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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福根仔細查看了離這里最近的玄門分堂,發現在臨縣,對于怎么帶著這個‘鬼將’過去有些發愁。 對于拿戰利品換獎金這件事無比熱衷的林小皮熱心地詢問著重點:“爺爺,他們要活的還是要死的?”故事里不都這么講嗎?要死的話就省事兒了,剁個爪子翅膀啥的帶過去,要活的話再頭疼不遲啊。 被綁得嚴嚴實實的鬼將不可置信地想要抬起頭,內心充滿了有口難言的憤懣。 “自然是活的,死了不好證明是咱逮住的?!绷指8ψ屑毧戳丝醋ゲ丢剟?,道,“可不能因為這種原因領不到獎金?!?/br> 林福根的語氣逐漸興奮,在他看來,抓住這種萬一出世就會為禍一方的鬼怪,上交給玄門處理,是一件很有必要的好事,更何況這種好事還有獎金拿,簡直是比開店做生意掙錢更有前途、也更有社會責任感的事。 仔細想想,這可是造福一方的大好事??! “不行讓林黑先回村兒里,找個牛車或者拖拉機啥的,咱們把它蓋嚴實點兒,直接連夜拉到臨縣?!绷指8齼上戮投酥饕?,“天黑也不容易引人注意,反正玄門那幫子老頭子睡不著覺,晚上估計也開著門?!?/br> …… 被林福根詆毀睡不著覺的老頭子們之一,一名光頭長須的胖老頭,正坐在玄門二十三分堂的值班室里,發愁這個月的部門績效,這是玄門新下發的一項考核。 玄門位于一處隱秘山谷的深處,旁邊再走十來里是許多煤礦,唯有這片區域在地質分析的時候發現全是巨石,所以不管開采什么都打擾不到這里來。 低調的灰石屋不過兩層,一個雕刻著古樸花紋的石門掩映在藤蔓之間,整棟小屋隱于山壁,再加上施了針對普通人的障眼法,要不是事先知道,哪怕走上三趟都不一定能發現。 玄門有很多分堂,無不設立在跟另一個龐大的地下世界的交接處,以防不應該出現的生物異類出現在人間。 尤其是這兩年,人界的繁華和欣欣向榮構成了一股不可忽視的生氣,這種生氣對于被囚禁于地府的異類來說是無可抵御的誘惑。只要有一絲縫隙,那些異類就會瘋狂往人世擠。 細小的裂縫一般有玄門之人常年巡守,而比較大的、固定的裂縫,就被稱為惡鬼之門。 每座惡鬼之門都有玄門指定的守門人。野山因為情況特殊,山靈有自己的意識,因此是自己挑選守門人的,據 在這附近,野山就是華國地域無數座惡鬼之門之一,據胖老頭所知,這些年,都是由一頭改邪歸正的兇獸窮奇來充當守護獸。 可是前些日子,在玄門特有的靈力地圖上,代表野山守護獸的白色光點忽然變成了閃亮的金色,自動發放的‘供奉’也隨之匯聚到了這金色光點上去了。 這種情況相當少見,山靈是很少表現出明確的意愿的,能主動更換守護獸,除非——新任守護獸的能力比前任出眾太多太多,讓野山的山靈壓根不需要對比就能感覺出優劣才行。 胖老頭皺了皺眉,新任守護獸是何方神圣暫且不去管它,被替換掉的前任守護獸卻讓他不能不在意——那可是兇獸窮奇??!一個處理不好,萬一在那邊失業,跑到別處搗亂可怎么辦? 要不要發布一個新的抓捕令呢? 胖老頭一手撓著禿頭,另一只手習慣性地去揪自己花白的胡子,正在非常煩惱的時候,代表著玄門大門口的玉牌忽然亮了起來。 “有人來訪?現在?”胖老頭看著晚上九點半這個時間,忍不住皺起了臉。 一定是那幫子沒有時間觀念的精怪野鬼,這些家伙有事兒從來不知道白天來!就知道欺負晚上他一個人值班! “請問,這里是玄門分堂嗎?”一個裝扮看上去像是鄉下老頭,氣質也像是鄉下老頭的人站在門口。 “……”胖老頭左看右看,發現這居然是個正正經經的人類,從鼻子里哼了一聲,問道:“干什么的?” “哦,家師是神算門的白爭先,當年分別時給了我這個玄門身份牌?!绷指8磳Ψ缴裆荒?,忙拿出懷里的玉牌遞上去。 胖老頭卻看都不看,一抬下巴,不耐煩道:“你就說有什么事兒吧?!?/br> 這種衣著寒酸的所謂‘同道中人’,來玄門打秋風的多了去了,他一個月起碼見八回,尤其是這人還說身份牌是別人給的,更是沒什么真本事。 玄門這地方,要么講資歷,你是名師名派出身;要么講真本事,能親手拿住難纏的精怪妖魔。除此以外,混吃混喝的神婆神棍,即便從各種途徑拿到身份牌,進來也是混供奉占便宜來的。 眼前這窮酸老頭顯然就屬于后者,這種人在玄門多得是,出懸賞出任務從來見不到人,發供奉倒是個個積極得很,他向來懶得搭理。 “前輩,請問,這個懸賞咱們玄門發的嗎?”林福根被磋磨多年,早就沒了脾氣,看胖老頭態度不好也并不生氣,略顯尷尬地收回了身份牌,從上面找到之前看到懸賞,客氣地再次遞了上去。 胖老頭一聽,喲,心還挺大,懸賞都敢打主意?最近的懸賞他知道,上面都是關于惡鬼之門里跑出來難纏的惡鬼,有些本領的同事都忙著出去到處抓惡鬼去了,要么也不會留下他一個人值班。 他都不用看,這身上靈力加起來也不知道有沒有一兩重的鄉下老頭,怎么也不可能打過任何一個懸賞榜上的家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