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陛下讀心后發現他是戀愛腦 第31節
轎子一停,花宜姝立刻就從淺眠中醒過來了。 轎簾掀開,眼前燈火明亮,影壁前站著幾個穿紅著綠的嬤嬤,正提防地看著她。 花宜姝半點不客氣,出了轎子后全當這是自己家了,“姑奶奶餓了,還不去整治一桌席面?” 煌煌燈火下,美人眉目如畫,那頤指氣使的姿態不但沒叫她的容貌失色,反而美得盛氣凌人,不說周圍的狗腿子們,就是站在不遠處的何楚文都看呆了。 花宜姝目光轉了一圈,落到何楚文那張端麗的臉容上,忽而笑道:“快去??!我可餓了一天了?!?/br> 她抬腳走了兩步,崴了的地方還是很疼,她也毫不掩飾,抬手沖何楚文道:“我腳崴了,你快過來扶著我呀!” 她聲音又嬌又甜,容貌又艷又媚,若說站在李瑜面前的花宜姝是個還算端莊的官戶千金,那么此時此刻的她就是一只撩人心弦的狐貍,誰能不為所動? 咕咚一聲,不說何楚文,滿院子的下人都咽了下口水。難怪少爺出動這么大力氣也要把她搶回來,這樣的絕色誰能抵擋得??? 何楚文忽然回神,踢了旁邊看待了的跟班一腳,“還不快去弄些吃的?”然后才快步走到花宜姝身邊,顫巍巍扶住花宜姝的手。 那一剎那,何楚文心神就是一蕩,好嫩,好滑,果真極品! 他都生怕自己手一松,美人那過于滑膩的手就會滑落下去。然而沒走兩步,他就感覺到花宜姝的身子在自己身上蹭了一把,何楚文身子都軟了,心里最后一點懷疑也打消了。原本以為花宜姝是裝的,看在她如此美色,他倒不介意陪她演一場,但他沒料到花宜姝如此主動討好,難道她真是心甘情愿的? 何楚文悟了,她一個商人婦,能巴結上刺史公子,她怎么可能不情愿? 早知如此,何必費這些功夫?勾一勾她不就上鉤了? 何楚文心里多了兩分輕視。 花宜姝將大半個身子都靠在他身上,還蹭了蹭,表面上是在獻媚討好,實際上是隔著幾層布料在試探何楚文的虛實。 她有些奇怪,這何楚文的身板子,未免太過瘦小了些,不,這人可不算瘦,他是骨架子小。 骨架子小,力氣也不算大,感覺比安墨還要弱,就算他不會武,一個男人,也不至于弱到這個地步。 花宜姝又抬眼,端詳何楚文那張臉以及……他那被高高衣領蓋住的脖子。 花宜姝忽然露出個笑來,“何公子生得可真俊,比我那冤家俊俏多了?!?/br> 聞言,何楚文面露驕傲,“跟了本公子,你虧不了?!?/br> 花宜姝笑意更深了,“若非如此,我也不會甩了我那冤家跑來這兒??!” 兩人此時已經到了廳堂,下人捧著杯盤碗碟魚貫而入,暖融融燈火下,一應菜色上了齊全,正中一道鮮味十足的菌菇湯大大撫慰了花宜姝餓了一天的五臟廟。 吃飽喝足,花宜姝渾身有了力氣,甚至還有閑暇去想不知是否獲救的李瑜。幸好來了這兒,繼續跟著李瑜還不知要餓上多久。 我花宜姝一個楚楚可憐的弱女子,為了保護他以身做餌,小皇帝此時一定大為感動吧,他那一點在病痛和恐懼刺激下滋長而出的愛意,現在一定像是一株藤蔓纏住大樹一樣死死纏住了他。 花宜姝心里想著李瑜,桌子底下的腿卻輕輕抬起,往何楚文腿間蹭去,卻被何楚文一下抓住。 何楚文笑道:“美人,如此著急?” 事實證明,長相再俊俏的人,一旦露出這副色熏熏的模樣,容貌也會瞬間遜色數分。 花宜姝不禁又想起了小處子。那可果真是個極品,哪怕他欲念纏身的模樣,如今想來也還是有些可愛的。 