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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只有晚上快休息了,秦遇才能跟妻子短短的說一會兒。細細想來,秦遇難免覺得虧欠了言書。 他這一遭后,兩個孩子雖然被嚇到了,但也好像一夜之間成熟了。 以前一些小脾氣,不知什么時候就收斂了。 秦遇不免想,果然是禍福相依。 “夫君,該你了?!?/br> 秦遇回神,很快落下一子,言書眉頭微蹙。 此時兩個孩子進來,像模像樣的對雙親行禮。然后就在旁邊圍觀。 一刻鐘后,言書認輸。 秦遇讓了了陪他下一局,棋路觀心性,了了執黑先行,她的棋路有些像雙親的綜合,穩重的同時,下手快狠準。跟她嫻靜的外表完全不符合。 秦遇輕輕落下一子,局部絞殺。 了了神情凝重。 一盞茶后。秦遇抬眸,了了抿了抿唇,垂首道:“是女兒輸了?!?/br> 秦遇慢條斯理呷了口茶,“輸在哪里?” 了了伸手指了一個位置,“這里,女兒考慮不周?!?/br> 言書和秦空若有所思,誰想秦遇卻道:“再看?!?/br> 了了抬眸,父女倆目光相對,了了垂眸,這次她想的久了些,隨后猶豫的指了另一個地方。 秦遇不置可否,只讓她繼續看。 隨后秦遇讓人另置了棋盤,跟兒子對弈?;蛟S是有母親和jiejie的例子,秦空謹慎了些,然而卻輸的更快。 秦遇毫不客氣點評:“舍長取短,愚蠢?!?/br> 秦空面皮漲紅,他沒耍賴,只吭哧著請求再來一局。 秦空的優勢在于他的靈活和出其不意,循規蹈矩反而限制了他。 多年后,秦遇回想起這段日子,才驚覺真正的福在后面。 此時兒女學了些東西,但是沒吃透,三觀也在半生長。他得出空悉心指點,幫助兩個孩子更好的塑造了性格。 當然他們現在是不知道的,秦遇只是順著心意去做。 時間過得很快,秋收的時候,攤丁入畝的討論度再次攀上新頂峰。上到廟堂,下到販夫走卒都在談論。 最重要的是,推行新法的人中,秦遇變得不起眼。主力由天蘊帝擔了,然后是徐閣老,剩下的眾人均擔。 這個時候,霍英回來了。 他成長了許多,眼神更加堅毅,身上形成了自己的氣勢,他站在那里,就是一把泛著冷芒的刀。 霍二將軍和其他人還守在邊關,這是霍老夫人和霍大將軍為霍英求的恩典。 懇請天子允許霍英回家成親,女方他們都看好了。也知會了霍英和霍二將軍,現在流程走的差不多,只要霍英回來。 天蘊帝本就與霍英感情好,聞言沒有二話就準了。只是霍二將軍不能跟著一起回來,難免有些遺憾。 霍英回來后見過親友,就去尋桓清了,他要看看能被先生正式收徒的人長什么樣。 桓清雖然有些怵霍英身上的威勢,但也只有片刻失態,很快恢復如常,那不卑不亢的樣子,頗有秦遇的影子。 霍英嘖了一聲,最后冷硬道:“按理,你該喚我一聲師兄?!?/br> 他與先生無師徒名分,但卻有師徒之實。 桓清微怔,隨后從善如流行禮道:“師兄好?!?/br> 霍英眼睛微瞇,這么一看更像了。 霍英從腰側取下匕首,給桓清:“見面禮?!?/br> 桓清大方收下,誠懇道謝。 氣氛緩和,兩人坐下閑聊?;盖灞揪褪翘觳湃宋?,十八歲的狀元郎,怎么會差了。再加上秦遇指點,桓清不但學問好,看人看物也越發通透。 聊著聊著,霍英有片刻恍惚,像,太像了。 那不是外表的相似,而是一種神似。 霍英別扭,起身匆匆告辭。 相比與秦遇神似的桓清,霍英還是跟秦空更聊得到一塊去。其實秦空只是外表像秦遇,但內里卻跟霍英性子頗為投緣。 霍英成親的時候,秦空還去做了他的迎親使,宴會上幫著擋酒。那是秦空第一次喝那么多酒,嗆的直咳嗽,卻沒說個不字。 秦家其他人自然都出席了,被霍家奉為上賓,給足了尊重。 霍家想霍英留后,所以霍英暫時留在京城。秦空每天上午在家里學完,下午跑去霍家。 一如當初霍英得空了就往秦家跑。 “你這么頻繁去霍府,會打擾英哥兒和他妻子培養感情?!鼻赜鲇行┎毁澇?。 秦空鄭重道:“爹,是英哥叫我去的。英哥覺得一天到晚跟嫂子待在一起……” 秦空思索片刻,找到一個形容詞:“他覺得膩歪?!?/br> “而且英哥想練武,他說他練我這個新手很有意思?!?/br> 秦遇就不阻止了,晚飯后,了了找到他,說想學點拳腳功夫。 “女兒想著多些防身技能,總不會是壞事?!?/br> 秦遇頷首:“這點是爹沒想到。明日爹幫你去霍家問問?!?/br> 霍家那邊爽快,當天就送了兩個女師傅到秦家。 或許是成親都趕趟兒還是怎么的。有一位藩王的兒子成親了,上報朝廷。 這其實另類意思是:我兒子成親這么大喜事,都是沾親帶故,天子你就是做面子也得給些賀禮吧。 您好歹是天子,賀禮太寒酸說不過去吧。 天蘊帝冷笑:“一個個的成天就想著占朕的便宜?!?/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