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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死。 她想開口拒絕莫宵送她,喉頭發癢,沒忍住咳嗽兩聲,唇角的血濺到男人身上,黑色的衣襟濕了一小塊。 想道歉,疼痛從四肢百骸傳來,就像有人拿著挫針扎一樣。 喉嚨癢的她不敢再開口。 兩人穿過廣場,所經之路引來無數弟子的目光。不用明天,她和莫宵又糾纏一起的緋聞估計能傳遍全宗門。 此刻,她沒心思計較。 回到清風居,紅憐迎上來。一見沈漁慘白的臉色,驚住。 “小姐這是怎么了?” 跟在身后的林倩倩三兩步上前,握住紅憐的手捏了捏。 “先別問,你去請我娘來替沈漁看看?!?/br> “婢子這就去?!?/br> 沈漁躺回床上,捂著胸口強忍痛意開口。 “謝謝?!彼滥幌牒退渡详P系,忙給林倩倩使了個眼色,示意她送人離開。 莫宵眉梢微不可查皺了皺,終是什么沒說。 兩人一前一后出門。 片刻,林倩倩走回床邊坐下,丟了顆蜜餞進嘴里。 “剛剛那么好的機會,為什么不讓莫宵留下來陪你?” “……” 她還想活著。 沈漁咳嗽一聲唇角溢出血,臉色比剛剛還白。林倩倩慌了,替她把了脈才意識問題的嚴重。忙拿出玉簡給自家母親發消息。 “你——你不是裝重傷反擊紀瑤那個賤人?” “……” 她沒這愛好! 左雁急匆匆趕過來。聽完林倩倩敘說受傷經過,皺起了眉。把了脈,秀氣的柳眉皺成了川字。 “倩倩你先出去?!?/br> “母親,沈漁傷的很嚴重嗎?”林倩倩紅了眼?!拔揖椭滥莻€賤人突然來赤峰不安好心?!?/br> “出去?!弊笱愕穆曇糇兝?。 林倩倩閉了嘴,跺跺腳大步離開臥室。 左雁由嫌不夠,在床邊下了結界隔絕外面的窺探。揉了揉沈漁的發頂,眼中流露出憐憫、惋惜。 神情又是悲痛又是惋惜,活像她命不久矣即將英年早逝。 沈漁被感染心也跟著提起來。 她的身體好不容易奪回來,還沒有勾搭魔族小哥哥來一場甜甜的愛情,就要被迫投胎? 想到這種可能心里難受。不要啊,她還想仗刀走天涯,提著她的長刀出去浪。 沈漁撐著身體起身,心里存著最后一絲希望。 “左長老,我還能治好嗎?” “唉,孩子想開一點?!?/br> “……” 沈漁的心沉到谷底。果然是女配的命。好不容易掙脫劇情,努力過自己的生活,天道就要讓她直接狗帶。 “其實你也不用太過傷心?!?/br> “???” “你的血脈承受不了烈焰刀霸烈的心法,但可以學其他。丹符陣器也很不錯,可以考慮考慮?!?/br> 左雁嘴里雖然這么說。但她也知道,對一個魔來說不能拿刀是一件多么殘忍的事情。 魔族好武強者為尊,丹符陣器是他們最不屑也看不起的職業。畢竟只要變強,學丹符陣器的弱者自會主動依附。 “……等等,我不是要死了,只是不能練烈焰刀?”沈漁雙眼睜大急切的盯著左雁,要再次確定這個驚天好消息。 她琥珀色的眸子亮的驚人,看起來心里很震驚。左雁只當她難受,心里升起憐惜。 “烈焰刀法過于霸烈,這幾天切莫再動用魔靈力,經脈若強行運行輕則半身不遂,重則性命不保?!?/br> “哦,那我就不練了?!?/br> 只要小命在,做什么都行。 她對修烈焰刀也不執著,學的也不深。如今只需換個專業,簡直小事一樁。丹修就很好,既能賺錢遇到危險又能保命。 有人曾告訴她,得罪誰都不能得罪醫生,人不可能不生病,不可能永遠不進醫院。 等以后成為高階丹師,她要雙倍價格,不——三倍價格賣個莫宵。 想著心情激動,一時忘了身體不適。翻過身,疼的臉色發白,生理淚從眼角滑落。 左雁一愣,見她都傷心哭了,心里嘆口氣。 喂了丹藥,囑咐好好休息退出臥室。 她沒有離開,而是找到紅憐說了沈漁的情況。又給了兩瓶丹藥,說了一遍用量。 紅憐當場紅了眼。 “長老,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左眼搖頭,拍拍她的肩旁?!昂煤谜疹?。這事誰都受不了,多注意小漁的情緒切莫讓她做傻事?!?/br> 紅憐鄭重點頭應下。 送走左雁她走到門口,悄悄看向床上慘白的人兒。心里涌出一絲難過。 她記得沈漁剛收到長刀高興得整夜沒睡覺,第二天興匆匆去演武場練了一整天。她說喜歡揮刀的一瞬間。 她說要繼承宗主的衣缽。 她說…… 現在,一切都不能實現了。 她的小姐心里一定很難過! 沈漁不用上課后就變成了一條咸魚。傷好后,無所事事呆在清風居吃了睡、睡了吃。日子過得好不愜意。 若不是沈瑜把莫宵得罪狠了,有隨時被搞死的風險,她都想一直咸魚下去。 卻不知,她頹廢式的生活作風刺紅了紅憐的雙眼。腦補了一通沈漁尋死膩活的各種畫面。 宗主沈海對她有再造之恩,她不能讓沈漁出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