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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感覺這個胸膛堅實溫暖,她能感覺環住她腰肢的胳膊強韌有力。 此刻,她把自己整個人交托在這個胸膛里,任眼淚痛快決堤,任當日恐懼再臨,任自己哭得不能自抑。 眼淚和害怕,毫無節制! 在這個胸膛里,在這個臂彎里,她能肆無忌憚地哭泣,她能毫無顧慮地恐懼,她能永遠當一個不用長大不用擔負責任的小姑娘,無憂無慮,開心快活! “嗚嗚嗚——三哥哥,我當日很害怕!那么多人圍著府門,說我是個忘恩負義的壞姑娘!” “嗯!” “嗚嗚嗚——三哥哥,他們說的都不是實話,他們撒謊,他們無中生有,他們顛倒是非黑白,他們才是豬狗不如的壞蛋!” “嗯!” “可是、可是,我一點也不害怕,我、我嗚嗚嗚——我還是很害怕的,嗚嗚嗚,我不是壞姑娘,皇帝老爺都說我是好姑娘的!” “嗯!” “我、我——” 皇甫晟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順著她的后背輕輕拍。 他的姑娘一邊說一邊哭,說得有些語無倫次,可他聽得很認真,回應得也很認真。 他的姑娘,哪怕送一塊石頭、送一截樹枝都很認真,面對這樣的陣仗,肯定也是很認真的。 “我家曦玥是個好姑娘!這是皇帝老爺下了圣旨昭告天下的!”皇甫晟很認真地回應她,“我的好姑娘,你自己說的,昭昭日月朗朗乾坤,邪終究不能勝正。你做得很好!” 曦玥抬頭,覺得自己被對信賴的人認可,很是滿足,她很努力地點頭:“嗯嗯,我是個好姑娘!” 小臉上還有眼淚,眼神卻比剛才堅定,圓溜溜的大眼睛似乎被灌溉了清泉,無垢、明澈、通透、閃亮,甚至眼底還有重新燃起的自信小火苗,散發耀眼的光芒。 皇甫晟緩緩低頭,一手穩穩托住她的腦袋,一手緊緊摟住她的腰肢,低頭用柔軟的雙唇一一吻干她的淚珠。 淚珠一一顆顆消失,曦玥也被他溫柔細致地動作漸漸安撫,她用雙手攬住皇甫晟的脖子,軟軟地貼著他,靠著他,依著他,把自己完全托付給他。 她抬起頭,將自己的嘴唇也貼了過去。 兩人呼吸相聞,緊緊相擁,任時間緩緩流逝…… …… 趙老頭的速度堪稱神速。 當然,也有可能是那一大筆錢的緣故。 “臭小子,便宜你了!”趙老頭一臉艷羨,低頭看看比金縷衣還夸張的金絲甲,又抬頭看看一臉疑惑的徒弟,“試試看,你媳婦花了重金,老頭我舍下老臉給你弄來的!” 皇甫晟瞥了一眼洋洋得意的師父,再看看豪華無比的金絲甲,語氣淡淡,“師父,重金我信!”舍了老臉?不信! 趙老頭吹胡子瞪眼睛:“愛信不信!” 皇甫晟左手拎起堪比蟬翼的柔軟絲甲,右手手腕一抖,長劍已然出鞘。 “錚——”一絲輕微到幾乎可以忽略的金鐵撞擊聲后,劍尖刺中的地方閃了閃,連一朵火花都沒有就歸于平靜。 絲甲完好無損,柔軟輕薄依舊! “切,試什么試!”趙老頭不滿瞪他,“千機門這點手藝都拿不出來,早就該沒落了!” 皇甫晟看著軟甲,一時沉默起來。 趙老頭看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的徒兒人在此心早就飄走了。 “再看看這個——”趙老頭一股腦把東西都倒了出來,“連發的袖箭,能射出十次共計三千發的暴雨梨花針,還有,哎哎哎,你去哪?回來,給我回來,我還沒說完呢!” 老頭氣得像只快要炸開的蛤蟆,心里正痛罵徒弟不識貨呢,那不識貨的徒弟又匆匆回來了。 臉色平靜,氣息也很穩,一點也看不出來他剛才突然之間毫無預兆地離開又回來,到底是去做了什么。 老頭好奇,用肩膀去撞他的肩膀:“你剛才干什么去了?這么火急火燎的?” 皇甫晟低著頭,卻靈活地躲開了,拿起那套袖箭,看了幾眼就靈巧地裝在了自己胳膊上。 趙老頭大概也知道問不出什么來,徒弟大了,心思不愿說還藏得很深,做師父的也沒奈何嘍! “這些是什么?”皇甫晟指著桌上一堆的東西。 “飛天索、鉆山筆、滾地雷——”趙老頭一一介紹,知道徒兒要去挖那勞什子寶藏,他就朝那幫老東西大開口了一回,這么大筆的生意,送一些添頭也是應該的。 皇甫晟一一試用,收好,突然問:“師娘那邊如何了?” 趙老頭一顆心瞬間跌落谷底:“唉——杳無音信!” 皇甫晟看他一眼,眼神有些深,“師父,你還要躲避到何時?”徒兒和曦玥分開幾天都會難受,您還有幾個十年? 趙老頭眼皮一耷拉,不說話了。 …… 小德子數了數地契,又再次整理了房契,嗯,把別院莊子什么的都放進去,哎,還有這些個鋪子,對了對了,還有趙老先生給的一個藥谷、一個鏢局、十幾個藥鋪…… 再看看。 不對,少了銀票和飛票,嗯,也放進去。 皇上的賞賜,還有古玩字畫…… 算了,就把庫房的冊子和鑰匙放進去吧! 還有什么?要不,把書房里那匣子碎銀也放進去? 不不不,這要放進去,三爺就成了窮光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