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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寶膳樓的師傅的關于傳承的專題片已經在播了,寶膳樓開業后反響還不錯,東籬在籌備二線的餐飲店的策劃案。 寶膳樓的特色是每日一個主題,每日一個主班師傅。 東籬現在對寶膳樓格外的上心,陳蔚榮以養病的名義休假,自孫詹呈出事后,東籬分身乏術,陳蔚榮已經半休半工,開始著手管理榮恒財務和主營酒店的狀況,倒是沒有沾手國風酒店的事。東籬沒有和他打過照面,只當做不知道,也不過問。 方書明到的比她早,東籬問:“你說寶膳樓現在算是特別嗎?” 方書明思索道:“我沿路走過來,琢磨你關于二線餐飲的構想。中央廚房對于中餐也不全是沒有好處,就像你的構想,相當于從寶膳樓的分支?!?/br> 東籬否定道:“這個風險太大,會影響到寶膳樓的?!?/br> 方書明比劃著說:“宣傳的點是兩者隸屬于一個投資人,相互沒有直接聯系,這個關系很微妙?!?/br> 東籬笑起來,“我懂你的意思了?!?/br> 她接著說:“我需要一批員工。數目不確定,這個想法很瘋狂,但是又誘人?!?/br> 方書明也笑起來,“你的思維很活潑,膽色也夠?!?/br> 東籬放下手里的筆有些感嘆:“想做成一件事的時候,可以假設出百種可能。老實人的笨辦法而已?!?/br> 方書明笑笑,翻開另外的文件夾問:“那,和榮恒的對接什么時候開始?作為合作式的開始,寶膳樓的宣傳肯定要先于榮恒?!?/br> 東籬暗自估量,榮恒第四季度的會議,關于財務的事,關于國風酒店的品牌維護,她最近的工作量又多又繁瑣,具體時間還說不上來。 等東籬下班時已經下午六點,冬天的六點鐘已經夜色一片璀璨了,出了電梯東籬就看見何茗瑜站在大廳里,她穿的不厚,頭發打理成了直發,簡單了很多,東籬離她兩米外站定問:“你是找我?” 何茗瑜回頭看見她,笑起來,依舊有些局促,問:“我們可以一起吃飯說話嗎?” 東籬看眼表,點頭:“可以?!?/br> 東籬想,她現在是懶了,懶得去回想前因后果,只想以后,不想從前了。 東籬懷孕后就不開車了,吃飯的地方就在這條街上。兩個人一路無話,服務生給了菜單,東籬遞給何茗瑜:“你點吧?!?/br> 何茗瑜推讓,“還是你來,你喜歡什么口味?” 東籬直截了當問服務生:“這里有什么招牌菜推薦嗎?” 服務生介紹了三個,東籬就點了三個。 點完菜東籬問:“找我有什么事嗎?” 何茗瑜看起來有些難為情,沉默了片刻才說:“我離婚了?!?/br> 東籬沒懂她的意思,等著她接著說。 服務生倒了茶水,東籬笑說:“我不喝茶,有開水嗎?” 何茗瑜手里握著茶杯,摸索了好一會兒,才說:“我二十歲嫁給他,二十五歲生了你,三十七歲高齡生了小暉。我一輩子都在圍著家庭轉,那是我的全部?!?/br> 東籬不說話,她其實有點餓了。 她接著講:“我到了這個年紀才明白,我的家庭,我的丈夫,一直不屬于我,我弄丟了自己的女兒還不自知,我把自己過得一塌糊涂?!?/br> 東籬沒什么感慨,不是親人,感覺不來切膚之痛。 何茗瑜紅著眼睛看著東籬:“我就是想和你說對不起,我……” 東籬看不得人哭哭啼啼。沉默不語。 何茗瑜接著說:“我第一次見你,在你們學校,當時我怒氣沖沖,恨不得上去扇你巴掌??蛇@些都是我造成的,是我不用心,才會讓你受那么多苦?!?/br> 氣憤過了就過了,東籬已經形容不來當時的情緒了,只記得徐策帶著她回家的。 “過去的就過了吧,所有的故事就到此為止吧。再過不了多久,我也會為人父母,各自為各自負責。我和葉麗雯的事,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就像你和陳苓,親密就是親密,勉強不來。你們做你們的母女,這是事實,也是人倫,沒必要否定?!?/br> 何茗瑜解釋:“我知道,我們這輩子也就這樣了。你不恨我,可是我放不過我自己,你是我弄丟了??!你是因為我和葉麗雯交惡,才被她偷得啊……”她說著淚流滿面。 東籬心里感嘆,她總歸不是個壞人,到底是心軟。 菜上來時何茗瑜還在哭,東籬真的餓了,她只好問:“今后有打算嗎?” 何茗瑜這才止了哭,“我會搬出去,住在離這不遠的公寓,小暉,寒假的時候可能不會回來。他一直要學醫,他爸整整教訓了他一個星期,他也不回嘴,一句話也不說,只犟著學了醫,也不說原因。我知道他心里是怨我的,雖然他不肯說。他喜歡你,你和徐策送他的電腦手機他走哪都帶著?!?/br> 東籬談起陳暉,也話多,這個弟弟太特別,乖巧又聰明。她對他多是愛護。 東籬確定說:“他是個善良孩子,學醫并不容易,他想就讓他好好學?!?/br> 何茗瑜對離婚還是迷茫,談話也沒有次序,想起說什么,不知怎的又扯到何茗章, 東籬不想和她談起其他人,淡淡說:“何董這人比較固執?!?/br> 何茗瑜大概猜到了,再沒說話,隔了半晌才說:“他這個人不壞,年紀大了的人念舊,他大概怨苓苓就這么被趕出去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