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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籬總搞不清楚這里的糊涂賬,事實上大家都知道徐策的身世,所以他的位置有些尷尬。不管在公司還是在這樣的宴會上。這種場合他像個客人一樣,自己也并不當自己是孫家人。 徐策笑起來,捏捏東籬的耳朵,輕聲說:“今天的宴會繁花錦簇,自然是為了小徐太太放心,萬一冤枉我亂花迷了眼?!?/br> 東籬對他的不正經毫無辦法,擰著他胳膊,“徐策,你正經一點?!?/br> 徐策笑的有恃無恐。 其實他并不輕松,孫孝亭還是在盯著ET20的,連同他最近出差到哪里他都清楚,可出現了另一個契機,陳蔚榮。 孫孝亭太明白該怎么做了。這種場合他只能力爭到不要讓東籬出眾,可是說到底自己還是做了讓步,到底是利用了她。 東籬見徐策不太愿意說,也不再問。 年紀大的人到底熬不住,戲唱完一半,年老的人就開始散場了,已經晚上九點。 孫詹呈起來送客后,年輕的那撥也開始告辭,門口一時間人很多,東籬跟著徐策跟在孫詹呈后面,對方大概是孫詹呈的老朋友看著徐策和東籬,笑瞇瞇的和孫詹呈講:“你這兒子都成家了,剩下的就是等著做爺爺嘍?!?/br> 東籬窘的心里感嘆:這個年紀這樣地位的人,都聊這么八卦煙火氣的話題…… 徐策笑的意氣風發,恨得東籬想掐他。 孫詹呈淡淡的笑問:“你們家的幾個孩子都不在家?” 那人笑起來,“回來罵了一通,又都走了?!?/br> 孫詹呈毫不驚訝,笑說:“年紀這么大了,火氣也該減了?!?/br> 那人爽朗大笑,“別給我眼饞了,我走了?!闭f完不等他們再說什么,轉身就走。 孫詹呈搖頭笑笑。 東籬想他們也可以走了。卻看到陳蔚榮帶著妻女出來,看到孫詹呈立刻說:“孫董,一整晚都不見你?!?/br> 孫詹呈不動聲色的越過徐策東籬站在他們前面,笑著招呼陳蔚榮:“早見你來了,我都沒顧上,疏忽了,下次,我做東?!?/br> 陳蔚榮和他打官腔,看到身后的徐策和東籬,意有所指的笑著說:“孫董好福氣?!?/br> 東籬偏著頭,她知道陳家的三個人都在看她。 這種場合,到底是難堪。 孫詹呈倒是毫不在意,像是沒聽懂陳蔚榮的話,回頭和徐策囑咐道:“時間不早了,你們早先回去,路上注意安全。東籬不舒服,你要多照顧她?!?/br> 徐策認真應下,并和陳蔚榮說道:“陳董失陪了,我們就先走了?!?/br> 說完又和孫詹呈說:“那我們先走了?!?/br> 東籬順著說:“爸,我們先回去了。你也早點回去?!?/br> 孫詹呈笑笑點頭又囑咐東籬:“路上注意安全?!?/br> 東籬都應了,走了幾步聽見身后陳蔚榮說:“孫董好福氣,兒女孝順?!?/br> 孫詹呈回到:“孩子們聽話,都是好孩子……” 東籬用力的閉著眼睛,心里很感激他。感激他毫不猶豫的護著她。 ☆、相愛不容易(四) 一整晚徐策都照顧東籬的情緒,這樣做并沒能帶來什么好心情,回去的路上東籬裹著羽絨服,已經開始咳嗽。徐策沒回家,直接去了社區醫院。東籬其實很累想回家,坐在社區醫院的床上,徐策輕聲問:“想不想吃東西?” 東籬閉著眼卻說:“徐策,別對我這么小心翼翼,讓我一個人靜靜?!?/br> 徐策知道這樣做毫無用處,他在她身份這件事上妥協了,和孫孝亭默許了和陳家的聯系,讓他對ET20項目的不干涉。等于在多方壓力下他利用了她,所謂的理由毫無意義。 陳蔚榮今晚的表示很明顯,他們眼里的利益是顯而易見的。 等打完吊針已經凌晨,兩個人回家都累的疲乏,等徐策洗漱出來東籬已經靠在床上睡著了。徐策拉過被子就那么摟著她,輕聲在她耳邊說:“東籬,對不起?!?/br> 東籬被她的動作吵醒了,但是不想動,也不想說話。就那么靠著他睡了。 何茗瑜的心情終于在回去的車上爆發了,她盯著陳蔚榮不敢大吼大叫,到底還是顧忌著坐在后排的女兒,聲色俱厲的說:“老陳,你不要太過分,外面你怎么做我不管。不要把臟東西帶到我家里來。不要臟了我的眼睛?!?/br> 陳蔚榮第一次被何茗瑜這樣質問,毫不給臉面。他繃著臉毫不客氣的說:“你做好你的事情,我的女兒我自己會照顧?!?/br> “爸爸!”后排的陳苓出聲打斷他的話。 “爸爸,你把我和弟弟當什么?你把她帶回來讓我和弟弟怎么辦?”陳苓盯著陳蔚榮質問他。 陳蔚榮終于徹底沒了耐性,大聲叱喝道:“你們有什么不滿意?你們有的哪樣東西不是最好的?她妨礙到你們什么了?” 陳苓長這么大第一次被他這樣呵斥,僵著一張臉,眼睛里都蘊著淚,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何茗瑜坐在副駕駛上開始低聲啜泣,最后變得嗚咽成調。 吵了二十幾年的夫妻,不是習以為常,是彼此之間淡薄冷漠,最后變得相處都如履薄冰。 陳蔚榮煩得頭疼,到家后直接回了書房,打電話給他身邊的司機何卓:“把她的履歷調出來,我看一下?!?/br> 東籬睡的半夜醒來,身上還穿著之前的長裙子,揉得不成樣子了。徐策連人帶被子摟著她,她費了好大勁才坐起來。她靠在床上,黑暗中能隱約看到徐策的輪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