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走出大雜院 第175節
雖然日本一個月掙四千多,但那就是撈個一時,感覺就是不踏實,拿不穩,就是一次性的外財?,F在回國掙二百多,卻是一輩子的鐵飯碗,穩打穩地拿到老,顧舜華忍不住在心里打算盤,一個月二百多的話,那他一年就得兩千多甚至小三千。 這可是實打實的國營飯館正經工資! 她要是掙這么多工資,管它什么羅明浩的,它就舒服干活就行了。 陸問樵眼中就有了笑:“以前沒看出來,你這么貪財?” 顧舜華大方承認:“誰能不貪呢,錢呢,人人都喜歡!” 陸問樵:“你愛人馬上大學畢業了吧?他是大學生,天之驕子,那肯定不一樣?!?/br> 顧舜華一聽,嘆道:“是不太一樣,我愛人目前上著班,每個月倒是有工資,不過他啊,現在在做研究,這個研究目前看,只有進的,沒有出的,需要自己往里面填補錢呢?!?/br> 陸問樵倒是沒想到:“這樣?” 顧舜華卻笑了:“不過也無所謂啊,反正暫時家里也不缺錢,我相信他做的研究是有用的,也會出成果,哪怕永遠不會有經濟效益,但一定是利國利民的,那我就支持他?!?/br> 陸問樵聽這話,看向顧舜華,秋天的陽光從車窗玻璃落進來,落在她的眼睛上,她笑得眼中滿是光彩。 他挪開了視線:“你說得是,你愛人是知識分子,他搞研究,肯定是對國家做了大貢獻?!?/br> 這時候正好公交車報站名,顧舜華看看這站名:“陸同志,你家住哪兒???” 她還有兩站地就到家了。 陸問樵忙道:“我也是打算去看一個朋友,朋友就住這附近,正好到了,我先下車了?!?/br> 顧舜華:“嗯,別忘了,有時間找大家伙一起聚聚吃飯??!我請客!” ********** 現在要入冬了,天黑得快,顧舜華到家時,已經是晃黑時候了,盧姐正在給孩子做飯,兩個孩子在院子里樹底下蹦跶著玩。 孩子見她回來,又看到她手里的螃蟹,高興得要命:“螃蟹,大螃蟹!” 顧舜華笑了:“瞧你們饞的?!?/br> 盧姐也出來了:“熬了棒子面粥,還簡單炒了兩個菜,馬上就好了?!?/br> 誰知道說話間,任競年也出來了,原來他在家,正在家研究資料:“明天我沒什么事,后天有個會要開,這兩天在家寫材料?!?/br> 顧舜華把螃蟹拿出來兩對,給了盧姐,盧姐倒是不好意思:“這怎么行!” 顧舜華便塞給她了,盧姐一個勁地說讓你破費了。 等盧姐走了,顧舜華去廚房看了看,已經做好了,便要把螃蟹給蒸了。 任競年也不寫材料了,過來拿著毛刷子刷螃蟹。 他老家沒螃蟹,不臨海,河里也沒見過正經螃蟹,內蒙古更沒有,不過這兩年跟著顧舜華,也是沾了口福,對于怎么吃螃蟹也懂了。 只要他在,打理這丑不拉幾黑不溜秋螃蟹的活兒自然歸他了。 顧舜華便先揭開鍋,給孩子吃飯,那邊任競年蒸螃蟹,蒸螃蟹時候加了姜絲,又煮了一點姜湯,到底是小孩子,怕吃了太寒。 很快螃蟹就好了,深秋時候的大螃蟹,沒什么好說的,就是一個鮮,一揭開蓋,橘黃的螃蟹黃有一些結塊了,也有稀軟的,咬一口,香得沒法說。 顧舜華給孩子各吃了一點蟹黃后,便說:“小孩子少吃蟹黃,就這些了,多吃點蟹rou吧?!?/br> 多多有些小委屈:“為什么?” 滿滿:“mama一定會說出一個道理來?!?/br> 他已經知道了,mama關于吃的上面,總是能有道理。 他無奈地看了一眼爸爸,關鍵是爸爸總是聽mama的。 顧舜華笑著說:“蟹黃的膏黃肥膩,這是高脂肪高膽固醇,不好消化,而且我看到一本書上說,蟹黃含有雌性激素,小孩子吃了不好?!?/br> 也不知道真的假的,反正那本書上寫著,說是含有雌性激素的食品,比如黃豆制品以及蟹黃,都不要太給孩子吃,不然容易對生長發育產生影響。 