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陛下讀心后發現他是戀愛腦 第25節
她不禁側頭,就見安墨拿著剪子分外無語道:“我想給這貓剪掉脖子上的鈴鐺,誰知道它死活不讓?!?/br> 花宜姝仔細看一眼,就見那只白貓躥到了柜子上,渾身毛炸起,一對藍汪汪的眼睛警惕地瞪著安墨手里的剪子。 這貓怎么回事?之前明明挺乖的。 花宜姝也就瞅了一眼就不管關心,笑瞇瞇對安墨招手道:“來,給你做個手釧?!彼S意從盒子里抓出五六顆珠子塞到安墨手里。 周圍侍女們看得好生羨慕,安墨卻盯著珠子猶豫了一會兒,然后搖搖頭又放了回去。 花宜姝不敢置信,“這可是價值不菲的海珠,你不要嗎?” 安墨搖頭,“這玩意兒貴重,戴身上提心吊膽還要擔心磕碰,不如換做銀子和吃食來的實在?!边@是安墨的真心話,雖然珍珠確實漂亮,但她也確實不愛戴首飾,睡覺咯身體,洗澡還要換下來,費勁。 花宜姝心道這丫頭真是不會享福。 她擺手讓侍女們退下,然后問:“消息打探得怎么樣?” 安墨立刻正色道:“我拉著蕭青一塊去問了,張統領說查了,他們覺得那個何楚文就是個紈绔子弟,利用父親的權勢收受賄賂,腦子蠢掀不起風浪。所以就不管了,只說會發個文書叫別的官來細查?!卑材珦u搖頭,“這時代通訊真是不發達,要是能打個電話到宣州去,能把何楚文干了幾件壞事都給扒出來?!?/br> 花宜姝就笑起來,“前后不過一個時辰,他們也就能查到這么點了,不過這之于你我,卻有十分的好處?!?/br> 明明勾引皇帝登上凰位是花宜姝的野心和欲望,然而她跟安墨說起時,卻總愛用“你我”“我們”“我倆”這樣的字眼,安墨聽久了,竟也覺得這是她們兩個人的事業了,參與感十足,做事也更加積極了。她忙問:“什么好處?” 忽然想到什么,她趕忙勸道:“你不會又是想拿何楚文刺激男三吧?這也太冒險了,咱們還是茍一茍安全點?!?/br> 花宜姝輕輕搖著扇子,“傻樣,同一個招數我可不會用兩次?!彼抗庖晦D,忽然道:“對了,這一段劇情是什么來著,你再跟我說一遍?!?/br> 安墨點點頭,回憶道:“我記得,皇帝雖然是男三,但他也有自己的事業線,就是把曾經被老皇帝氣走或者趕走的忠直能臣一個個請回去。不過他又不是主角,成功率不高?!?/br> 花宜姝:“為什么?” 安墨:“因為有時候去晚了或者走錯路了,人就沒了唄。不過這是第一個人嘛,作者還是良心的,讓他找到了,就是據說曾經驚才絕艷的皇叔李詹?,F在應該就住在沔州附近的山上?!?/br> 沔州附近的山上?花宜姝疑惑地蹙起眉,這幾日的消息她也不是白聽的,不由嘀咕道:“沒聽說沔州附近哪座山上有富戶啊?!?/br> 安墨啊了一聲,“誰說他是富戶啊,真要是那樣不就一下被找到了嗎?李詹現在窮得很,住茅草屋里編草鞋?!?/br> 花宜姝也啊了一聲,震驚地豎起眉毛,“這么窮!” 安墨用力點頭,“就是很窮?!?/br> 花宜姝不信,“怎么可能,好歹是皇親國戚,這日子還能過得下去?” 安墨道:“可人家就是能過得下去呀!還娶了媳婦生了孩子呢!” 花宜姝:“寫書人又瞎編亂造,皇帝的親戚能過成那樣?” 安墨:“就是皇帝也有三門窮親戚??!” 兩人對視片刻,花宜姝搖頭,捏著自己又染得十分漂亮的指甲嬌滴滴道:“我就不行了,我啊天生只能過好日子?!?