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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豫年還是不說話。 葉潮憤憤:“她怎么就這么糊涂,這不是害劭忱嗎?” 馮豫年從頭到尾都沒說話,聽著他抱怨了溫女士一路。 等到家了,她才說:“網絡上這種事,不就是圖幾天新鮮嘛,過幾天過去了,就沒事了?!?/br> 葉潮像是被她安慰了,也點點頭附和:“也是,這種事就聽的新鮮。行了,你休息吧,我先走了?!?/br> 馮豫年看著車尾燈,心里卻說,不是這樣的,有些事不會這么輕描淡寫的過去,也不能當作沒有發生過。所有做錯的事,都會付出代價的,沒有誰能隨心所欲,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過的事負責任。 她開了門,沒想到李劭忱就坐在沙發上。 李劭忱是看到她人,才知道她回來了。 見她進門問:“回來怎么不和我說一聲?” 馮豫年解釋:“我和文晴一起吃飯,通知你也沒時間陪你,白折騰人?!?/br> 李劭忱還穿著襯衫,朝她招招手,馮豫年脫了外套,過去坐在他身邊,他將她攬在懷里,靜靜地靠著。 馮豫年能感覺到,他心情不好。 還是她先忍不住,問:“網上的事,嚴重嗎?” 李劭忱像是有點心不在焉的答:“沒事?!?/br> 馮豫年也不好和他討論,關于他母親的那些洋洋灑灑的緋聞。八卦論壇里講的詳細極了,她沒點開看而已。 很久后,李劭忱問:“早點睡吧,你明天就去學校嗎?” 馮豫年:“周一早上去?!?/br> 兩人最終什么都沒聊,等她從洗手間出來,見窗戶開著,他站在窗前抽煙。 聽見她出來了,他回頭笑了下,解釋:“最近加班太累了,開始抽煙提神?!?/br> 馮豫年聽的難受,就說;“我去給你泡點喝的,你別抽了?!?/br> 她突然心里開始恨溫玉。她從來都沒有愛護過李劭忱,不管是幾年前,還是現在。 幾年前,她就是這樣自以為是,盛氣凌人的模樣。如今還是這樣,從來不管別人的感受。她把所有的傷害都留給了李劭忱。 李劭忱喝茶的空檔,她安慰他:“這種新聞不就圖個新鮮,過幾天就過去了?!?/br> 李劭忱低著頭,馮豫年看不到他的臉,只聽見他問:“倘若都是真的呢?怎么過去?” 馮豫年伸開手,想觸碰他的肩,但是又將手收成拳,遂改口說:“這是上一代人的恩怨,由他們自己解決,和我們沒關系?!?/br> 李劭忱輕笑了聲,說:“馮博士的標準,一點都不堅定?!?/br> 她起身站在他身旁攬著他的肩膀,什么話都沒說。 這個話題太過敏感,朦朦朧朧的,她只從八卦里窺到了大概。 沒有人會愿意和其他人聊關于自己母親的婚外情。 睡到半夜來,發現身邊沒人,她起身又見李劭忱坐在燈下抽煙,開著電腦一邊看一邊將煙拿的遠遠的,手探在桌邊。馮豫年站在門口看了很久,直到他發現了,回頭見她站在那里,好像有些不真實。 馮豫年問:“最近這么忙嗎?還是一直都這么忙?” 李劭忱是睡不著,他睡不著很久了,整夜整夜的醒著。 馮豫年陪著他聊天,兩人從讀書開始,聊到大學校園,一直到天亮。 有時候天亮的日出,未必就會帶來嶄新的一天。 尤其大清早看到,溫女士和那位梁先生的合照再次出現在網絡的頭條新聞上。 以及溫女士個人社交賬號上的照樣發照片發心情。 至于網上的事情,她根本不理睬。 馮豫年看的心梗,閉著眼沉淀了幾秒,就見李劭忱說:“她是個執拗的性格,一條道走到黑。你又不是沒見識過她的性情?!?/br> 馮豫年寧愿她是個窩里橫,只會在她這個小輩面前耍耍本事,大場面的時候識時務一點,起碼給李劭忱留點面子。 可是并沒有。 她依舊我行我素,絲毫不理會那些親朋好友近乎羞辱的指責。 大清早李劭忱都被氣笑了,和她開玩笑:“我們家這個溫女士,可真是不省心?!?/br> 馮豫年也覺得匪夷所思,按理說她一個高知女性,有過人的語言天賦和能力,有過硬的職業素養,在能人輩出的外交崗位上那么多年,個人素養也是一等一的。 但是這件事上,她像個沒有理智的女性,根本不在乎世人怎么說,根本不在乎道德這回事。 李殊逸都揣揣的給她發消息:「我要是那天不和舅媽一起拍照就好了。都怪我手欠發出來了?!?/br> 馮豫年都不知道怎么安慰她這個小可憐。 李巖在李劭忱印象里是極少生氣的一個人,姑姑這些年都沒發什么脾氣,可是此時她極力的壓著嗓子,訓斥李劭忱:“你為什么不能和她好好溝通一下?讓事情鬧成這個地步!我們李家當真是虧待她了嗎?我哥哥兢兢業業幾十年,名聲清清白白!讓她這么一鬧,老爺子的事,我都沒和她大動干戈……” 李劭忱聽到姑父慢條地理的說:“有事你就說事,你說你怪劭忱干嘛?再說了,這男歡女愛人之常情,又不是作jian犯科,干了什么不法的事了,這有什么不能理解的?” 李劭忱聽的都哭笑不得。 李劭忱知道,姑姑不和溫女士交涉,全是因為他這個侄子的面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