反倒是蟹rou,含有高蛋白質,孩子吃吃倒是可以,當然也不能太多,還得搭配姜湯什么的。 任競年其實不太懂這個,不過還是道:“mama說得這個挺有道理的,那你們每個人只能吃一個螃蟹黃,然后再吃點蟹rou就可以了?!?/br> 多多無奈地咬著唇,怎么可以這樣,有些委屈呢。 滿滿卻接受了,和多多算賬:“咱們是兩個小孩,爸爸mama是兩個大人,咱們肯定得聽他們的?!?/br> 如果爸爸向著他們,倒是可以比一比,但現在爸爸聽mama的,那也沒辦法啦! 不過好在蟹rou也挺好吃的,鮮鮮的,而且蟹腿上的rou好像也挺有味道。 于是夫妻兩個人就在那里拆螃蟹,拆了螃蟹,自己吃肥美的蟹黃,留給蟹rou和腿兒給孩子吃。 吃著吃著,任競年突然道:“咱們兩個像后爸后媽?!?/br> 顧舜華倒了姜湯:“管它呢,先喝這個?!?/br> 不過她自己想想,也就笑了,其實她也不知道這個對不對,但還是預防萬一,再說吃多了螃蟹這種涼性的確實也容易消化不良。 吃了飯后,顧舜華陪著兩個孩子看了一會書,之后便讓孩子睡覺去了,這時候任競年已經把廚房給收拾好了。 回了屋里,顧舜華自然問起任競年現在的情況來,任競年收拾著自己的圖紙,笑著說:“這事多虧了你,上次你一句話提醒了我,我想著干脆把標準鍵盤改裝成我現在的,我要重新對鍵位進行壓縮,爭取壓縮到和標準鍵盤一樣,這樣的話,接下來推廣和應用都能節省不少力氣,這樣的鍵盤也更有實際應用價值?!?/br> 他說了這些,也明白顧舜華不太懂,便道:“今天我們院的副院長找到我,問起來事情的進展,我向他做了匯報,他問我活動經費,我就獅子大開口,要了十萬三千塊,他還真批了,有了這一筆錢,我就能在終端機上做測試了!現在改造標準鍵盤的工作,我心里已經有底了,接下來應該沒問題了,只是時間問題?!?/br> 顧舜華:“十萬三千塊?批給你做這個項目?” 任競年:“對,十萬三千塊,我已經和華北終端廠聯系了,打算訂購他們一臺漢字終端機,開始做上機試驗,這個如果做好了,那距離成功就是一步之遙了!” 顧舜華也有點興奮了:“太好了!十萬多呢!” 她今天還說,這試驗不但沒錢賺,估計還得往里面投錢,現在倒是好了,至少他有了自己的試驗資金,不用愁錢的事了。 任競年卻又道:“還有另外一樁事?!?/br> 顧舜華:“什么?” 任競年:“上次中科院計算機所的項目,彭教授和嚴教授都參與其中,現在彭教授已經打算從我們學校辭職,前去計算機所,他們現在計劃成立一個計算機組建公司,已經打了申請報告,如果順利的話,應該能批準。他們現在想找我合伙,讓我和他們合作,他們組建計算機的時候,便可以試著利用我發明的鍵盤來加入漢字輸入系統?!?/br> 顧舜華想了想,明白了:“就是說你發明出這個鍵盤來,人家未必用,還是得有個路子,他們如果要組建電腦,就能幫你帶著推廣,對不對?” 任競年:“對,這樣的話,我們互相受益,不過目前我并不打算加入,我現在不想去想那些,只想把這個鍵盤做好,等做好了后,看看情況再說。畢竟現在做生意,沒門路非常難?!?/br> 現在改革開放了,一切都實行價格雙軌制,那些有關系的能拿到緊俏的商品,可以將計劃內的物資倒到計劃外,這么隨便倒賣就能掙大錢,簡直像是撿錢一樣。 比如遠華公司有一個叫任萬強的,人家有關系門路,從廣東通過門路弄到了收音機錄像機,倒騰到內地,隨便賣,誰都想要,這東西稀缺,聽說連北京電視臺都得求著人家買攝像機編輯機。 有門路就是錢,倒賣一臺攝像機能賺兩千塊。 但是沒門路的,其實很難混,你倒賣拖鞋褲子,別人也不是太稀罕,想進一點好東西沒門路,也沒法賣。 沒貨源一切都白搭。 其實說起來,像陳璐那樣,自己進普通布料自己設計服裝來賣,也算是一個路子,一般人挺難有那能力的。 