/br> 那聲音嬌嬌媚媚,酥得安墨耳朵都麻了。 不過好在花宜姝很快又正經起來,“何楚文這廝心狠手辣,想要的女人得不到還被打了一頓顏面盡失,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你說他會不會趁著天子上山尋人的時候下手?” 不會吧!安墨剛剛緊張起來,卻聽花宜姝話鋒一轉,突然提起了曹順子,“對了,曹順子找沒找你?說沒說曹公公的事?” 安墨點頭,就聽花宜姝道:“你讓人去把曹公公帶來?!?/br> *** 時隔七天,曹公公終于又上了甲板,吹著江風,看著甲板上的藍天白云,曹公公激動得手腳都有些發顫。 這些天一直有曹順子給他傳遞消息,他清楚花宜姝如今有多受寵,見她如今圣寵正濃也沒忘了他這個陷落泥潭的人,曹公公越發肯定他當初在花宜姝身上下的功夫沒白費! 一路被領進了室內,曹公公就看見花宜姝靠在窗邊站著,短短數日不見,她瞧著竟比原來還美了幾分。 清楚如今身份地位不同了,曹公公倒也沒什么可矯情的,干脆利落向她行了禮,“拜見夫人?!?/br> 花宜姝回頭看見他,微微驚訝,短短幾日不見,曹公公不但沒瘦,反而富態了幾分,看來在下邊日子過得還不錯??!既然如此,那她就不必跟曹公公客氣了。 于是曹公公就看見,回過頭來看著他的花宜姝不但沒有往日里的半分柔和,反倒面色冷淡眼神冰冷,活脫脫另一個天子一般。 曹公公愣了一下,跟著冷汗就下來了,他想到了兩點,一是自己不知什么緣故把這位也得罪了,二是天子明確跟夫人說了什么,才使得她態度大變。 無論是前者還是后者,都足以叫曹得閑萬劫不復,難道自己真要一輩子在雜役的位置上待著了? 一想到這點,曹公公不由急了,“夫人,您可得幫幫我??!當初我要不是向你xiele密,何至于淪落到現在??!” 聞言,花宜姝卻是冷冷道:“你確定是因為向我xiele密才被革職的?” 曹公公心頭猛地一跳,難道不是? 花宜姝看著曹公公冷汗直冒的樣子,心里卻已經開始笑了。 她遲早要到京城去,卻缺一個為她辨清京中各方勢力的領路人,如今看來,有誰比曹公公更合適呢? 花宜姝一瞬決定,這個人,以后歸我了! 第35章 營養液一千加更(修文,結尾多了一句話)^…… “夫人, 我實在不知您是什么意思?!?/br> 曹得閑年近三十,卻已經經歷過不少風浪,他自認還是有一番閱歷的, 可也不知為何, 在面前這位小了他十歲的夫人面前,竟顯得心虛氣短起來。 這也多虧花宜姝在曹得閑跟前耿直率真的人設太過成功,以致曹得閑壓根沒想到花宜姝是在給他施加壓力, 還以為自己真有哪里出了錯漏才會讓花宜姝對他的態度起了變化。 曹得閑腦子飛快地轉,可他轉了半天, 也沒明白問題究竟出在了哪里,只好道:“夫人,還請告訴我吧,就是要判我死刑,也須得讓我死個明白??!” 見他這樣,花宜姝便嘆了口氣, 請他坐下。 曹公公也不矯情,坐下來著急地看著她。 花宜姝開始了她的表演。 她坐在曹公公面前, 眉心微蹙, 仿佛頗為煩惱, “其實你的事,早在前兩日我就跟陛下提了。聽說你沒了職位沒了品級,淪為了最下等的雜役, 我就與陛下說,曹公公多年來忠心耿耿伺候陛下,哪怕沒有功勞也有個苦勞,這樣就被發配了,只怕他會寒心無比?!