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頁
其實她的眉眼還是像她多一點,她小時候還糾結過她為什么不像爸爸也不像mama,見過葉榆以后,她才知道原來她長得像她,她們有一樣的眼睛,而她的性格卻隨了夏懷岳。 頎安有時候甚至好奇她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為了事業,夢想,能割舍家庭。如果不是偏執,那也一定是孤勇的。后一回想又覺得,她不一定孤獨。 直到家門口,她都在胡思亂想?;丶乙院笙奶o她熬了湯,說一整天都在山上,小心感冒。她站起來抱著閔雁,撒嬌的喊:“mama?!?/br> 閔雁當她是參加葬禮心情不好,哄她:“不要難過,離開的人,不一定就是失去了?!?/br> 頎安心里感動的一塌糊涂,她不知道閔雁那時候為什么會愿意在最好的年紀給她做后媽,那個時候可沒有愛情至上的理論。閔雁真的從來不會說煽情的話。平時說話都直爽利落,小時候教訓她和揚揚能喊的一棟樓都能聽見,頎安也奇怪就是不怕她,每次閔雁發火,只要她低眉順眼的認錯她就沒脾氣了。她從來不是個能說會道的人,但是卻有最樸實的心, 夏懷岳從書房出來,看見母女兩,問:“回來了?” 頎安:“嗯,” “吃過飯,好好睡一覺就沒事了?!?/br> 夏懷岳看起來一派儒雅,看不出來是一個經濟學的教授,臉上有種歲月沉積的睿智,看起來也比同年齡人要年輕。他從來都是好脾氣的,沒有這個年紀的人的那種莊重,相反多了些親和。 頎安看著他,突然想問,當初葉榆要離婚,他怨過她嗎?回過神,覺得自己真是魔障了! 遇見葉榆,她都把自己搞得亂七八糟的,開始各種胡思亂想。果然自己還是心里沒看開。 晚上鑰揚打電話來,興奮的說,再過不到十天就回來了,和她講海濱城市的冬天溫暖的像初夏,還有禮物帶給她。頎安笑他傻小子。掛了電話,感嘆,時間真快,轉眼又是一年。 又臨近考試,前段時間實在是沒怎么復習,頎安焦頭爛額,一天窩在圖書館,看書看的頭疼。周暮晨也因為前段時間的事,一直請假,臨近期末,他也忙開了。 晚上回到宿舍,趙奇奇哀嚎:“我現在腦子里都炸了,聽見考試就想吐!” 章序把眼睛從網游里移開,看了眼她:“想吐,是因為懷孕,和考試沒半毛錢關系!” 頎安被逗笑了,趙奇奇:“我要是懷孕,就不用考試了?!?/br> 葉姿看她:“你還別說,你這體型,一準生個兒子?!?/br> 趙奇奇立刻來勁的沖葉姿說:“不一定,我媽說她懷我的時候,從頭到尾都覺得是兒子,沒想到,生下來是個姑娘,她還和護士嚷嚷把她的兒子換到哪里去了!搞得我小時候很長一段時間看見我媽看我那眼神都發怵?!?/br> 葉姿感慨:“唉,本來應該是一個帥哥的,可惜了!” 趙奇奇:“我要是個小伙子,咱們院的這幾個女生我輕輕松松拿下!唉!從小受我媽歧視了,她一直嚷嚷她的愿望,有個帥氣的兒子,逛街的時候陪她,替她她拎著包,搞得我陪她逛街她都一副看不上的樣子!好傷感??!” 頎安突然想,葉榆懷著她的時候,是不是也期待過她的到來。 有時候腦子里有一個念頭的時候,總會冷不丁的出現各種想法,頎安回過神,懊惱的想,自己真是瘋了。 葉姿還在調侃,轉頭看頎安:“小安子,你要是和周老師生個兒子,絕對通殺! 頎安汗!“我又不是生土匪。怎么通殺???”再說了,怎么就扯到她生孩子這里了…… 葉姿正說在興頭,章序悠悠的說:“我長這么大我爸就沒當我是個姑娘,我剛會走路的時候,他一杯茅臺,把我喝的睡過去兩天。上幼兒園,跟我說,有小孩子罵你,別和他吵嘴,直接上手。結果,我把人打的幼兒園都不收我了?!?/br> 三個人都汗了!原來這位是高手??! 周暮晨來電話,頎安趴在床上,壓低聲音問:“你還在忙嗎?” 聽見那邊翻書的聲音,“我在家,在看資料,你睡啦?” 頎安把手機貼在唇邊,“我準備睡了,和她們在聊天,你也早點睡?!?/br> 周暮晨還是能隱約聽見那邊在說,誰誰誰生孩子...... “這么高興,那你也陪我聊聊?!?/br> 然后,周暮晨一點一點把頎安帶進設好的圈套,直到頎安說順嘴了,說,葉姿說我們倆生的兒子通殺…… 說完,頎安懊惱拍了拍床,又被他誆了。 周暮晨這邊把手機換到右手,輕輕低笑,“也不一定是兒子,女兒也不錯?!?/br> 頎安就不接他的話。 她掛了電話都沒弄明白,她怎么就和他說到生孩子去了? 第二天,頎安去圖書館復習,坐在五樓的窗戶邊兒上,冬天的太陽透過玻璃照進來暖洋洋的,然后,她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周暮晨進去就看見,靠窗的位置睡覺的人,已經到午飯時間了,圖書館里這時候沒什么人,她睡得一臉安穩。周暮晨突然想起高二的夏天,她也是坐在靠窗的位置,睡得香甜。 他走過去坐在頎安旁邊,她的頭發很長,披散開,遮住了側臉,他輕輕的籠起她的發,頎安睡夢中感覺有人碰她,呢喃了幾聲,挪了挪胳膊,把臉側到周暮晨這邊,周暮晨坐在旁邊也不叫醒她。兩個人一個在睡覺,一個人坐在旁邊陪著,遠遠看兩個人籠罩在一片柔光里,周暮晨看著她想起昨晚說起的孩子,如果以后有個女兒,和她一樣,像她的縮小版,他大概會把她寵的無法無天吧!過了午飯時間,圖書館陸續又進來人,頎安被進來的說話聲吵醒,醒來一臉迷糊半天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周暮晨替她理了理長發,她迷蒙的問:“你怎么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