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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友們相處還好嗎?”男人問。 “挺好的,她們都很熱情,而且特別直來直往,沒那么多的彎彎繞繞?!?/br> 有兩個詞她咬的特別重。 希望陳先生能懂她的暗示。 陳韞沒理會她的暗示:“什么時候回學校?” 郁之嫣斟酌了下語言,觀察著陳韞的表情:“宿舍晚上十點半鎖門?!?/br> 陳韞的表情很淡。 郁之嫣摳了下手機殼,想到從陳家搬出來這件事。 其實,之前也不是一周全部住在陳家,如果晚上或者早上前兩節有課,她就會住在陳韞給她準備的公寓里面,距離學校很近。 大一時候,一周六天在陳家。 今年大二下學期,一周四天在陳家。 郁之嫣也不知道她回陳家,陳韞會不會有所期待,因為大多數時候,她只是和陳韞打個招呼,一起吃個飯,說幾句話,僅此而已。 就像現在。 她也不知道,搬走這件事,陳韞會不會有一點的不舍。 更不知道,陳韞希不希望她再搬回去。 郁之嫣正要說,今晚留在陳家住—— “咚咚?!?/br> 輕緩的敲門聲打斷了郁之嫣要說的話語。 進來的是個男人。 他看了眼郁之嫣,然后將一個長方體小盒子放在了陳韞的辦公桌上:“陳董,這是您要的東西?!?/br> 陳韞頷首:“嗯?!?/br> 男人迅速離開。 郁之嫣目光跟隨著這個新鮮面孔的男人:“這是您的新助理嗎?” 陳韞:“他在這兒已經四年了?!?/br> 郁之嫣:“是嗎?都沒怎么見過?!?/br> 陳韞正慢條斯理的拆小盒子:“你都見過誰?” “林特助?”郁之嫣想起林特助去了非洲,“他怎么去非洲了?” 陳韞語氣不明:“很關心他?” 郁之嫣眨眨眼,“沒有?!?/br> “就是,好奇而已?!?/br> 話音未落,辦公室的氣壓更低沉。 郁之嫣還不知道,像她這種不主動和外界接觸,將自己封閉起來的人好奇某件事,是怎樣的意義。 或者說,在某些聰明又多疑,心眼堪比馬蜂窩的人眼里,是怎樣不容深想的意義。 郁之嫣不知道,所以她只是沉默的注視著陳韞,看著他手中長方體的小盒子,忽然想起來很久以前她繼妹說過的一句話—— “你等著被他玩死吧!” “……” 是,是她想的那樣嗎? 等陳韞把小盒子拆開取出了一管藥膏后,郁之嫣無言片刻,只想唾棄自己一天天腦子里想的廢料。 “把燙傷的地方涂一涂?!?/br> 郁之嫣略顯呆愣的接過藥膏。 她自己都忘記腳踝被燙到這件事了…… 慢著慢著。 剛剛陳韞像個和尚似的,視而不見她的勾-引,怎么就準確的看到了腳踝的燙傷? 這老男人裝的一本正經,居然還偷偷看? 郁之嫣看陳韞的眼神頓時古怪起來,桃花眼似是含著璀璨星光,眼尾微挑,說不出的惑人—— 金色碎影鋪撒在他們之間,拉扯成了guntang的金色絲帶,從這邊到那邊,將少女軟乎乎的腔調傳遞過去: “陳先生可以幫我上藥嗎?” --------------------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芫鈺 投出的地雷~ 感謝38051294 4瓶灌溉的營養液~ 第7章 陳韞眸色很深,看人的時候即便是笑著,也讓人覺得寒意連連,那雙漆黑的,剔透的眼眸,似是能夠看透所有的計謀。 令人無處遁形。 這是上位者把控人心與掌控全場的威懾。 郁之嫣就是在這么壓抑的氣氛之下,扯出了個笑容: “我要回學校了,陳先生?!?/br> 她最近被陳韞拒絕的次數略多,實在不想再聽到否定的答案。 更何況—— 她也實在沒法想象,陳韞這雙尊貴的腿會彎下來,養尊處優的手會握著別人的腳涂藥。 做這種事,就像是會玷污了這謫仙般高貴的人物。 果然。 陳韞就當做沒聽到那個請求,如常的溫和囑咐:“路上注意安全?!?/br> 也沒有挽留。 更沒有流露出不舍。 - 郁之嫣出了公司,抬頭看這棟聳立的寫字樓,在刺眼陽光下,仿佛看到了那扇巨大的落地窗,看到了男人站在落地床上,垂眼向下觀望君臨天下的氣度。 她微微輕嘆。 “郁之嫣啊,不要神化他?!?/br> “不要神化他……” 即便他將自己拉回正途,從泥潭之中拽出,又如同一個發光發亮的小太陽在她的世界升起—— 但也永遠不要神化他。 不要把救贖的光芒,放在某個人身上。 從公司到學校是很長的一段路。 她沒有讓司機送她,而是慢吞吞的走著,路過巨大的廣告屏,看到了梁茜的倩影。 陳韞說,他不認識。 那應該就是真的不認識。 他那種地位的男人,是不屑于在這種事情上撒謊的。 但郁之嫣認真思索了自己的以后。 她答應過陳韞留在他身邊。 那以后呢? 即便沒有梁茜,也會有別的女人,那她以后,又是以什么身份留在他身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