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所謂昨夜的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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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綢讓馬車停到了程府,那名陋質的男人伸出手來要扶她,寒綢輕巧避開,這次她進程府比昨日可是方便多了,畢竟家丁認得她,便帶著她來見月白白。 “表姐……”寒綢見到月白白,聲音就帶著幽怨。 月白白此刻臉色微紅,看到寒綢也覺得不是很自在,“如何?” “表姐,你太過分了?!焙I帶上了控訴,“你居然將我拋給一名不認識的男子,他,他調戲我?!?/br> 月白白的心底在吐血,這表妹怎么還學不乖…… 她咳嗽了兩聲,“綢綢呀,你說風四呀,他好像比較喜歡煙花女子的……唉,你有跟他那個啥么,不過這次我可不會出面的?!?/br> 寒綢也知道自己再這么糾纏下去,也沒有什么特別的結果,于是就攤開手,指了指月白白住的房間,“表姐,我來拿我應得的那份,你沒有意見吧?” “應得的?”一聲冷冷的聲音從一旁響了起來,“寒姑娘,這里有你應得的嗎?嗯?”風四帶刺的聲音從寒綢的身后傳來,讓寒綢覺得腦皮一陣發麻,沒有轉過身去。 “程少可是送了什么見面禮給你?”風四繼續道,“昨夜你花費的銀子,今日雇人花費的銀兩,是不是要算算呀?” 月白白抽動了兩下嘴角,寒綢面色一僵,轉過身去又帶了點討好的笑意,“風公子真會說笑,小女子不過是落了兩樣東西在這兒,回來取罷了,哈哈……” 月白白看到風四一臉嚴肅的表情,不由愣在那里,“呃……” “嫂子,快給她拿來,外面雇來的那個男人等著送她回家呢,那個雇傭費很高的?!?/br> “哦,哦?!痹掳装邹D身從房中將昨日程獨送寒綢的見面禮拿在手里,想了想又包了幾顆名貴的珍珠放進去拿出來遞給寒綢。 寒綢掂量著手中的東西,可能是覺得有些少了,臉色有些不滿,風四主動拉住她的小臂帶她出去,真實的觸覺感覺讓寒綢感到滿足,便跟著風四出門去了,風四對著她笑了起來,笑容越發燦爛,寒綢不由犯起了花癡。風四將她扶上了馬車,寒綢就飄飄然了,她不知道風四對她的態度為什么一會兒陰天一會兒晴天,莫非有戲? 風四將馬車的簾子拉下,最后給了她一個迷人的微笑。又輕聲對著那雇傭過來的丑陋男子道,“我會給你很多很多的錢,只要你有機會將她娶回家,當然我可以事先借你,追女人怎么可以沒有錢財?!闭f著風四從懷里掏出一張巨額的銀票,很大爺地遞了上去,“該怎么花這么花,不要告訴我這輩子沒有追過女人?!?/br> “我真沒有追過……” “她你看得上眼嗎?” “當然看得上眼,多俊的姑娘呀?!?/br> “那就努力追,追到了我多加一倍給你?!?/br> 那丑陋的男人看了那銀票的數額,臉色發出喜色,朝著風四鞠躬,“風少爺,我一定會安全地送寒姑娘回家的,您放心?!?/br> 風四見那馬車行駛遠了,便又折回來,見到月白白還是呆愣愣地站在原地,神思有些恍惚,臉色緋紅,只覺得奇異,“嫂子,你今日有些不正常?!?/br> 月白白驚嚇了一下,點了點頭,“哦……是有點?!苯又膊豢此?,轉身回房去了。風四望著她進去的背影,恍惚間聽到一聲惱怒的冷聲,“看夠了?” 風四處變不驚,沒有一絲尷尬的感覺,“大哥,你對她做了什么?” 程獨雖然眸子冰冷,聽到風四這句反問,也不由輕扯了下唇,彎起一個帶笑意的弧度,“你管得著么?” 