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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劭忱見她,就知道她最近承受了多大壓力。 向來體面精致的溫女士, 連妝都沒畫, 戴了頂帽子, 滿面老態, 再不復當年的意氣風發。 母子兩四目相對, 絲毫沒有外人想象的劍拔弩張。 李劭忱提著包問:“請假了嗎?” 溫玉:“沒有?!?/br> 李劭忱也不重復說教,只說:“請假吧,學校的工作目前不適合你。該退休就退休吧?!?/br> 溫玉充耳不聞, 也不接他的話。 她進門后直奔吧臺, 給他沖了杯咖啡,問:“你們公司呢?怎么樣?我前段時間看到你領獎了?!?/br> 李劭忱這么多年,第一次聽到她問起他的工作, 是不帶嫌棄的。 他隨口說:“制造業,出科研成果不容易, 得獎也正常。 溫玉望著他,臉上一派平靜,他早已不是那個考了滿分會仰頭看她,滿臉欣喜等她表揚的小男孩了。 李劭忱有耐心的時候, 是真的有耐心,脾氣也是真的好。 一整晚母子兩人就這么無關痛癢的聊一些這么些年來彼此都不曾了解的,關于對方生活狀態。 難得的和睦。 溫玉自己不肯請假,他第二天自己去學校替溫玉請了假,非行業內的人并不認識他。 但但凡注意財經頻道的人,都會覺得他臉熟。 在外人面前,他還是那個滿身矜貴的公子哥,和人交談溫文爾雅,在學校的領導面前不卑不亢。 那位主任和他主動提起:“溫老師的事情,最近傳的沸沸揚揚,最近也確實有學校學生在院辦鬧事的事情發生?!?/br> 李劭忱溫言:“母親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所以我也建議她暫時請假,她目前不適合再繼續從事教學工作,只是給學校造成不太好的影響。十分抱歉?!?/br> 主任有些詫異,他看起來實在年輕,但說話很老道。 “你在哪里上班?覺得你有些眼熟?!?/br> 李劭忱見對方并不為難,就解釋:“我在清華園學的語言和國際關系,在外交部工作過一段時間,只是后來家里繁忙,就辜負了老師的栽培?!?/br> 主任驚訝,這位也是家世不凡,這才想起他是誰。 開玩笑說;“那你們姑侄兩一文一理,國內頭部的兩大院校畢業,也算是佳話?!?/br> 李劭忱慚愧說:“不敢辱沒母校的名聲?!?/br> 等他辦好手續回去,溫玉出去一直都沒回來。 陳堯的生日,馮豫年中午被馮明蕊叫回家吃飯,為了省事,就在外面的菜館定了一桌。 也不知道她從哪里聽說了溫女士的事,飯桌上她還嘖嘖稱奇,和她絮叨:“看起來倒是絲毫看不出來,是個那樣的人?!?/br> 馮豫年見陳叔不明所以的問:“什么樣的人?” 馮明蕊:“你們大院不都說她是高級知識分子嗎?看不出來,她生活作風這么不檢點……” 陳璨突然把筷子拍在碗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并冷冷的注視著馮豫年。 陳輝同立刻呵斥:“你又怎么了?” 馮豫年低著頭當作沒聽見,陳堯被她嚇了一跳,呆呆的看著他們。 馮明蕊也有點蒙,但是并不生氣,問:“怎么了?” 馮豫年低著頭,慢條斯理的說:“你剛說什么來著,繼續說?!?/br> 陳璨突然起身,斥責一般的質問她:“你和李劭忱恩愛那么多年,你怎么忍受你的mama這樣說他的mama的閑話?任意侮辱她呢?你有沒有良心?” 馮豫年淡淡問:“和你有什么關系?” “你就是這么愛他的嗎?你配嗎?” 馮豫年看著她,漂亮的臉,精致的妝,最新款的奢侈品外衣…… 馮明蕊一時間被小輩這樣當面指責碎嘴,有些臉上下不來臺,馮豫年靜靜地看了她一眼。防腐蝕讓她自己記住教訓,馮明蕊正準備說話。 她揮手讓馮明蕊不要說話,溫聲說:“我喜不喜歡他,配不配,和你們都沒有關系。至于你有多喜歡他,你私下約過他多少次,你和他的mama如何交好,你如何為他們母子cao心,你們的家庭、工作財富,有多般配,我也不想知道。至于我mama聊天說了什么閑話,或者是說了誰的閑話,那是她的自由,輪不到你大呼小叫,也輪不到你指教她。你不喜歡聽,可以出去?!?/br> 陳璨的臉紅了白,白了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本就是她理屈,她就是見不得馮豫年事不關己的樣子,只是覺得她太冷血。 陳輝同兇道:“消停的吃飯,吃完飯,你愛上哪去上哪去。我不管你?!?/br> 陳璨委屈的帶著哭音:“對,你就偏心她!她哪都比我好!” 沖陳輝同吼完,掉頭就沖她說:“你永遠就這么高高在上,仿佛都不屑和我爭,可是該你得到的,你全都得到了!我確實爭不過你,我明明比你漂亮,比你討人喜歡,比你賺錢多一百倍,從初中開始追我的男生不知有多少。對,我喜歡李劭忱,那又怎么樣,那是我的自由。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值得他為你跑全城區買禮物,值得他為了你連留學也不去了,值得他為你前程都不要了?我輸給你,我就是不甘心。但是沒辦法,他就喜歡你這樣的人,男人都喜歡保護你這種看起來無依無靠的人吧。但是我一樣瞧不起你!” “陳璨!” “陳璨!” 幾個人都盯著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