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只怪你是青煙,本王只能忍了1
“所以說你先走!”她上前幾步,恨不得一個拳頭砸上去。 若是中途被他搞砸就不好了! “我通常不跟女人爭?!?/br> 話題又回到這里。 承香芙覺得自己無法和這個男人溝通,轉身準備離開,驟然,牢房那個方向傳來喧鬧的聲音,混亂的步伐朝他們這邊跑來。 那些人口中還嚷著一句話:“大家分散!找不到夜王妃我們都得死!” 承香芙和男子聽后臉色皆是一變。 “糟了!” 異口同聲的話語,讓兩人不禁對視一眼,有疑惑,有猜測,然而沒時間讓他們思考,承香芙準備施著輕功離開,被男子猛地捏住手腕。 怒氣正準備發作,就聽見他快速而冷靜的聲音:“宮中到處都是人,到河里!” 說完,男子已經扯著承香芙返回方才的那條溪流,急忙藏在水底。 承香芙不知道他的那聲“糟了”是指夜王妃不見了很糟糕,還是指被獄吏發現會很糟糕。 現在她穿成這樣,還出現在牢房附近,皇上不用多想就知道她想干什么,所以她還是乖乖地跟著男子跳入水中。 屏息,兩人無話。 不知過了多久,四周沒了聲響,兩人默契地躍出水面,這次輪到承香芙擒住男子的手腕,將他帶入一個隱秘的地方躲著。 暫時安全后,承香芙才松了一口氣。 “你似乎對這里很熟悉?!蹦凶诱Z氣帶著調戲。 承香芙卻絲毫沒有心情理會,眉頭緊鎖,擔憂地看向牢房的方向,不知青煙現在怎么樣了。 似乎知道女子在想什么,男子的神情也隨著嚴肅起來。 今晚,夜暮沉讓他來救出青煙。 他是不贊同的。 “即使哥幫你搶出了青煙,你也無法安然無事啊,那個狗皇帝定會狠狠地懲罰你一頓!”此人,正是簡信。 夜暮沉卻是淡然一笑:“本王知道?!?/br> 他這么一說簡信就更怒了,他知道,他知道還要這樣做!難道就是用讓皇上懲罰自己來交換出青煙嗎? 這種辦法太蠢,還是他另有打算? 簡信不知道,但只能幫他一把。 那么,眼前這個同樣去牢房的女子是誰? 承香芙感覺到他猜疑的目光,卻沒打算解釋,轉身離開。 夜府里,夜暮沉和青煙釋放后,紛紛陷入沉睡,書逸然從窗戶遞入了一個熏香,神情狠厲地剜了眼床上的女子,隨后悄悄推開。 四更時分,房間的門被推開,書逸然抱出了青煙入柴房。 本來,不會這么容易得手,然而夜暮沉身心勞累,疏于防備,才會被他趁虛而入,只是他還沒傻到做殺了青煙這種傻事。 書逸然點了青煙一個xue位,本來還閉著雙眼的青煙慢慢轉醒,疑惑地看著眼前的人,顯然是未反應過來。 “我是書逸然?!泵獾帽徽J錯,他率先說話。 青煙一驚,身子一動,只覺得下身劇痛,這種感覺太熟悉了!她臉色一變,回想起之前發生的一切。 這里是夜府。 可是她被下藥了,誰救她出來的? 解藥的又是誰? “一個玄衣男子救了你,但是暮解了藥?!彼旖锹冻鲚p柔的笑意,“你沒事就好?!?/br> 玄衣?難不成是沈玉? 她怔了片刻,勉強坐直身子,疑惑道:“那我為什么會在柴房?!?/br> “因為我有些話想想和你說?!?/br> 看出他神情變得嚴肅,青煙點點頭讓他繼續說。 “暮一回來,我就幫他把脈了?!?/br> 青煙的心咯噔一聲,立即緊張地攥緊他的衣袖,急切道:“怎么樣,有救嗎?” “有是有,但藥材難尋,正如上次的赤烈毒一樣……” 青煙深吸一口氣,“請你一次性說完?!?/br> “好?!?/br> 青煙靜靜地聽著,整顆心漸漸沉入谷底,良久之后,四周恢復一片靜謐,她知道書逸然在等她的回答。 夜冷,風寒。 青煙苦笑一聲:“我知道了?!?/br> 回到夜暮沉房間后,一夜無眠。 翌日,宮中未見夜王妃身影,皇上震怒,宣夜王入宮。 青煙剛剛才進入睡眠狀態,就被身旁的人緊緊摟住,在耳邊呵氣,柔聲道:“該入宮了?!?/br> 那語氣,似乎是入宮游玩,而不是被皇上責罵。 青煙眼圈下方帶著青灰,眸子布滿血絲,臉色難看,夜暮沉一怔,斂眉問道:“昨晚睡不好?” 青煙點頭,瞧著他胸前的劍傷,還未痊愈,低聲道:“對不起?!?/br> 她,將要離開他了。 夜暮沉誤會她,懲罰她進地牢的事情再也無關緊要了,一切的一切,算下來,始終是她欠了他。 