她任由何楚文攬著進了臥室。 目光一掃,就瞧見了墻上掛的、桌上床上擺的……一大堆都是折騰人的東西。 原著誠不欺我。 何楚文也是猴急的,關上門后就立刻要來扒她衣裳,卻被花宜姝一下按住了手。 “何公子,我喜歡自己動?!彼滥繛囦?,眼神勾人。假如面前是個尋常男人,早就被勾得三魂出竅,呼吸粗重血液沸騰,然后直愣愣由著花宜姝來了。 迄今為止,花宜姝就只在兩個人身上失敗過,一個是南平王,因為她實在繃不住演技露出惡心的表情,刺激到了南平王那丑陋的自尊心。一個是仿佛吃了座貞節牌坊的小皇帝,一是美色于他而言唾手可得,二是這人意志堅定很難動搖,所以他對美色的抵抗力高乎尋常。 而紈绔子弟何楚文,無論如何都跟這兩種人不沾邊。然而他只是愣神一下,卻沒有聽從花宜姝,而是攥住她的手,仍舊強勢,“你如今已是我的人了,床上怎么做,當然是聽男人的?!?/br> “哦?”花宜姝分毫不亂,直勾勾盯著他,反問:“那你是男人么?” 何楚文頓了一下,又曖昧地笑起來,“我是不是男人,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花宜姝另一只手摟住他,手上戒指毫不猶豫往他腰上某個地方刺了下去。 何楚文瞬間一僵,震驚地盯著她。 ——“主子,這里有個xue位,只要位置夠準,力道夠大,就能瞬間讓人失去行動之力?!笔捛嗟穆曇粼诙呿懫?,那時候她拉住她的手按在腰上的某個位置,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地教導她。 彼時花宜姝用一種新奇又天真的眼神看著她,“這也能對付習武之人嗎?” 蕭青搖頭:“不能,因為主子不會武,沒有氣勁,只能用來對付同樣不會武的普通人。所以最好的方法,是讓我時時刻刻跟在主子身邊保護您?!?/br> …… 花宜姝推開何楚文仿佛凍僵的身體,碰的一聲,何楚文仰面摔在了地上。一雙眼睛仍能轉動,只震驚地看著她。 花宜姝拔下頭上的簪子,用尖端劃開何楚文的衣裳,看見裹胸的布條后不出意料地揚了揚眉,簪子向下劃開了何楚文的下裳和褻褲,看見用作偽裝的兩個小囊袋和一根玉勢后,她嘖了兩聲。 “怪不得人家蕭青是女主,你就只配做個惡毒反派呢!” 同樣是女扮男裝,人家從軍半年立下功勛,堂堂正正用自己的實力混飯吃。 何楚文呢?不知是為了不被人發現,還是真有些變態嗜好,做盡紈绔子弟的惡事丑事,還自以為男人。 “嘖嘖……” 不過花宜姝也并不覺得驚駭,畢竟這世道,不單男人吃人,女人也要吃人,她早已習慣。 第40章 心動,小皇帝是單純天真…… 簪子從何楚文下腹處往上虛虛劃過, 一路在她嬌生慣養的皮膚上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然后在何楚文的臉上繞了一圈,最后停在她那雙浸滿了恐懼的眼眸上。 “你怎么不喊人呢?你那個武功高強的侍衛呢?”花宜姝打量她發抖的身軀和忍痛的模樣, 忽然悟了, “我懂了,你是擔心被人撞破你女子的身份?” 何楚文嘴唇哆嗦著,好半晌才小聲求饒, “女俠饒命,我有錢, 我房里有許多錢……只要你放過我,不說出來,我就給你許多錢!”