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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叔和馮明蕊重組家庭,都已經不年輕了,也算老來得子,兩人對陳堯十分寶貝。 等馮明蕊教訓完陳堯,對著她又將剛才的問題重復問了一遍。 她聽著無奈又覺得好笑,“我們聊的不錯,但是不太合適?!?/br> 馮明蕊立刻問:“怎么就不合適?” 她溫柔的說:“大概是沒對上眼吧?!?/br> 馮明蕊口不擇言的說:“那什么叫對上眼?非要文崢那……”,她說到一半,才發覺失言了,立刻停住了。 馮豫年笑笑,問:“文崢,都去了這么久了。我連他埋在哪里都不知道。你以后不要亂說?!?/br> 母女兩又聊到沒話聊了,她也就若無其事的掛了電話, 她剛掛了電話,聽見敲門聲,她問了聲:“誰?” 門外的人答:“是我?!?/br> 她猶豫了幾秒開了門,問:“有事?” 李劭忱已經換了身家居服,俯視她,問:“不請我進去坐坐?” 馮豫年挑眉,雖然笑著,但是絲毫不退的問:“三更半夜,請你進來做什么?談人生嗎?” 李劭忱笑笑,堵在門口,毫無退意。 馮豫年仰頭看著他半笑不笑的臉,那雙眼睛,仿佛能看進人心里。 僵持下,她不置可否的側身,也沒那么大所謂。 她的行李箱散在地上,李劭忱一眼就看到上面那件紅色的吊帶裙子,他一手揣在褲兜里,回頭問:“什么時候回去?” 馮豫年:“明天吧?!?,她則繼續低頭整理自己的衣服。 兩個人靜靜的,誰也不說話。 李劭忱定定的看了片刻,問:“這幾年,怎么樣?” 馮豫年停下手里的動作,粲然一笑:“挺好的?!?/br> 李劭忱看著她疊衣服,漫不經心的說:“種葡萄辛苦嗎?” 馮豫年聽的一僵,心想,他可好本事,早就調查清楚她到底在干嘛了。 李劭忱也說不上來,印象里的馮豫年不是現在這樣的,兩人最親密的時候,她曾經也和他嗔怒,窩在他懷里撒嬌…… 相同的是,和現在一樣翻臉不認人。 馮豫年這幾年確實長進了,離開了大院,人也粗糙了。整理完東西徑自進洗手間里洗臉,并不太把他當回事,他不請自來,她也不用特意招呼。 總歸是自小就認識的人,骨子里都是熟悉。 李劭忱站在洗手間門口,就那么看著她洗臉,,馮豫年的目光在鏡子里和他對視,問:“到底有什么事?總不能是這么久了,你對我還念念不忘吧?” 李劭忱看著她,很久都不說話,他眼神早已沒有從前的赤忱,三分真三分假的問:“要是念念不忘,又如何?” 馮豫年挑眉,她的一雙眼睛極漂亮,雙眼皮飽滿,眼尾微微的彎起,整個人像春后的海棠,漂亮而絢麗但是不艷麗,只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她慢條斯理的說:“不怎么樣啊,我能怎么樣?!?/br> 李劭忱仿佛又被那雙眼睛吸進去了,心里的愛恨翻騰起來,讓他簡直難耐。 馮豫年隨手挽起的頭發散落下來,他默不作聲的靠近,伸手捋開她臉上的頭發。 馮豫年立刻說:“誤入歧途的錯,我只犯一次?!?/br> 李劭忱聽的手一頓,松開她的發,氣氛瞬間就冷了,他審視著說:“你的心一直都這么冷?!?/br> 馮豫年看著鏡子里的人變了臉色,淡淡說:“我們認識十幾年了,你不是早該知道的嗎?” 李劭忱的話還是讓她覺得刺痛,這么多年,她落了個心冷的名聲。 她從南到北,東奔西跑這幾年,性情已經變得開朗了很多。 唯獨對大院的感情很復雜。 直到她洗完臉,李劭忱一直站在那里,再沒說話,就那么靜靜的看著。她說不上來哪里變了,但是不變的是,還是輕而易舉就能吸引她。 他最后還是沒忍住,問:“當真,就那么愛文崢嗎?” 馮豫年回頭看著他,笑起來,但是沒說話。 李劭忱輕嘆了聲,他自小驕傲,一路也算順當,唯獨在馮豫年這里嘗過的愛恨,讓他簡直刻苦難忘。 他一直覺得男人受些苦也應該,但是這樣被馮豫年當面駁了面子,是當年一樣。 最后兩人竟然無話可說,只要說到文崢,就是這樣。 第二天一早汪騰過來接馮豫年,帶她去秦嶺山里轉一轉。 早飯是三個人一起吃的,第二天放晴,天氣熱了,馮豫年換了件珍珠白的裙子,她天生白,但是人不嬌氣,所以看起來漂亮又大方,如今還帶著一股灑脫的味道。 等汪騰過來,也不知道是湊巧還是怎么的,她開門的時候,李劭忱也從隔壁出來。 撞見了,就不好裝作沒看見,李劭忱正在打電話,馮豫年就和汪騰簡單介紹了一句。然后順道三個人一起下樓。 等他們到樓下餐廳,葉潮也來了。 葉潮就是大院里那一波‘夢想著一輩子躺平’里的一個,事實上這幾年他確實過的滋潤,萬事不管,有吃有喝,整日游蕩,沒那么大的理想,活得自在瀟灑。 他頭發燙染了顏色,梳著發膠背頭,像個粉面小生,一雙桃花眼見誰都笑嘻嘻的。 乍一看見馮豫年眼睛都亮了。 馮豫年先打招呼說:“很久不見你們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