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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辛苦娘了?!鼻赜鰩е齻兓匚?,適時打斷了言書的話。 晚上休息時,言書翻來覆去,秦遇從背后摟著她:“怎么了?” 言書咕噥:“今晚回家那會兒,你為什么……” 她話沒有說全,但秦遇知道她什么意思了。 秦遇嘆了口氣:“阿書,娘不是小氣的人,而且我們是一家人,有時候不用太過表達歉意?!?/br> 言書訝異:“你知道?”夫君竟然知道她當時想說什么。 秦遇輕輕應了一聲,他提起另一個話題:“今天白天在言家,我那么說,會不會讓你介意?!?/br> 言書反問:“我為什么會介意,你都是為了我啊?!?/br> 她又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她嫁給秦遇,家里人總覺得她眼神不好,嫁到秦家要吃苦。 言書其實并不是很介意言家的人怎么看她,反正日子是自己過的,好與壞自己知道。但言書有時候也確實會因為言家那邊看輕秦遇而生氣,可是她又沒什么好辦法。 秦遇今天把過往說的細,雖然是體現了秦家的家境平平,但何嘗不是側面襯托了秦遇的能力呢。 這樣好的一個如意郎君,是她言書的夫君。她言書的眼光自然是極好的,她以后的日子也是極好的。 秦遇把她摟緊了些,又是低低嘆了口氣,“我白天其實還有話沒說完?!?/br> 言書:“嗯?” 秦遇自嘲地笑笑:“雖然家里的收入還可以,但是開銷也大啊。所以,秦家其實沒有為夫口中說的那么寬裕。為夫今天還是夸大了些?!?/br> 青溪書院待他不薄,還助他上青云路,不說如何,年節時候,總該有所表示吧。還有桓先生,指點他良多,年禮自然要另備。 還有言書的外家那邊,不用特意走動,一份薄禮該備上。 以及他的友人,蘇家,嚴淮等等。 當然了,秦遇這邊送了禮出去,那廂又回禮了。相處之道,便是有來有往。 言書動了動身體,轉過去回抱住他,抬首親在秦遇的嘴角:“我沒那么覺得。夫妻是一體,我的私房也給夫君。咱們倆湊湊,錢就出來了?!?/br> 秦遇低頭看著她,兩人在微弱的燭光中四目相對,漸漸的,空氣里多了些曖昧的氣氛。 言書睫毛顫了顫,微微垂眸,含羞帶怯。 秦遇欺身,順勢將床幔放下,遮住了春光。 另一邊,外地為官的戚蘭收到了秦遇的禮物和書信,跟妻子分享。 戚夫人笑道:“夫君的這位好友當真有些本事,居然教導將軍府的小公子?!?/br> 戚蘭笑應:“你不知道,我這遇弟以前年少時,就很擅長給人講解?!?/br> “那豈不是大家都喜歡他?!逼莘蛉宿揶淼?。 想到從前,戚蘭臉上的笑意散了些:“夫人這就想錯了,你可知為夫跟遇弟初識是何緣故?” 戚夫人誠實的搖頭。 戚蘭有些譏諷道:“當初在縣學,遇弟年少考取了功名,縣學里的童生不服他,偏又沒本事光明正大贏了遇弟,只能明里暗里針對他,惡心死了?!?/br> “我當時看不過去,就尋了一道算學題,借口接近他,遇弟特別認真的給我解答了,完了還問我聽懂沒有?!?/br> 想到這兒,戚蘭的臉色好轉:“你知道小伊小時候吧,遇弟跟小伊差不多大,你想象一下,小伊一臉溫和的給我講解,是種什么場景?!?/br> 戚夫人還真的設想了一下,然后輕輕笑出了聲。 戚蘭的聲音里也染了笑意:“當時我就覺得遇弟人不錯,后續跟遇弟接觸,我們越聊越歡,感情也更要好?!?/br> “遇弟在經義方面是極好的,學問也扎實,算學更是甩出別人一大截,唯獨就磕在了作詩上面。不過,如今觀他詩作,倒是進步神速?!?/br> 讀書人之間往來,詩作也能算作一份禮物,當然,秦遇送戚蘭詩作,只是單純想跟戚蘭探討一下。 戚夫人聽夫君說起過往,聽的津津有味。她喜歡這樣,因為這代表著,夫君把她當親近之人,才愿意跟她分享。 戚蘭不知不覺就說的多了,最后才想起一開始要說的話題:“遇弟性格溫和,口齒清晰,不但經常給同伴講解,后來他考上舉人后,還回縣學講學過一段時間?!?/br> “當初我就是用這個作為一個推薦理由,跟桓夫子推薦遇弟,然后桓夫子就說給遇弟出幾道題考校?!?/br> “遇弟總說他進青溪書院,是我幫了他大忙,但其實也要他自己立得住才成,不然任憑我說破天,桓夫子也不會看一眼?!痹捖?,戚蘭又嘆了口氣:“遇弟這人重情義,他又處在京城那個龍潭虎xue的地方,我有時候都擔心他能不能平安走到最后?!?/br> 戚夫人挽住他的胳膊,靠在戚蘭肩膀上柔聲道:“夫君,按照你的說法,遇弟應該是一個思慮周全的人,他還在京城安了家,對母親又十分孝順,哪怕是為了母親和妻子,我想他都不會讓自己落入險境?!?/br> 戚蘭想想也是。然后兩人說起了如何給秦遇回禮,戚蘭在外地為官,跟妻子商量后,決定給秦遇送他們當地的特產。 這一來一回的,過了元宵節,秦遇才收到東西。然后又是青溪書院那邊送來的禮物。 桓先生給他寫了信,把秦遇夸了一頓,讓秦遇有點不好意思,但又很開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