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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體恤百姓的仁君?!?/br> 皇上點頭,又問:“寡人幾個兒子里頭,可有仁慈之輩?” “都是仁義之士?!?/br> 皇上笑著搖頭說:“不不不,他們若是都仁義,寡人就不用煩神了,從前倒是有一個,就是走得早?!?/br> 林兆元不知皇上為何談及此事:“皇上,何憂?” “林大人覺得,太子怎么樣?” 林兆元想,皇上是鐵了心要問問這事兒了,于是回道:“國之棟梁?!?/br> 皇上盯著書桌上的奏折,似是自語,又似是問話道:“那就他了?寡人心中,要是另有人選呢?” 林兆元也不裝糊涂:“不知皇上心中另外的人選是誰?” “老五和老七,怎么樣?” 林兆元想了半晌,直言道:“臣以為,都不如太子合適。韓王睿智,不過個性過于沖動,背后又有許家,不妥當。周王嘛,就是不合適?!?/br> 皇上笑了:“你倒是說說為什么?!?/br> “不為什么,就是私心?!?/br> “你不說寡人也知道,就是為了女兒嘛?!?/br> “皇上圣明?!?/br> 皇上拍著腦袋:“變,寡人就能省點心,不變,寡人就要多煩心吶。唉……不變就不變吧?!?/br> 林兆元與皇上談完事情回家,路上想著皇上那句話,看來皇上是在處理王家的勢力,如果更儲,雖然有風險,但是這樣一來,王家必然覆滅。如果就讓太子即位,皇上要耗費更多精力,在倒下之前把這些世家的問題解決掉,不然太子登基之初,就要下狠手對付支持自己多年的母親,外公,舅舅,這種不仁義的事情,對新君來說是禁忌,容易失民心,失臣心?;噬弦舱媸遣蝗菀?,自己身子不好了,顧不上休息調養,日夜為國事家事cao心,只怕身體每況愈下呀。如今自己是辭了官,可是兒子女兒還在京中,尤其女兒還是王妃,皇上身體抱恙的事情一旦走漏風聲,朝中暗流,邊境暗流,處處都與周王難脫關系,想到這里,林兆元吩咐車夫道:“去周王府?!?/br> 林兆元到了周王府,看到門前一盞不大顯眼的白燈籠,進門問吳管家:“府上怎么了?” “回大人話,府上一位側室,昨日歿了?!?/br> 林父點頭不再多問,吳管家引著林父進了北廳,蕭瑮很快過來,打了招呼,蕭瑮問:“岳父大人何時回京的,怎么也沒告訴一聲?” 林父道:“特意瞞著,速來速回,不想久留。我剛從宮里出來,有幾句話要同你說?!?/br> “小婿聽著?!?/br> “皇上身子大不好了,手上的事情卻很棘手,皇上今日甚至問我,太子可否妥當,他會如此問我,也會這么去問別人,皇上心中動搖不怕,就怕有人捕風捉影,心存歹念,你千萬注意,什么都比不上自己的性命重要,可明白?” 蕭瑮正色點頭:“小婿明白?!?/br> 林父繼續說:“你置身其中,逃也難逃,我猜,不管明里暗里,你都想幫一幫皇上,上次你替韓王瞞下大事,卻叫他防你更甚,你做事會念情,別人未必,凡事謹慎,不要被人利用?!?/br> “是,小婿謹記?!?/br> 林父本來有許多話要提醒周王,想來想去卻覺得周王肯定也清楚,只說了這幾句便不再多說,問起以寧:“阿寧在家里,還好吧?” 蕭瑮心中慚愧,正要說以寧中毒之事,卻聽見以寧的聲音:“爹,您來了也不先見見女兒?!?/br> 林父笑著站起來,抱了抱女兒,蕭瑮看出她臉上上了妝,不大看得出憔悴的樣子,假裝精神,和林父說話:“父親留下用飯吧?!?/br> “不了,回去整理些東西,明天就走了?!?/br> “為何這么著急回去?” 林父笑說:“明日為父辭官的消息一出,多的是上門拜別的人,不想應付,還是快跑吧?!?/br> “也不想應付我?” “府上有喪,不好久留,以后想爹了,就和王爺告兩天假,回去看看?!?/br> 以寧心中不舍,但只有點頭說“好”,不再留父親吃飯,蕭瑮送林父出去,以寧有點撐不住,腳下虛浮,雪海過來扶住她:“小姐,回屋吧?!?/br> 以寧緩了緩:“洗把臉,去給齊氏上柱香吧?!?/br> 齊氏的靈堂很簡易安靜,沐兒也只是跪著,沒有哭泣,以寧和她沒什么好說的,所以上了香就走了,愿她來世,能做個好心好命的人吧。 第72章 .清理 齊氏去世,齊家只有齊恪來了,哭了半天,一心等著周王回府要和他聊幾句,周王家來本來不想見他,但是覺得有些話要講明白,所以還是在書房見了他一面。 剛一坐下,齊恪悲戚戚地問蕭瑮:“姐夫,jiejie臨走前,有什么話留給我嗎?” 蕭瑮諷刺道:“你是不是更想問,她有沒有東西留給你?” 齊恪愣?。骸敖惴蜻@話什么意思?” “你自己心里清楚,本王明白告訴你,從今往后,周王府和你,和齊家,就沒有關系了,請你記牢了?!?/br> 齊恪低頭抹淚:“我知道姐夫一向不喜歡我,為何jiejie剛走,就要對我說如此絕情的話,jiejie沒了,還有沐兒在,俗話說血濃于水,打斷骨頭連著筋,如何就沒有關系了,就是和將軍府沒有關系,我還是他的舅舅?!?/br> 蕭瑮冷笑:“我倒是想聽聽,這么多年,你這個舅舅為沐兒做了多少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