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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一切竟是如此可笑。 蕭行衍抬起頭,冷冷看著云惜惜,嘲諷道。 “工部員外郎是太子手下的人,你想要靠著他接近太子?!?/br> 云惜惜這個女人心氣兒也真是高,高到天上去了,還真是可笑。 果然,云惜惜聽到這話,咬著牙恨恨怒瞪著蕭行衍,一字一句說道。 “石金岑告訴我!你是太子的心頭大患,只要我能夠殺了你,我就是太子的大功臣,太子就能讓我進府,就能寵愛我!憑著我的容貌,如何不能在太子身邊奪得一個位置!” 到了現在,她還以為自己還是那個第一美人云惜惜。 她說出的話字字驚人,就連云夫人都發現,自己也許從未認識過自己這個女兒。 她到底是什么時候搭上太子這條線的,她什么時候來的這么高的心氣兒! 云夫人不知道說什么,云公子沉默著。 唯有蕭行衍嗤笑出聲。 “愚蠢?!?/br> 隨即,他又對著云惜惜說道。 “石金岑如今已經上了北上的船了,他告訴你了嗎?不管你殺不殺的了我,你都是他手下的一枚棄子,至于太子身邊呵呵” “那個廢物若是敢直接動我,何必騙你出手!” 云惜惜聞言,不可置信的尖叫起來,捂著自己的耳朵,散亂著頭發,似乎是真的瘋了一樣。 “不可能,不可能!他說過他說過一定會有我一個位置!他答應我的,他說他喜歡我,他說只要我成為了有功之臣,他就能說服他母后讓我做側妃!石金岑是他派來接我的,他許諾過我的!” 這個他自然不是石金岑,而是太子。 蕭行衍冷嗤,“你真是被男人騙了一次又一次啊?!?/br> 云惜惜的眼底忽而發出冷冽的光,死死瞪視著蕭行衍,手中不知道什么時候又握上了一柄匕首。 “一定是因為你一定是因為你還有沒有死!所以他才會拋棄我!” 蕭行衍已經懶得再和云惜惜多說一個字。 他輕輕放了下蘇瑾的遺體,一步一步走向了云惜惜。 就不過眨眼之間,誰也沒有反應過來之前,蕭行衍手中的彎刀已經出手。 那一刀鋒利涔冷,那一刀裹挾著無比的恨意,直直朝著云惜惜而去。 “不要!” “不要!” 隨著兩聲不同的叫聲,蕭行衍手中的彎刀沒有半分停頓。 云公子想要往前沖去,奈何他肩膀有傷根本來不及。 剎那間,血光濺起,噴射狀的鮮血飛濺在院子里,染紅了一旁的牡丹,牡丹吸飽了血開得艷極,似是在祭奠著這場無比可笑而又血腥的鬧劇。 云惜惜起先沒有反應,只覺得眼前的世界似乎靜止了,直到鮮血噴濺在她的臉上,她右臂自半空掄圓了又重重落在地上,云惜惜才反應過來。 她捂著自己空蕩蕩的肩膀,凄厲慘叫起來。 而動手那人手腕輕輕一甩,岑冷彎刀之上血珠滾落,白光一蕩,收刀入鞘,身上竟無沾染一點血色。 蕭行衍看也不看一眼倒在地上已經暈死過去的云惜惜,轉身小心翼翼將蘇瑾抱起,低頭親吻她的額頭。 他目光沉溺,聲音溫柔,“我帶你回家,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我永遠陪著你?!?/br> 在一片燦爛艷極的血光之中,云夫人也慘叫著暈了過去,云公子重傷。 問訊趕來的云府護院瞧見這樣的景象也都正愣住了。 他們正想要圍上來,卻見蕭行衍目光冷厲,周身的威壓叫人不敢靠近半步。 他進一步,那些護院被迫退開三步,最終只能目送蕭行衍抱著蘇瑾離去。 云府亂成一團。 傍晚,夕陽將天邊的云染成半壁血色。 蕭行衍換下了蘇瑾身上染著血的衣服,二人換上了常裝。 二人就如同往常一樣在那個只屬于二人的小院子里,在那張他們每個夜晚都會一同躺著的床上,相擁而眠。 蕭行衍靠在床頭,低頭望著躺在那里闔著雙眸,似乎已經睡去的蘇瑾,低聲說道。 “你一定是累了,所以才那么愛睡覺,可是也不能一直睡,你已經錯過兩餐飯了,先起來吃點飯再睡好不好?” 蘇瑾沒有一點點的動靜。 過了一會兒,蕭行衍卻是笑了起來,低頭蹭了蹭蘇瑾的脖頸,在蘇瑾低聲耳邊說道。 “好好好,你睡吧,別生氣,我以后什么都聽你的,什么都聽你的,別生氣” 有淚水滴落,洇進蘇瑾的領子里。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領子上的淚跡都已經干了。 外頭夜幕低垂,蕭行衍起身,點了一燈放在床頭豎立著的銅制燈架上。 他坐在床邊,低頭望著蘇瑾,眸色溫柔。 忽而門外又一道人影出現,微微躬著身子,靜靜得不敢說話。 過了許久,蕭行衍才支起身子,小心翼翼替蘇瑾掖好了被子,這才轉身走了出去。 門被輕輕關上。 門外是一個身穿黑衣的暗衛,暗色的衣服上帶著幾處血跡,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淡淡的血腥味。 蕭行衍皺了皺眉,朝著院子里走了幾步,遠離了門邊。 暗衛見此一愣,于是垂首跟了過去。 院子里春夜幽冷的風吹散了暗衛首領身上淡淡的血腥味,血腥味不至于傳進屋子里頭,驚擾了里頭沉睡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