風四帶了點稚氣,“大哥,我這次替你教訓了那勾引你的女人,可有什么獎勵?” “風四,那小母狗,還在府中養著,你若是思念,我就送你,可好?!?/br> 風四連忙作揖,“大哥,尋五新開張的樓子,我得去幫忙下,先告退了?!?/br> 風四離開之后,程獨在原地佇立了一會兒,若有所思,終究還是朝著月白白的房間走去。 月白白趴在桌上,臉色越來越紅。 想起了昨晚的事兒—— 程獨的長臂一伸,將渾身發抖的月白白摟在懷里,聲音低啞下來,“月白白,你可能低估我了?!?/br> 月白白的身體當場就僵直了,她蠕動的身體想要逃走,卻被程獨抱得更緊。突然房中的燈全部按了下來,寂靜的黑暗中只聽得到兩個人心跳的聲音。 程獨的唇緩緩貼了上去,親吻著月白白小巧的耳垂和耳廓。月白白只覺得一股guntang的溫度從她的胸口往上上升,腳步有些虛弱,她奮力掙扎,有些不可置信道,“程獨,你搞啥,那個,我,我好困?!?/br> 程獨低呼,“夫人?!?/br> 只是一種很普通的呼喚,就像在叫月白白那種口氣,不曖昧,不柔情,對于月白白來說,這一聲卻大力狠狠地將她的心給撞擊了一下。在她呆愣的那一刻,程獨將她的身子掰了過來,將她的頭按在他的胸口,像順寵物的毛一樣,一下一下地順著她的后頸往下,將她身上的緊張感全部給理順了下來。 月白白的腦袋埋在他的胸口,呼吸都帶著緊張感,被輕撫的地方帶著一絲酥麻,她感到自己是一只被愛著的寵物。這種輕柔的感覺,似乎他就是……她突然就伸出了雙手將前面這個男人抱住,她低低呢喃,“是你么?” “一直是我,”程獨的聲音帶了一分惱怒,他突然推開她將她壓在書架上,然后狠狠地將唇壓在她的唇上,“月白白,你個貪心的女人?!?/br> 月白白不由戰栗起來,她跟他之間吻過,水到渠成地接吻。那次他滿眸子帶著滴水般的寵溺,臉色平靜而認真,“夫人,我會寵你,寵你一輩子?!比缓笏麥厝彷p柔地吻她,吻得很細致很輕柔。而這次他吻得很用力,用力地舔舐著她口腔深處每一處的柔軟,霸道又帶著狂暴。他如同一個掠奪者,吻得她沒了一絲氣,月白白覺得腦中一片空白,在她恍然中,唇被狠狠一咬,有咸澀的血腥味彌漫在口中。 程獨將她輕摟在懷里,聲音低啞沉魅,“月白白,不要再給我朝三暮四?!?/br> 月白白一動不動,身體僵硬,似乎被嚇傻了一般,“我,我沒有……” “……” 月白白似乎這一刻才反應過來,“你,你干嘛親我……?” 程獨聽到月白白問這么白癡的問題,輕哼一聲,“想知道嗎?” “唔……”月白白還想開口問答案,唇再一次被啃住,程獨攻城略池,奪去她的呼吸,這個吻比起剛才那吻要純熟得多,也掌握了更多的技巧,唇舌間帶了分挑逗,冰涼的唇開始有了熱情的溫度,灼熱的煽情仿佛能將她的唇灼傷。 黑暗中的他閉著雙眼,長長的微翹的睫毛碰著她的眼瞼,多了一分調皮,他的鼻子不時蹭著她的鼻子,一時之間,她心猿意馬。 隨即腦海中閃過一些讓她觸目驚心的事,比如黑暗的刑房,比如密室里的蛇,比如他那冰冷的眼神,比如他毫不猶豫地將她推開,比如那碗紅花……熱情很快被凍住。月白白開始壓抑著自己蕩漾的春心。 后來,月白白吃驚地將雙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黑暗中瞪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流露出可憐兮兮的神色,她被程獨圈在胸懷與去墻壁之中,行動不便。 程獨瞇起一雙冷星般的眸子,臉逐漸逼近,看到月白白如此防備的樣子,程獨說,“月白白,如果上次我不推開你,我們已經圓房了吧?” “呃……”月白白不知是羞還是怒,或者是尷尬。