不過任競年也知道,這個人邪門,她設計衣服的能力,也不知道哪兒來的,不是一般人能走通的路子。 顧舜華對于這些不太懂,不過還是道:“那還是算了,咱們現在先不參與那些了,就專心做這個鍵盤,把這個做好?!?/br> 任競年將他那些文件整理了放在公文包里:“是,我也這么想的,踏實做這件事吧。最近幾天我還是很忙,家里還得麻煩你,估計再忙十幾天就能有時間了?!?/br> 顧舜華:“這有什么,過去兩年我在國外,也沒管家里,都是你管,現在輪也該輪到我了,反正我們單位現在也不用著急了,大家就先混著唄!” 混著? 任競年擰眉:“怎么了?” 這可不像是顧舜華會說出的話。 顧舜華便把玉花臺的事提了:“經理再過幾個月就要走了,你說誰還能cao心做主?我們再蹦跶,也只是廚師,越不過去當官的,我們也沒那權利cao心這些事?!?/br> 任競年沉吟片刻:“這確實是一個問題,沒有人需要對這家國營飯店真正負責,大家伙全憑良心和責任了?!?/br> 哪怕是虧損了,倒閉了,回頭廚師還可以安排去其它的國營飯店,經理也可以去其它飯店甚至去飲食公司總部當經理,反正虧也不是虧自己的,那都是虧國家的。 任競年:“那你現在先不用急,靜觀其變吧?!?/br> 顧舜華:“嗯,我也這么想的,正好最近我多照顧家里孩子,再好好進修電視大學,爭取早點拿到畢業證?!?/br> 這么說話間,兩個人洗洗也差不多睡了,躺下時候,顧舜華看到任競年換下的毛衣:“那件毛衣都舊了,回頭買件新的吧,要不然穿出去萬一讓別人看到,也不好看呢?!?/br> 任競年:“那毛衣我還挺喜歡的,穿著舒服,其實有別的衣服,你之前給我買的那兩件,我還沒穿呢?!?/br> 顧舜華:“笨死了,買了新衣服也不知道穿!” 任競年:“那是以前咱們去包頭買的,你還記得嗎?當時花了十三塊錢?!?/br> 他這一說,顧舜華也記起來了,十三塊錢,現在對他們不算什么了,但是當時覺得很多錢,也是狠心咬咬牙才買的。 顧舜華看著那毛衣:“那回頭我補補后面的線,不然窟窿可能更大了?!?/br> 任競年笑了:“好?!?/br> 兩個人躺在床上,顧舜華想起以前的事:“以前我們真是窮,為了那么一點補貼,眼巴巴地住到礦上去,這日子過得??!幸好現在有錢了,吃什么都不用算計著了?!?/br> 任競年:“嗯,現在松快多了?!?/br> 顧舜華想起今天陸問樵說的,道:“今天我碰到了陸問樵?!?/br> 任競年:“嗯,怎么了?” 顧舜華:“他人還挺好的,說他們有一個定制瓷器的路子,問我們飯館要不要,可我們哪可能用這個,現在姚經理根本沒心思??!他還提起他的職稱馬上要升了?!?/br> 任競年:“他不是已經是特一級廚師了嗎?” 顧舜華:“對,但人家現在是技師了,技師,那就不一樣了?!?/br> 任競年:“這么厲害?回來就技師了?” 顧舜華:“這次在日本,他是立了功吧,就成了技師了,不過我聽那意思,好像后面我們也有機會,但也只是那個意思,誰知道呢,我是盼著能被提拔一下,沒準還能漲漲工資,也許我以后一個月有一百五呢?!?/br> 任競年:“那他現在一個月多錢?” 顧舜華:“他啊,我問了,沒說,我估計得有二百多!二百多??!” 顧舜華著重重復了“二百多”這幾個字,二百多,可把她饞壞了,誰不羨慕呢。 任競年笑,側首看著顧舜華:“你已經掙了很多錢了,我們現在也不缺錢啊?!?/br> 顧舜華:“是不缺錢,我也就是羨慕羨慕,佩服佩服,畢竟人家能有今天,確實說明也有本事?!?/br> 工資和廚師級別背后,代表著榮耀和成就,別管有錢沒錢,勤行的都得羨慕。 任競年望著顧舜華:“他確實很優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