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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眉頭越皺越緊:“這可是你自己說的?!?/br> 皇后點頭,反問道:“請皇帝也給臣妾一個保證吧?!?/br> 皇帝挑眉道:“你要什么保證?” 皇后看了一眼渾身發抖卻依舊在裝昏的陳妃:“若是臣妾找到了,皇上要如何處置她呢?”她比誰都清楚,陳妃是個多難對付的敵人。她若不拿出后位作保,皇帝是不會與她賭上這局的。 看著咄咄逼人的皇后,皇帝心里的勝負欲被激到制高點:“若你真能找到證據,朕殺了她?!彼蛟S太過在意皇后,沒注意到當他說出殺這個字的時候,懷中的陳妃渾身一顫。 皇后輕輕一笑:“君無戲言?!?/br> 得到了皇帝的許諾后,宋玉軒招手道:“搜!” 柳夏月混入宋玉軒的侍衛中,她帶領眾人直奔陳妃的寢宮。宋玉軒跟在她的身后,雖然信任,但心中還是懸著一塊大石頭。 當柳夏月將暗牢的大門打開時,宋玉軒一直憋著的那口氣,才吐出來。 “太子殿下,就在這下面?!绷脑聦χ斡褴幰话?。 眾人跟隨柳夏月下了樓梯,但當進入地牢的那一刻,這些自詡見過世面的侍衛們,被眼前的景象驚到頭皮發麻,胃液涌動,差點又臭又腥的腐爛味送走。 宋玉軒幾乎站不穩,在柳夏月的攙扶下,才忍著惡心走到了地牢深處,看著那已經辨認不出模樣的殘破身軀,他小心翼翼的開口道:“是敏華?” 宋敏華認出宋玉軒的聲音,對著他恭敬一拜:“恕敏華不能給太子殿下行禮?!?/br> 宋玉軒面色一白,震驚與心痛,讓他不知所措:“是我來晚了……” 皇后與皇帝坐在英華殿的大廳中,看著侍衛源源不絕的將尸體與快要變成尸體的女子抬到面前?;实鄣哪樢呀浗┳?,皇后的臉上卻綻放著說不出意味的笑容。 旁人都因為腥臭味而反胃,只有皇后,端著一盞茉莉茶,慢慢品著。那表情,仿佛是在說,這盞茶是她此生喝的最香的一盞。 宋靜容聽到了大殿中發生的事,知道自己該出場了。她清了清嗓子,大喊大叫:“救救我,有沒有人救救我!” 柳夏月剛把宋玉軒扶上樓,就聽到了宋靜容的喊聲。 宋玉軒也聽到了,急道:“快去看看!” 柳夏月破窗而出,卻不料一腳踩上了宋靜容的黑布袋。宋靜容疼的大叫:“誰啊,疼死我了?!?/br> 這聲音好耳熟? 柳夏月趕緊揮刀,將袋中的人拉了出來:“靜容!” 宋靜容趕忙捂住她的嘴:“小聲點,別讓他們看出你認識我?!?/br> 柳夏月點點頭:“你怎么在這里,被抓了?夢純呢?” 宋靜容沒法解釋那么多,只道:“她沒事,我就是來現場看個戲?!?/br> 看戲? 柳夏月不明白。 宋玉軒走出來,看見被救的是宋靜容,更加惱怒:“靜容,你怎么也在此?” 宋靜容轉換成受到驚嚇的表情,撲向宋玉軒:“太子哥哥,你可要給我做主啊,不知道是哪個賊人,竟將我擄到這里?!?/br> 宋玉軒摸了摸她的頭,看到她還全須全尾,什么都沒缺,欣慰道:“不怕,壞人已經被我抓了,你不會有事了?!?/br> 柳夏月這時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家伙是來給陳妃添罪名的。 當皇后聽說還有一個活著的宋靜容時,她垂下眼睛,將guntang的茶水潑到了還在裝死的陳妃臉上:“你這個謀害皇嗣的毒婦,千刀萬剮也難贖罪過?!?/br> 一旁的皇帝一言不發,皇后很了解他,他越是沉著臉,不說話,心中的怒火與憤怒就越大。 殿外,地牢內所有的人與尸首都已經被搬到了院中。 皇帝抬眼望去,白花花的錦布,像是落雪鋪滿了整個英華殿。 宋敏華被人抬進大殿之中,皇帝不忍看她,將臉別到一邊。 雖然早就聽宋玉軒形容過宋敏華的慘狀,但親眼所見的震驚程度,還是嚇得皇后差點說不出話來。她是真心心疼眼前的這個女孩,走向前去彎身抱住她:“孩子對不起,是母后的疏忽,才讓你被惡人所害?!?/br> 宋敏華早就將生死看淡了,她搖搖頭:“不是皇后娘娘的錯?!?/br> “毒婦,你到底做了多少惡事!”皇帝再也忍受不了,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憤怒,一腳踩在陳妃的肚子上,怒吼道:“枉朕寵你護你二十幾年,你竟然背地里害朕的女兒!” 陳妃被這一腳踩得大叫一聲,就算再想裝昏也沒法裝了。她只能爬起身來,苦苦哀求道:“皇上,這是污蔑,臣妾沒有做過,是皇后娘娘嫁禍臣妾的?!?/br> 皇后鄙夷的瞧過去:“陳妃,本宮真是好大的能耐,竟然可以在你的寢殿里挖地牢。還能數年在你的眼皮子底下,運人進去虐殺。本宮都不知道,本宮有這個本事?!?/br> 其實陳妃知道,這是無力的辯解,她現在做的只是再拖時間而已。想要活命,依靠皇帝已經是不可能了,只能期望太后能早點趕來,救她出水火。 比起宋敏華的凄涼,一邊的宋靜容自然是會被忽視掉的。反正她就是搶個前排看熱鬧,皇帝在不在意她,她根本不在乎。 過了會兒,尚仕院總管商公公,拿著一份清單呈到了皇帝面前:“皇上,奴才細細查問過了。有幾個是皇上您曾臨幸過的宮女,還有一些是曾貼身侍奉過您的女官。她們被陳妃娘娘囚禁多年,有些瘋了,有些已經不會說話了,能問出來的就這么多?!?/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