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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策那時候也才23歲,是個血氣方剛的小伙子。正值代江和女朋友吹了,因為他女朋友嫌他沒有時間陪她。那時候的愛戀需要用時間和陪伴證明。他們兩個大醉了一場。孫詹呈不建議他進博源,他那時候正值位置尷尬,有些迷茫心思飄忽不定。 很快就到了年底,外公的學生方興來拜訪老師,方興說起后輩,倒是和外公說:“現在的后輩也很厲害,上次陳主任和我推薦小姑娘,我倒沒在意,小姑娘聰明的很?!?/br> 外公舉著茶杯問:“是叫葉東籬?” 徐策聽得眼皮一跳。方興笑說:“聽名字是個嬌氣姑娘,人倒是一點不嬌氣。我預計她畢業頂多兩年就能拿到CPA?!?/br> 徐策聽得驚訝。但是依舊不動聲色,一個小姑娘半年頻頻能聽到她消息,這本就是件神奇的事。 徐策的工作進展很緩慢,在國內不多的門戶網站上投放的廣告帶動一些知名度。 倒是葉東籬的進展一點都不慢。 本科畢業進入FIW實習,徐策和方興算熟悉,再見葉東籬的時候她已經是職場女性了,頭發束在腦后,眼神依舊的筆直,看誰都一樣。徐策知道她根本就不知道他是誰,就算他坐在她對面整整一個下午。 她冷感的很不近人情,沒有什么朋友,對工作一味地拼命。方興和外公頗驕傲的說他唯一帶過的一個本科生,這么優秀,上進。 徐策后來養成的習慣,沒事去方興那里去看看她,方興和他介紹她的刻苦和之前的不可能。多看看她好像能讓他也有信心。 多陪你過來工作的第二年,拿到了方興之前預言的CPA,方興刻意培養她,她和之前一樣,得到的榮耀好像絲毫不在意,一味地拼命。 再后來,她漸漸在業界嶄露頭角,但是冷美人的名聲也出來了。徐策見她已經沒了學生時的白凈,臉色雪白,是病態的蒼白。眉描的高挑,整個人都是職場女性的冷硬。她成了別人的勵志典范。 他依舊不接近她 直到在宴會上遇見她,宴會到半夜,徐策見她站在角落里一個人喝了整整一瓶酒。那時候他心里突然煩躁,走近搭訕問:“怎么喝這么多酒?” 她眼神里沒有一點醉意。一瞬間戒備的看他,一句話也不說。徐策被她的眼神驚到了,她像只驚慌的小獸,眼神戒備,戒備一切靠近自己的人。他這才驚覺,從沒有見過她有朋友,是的,她沒有朋友。她一味地努力,只記得向上走,去追成功,沒有享受過生活。 那時候開始,他懂得了心疼。 他開始工作很忙,能看她的時候不多,倒是聽說關于她的事情,她和一個同事談了朋友,徐策一笑,毫不在意。他們的關系在他眼里是特別的,她是當初為他創業初期心里建立的堅定和不卑不亢的信念。他心里篤定,她的戀情不會修成正果的。這樣想有些惡毒,但是他料想的確實準確,沒有修成正果。但是比他想的要糟糕得多。 她已經被葉麗雯傷害,在合作會的會議室里大肆宣揚她絲毫不敢提起的身世,和她羞于提起的自尊。 徐策知道消息的時候她已經離職。他問了方興包括她的同事乃至她的前男友關于她的聯系方式,竟然沒有一個人知道她的私人聯系方式。她離職后去向不明。 他后來想,應該是那時候起,他懂得了珍惜,學會守護。但也后悔沒有早些出言保護過她。年少總會犯很多錯,也會犯很多傻,會莫名其妙的注視某個人,會被某個人的一個神色吸引,被一個人的態度鼓舞,會輕易被一個人感動。也會不動聲色的愛上一個人。 一年后正值徐婉游說他去美國,不停給他介紹女朋友,他實在疲于應付。一天在離公司不遠的商業街的書店門口,他看到了葉東籬。 她已經完全變了模樣,再不復職場女性的打扮,穿了件淺粉格子的襯衫,牛仔褲,頭發扎起來,像個小姑娘,臉色看起來也好了很多。時隔一年遇見她,讓他恍然如夢。 她笑起來淡淡的,街上人不少,書店門口她抱著一摞書,路過的小孩子撞到她,她笑笑會伸手扶一下。不由得讓他想起第一次見她,她冷感的說:該扶她的人在車上而不是我。 他就那么漫不經心的跟著她一路。她其實很漂亮,眼睛亮亮的,笑起來像個小姑娘,說話總帶著股認真的勁兒。他有些感喟她現在過得不錯。 學校門口有學生看到她喊她葉老師,讓他失笑。她真是無所不能。 他開始打聽她的狀況,她在教物理,工作還不錯,比起在投行的工作要輕松。生活規律,住在學校。依舊沒什么朋友,但是接觸的人很多,學會和人相處。 他一直在不動聲色的看著她的變化。代江一直調侃他:“你真的不在算成家了?總和我混在一起,我壓力很大?!?/br> 他笑罵:“滾!” 代江問:“你到底喜歡誰家的小姑娘?這幾年見你心情陰晴不定的,最近好像又活泛了?!?/br> 他抿了口酒笑著說:“她啊,人挺好的?!?/br> 代江大笑,笑他二不兮兮的。 從開始的創業到現在的成就,過了最艱難的時候,也過了性格最急躁的時候。他已經沒有當初忽而煩躁忽而熱血的沖動了。 東籬周五下午都會在那家書店,有時候會和同事,有時候會一個人。 直到有一次下午不見她,他繞著街一路到學校來回的走,在路過的星巴克看到她和一個陌生男人。多方在說話,她一直在聽,她會把眼神放在窗外,神色實在有趣。他才明白,她在相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