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陛下讀心后發現他是戀愛腦 第37節
夜里兩人入睡,還是同床共枕,還是清白仍在。 花宜姝閉著眼睛卻睡不著,她反反復復地回想今日晚飯時從李瑜身上聽到的那些消息。 越發覺得小處子這皇帝做得不行! 可惡啊,要是她當了皇帝,她一定不會被勞什子的太后掣肘,天大地大老子最大,老子要干嘛就干嘛,都當了皇帝了還不為所欲為,那人生還有什么意思? 不不不,就小處子這性子,指不定還有多少人能掣肘他呢?他這皇帝做得也太憋屈了,等她當上皇后,不,甚至不必當上皇后,從明天開始,她就要潛移默化地影響小處子,我花宜姝的男人怎么能窩囊成這副樣子? 她已經足夠煩惱了,豈料身邊還有幾千只鴨子在吵。 【好想摸……】 【好想再摸一次,就一次……】 【花宜姝睡著了嗎?朕要命令她趕緊睡著!】 【花宜姝要是知道朕在想什么,她一定會覺得朕不是個正經人?!?/br> 【不不不,正經人不能想著這種事。朕要克制,朕要隱忍……可是,該死!還是好想摸!】 【怎么能那么軟?又軟又彈,朕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 花宜姝:……吵死了吵死了。 她忽然轉身,一把抓起李瑜的手按在她胸上。 沒料到花宜姝會這樣做,李瑜渾身都震了震,目光呆呆地看著她。 花宜姝:…… 呼!世界終于安靜了。 然而這天晚上后,李瑜躲了她兩天。 明明想摸胸的人是你,摸完后羞了兩天的也是你,哼,小處子就是矯情。 第45章 生氣,花宜姝是為了權勢…… 那天晚上后, 李瑜躲了花宜姝兩天。 曹公公走后,頂替他的新內侍姓陳,陳內侍每日都會給陛下泡上好的毛尖茶, 看著陛下喝光后再候在旁邊繼續上茶。 這是這兩日, 陳內侍發覺陛下跟以往不大相同了。比如在陛下看書的時辰,他常常忘了翻頁,而是盯著自己的手看個半天。 陳內侍吸取曹公公的教訓, 在天子身邊謹言慎行,只是不論他偷瞧多少次, 都沒能發現天子那只手有什么奇妙的地方。 陳內侍摸不著頭腦,不過想到自己收了曹順子的好處,于是開口提了一句,“主子,您今日可要去夫人那兒?”畢竟天子可都兩日沒過去了。 陳內侍話音剛落,卻親眼看著陛下拿書的手哆嗦了一下。 陳內侍:??? “是誰讓你來說的?”片刻后, 天子冷冷地給出了回應。 陳內侍心里微微發顫,卻因為曹公公的前車之鑒在, 忍著沒有立刻跪地求饒, 而是笑道:“主子可冤枉奴才了, 除了主子,哪里會有別人來指使奴才?奴才不過看著主子有些思念夫人了,才提這么一句?!边@么一句話說完, 陳內侍就暗道糟糕,天子的心思豈是可以隨意揣測的?他怕是要完!然而出乎陳內侍的預料,聽完這話的天子并沒有任何怪罪他的意思,反而合上書往側屋走去。 陳內侍擦擦汗,心想莫非自己誤打誤撞的這么一句, 反而sao到了陛下癢處? 陳內侍的那個裝出來的笑未免也太假,李瑜一眼看穿,不過陳內侍竟然說他思念花宜姝了! 李瑜暗自納悶,自己有那么明顯么?明明他沒有說夢話喊花宜姝,更沒有在紙上寫花宜姝的名字。 這個新內侍,眼力界兒可比曹得閑好些。 