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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說是辰日大師寄存在我家的,所以我想回家去看看,要是有他的畫作,也算了了你一樁心事,你不是說過,看遍二師父和辰日大師的畫作,是你最大的心愿嘛?!?/br> 蕭瑮都不大記得什么時候說的了:“我只是提過一回,你就記得了,寧兒,要不是遇見你,我這輩子恐怕沒辦法實現這個愿望?!?/br> 以寧笑了:“別的我不敢居功,不過這個還真是托了我的福?!?/br> 蕭瑮道:“我還是堅持認為,你是仙女下凡?!?/br> “嗯嗯,你就一直這么想吧,我不反對?!?/br> 辰日大師留在林家的東西,林家一直妥善保管著,以寧跟大伯要了鑰匙,進屋去看,其中一部分的確是他生平的創作,另外還有一個小木匣子,構造很是別致,要把以寧手上的那把鑰匙嵌進去才能打開,匣子里面放了一本書,一方絹絲帕子,帕子上寫著:“山莊滅門一禍,皆因此物,余生此物,不忍毀之,望后輩之人善存之,莫復見于世?!?/br> 以寧隨手翻了兩頁,原來是推演國運的預言之書,難怪朝廷要用如此殘忍的方法剿滅臨風山莊了,以寧遞給蕭瑮說:“你看看嗎?” 蕭瑮沒大猶豫:“不看了,咱們能活多久,看那些做什么?!?/br> 以寧問:“是不是該毀了它?” “毀了也怪可惜的,這種東西,信則有,不信則無,有人能看明白,有人看不明白,畢竟是前人的心血之作,咱們就把它這么放著吧,它的命運怎樣,還看它自己的造化吧?!?/br> 以寧想想覺得有理,就又把箱子鎖上,兩人看了會兒畫,就關門離開了,這里的秘密,活著的時候好好守著,等死去的時候,再留給后人吧。 …… 京城,青溪坊,林府。 回到家,以寧感到了久違的舒心,西苑是只屬于她和蕭瑮兩個人的,似乎在這里,她更自由一些,無論是開心還是悲傷,她都不需要掩飾,可以無拘無束的過日子。 這天,蕭瑮出門辦事去了,看天色好像就要下大雪,以寧心血來潮,想和雪海她們來個久違的姐妹相聚,梧桐懷著第二個寶寶,不方便出來,幾個人就約著一起去肅王府,雪海抱了一小壇她家常顧酒莊的糯米甜酒,以寧帶了梧桐喜歡吃的點心,青煙,碧荷兩個做了幾道她們以前常吃的宵夜,都沒空著手過去。 梧桐懷第二胎變得特別感性,三五不時就要見以前的姐妹,見不著就會哭,這讓肅王有些哭笑不得,但是又沒有辦法,所以他很歡迎以寧她們常到府上去玩兒,自己沒事也跑出去,給她們騰地方。 梧桐有著身孕不敢多喝,幾個人圍著火盆,說說笑笑,等著下雪。等待雪終于落下,幾人相擁站在廊下,看著雪花紛紛灑灑地落下,梧桐道:“真想再看天歌少爺舞一回劍,我再怎么練,也舞不出少爺那份瀟灑?!?/br> 梧桐家的老大不知道從哪兒跑出來,奶聲奶氣的問:“娘,什么是瀟灑?” 以寧笑著拉過他的手說:“瀟灑呀,就像眼前這雪花,他們從天上飄下來,任憑風把他們送到哪里,就在哪里落下,聚在一起是美麗的景色,但是太陽一出來,又可以消失的無影無蹤,找不到一點痕跡?!?/br> 蕭瑞笑說:“不行不行,娘不能瀟灑,娘要是找不到了,我和爹爹肯定傷心壞了。嫂嫂,你幫我把娘抓住了啊?!?/br> 以寧笑說:“好,我幫你把她抓得牢牢的?!?/br> 梧桐道:“瑞兒,怎么如此沒規矩?!?/br> 蕭瑞立馬掩口道:“瑞兒忘了,沒有外人的時候,不能叫嫂嫂?!?/br> 以寧把蕭瑞摟在懷里,笑著問:“我教你沒有人的時候叫我什么來著?” 蕭瑞笑說:“jiejie?!?/br> “對嘍!” 幾個人都笑了,梧桐只是無奈的搖頭。 蕭瑮從鐵器廠出來,上馬就要回家,看著滿天的雪花,他突然無比思念以寧,回頭問方佺:“夫人早上說要出門,是去哪兒了?” 方佺回道:“肅王府?!?/br> “去接?!笔挰椪f完打馬在前,沒一會兒就到了肅王府門前,以寧幾個人正好出來,蕭瑮走上前去,以寧問道:“特意來接我的?” 蕭瑮一邊幫以寧系好狐裘衣,一邊說:“下雪了?!?/br> “嗯?!?/br> “回家喝酒去?” “好啊?!?/br> 蕭瑮把以寧抱上馬,自己隨后上去,在以寧耳邊問:“玩的開心嗎?” “開心?!?/br> “想我沒有?” “想了?!?/br> “想我什么?” 以寧低頭笑笑:“想你…別再吃那種藥了?!?/br> 蕭瑮也笑:“想自己生一個了?” “嗯?!?/br> “好,那今兒就不喝藥,喝四季春?!?/br> 以寧糾正他:“是四季有春!” “都一樣兒,春宵一刻值千金嘛?!?/br> 以寧笑著小聲嘀咕:“千金難買少年時?!?/br> 蕭瑮知道她這話的意思,揚了揚馬鞭說:“好,爺今兒就讓你見識見識,什么叫老當益壯,不減當年!” “下流!” “爺就是下流又好色,怎么地,哈哈哈哈哈?!?/br> 正是: 駿上斗口唇,涼風卻撩人。 西苑幾多深,美人似忘魂。 花瘦迎風雨,柳弱略勝春。 半榻有清風,明月已東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