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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遇朝郡守走過來,拱手道:“大人可要留下來,與本官一同監督?!?/br> 郡守心里大罵晦氣,面上看不出分毫,“人多眼雜,本官在此,恐擾了秦大人,本官就不給秦大人添麻煩了?!?/br> 郡守身后的官員立刻附和。 郡守皮笑rou不笑道:“秦大人,本官還有公務在身,就不多留了?!?/br> 話落,他甩袖離去。 身后一群官員也嗚啦啦跟在郡守身后走了。 秦秀生這個時候才走過來,小聲嘀咕:“一群黃鼠狼?!?/br> 秦遇莞爾:“心里知道就好了,別說出來?!?/br> 秦秀生:“喔喔?!?/br> 秦秀生:“???” 秦秀生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剛才遇弟的意思,他懷疑自己聽錯了,但秦遇已經走了。 秦秀生揉了一把臉,應該是他聽錯了吧,應該…吧… 除了招募的民夫,秦遇還讓人招募了本地力氣大的婦人,寡婦優先,招募這些婦人,主要是給民夫做飯,洗衣服,工錢很可觀。 何寡婦就是其中一個,她丈夫是家中獨子,得了癆病沒了,公公早年也去世了。 家里就她和婆婆兩個成人,帶著一兒一女,日子過得實在有些艱難。 眼下聽說欽差大人在招募仆婦,她抱著試試的心態來了,沒想到真的招上了。 有了這筆錢,他們家里今年要過的稍微松快些了。 天上的陽光越發熱了,何寡婦切著菜,只覺得心頭也十分火熱。 郡守想看秦遇笑話,還特意留了兩個人監視秦遇,美其名曰給秦遇打下手。 那兩人只在旁邊看著,雖然眼睛轉的飛快,有些不老實,但暫時沒做出出格的事。人家沒招惹過來,秦遇也不會沒事找事。 幾天后,兩名監視的人跑回去復命,“大…大人?!?/br> 郡守嫌棄道:“做什么,好歹也是個小吏,急急忙忙成何體統?!?/br> 兩名小吏面有難色,“大人,欽差大人他”郡守挑眉:“嗯?欽差大人他怎么了?” 郡守大人慢條斯理的端起茶杯,用茶蓋撥了一下茶沫。 一名小吏道:“大人,您不知道,秦大人招募了一百八十人民夫后,人數均分成三組,一組干活,另外兩組就在旁邊吃飯,睡大覺?!?/br> “什么?”郡守大人手一抖,熱燙的茶水灑在大腿上,疼的他一哆嗦。 他忙把茶杯放桌幾上,雙目圓睜:“你剛才說什么?” 小吏又重復了一遍,然后抖著唇,哆嗦道:“大人,您說秦大人他會不會是”“閉嘴?!笨な貐柭暫鹊?。 “子不語怪力亂神!” 郡守起身,“本官親自去”他瞥見身前兩個面色蒼白的小吏,到嘴邊的話又變了:“本官命你們親自去看著?!?/br> 兩個小吏一臉驚恐抬頭,被郡守一瞪,他們又趕緊低下頭去。 他們心里叫苦不迭,還只能應道:“是,大人?!?/br> 相比郡守這邊胡亂猜測,工地上的民夫他們雖然也不理解秦遇,但是能夠輕松些,他們還是偷著樂的。 在來之前,其實他們都做好瘦一圈的準備了。 然而來了之后,他們發現事實跟他們想象的不一樣,他們在干活,其他人在呼呼大睡。當然了,其他人在干活,他們也在呼呼大睡。 有時候睡夠了,他們閑著心虛,主動找到秦遇,說自己能干活了,秦大人都不讓他們干,讓他們歇著去。 民夫們心里惴惴,這,這待遇也太好了些吧,飯管吃,衣服管洗,還包住,雖然都是臨時搭的草棚,但也比露天席地好多了。而且還很閑,他們這工錢都拿著虧心。 于是,終于輪到他們干活的時候,他們別提多使勁了。 霍大將軍派過來的四人圍著秦遇轉,他們也不跟秦遇見外,心里想不明白就直接問了。 秦遇溫聲解釋:“陳南王的陵墓大小,已經規劃好了,讓近兩百人同時勞作,是不可行的?!?/br> 四人點頭,這近兩百個漢子同時干活,那陵墓范圍還真站不下。 秦遇就詳細給他們講解了何為三班倒,還給眾人分析了三班倒下,民夫的心理。 最后總結:“不一定時間長,干的活就一定多。這講究效率?!?/br> “而人心則決定主觀能動性,有時候會發揮意想不到的效果?!?/br> 四人面面相覷。然后齊齊盯秦秀生。 秦秀生:……… 秦秀生硬著頭皮道:“遇……大人,主觀能動性是什么?” 秦遇愣了愣,隨后換了種說法,“你可以理解為,你愿意去做一件事,并且想辦法把事情做好,而不是被其他人逼的?!?/br> 民夫們會覺得欽差大人對他們太好了,而心里有愧,所以在能干活的時候,盡最大努力干活。 他們在一段時間內盡行大量的體力勞動,這對身體的負荷是很大的,但很快他們就能得到雙倍時間休息,把身體養回來。 不會勞民,更不會傷財。 不過可能會礙了某些人的眼。 所以秦遇提前寫了奏折上京,欽差大人的好處之一,可以直接對天子寫密函,中間不用經過任何人之手。 秦遇沒有任何背景,霍家對他也只是稍微幫襯,但說為他做什么,也不太現實。 秦遇也不會把希望寄托在別人的良心上,風險太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