逼鋵嵒ㄒ随瓑焊鶝]提過這事, 她跟李瑜在一起的時間又不多,哪里有空閑提曹公公的事情?這不是明著把李瑜趕走么?再者,由于能聽見他的心聲,花宜姝心里對李瑜的想法有個大概的估量,知道問也是白問,這才有把握在曹公公面前說起。 豈料曹公公連忙擺手,說道:“不寒心不寒心,奴才哪里敢寒心吶!無論陛下要怎么懲治奴才,只要不是將奴才砍了腦袋,奴才都不寒心?!?/br> 花宜姝:…… 她心塞了一下,卻也對曹公公的想法有了些好奇,“曹公公這樣的忠心,確實是我沒想到的,你與陛下,曾經是不是有過些常人難極的情分?” 曹得閑心想夫人還是一貫的心直口快,便道:“忠君愛國是本分?!?/br> 見花宜姝明顯不信,才道:“說來不怕夫人笑話,我曾經也不過是宮里一個做粗活的灑掃雜役,有一日被宮里其他太監欺負,只因我沒錢給他們孝敬,就將我的腦袋生生摁進雪里,那時寒冬臘月的,積雪到我膝蓋那么厚,若不是陛下當年路過,又找來人照料我,我不是被悶死,就要被凍死。后來他入主東宮,要招些人伺候,我自告奮勇過去,沒想到陛下還記得我。就此給了我十年榮華。所以我那時就發誓,要一輩子忠于陛下,為陛下鞍前馬后在所不惜?!?/br> 花宜姝敏銳地抓到重點,“照公公這么說,當初救下你時,陛下還是位公主?” 曹公公一下僵住,沒有說話。 花宜姝便道:“公公,我方才已經說過,陛下并不是因你泄密才將你革職的,陛下若果真介懷別人知道他的過往,早就將我也一并處置了,如何還能留我到現在?” 曹公公面色更加發苦了,“既然不是這個,那……那我是如何得罪了陛下?” 花宜姝心說你自己都不知道還來問我?糊涂成這樣你是怎么做了十年大太監的? 不過面上卻仍是十分耐心,“公公,我已經找人打聽過。初二那晚你被發落后,第二日晌午陛下就使人查了你那幾日的言行舉止,聽說是查你有沒有指使底下人捧高踩低?!?/br> 曹公公忙道:“皇天在上,我可不是那樣的勢利眼。再說了我能對誰捧高踩低??!” 花宜姝安撫道:“曹公公的人品,大家自然是有目共睹。不過陛下特意使人查這個,可見陛下當時確實是以為你做了這種無德之事才會發落你??墒遣芄阆氚?,既然陛下已經查出來是誤會一場,為何還不將你提上來呢?你可是陛下用慣了的人,這些天你不在,張統領等人在陛下面前連話都不敢多說一句,別提多悶了,可是一有人提起你,陛下就生氣?!?/br> 曹公公聽花宜姝這么說,這才是真正慌神了,更要緊的是他壓根想不到自個兒做錯了什么。 花宜姝見慌得像個無頭蒼蠅,面上沉吟道:“公公,我想,陛下是不是有什么心結?” “這……”曹公公一下閉了嘴。 花宜姝面露苦澀,“曹公公,陛下至今也沒有真正碰過我。我也是忠良之后,早已將個人榮寵放在陛下之后,陛下哪怕不喜歡我,我也就認了,只是陛下明明對我有些情意,卻始終……我想,如果能知道陛下的過往,才能對癥下藥??!” 這正是跟曹公公曾經的想法不謀而合。曹公公猶猶豫豫道:“陛下當真不介懷過往?” 花宜姝心想非但不介懷,他還頗為得意呢!面上則一臉懇切地點頭。。 曹公公思來想去,覺得再沒有其他辦法了,遂將自己所知道的一一說了,末了才道:“那時候宮里情況復雜,我也還未到陛下身邊伺候,知道的就這么多了?!?