雙腳相互磨蹭著,她記得的,那個曖昧的夜,周圍的光線都紅得朦朧,大紅色的紗幔將一切染成喜意,她還記得她意亂情迷,也記得他突然冰冷的眼神,然后用被子遮住她的春光,再將她從喜床上丟下來,微微喘口氣,她鎮定了自己,“如果你不扔我下來,你就不是程獨了?!?/br> “我不是程獨會是誰?” “邪教首領成毒……嗯,反正你做得對?!痹掳装自桨l鎮定。 程獨挑起了一抹笑,修長的手指繼續在她的后頸磨蹭著,輕柔的觸感讓月白白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她顫顫抖抖地縮著頭,有點像掙開他的愛撫,卻又有點舍不得這種愛惜的感覺。 “月白白,我們的喜夜是否遲了?” 月白白又往后縮了縮,咬著舌尖含糊不清道,“程獨,你今天是清醒的嗎?” 程獨的撩起她的一縷頭發,臉又曖昧地貼近了一分,“你說的?” “你,你為什么親我?”月白白不依不饒,盡量將自己的身體往后靠,雖然已經無濟于事。 “我們到房里說?!?/br> 月白白雙手掰著書架,不肯走,她重復道,“我們,我們不能這個樣子的,這樣太快,太快了……” 幸好是黑夜,兩人都是怎么想的。兩人的臉色都已經緋紅,帶著尷尬,僵硬與不自然。黑暗中有些話也比較容易說出口。程獨被她這么一句模棱兩可的話拒絕后,也不惱,只是淡淡問,“那要如何?” “書上說,是要先牽個小手,偶爾再來個抱抱,然后再親親,到了最后……再那個樣子的?!?/br> 程獨緊扣住月白白的手,“我們該做的都做了,難道不該做最后一步了?” “不不不,一切要以感情為前提,我們之間什么都沒有,嗯,感情談不上吧……”月白白有些義正言辭道,在程獨一時恍惚之間,月白白掙脫著他的手跑回房間,她甚至怕程獨追她,便將門也嚴嚴實實地鎖上。 這一夜的夜色并不美,天空黑漆漆一片,一片蒼穹中只有寥寥無幾的幾顆星星,微亮,月亮也躲在云層里,恍若天空被罩了一層朦朧,程獨一個人站在后花園池邊,讓風吹散了他身體上的情動與內心突然發出來的熱浪。這里的風有點潮濕,吹在臉上有些涼,臉上的灼熱感逐漸散去…… 不后悔要回了那份記憶,那份記憶也并不可恥,甚至更為人性。這個夜,他也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月白白這個女人偶爾是需要疼的,她需要他吝嗇中的溫柔。 月白白夜間睡得并不是很好,她醒來有些晚,打開門的時候發現一抹修長的身影佇在門口等她。月白白還以為自己惺忪的雙眼出現了幻覺,剛想伸出手來揉,一雙有力的手就伸了過來,將她的雙手緊緊包圍住,往懷中一帶。月白白就以一種曖昧的姿勢半依在他的懷里。 隨即兩片薄涼的唇就貼了過來,月白白一嚇,趕忙將自己的臉埋他懷里,悶聲道,“我還沒有洗漱……” 這句話甚是煞風景。 程獨輕笑,只在她的額頭碰了碰,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臉,淡淡道,“先吃早點,等下來找我?!?/br> 程獨走開后,月白白就看到小英手里端著個臉盆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眼中帶著喜意。 呃……原來他如此不避嫌的。 月白白將腳步往后一收,關上了門,倒床繼續睡。 她想若是醒來一切是夢就好了。但是,如果僅僅是夢,她心中又是否會有失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