聽見她帶著哭腔的一聲“對不起”,夜暮沉抿唇,捏住她的下巴:“你怎么了?!?/br> 青煙輕笑:“因為等下暮沉就要被皇上責罰,舊傷未好又添新傷,我真是一個累……” “本王不愛聽?!?/br> 青煙只覺眼眶濕潤,沙啞道:“暮沉不怪我了?” 不怪她“故意”摔倒在地騙他來救了? 不怪她莫名其妙被人下藥給他惹麻煩了? “怪?!?/br> 一聲低醇的嗓音魅惑至極,青煙一怔,淚水頓時停留在眶中,卻聽見他說道,“只怪你是青煙,本王只能忍了?!?/br> 青煙驀地一顫,抬眸,撞進他真摯的雙眸,帶著柔情,帶著細膩,一點點地瓦解她良久才做出的決定! 他修長的手指放在她眼底下,眼珠順著流出,青煙眼前的視線隨之明亮,更是被他的溫柔窒得心痛。 微微別開臉,她輕笑一聲:“好了,再不進宮皇上又不知耍什么花樣了?!?/br> 夜府前已經準備好轎車,青煙和夜暮沉進去坐在同一側,門簾落下的一瞬,府上走過一個男子,似有似無地瞄了青煙一眼。 她一僵,似乎看出了警告。 那是書逸然,她懂他的意思。 本以為轎車要出發了,沒想來黑影上來了,她恭敬地喚了一聲主子,便默不出聲地坐在兩人的對面。 青煙不明白為什么進宮要帶上黑影,卻沒心情多問。 宮中的路對于青煙來說已經不算長,但青煙卻如帶著沉重的腳鐐,每跨一步心中就沉了一分,直到到了大殿,跪下的時候,心已是一片冰冷。 “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闖入地牢中搶人,還將朕放在眼里嗎!” 夜季淵一看見青煙出現在夜暮沉身邊,頓時怒得雙眼猩紅,場中的大臣無不幸災樂禍的神情,對皇上的話贊同地點頭。 青煙深吸一口氣,將醞釀在心中已久的話在腦中熟悉一遍,拂動雙袖,正要發話,身側的夜暮沉卻比她快了一步。 “回稟皇上,臣這么做是有原因的?!彼麣舛ㄉ耖e,彷佛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右手忽而一伸,指向身側的人。 青煙順著他的手看去,這才發現黑影也隨著他們跪在地上。 “臣已經幫助皇上找出真相,當初那晚的紅衣女子,是她?!?/br> 眾人一怔,包括青煙。 她怎么也沒想到黑影跟過來是為了幫她頂罪! 夜季淵先是瞥了眼青煙的神情,隨后對夜暮沉冷笑一聲:“你當朕瞎了?她是你的人,你說是她就是她?朕會信?” “皇上不信,大可以問問太后,當晚見的人是不是她?!币鼓撼烈蛔忠痪涞卦以诒娙诵闹?,他們驚得雙眸瞠大。 青煙卻是明白了他的用意,夜暮沉就是想利用太后要留住她對付他的心思,來挽救她,畢竟那晚最有說話權的人,是太后。 本該是高興的一件事,青煙卻緊緊抿唇,心如死灰。 其一,她不愿犧牲黑影,其二,她必須留在夜季淵身邊! 所以…… “不是她?!鼻酂熢俅翁ы?,眼中已是一片的決然,她忽而站了起來,朗聲道,“今日青煙在眾臣面前說個清楚!” 夜暮沉眸光微閃,錯愕震驚,隨后眉頭緊蹙。 “我確實是那晚的紅衣女子,最重要的是,昨晚青煙已經和另外的男子發生肌膚之親,無臉再留在夜王身邊,請夜王下休書!” 沒人知道,她多么努力地壓制著聲音的顫抖。 昨晚,書逸然說皇上和太后的藥房都藏著眾多珍貴的藥材,只要她能拿出來給他研制,夜暮沉自然不會有事。 而要取出來,自要費很多的時間和心機,她又想起夜季淵讓她做舞女的話,頓時想到了將兩個事情聯合在一起。 這件事情不知是書逸然故意所為,還是真的需要她這么做。 只是她不會醫,無法判斷。 也賭不起。 話音一落,全場像被拋出炸彈一般,轟炸了起來,看著青煙的目光更是鄙夷和蔑視,也更加好奇昨晚發生了什么事。 黑影也被驚住了,疑惑地看向身側的主子,卻見他整個臉都黑了起來,脖子的青筋勃起,通紅的雙眸隱藏著巨大的怒意。 只不過他是垂著頭,站著的人無法看清。 夜季淵心念一轉,頓時明白她的目的,眼眸中掠過一絲笑意,揮手道:“皇兄,當初朕答應你娶青煙,萬萬沒料到她是如此不堪的女子,既然如此,皇兄就寫下一封休書吧?!?/br> 青煙心中冷笑,不堪嗎?真正不堪的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