/br> 見曹公公確實是榨不出更多東西了,花宜姝這才點頭,一臉認真道:“聽了你說的這些,我已經有了些把握,公公放心,我一定盡力將你撈出來,只是……怕是不能回到曾經的位置了?!?/br> 見花宜姝一臉為難,曹公公非但不怨怪,反倒十分感激?;ㄒ随荒槥殡y他才認定她是真的會為了自己奔走,她要是大包大攬,曹公公才真是擔心呢! *** 曹公公一走,花宜姝就抱起小貓放到了腿上,這小家伙方才就一直在她裙角蹭來蹭去,踢還踢不走,現在已放到腿上,立刻就老實了不說,還嗲嗲地叫了幾聲。 花宜姝不再搭理它,自顧自思量。 關于李瑜的童年和少年,花宜姝仔細問過安墨,然而一本書篇幅有限,一個男三的童年經歷對主線也沒什么影響,所以書里只字未提,只說李瑜是老皇帝唯一的子嗣,老皇帝死后他就順理成章繼承了皇位。 但是結合今天曹公公告訴她的東西,明顯信息量很大。 據曹公公所說,十年前除了李瑜之外,其實還有另一位皇子,乃是當時盛寵的貴妃所出,而李瑜的生母,當時的皇后,卻備受冷落。據說那老皇帝當時還是個癡情種,寵貴妃寵到什么地步呢?貴妃不愛穿鞋,老皇帝怕她傷了腳,就親自背著她走路,且貴妃的兒子一滿月,就被封為太子,而明明月份比較大、還是皇后嫡出的李瑜,卻只能小心翼翼地做個公主。 憋不憋屈?一心想做皇后的花宜姝代入那位皇后,覺得簡直要憋屈死了。 堂堂皇后被一個妾室騎在脖子上欺負,還要委屈自己嫡出的兒子扮成女兒,這皇后的位置落到她頭上簡直是掉價。 要是花宜姝當了皇后,有個妾室敢霸著她的男人、欺負她的兒子,還敢搶走她兒子的太子之位,她非得將那賤人的嘴巴抽爛! 不過轉念一想,那位窩囊的皇后如今成了太后,也就是她的婆婆,婆婆是個窩囊性子,對她來說豈不是只有好處? 哎呀呀,那她這窩囊性子此時看來還挺順眼。 花宜姝心里舒坦了,注意力就又落回到李瑜身上。按曹公公的說法,他顯然認為那八年的公主生涯對于李瑜是忍辱負重,是不堪回首的屈辱往事,要不是花宜姝能聽見李瑜的心聲,只怕也要被曹公公給誤導了。 什么屈辱不屈辱,對于那一段當公主的歲月,李瑜心里分明美得很。他并不覺得小時候做過女人很屈辱,甚至樂在其中的樣子。 但是從曹公公的態度可知,李瑜身邊的人,甚至包括太后,所有人都覺得那一段過往是不光彩的、是應該封存的,而李瑜處在這樣的環境下,顯然也不敢表露他內心真正的渴望。 從他看話本偷偷摸摸,喜歡貓卻不敢表現出來就可見一斑。 也難怪他總是板著一張臉叫人捉摸不透他的想法,畢竟他自己知道,他的那些興趣愛好不像世俗所認可的陽剛之氣與帝王風度,若是被人看出,那么他距離他想要成為的明君就更遙遠了。 沒有人跟李瑜交過心,沒有人理解他的渴望,也難怪這人表面靜若處子,內心瘋如追著兔子攆的鴨子。 好家伙,生生憋了十年,把他給憋壞了吧! 沒關系,你畢竟是我心愛的小處子,我花宜姝一定會讓你明白什么是rou.身與魂靈的安寧歸處,什么是叫你難舍難分的溫柔鄉…… 正在這時,門口傳來動靜,是小處子來了。她一下站起身,倒把腿上的小貓給忘了,雪里拖槍啪一下摔了個暈頭轉向,好在地上鋪著毯子倒也摔不疼它,它晃了晃腦袋,脖子下的鈴鐺當啷當啷響。很快又走過來蹭她的腿。 花宜姝見她裙子上已經沾了不少白毛,有些嫌棄地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