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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次,開著車,載著溫玉,在路上瘋狂開,像尋死一樣,溫玉當時嚇瘋了。 他不要命似的加班工作,就是為了給兩個人爭取一個將來,可是被母親毫不在意,就給毀了。 正是年底入冬,他感冒了一場,他厭棄自己的無能,結果拖到最后,竟然大病了一場。 最后驚動了老爺子,他特意從療養院回來,家里鬧的不成樣子。姑姑最后和他詳談了一次。 他考慮再三,從外交部辭職,跟著姑姑進了公司。 溫玉見他冷著臉,說:“你到現在還是怪我,是不是?” “我不該怪你嗎?”他臉色依舊冷著。 她好好的人生,被你毀的七零八落。 溫玉決然的說:“我說過了,我有我的理由?!?/br> 李劭忱:“那是你的事情。我先走了?!?/br> 等門關上,溫玉才泄氣,閉著眼一言不發。到最后也機會沒有和他提林茹的女兒。 她挺喜歡陳璨的。 李劭忱看完助理發給他的工作報告后,又想起馮豫年郵箱里那個編輯芊云,他在社交媒體上搜索到半夜,才發現是一家雜志的編輯。 他把那個編輯互相關聯的疑似賬號翻了個遍,終于從蛛絲馬跡中找到了馮豫年的社交賬號。 屬于她的,不為人知的寫作專欄,筆名,梁園。 梁園雖好,非是吾鄉。 她本來姓梁,應該叫梁豫年。 他翻了一遍,她將近十年的文字。 最開始的一篇《小徑滿園》寫盡了她的年少的窘迫。 我的鄉愁無處安放,從北京到吳城兩千公里,流落兩處,散落在沿途的麥田和群山里…… 看的他只覺得刺痛。十幾歲的馮豫年,見人就愛笑的馮豫年,無家可回。 第二天一早,還沒等她睡醒,李劭忱已經到門口了,離他說的早八點,還有兩個小時。 馮豫年睡眼惺忪的開了門,看著站在門口的李劭忱,暴躁的問:“你有什么問題嗎?” 李劭忱一晚上都沒怎么睡,很久都不見她這幅樣子了,有些久違的感懷。 馮豫年抱怨:“你就算是我前男友,但是也不能六點叫醒我,我八點肯定不會遲到!” 李劭忱誠懇道歉:“我中午要去臨市開會,先和你說說林越文的情況?!?/br> 馮豫年攏了攏頭發,忍了忍,最后才恨聲恨氣說:“你等等,我去洗把臉?!?/br> 等她再出來,換了件長袖的連衣裙,簡約又不失優雅。 李劭忱不吝嗇的夸贊:“很漂亮?!?/br> 馮豫年并不接他的話,壞脾氣的說:“收起你的賊心吧,花花世界這么精彩,我可不會想不開?!?/br> 李劭忱深深的看她一眼,沒有說話。 他穿了件黑襯衫,坐在沙發上,看起來肩膀微微駝著,看起來有點瘦。 馮豫年心里罵了句臟話。 林越文和當年校園戀的男友結婚后,老公外派,她一個人在國內生了孩子,丈夫不忠,她全職在家已經兩年,小孩現在太小。她今年一直在做準備,為離婚作準備。 她當年擔任過學校黨支部的助理秘書,個人能力非常強。最重要的是,李劭忱想讓她護著一些馮豫年。 林越文全職后,和丈夫鬧的并不好,丈夫家里從政,她娘家是做生意的,她想出來工作,家里并不同意。太過強大的家族,有時候個人的意志作用并不大。 李劭忱出資,做她的投資人,她個人創業由李劭忱買單。 條件是林越文必須帶著馮豫年和文晴。 三個人見面,談得很順利。林越文和李劭忱關于詳細的條款早已經協商過了。其實這個飯局就是走個過程,主要是給馮豫年介紹林越文。 馮豫年是在和李劭忱談戀愛的時候認識的林越文,那時候的林越文已經畢業留校,她當時陪李劭忱在院辦取文件。今天再見,林越文和那時候變了很多,但是氣質沒變,還是那個說話條理清晰,干脆利落的師姐。 李劭忱坐在旁邊說的話很少,大多是林越文在說,她對馮豫年印象很深,因為那時候李劭忱在學院已經很有名了,他的外語非常強,專業成績全級第一,當時經常被老師抓壯丁干活。 有一次,她和幾個學生一起為院里的老師整理過稿件。 最后老師請幾個學生吃飯,他背著背包拒絕說:“我就不去了,我約了我女朋友吃午飯?!?/br> 當時那個老師開玩笑問:“咱們學校哪個女孩子這么厲害,把你拿下了?” 他當時笑的很開心,說:“不是咱們學校的,她在農業大學?!?/br> 自那以后就傳開了,他女朋友是農業大學的。 后來有幸見過一次馮豫年,李劭忱處處陪小心,處處照顧她。當真應了那句話,愛情是心甘情愿的肝腦涂地。 李劭忱此刻想的卻是馮豫年寫的那句:關于戀愛,她們都喜歡向世界展示,可是我更喜歡秘密。我就像一只被燈火吸引的蚊子,被加熱到了燃燒點。 分手后,她在一篇很短的隨筆里寫:用一點幽默和寬容,再加一點想象力,去回憶兩個人的事,可能比戀愛本身更浪漫。 關于他們之間的戀愛,她同樣也是開心的。這是他找到的證據。 她愛過他的證據。 這比任何事都讓他感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