李瑜進了側屋開始燒香。 話說這兩日,陛下燒香燒得似乎格外勤快。陳內侍小心地候在外邊,眼見天子燒完香后又拿起了筊杯開始占卜。 道家天尊,你快告訴朕,花宜姝忘沒忘記前天夜里的事? 筊杯摔下,一陰一陽,大吉的卦象。 看來花宜姝已經將那件事給忘了。自己可以去看她了! 見到卦象,天子心神一松。唇角微不可察地揚起,卻又很快撫平下去。 天子自己糾結了兩日,卻不知曉花宜姝壓根不將這件事放在心上,這兩日李瑜不來,她自己跟安墨一起嗑瓜子吐槽話本不知多快樂,偏生李瑜耳力敏銳,隔著一堵墻就聽見了里頭的歡聲笑語。 花宜姝:“這個千金小姐好傻噢,被書生親一口就傾心了?” 安墨單手嗑瓜子:“也許,這位小姐比較單純?!?/br> 花宜姝雙手嗑瓜子,“我看吶,她是蠢得可憐。無媒無聘尚未成婚,哪個正經書生會去吻人家姑娘的?” 安墨托腮,“也許是情到深處情不自禁?” 花宜姝:“哼,才相識幾日就情到深處了?傻meimei,我教教你怎么分辨對方待你是不是真心?!?/br> 安墨滿臉好奇,“怎么分辨?” 花宜姝一伸手,安墨立刻將自己剝完殼的一小碟瓜子奉上?;ㄒ随瓕⑦@碟瓜子一口悶了,咀嚼幾次吞下去,才慢悠悠跟她分析起來,“首先,看這個人和你配不配。一看權勢、二看家財、三看相貌。jiejie我打個比方,倘若你是世家出身的千金大小姐,相貌出眾、才華橫溢,有一日你意外落難,流落鄉野,這時候有個英俊農夫救了你,他說他對你一見傾心,不顧一切地追求你,你答不答應?” 安墨思忖起來,“那我要考驗考驗他是不是真心?!比缓笏捅换ㄒ随恢割^摁在了腦門上。 “笨啊你。這種不要臉的貨色,一腳踹飛他都是輕的?!币姲材躲兜?,花宜姝解釋道:“你是大家千金,哪怕流落鄉野,你身上穿的、頭上戴的,哪件不是稀罕物,這農夫若有自知之明,應當曉得他是配不上你的。既然配不上,何苦表白心意,不是徒增彼此煩惱?再者,他明知配不上還要糾纏于你,像這話本里說的,碰一碰大小姐的肌膚,抱一抱大小姐的身子,或是以深情為由親你一口……這哪里是愛重,分明是既圖你的財又圖你的色,等你情不自禁落入陷阱,他就能借著你娘家的權勢地位扶搖直上。到時候他翅膀硬了,想納幾房妾室就納幾房妾室,還會管你的死活?” 安墨嘶了一聲,她覺得花宜姝把人想得太黑暗了,反駁道:“也許這農夫也才華橫溢,為了求娶大小姐不懈努力,最后登上高位風光迎娶呢?” 花宜姝輕呵一聲,“那豈不是更能說明此時他是配不上大小姐的?既然如此,他就應該默默憋在心里,等將來功成名就再提親事?!?/br> 安墨:“那也許他是擔心小姐不肯等他,擔心功成名就后好多年過去小姐會另嫁他人呢?” 花宜姝不屑一顧:“那他也應該去找小姐的父母提親,而不是無名無分就與小姐談情說愛?!?/br> 安墨:“也許錯過了這個農夫,小姐就再找不到這樣的知心人了呢?” 花宜姝:“你想多了,小姐有才有貌家世出眾,哪里尋不到好人家?總歸不會是這話本里這樣的人,還說夢話對小姐訴衷腸,可笑死我了,誰會分不清自己做沒做夢?還那么湊巧就被小姐聽到了,你怎知他不是有意為之?” 她們兩人還在說話,一墻之隔的李瑜臉黑了。 他越是回想自己和花宜姝相識以來的種種,越是為這其中巧合心驚。 ——才相識幾日就情到深處了? 當初在岳州,花宜姝對他剖白心意時,他們可不就是相識才幾日? 他自己可是與花宜姝相處了許久,最后又共患難,才開始對她傾心的??墒撬??她那時候才和他見過幾次,就深深愛慕了?她是不是像那個書生一樣,也是別有所圖? ——碰一碰大小姐的肌膚,抱一抱大小姐的身子…… 她比書生更過分,她把他的褲子都撕爛了,不但碰了他的肌膚,還將他撲倒在地上。她那時候是不是也不愛重他? ——誰會分不清自己做沒做夢? 那天晚上,她說自己是在做夢,她真的是在做夢么? 李瑜搖了搖頭,不覺開始給花宜姝找借口:也許是因為她那時病了,病糊涂了才會分不清。 ——到時候他翅膀硬了,想納幾房妾室就納幾房妾室…… 花宜姝這樣想,那將來她翅膀硬了,會不會背著他偷偷養面首? 李瑜一張臉黑了又紅,紅了又白,白了又青,可謂相當精彩紛呈。 【住口!朕命令你不要再說了!】 突如其來一聲厲喝嚇了花宜姝一個哆嗦,手里的扇子都摔到了地上,她一抬頭,就見李瑜已經站在了門口,正用一雙冷冰冰的眼冰冷冷地看她。 她緩了一會兒,才分清楚剛剛是李瑜的心聲,并不是李瑜親自開口。 心道這小處子怎么回事?吃了炮仗不成?忽然這么大氣性。 鑒于李瑜向來是這么副冷冰冰的模樣,其他人也瞧不出他有沒有生氣,還是一如既往行禮奉茶。 安墨也趕緊從床上爬下來,整理好衣衫端端正正地站著。 花宜姝卻忽然朝安墨看了一眼,安墨愣了一下才會意,按照之前說好的離開了。 李瑜坐到了羅漢榻上,唇角抿直一言不發,其他人習以為常各干各的,唯有花宜姝從剛剛那道心聲里知道了這人在生氣。 可他為什么生氣,還將氣撒到了她這里? 花宜姝摸不著頭腦。 她抱起喵喵叫的雪里拖槍,想將它捧到天子懷里去。 卻被毫不留情地拒絕了,“朕不愛貓,拿走?!?/br> 【再可愛也是公貓,朕才不要,別想著拿一只公貓就能哄好朕!】 【不不不,如今就是母貓也不管用!】 花宜姝:…… 她剛剛猜對了,這人真吃了炮仗! 屋內的侍女都有些驚異,這些日子以來,無論夫人說什么,陛下都是依從的,還以為這次兩日不見,陛下會對夫人多些憐愛呢,怎么如今這樣冷漠? 她們都悄悄看著。 花宜姝面上倒是沒有露出半點異樣,依舊是笑盈盈的模樣,她將雪兒放到地上,“既然陛下不愛貓,就吃些茶解解渴吧!” 【誰說朕渴了?朕才不渴,朕不喝!】 花宜姝心里翻白眼,這還叫不渴?火氣沒把你喉嚨燒干? 李瑜心里亂糟糟的,甚至打定主意要冷落花宜姝一番,好考驗她是不是真心??墒菍ι匣ㄒ随τ踹^來的茶,他靜默片刻,還是接過來喝了。 【這茶一定跟上一次一樣苦?!?/br> 然而一入口,李瑜怔了一下。 不苦,非但不苦,還甜絲絲帶著點回甘。是他喝了十年,最愛喝的那一口茶。 他微微蹙眉,“這茶……” 花宜姝笑道:“是妾身特意讓曹公公沏的?!?/br> “怎么又提他?”李瑜眉心擰得更緊,其他人見了怕是早已經退卻了?;ㄒ随瓍s擺手遣散室內婢女,然后支著下巴笑看他。 她的相貌實在太好,這一笑起來,好似江面濃云初散、水波粼粼搖碎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