抵在眼睛邊的簪子往下壓了壓,何楚文這下連抖都不敢抖了,“只要我還是刺史公子,只要大家都不發現, 我保證我能用我的權勢幫你辦事,你已經拿捏住了我的把柄, 你想要我做什么都行……榮華富貴, 還是金銀財寶?” 噗呲一聲, 花宜姝忍不住笑了,何楚文以為她被說動,也跟著露出了個笑。 花宜姝笑了好一陣, 等她笑夠以后,忽然往何楚文臉上扇了一巴掌。 啪的一聲,何楚文一張臉被扇歪到了一邊,在她震驚瞪大的雙眼中,花宜姝猛一屁.股坐她肚子上, 壓得她面色扭曲,“打量你姑奶奶好算計是不是?幫你隱瞞身份?怕不是下一步就使人將我殺了滅口?!?/br> 被她看破,何楚文目光閃爍,卻匆忙搖頭,一疊聲說自己絕沒有這樣想,說著說著還低低哭了起來,“女俠放了我吧!你也是女子,怎么不知我們女子生來艱難?若不是我娘將我扮做男子,早被我那狠心的父親拋棄了,同樣都是人,憑什么男人可以出將入相,女人就要被困在后宅?我只是不甘心,多年來我苦苦隱瞞,只是為了好好讀書步入仕途,只是為了證明女子不比男子差。至于好色紈绔,那是我故意弄壞自己名聲,怕好人家姑娘嫁給我耽誤一輩子!我真沒有做過什么壞事!” “嗯?”花宜姝瞇起了眼睛,似乎半信半疑。 何楚文見狀忙道:“真的,我若是騙你,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我抓你回來,也只是因為你那天一直勾引我,正好我也要借著你繼續敗壞名聲,等今晚過了我就會給你大筆銀子送你離開!絕不會碰你半根毫毛,畢竟我一個女人也沒法對你做什么?!?/br> 花宜姝卻嘖了一聲,“你這話說得,難道女人就不能對女人做什么?打量我是那種不知人事的小姑娘?”她頭也不回,伸手向后將桌布一扯,嘩啦一下,那桌上盒子砸落在地,摔出來許多不堪入目的東西,有瓶瓶罐罐,還有各種折騰人的東西。 乒鈴乓啷掉了一地,還有些摔在了何楚文的臉上,痛得她面色一抽,何楚文卻仍然在狡辯,“那只是為了掩人耳目?!?/br> 花宜姝眼神冷了下來,“你在宣州做了什么,你真以為沔州就沒人知道?” 何楚文臉色終于變了。 花宜姝:“你說你想讀書步入仕途??蓞s不見你在宣州書院有多用功,反而是跟一群紈绔子弟廝混;你說你想證明女子不比男子差,卻也不見你做出一番事業,反倒是利用權勢脅迫商人給你送花紅表里;你說你只是為了弄壞名聲,可你做的卻是實實在在欺男霸女的惡事,比畜生都不如……何楚文,你是個自私自利的賤人你就老實認了,你在我面前裝什么蒜!” 何楚文面色發白,“你究竟是誰?” 花宜姝呵呵一笑,“我是你惹不起的姑奶奶!”直接一拳頭砸向了何楚文的鼻子,把她打得鼻血橫流慘呼出聲。 這聲音驚動了守在附近的侍衛,那人立刻敲門,“少爺?” 在花宜姝冷冰冰的目光下,何楚文忍痛喊道:“滾,爺正玩得盡興!” 花宜姝面上冷厲,背在身后的手卻不住輕甩,心里頗有些煩惱,怎么她看安墨一拳頭能把驢子打得七暈八素,輪到她這里,不過就打了何楚文一拳,竟疼成這樣?也沒見安墨比她多吃兩碗飯??! 一定是這該死的何楚文的錯!她比畜生還畜生!竟然敢弄疼姑奶奶的手! 花宜姝實在氣不過,在屋子里找到條鞭子,狠狠抽了何楚文一頓…… *** 天??!花宜姝一定會被何楚文折磨的! 【花宜姝一定會被何楚文欺負的!】 這兩道心聲,前者出自安墨,后者出自李瑜。 時間往前推半個時辰,張統領找到天子后,見天子燒得guntang意識不清,急得三魂七魄都丟了一半。