,兩方相視而望。 織田先生,高瀨會愿意開出貴組織拒絕不了的價錢。 港口黑手黨并不缺這個數字,想必你們也知道。 那么再加上這些產業呢? 一樣。 織田先生,對面的黑衣人露出冷酷威脅的神色,恕我直言,您和您的雇主似乎太貪婪了些。 紅發男人模仿著記憶里的模樣冷笑。 呵。 不識抬舉的是誰,不需要我多說吧。 還是說高瀨會打算為了一點點利益公開與港/黑為敵呢? 織田作之助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久違的拿出自己在幾年前就丟棄那那一派殺手做派,翹著腿隨意靠在椅子上,雙手輕巧地把玩危險的武器。 港口黑/手黨不畏懼威脅。 對面高瀨會的人果然對這副云淡風輕的姿態感到有些忌憚,他們沒想到對方態度會如此強硬。 黑西裝手下吞咽了一口唾沫勉強平靜道:那么織田先生首領請您去我們的總部一談。 仿佛排練過上千次一樣,紅發男人傲慢地抬起下巴,用熟稔的態度拒絕了對面的邀請。 他微微抬起手里的密碼箱:這是一場交易,我這邊已經給出了我的籌碼,您是否同樣應該明牌呢? 對面的手下沒有再說話,取而代之的是滋滋作響的電子音從他腰間的迷你傳訊設備發出: 不愧是織田作之助,咳咳咳港口黑手黨的隱藏的暗牌。 芯片振動的呲呲聲使高瀨會首領的語調顯得有些滑稽,但在場沒有一個人被逗笑。 半只腳入土的首領繼續說道:這邊的籌碼隨時可以交換那么明天晚上,高瀨會靜候閣下的到來。 紅發殺手輕輕頷首,一場交易無聲達成。 與其對峙的黑衣手下也禮貌鞠躬,恭敬地離開了這處作為談判地點的廢棄倉庫。 當天晚上,織田作之助甩掉尾巴回到安全屋。 屋內的桌子上壘著一摞書,封面上模模糊糊能看見是類似于《演技修養》和《演員......培訓》的內容,旁邊擺滿了細致的筆記,一副好學生努力用功過的樣子。 紅發男人確認了時間,在安全屋里慢慢踏下了一個大寫的 DONE。 第10章 (捉蟲) 龍頭抗戰第二十六天。 織田作之助依舊提著昨天在廢棄倉庫時交涉用的那個行李箱,光滑嶄新的鐵箱看起來重量不輕,隨著男人不緊不慢的腳步一點點晃蕩在空中。 小林三川站在高瀨會總部保密程度最高的會議室門口,他是來迎接這個紅發男人的,而他的目光幾乎無法從對方手里那個上鎖的鐵制長方形上移開。 只要打開那個箱子,他就能拿到金蘋果的資料。 金蘋果是高瀨會給那種使人返老還童的藥物的代號。 北歐神話中,金蘋果是指向永生的答案。 青春女神伊登掌管著能讓諸神保持青春的黃金蘋果,神話中的她細心照顧著蘋果園的蘋果讓北歐眾神保持長生不老。 伊登的離開會讓眾神頓時感到衰老、力量衰弱,只有把金蘋果留在身邊,眾神才能獲得永恒的生命。 在高瀨會首領眼里,他是渴望著永生的神明,任何企圖阻礙他的人都是邪惡的洛基,而面前的織田作之助,勉強算是送金蘋果回到神明手里的立了功的無名小卒吧。 鋪著厚厚地毯的會議室裝修的很莊重,沉穩的長桌一頭一尾正對擺著兩把椅子,紅木的紋路在光暈下顯得優雅油亮,天花板上垂落精致的帷幔。 深褐色的木門被打開,小林三川彎腰欠身,指引紅發男人坐在圓滑的木椅上。 白發蒼蒼的首領親自坐在另一端。 他的身體狀況可算不上好,時不時就需要掩飾自己無法控制的輕咳聲,最近紛亂的橫濱耗光了這個半生狠利的老年人最后的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