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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時找不到形容詞。 徐大兄道:“你覺得秦大人跟其他文官很不一樣對不對。知道錯了就坦蕩承認,及時彌補。我現在倒是相信秦大人可能真的只是疏忽了。不過”徐公子:“不過什么?” 徐大兄笑笑:“不過就不知道,是誰致使秦大人疏忽的?!?/br> 秦遇兩天內給他們把事情辦好,就足以說明秦遇是有能力的。這種人一般不會犯那種小錯誤。 那么就只有是誰誤導了秦遇。 這事秦遇瞞著家里人,若是以前,他可能會說給言書聽,但現在言書身子重,秦遇不想讓其憂心。 思來想去,秦遇發現,他居然只有跟張和說,才最適合。 散值后,兩人約在一家酒樓包廂,秦遇喝了兩杯酒,郁悶的把事情說了。 張和倒是見怪不怪,“都這么久了,才對你下手,夠可以了?!?/br> 秦遇嘴角抽抽。 張和坐過去,哥倆好的摟住秦遇的肩膀:“行了,不逗你了?!?/br> “跟我說說,你現在是怎么想的?” 秦遇喝了一口酒,隨后道:“我本來是認定何主事陰我,但事后想想,總覺得哪里不對?!?/br> 張和笑笑,兩根手指捏著杯沿晃了晃,掀了掀眼皮子,斜睨道:“你是覺得你破案太順了對吧?!?/br> 第117章 破而后立 秦遇沒吭聲,張和也不催他,慢悠悠小酌。足足過了半刻鐘,秦遇才低聲道:“有些地方太巧了?!?/br> 秦遇在何主事的案頭,從一堆文書最下面找到兩三月之前的卷宗,就很值得懷疑了,他們每天事務那么多,更迭速度快。兩三月之前的卷宗放在案頭,仿佛是故意等著秦遇去找一樣。 “所以,比起何主事,你更懷疑柳主事,是嗎?”張和輕飄飄道。 秦遇遲疑著點了點頭,然后臉色有點別扭,仿佛羞愧一般。 張和哼了一聲,“你這人,有時候太重道德道義,容易陷進去。不像我,道德那是完全沒有的?!?/br> 說到最后一句,他還十分得意。 秦遇無奈:“碎潛,我在跟你說正事?!?/br> 張和嘖道:“你無非就是覺得。徐千戶的事,是由柳主事牽線,不然你不知道這事,最后鬧大了,你肯定要擔責,這方面來說,柳主事有恩于你?!?/br> “但是呢,你又發覺許多疑點,又懷疑柳主事,卻又沒證據,所以糾結,羞愧?!?/br> 張和輕松道破秦遇的心理起伏過程,秦遇驚訝,又覺得在意料之中。 秦遇低聲道:“是這樣的?!?/br> 張和飲完杯中酒,把空杯推過去,秦遇給他滿上,張和矜傲的抬了抬下巴,眼睛半瞇,悠悠道:“你呢,把私人情感抽離。然后你再往回推?!?/br> 秦遇若有所思,過了幾天,秦遇在散值后,私下找到徐大兄。 徐大兄看到秦遇很是意外:“秦大人,你這是…” 秦遇撩開車簾:“不知秦某是否有幸,請徐先生喝一杯清茶?!?/br> 徐大兄眸光閃了閃,隨后上了秦遇的馬車。 秦小山駕駛著馬車,沿著城邊慢慢跑動,馬車里,秦遇與徐大兄寒暄一番,然后試探道:“當初吏部一直沒回應,徐先生怎么會找上柳大人呢?!?/br> 秦遇打趣道:“既然是我負責此事,你們直接來找我不是更好?!?/br> 徐大兄苦笑:“小人身份卑微,哪是想見就能見大人的?!?/br> 秦遇就這個話題不放:“可柳主事比我多幾年經驗,真算起來,我在柳主事面前還要矮上一分?!?/br> 言下之意,你們覺得見不了我,怎么就見得了柳主事。 徐大兄也不傻,聽話聽音,思索片刻,還是決定透露一些內容:“不瞞秦大人,我們是經人引見,才搭上柳主事的線?!?/br> 秦遇靜靜聽著徐大兄講述,徐家二人要柳主事幫忙見秦遇,中間自然少不了柳主事的好處。 等到秦遇想問的問完了,就把徐大兄送了回去,他們才慢慢回家。 張氏不解:“你最近怎么回家越來越晚?!?/br> “事情有點棘手?!鼻赜龊唵谓忉屃艘痪?,飯后直接進了書房。 言書有些擔憂,她之前其實問過,但夫君都說沒什么。 她想了想,最后一手撐腰,一手扶著肚子,然后抬手敲響了書房的門。 “進來?!崩锩鎮鱽頊睾偷穆曇?。 秦遇看到來人是言書,起身去接,“是不是難受了,我陪你去院子里走走?!?/br> “沒事,我還好?!毖詴溃骸坝惺孪敫蚓f?!?/br> 阿珠關上房門,走開了。 書房里只有秦遇和言書兩人,兩人目光相對,半晌,秦遇敗下陣來。 “你先坐下,我慢慢跟你細說?!?/br> 秦遇把之前的事,和他這些日子的調查與猜測都說了。 言書眼里蘊著明顯的怒意,秦遇包裹住她的手,安撫:“你看吧,我說給你聽了,只是讓你生氣?!?/br> 言書又氣又心疼丈夫。但她知道這種情緒在此刻是無用的,所以很快冷靜下來,幫著分析:“夫君現在還有哪些沒理出頭緒?!?/br> 秦遇道:“阿書,我始終覺得,一個人做一件事,肯定是有目的。如果真的是柳主事害我,那他的目的是什么呢?或者說,何主事害我,何主事又能得到什么好處?!?/br> “就算我因為這件事被降職了,后續也會有新的主事來,柳主事和何主事也不能升職?!?/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