趕緊抱著天子跑回商船上,張太醫早已經等著了,一行人跟火燒眉毛似的呼啦啦圍上來,看診開藥熬藥解毒。 張太醫說道:“陛下應當是中了跟副統領他們相似的藥,這倒不是毒,而是一種迷.藥,吸入體內后很快就會失去意識,尋常習武之人都熬不住,但是陛下.體質特殊,起的反應太大,不但沒能立刻昏迷反而發起了熱。也不知陛下是如何撐過來的,竟能堅持那么久的清醒?!睆執t語氣贊賞,“陛下經歷了這一遭,日后類似的迷.藥,就再也不對陛下起效了?!?/br> 這么說還是因禍得福了? 張統領幾人大喜,忍不住尋過來的安墨卻在門口喊道:“夫人呢?夫人怎么不在?” 張統領等人這才想起來夫人,一下懵了,對了,夫人呢? 副統領一臉絕望,“難道夫人也跟蕭青一樣被那些人劫走了?” “快!” 正在這時,一聲厲喝嚇得眾人一跳,循聲望去,卻見剛剛被灌了藥,張太醫說至少昏睡幾個時辰的天子忽然睜開眼,甩開身旁服侍的下人爬了起來。 “快去救宜姝!” 天子雙眼通紅雙手微顫,一貫冷淡威嚴面容此時擔憂與震怒交織,眼神中更有一股仿佛要擇人而噬的狠厲,見狀,在場眾人不禁心驚膽寒,連張太醫也沒敢提出讓天子留下休息,而是緊跟在陛下身后,一行上百人浩浩蕩蕩直沖何府而去。。 彼時花宜姝已經將何楚文打完一頓,累得氣喘吁吁。 她把何楚文嬌生慣養的肚皮當草皮坐,坐也就坐了還嫌它不夠穩當。 何楚文被打得鼻青臉腫,面上血淚鼻涕混一塊,受了這樣一番折騰,她也明白花宜姝是真的不怕得罪她,也是真的不為刺史府的權勢所動,眼見花宜姝舉起簪子對準了她,她色厲內荏地求饒起來,“你放了我吧,你敢不放我我就喊人了,就算我是女子,可我舅舅是宣州刺史,他一定會為我做主!你敢殺我,我舅舅不會放過你的!” 見花宜姝的簪子遲疑著沒有刺進她的喉嚨,何楚文急切道:“你也是女子,何苦與我為難?我看你也是個果敢聰慧的,我就不信你樂意被困在后宅里。我只是一時做錯了事,我發誓我一定會改,你放了我,一切好說,我將來必定用功讀書,好叫那幫自高自大的男人看看,咱們女人也能爭一番天地!” 何楚文這話說得漂亮,花宜姝信……她才有鬼! 花宜姝最惡心的就是何楚文這種人。何楚文的家世不知比她、不知比女主蕭青好多少,她是沒有選擇、被迫淪落風塵才以色侍人,她野心勃勃為了往上爬不擇手段,她是利用欺騙過別人,她也不是什么好人,可她從未因一己私欲將別人推入地獄!她問心無愧! 而女主蕭青雖然有寫書人替她開了光環,可拜師學藝的苦她是實實在在吃了的,她那身武藝,她那被風霜凍裂了又愈合的粗糙手指花宜姝是親自摸過的。要說是為了掙脫后宅束縛、是為了另開一片天地做一番事業,也只有女主才有資格說這番話,何楚文算個屁! 冰冷的鞭子一下又一下拍在何楚文臉上,花宜姝毫不留情地揭開她虛偽的假面,“何楚文,既然你想要證明女人也能做一番事業,為何你年過二十依舊沒能得個一官半職?為何你不入軍營保家衛國?你就是從里到外爛了個透!你就是想要跟那些惡棍一樣享受擺弄權勢、欺辱弱小的獸.欲,你嘴上說著女人不比男人差,實則最瞧不起女人的就是你!” 聽著花宜姝一字一句落下,何楚文的面色扭曲起來。 “說得再大義凜然,你也不過是個勾搭男人的娼婦,你那兩張嘴不知被多少個男人弄過,你這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