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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寧按著蘊香的肩膀,湊過去說:“我吃過雞rou牛rou豬rou,卻還沒吃過人rou,來,給我咬一口嘗嘗?!?/br> 蘊香看以寧當真想咬一口,立馬笑著站起來往屋里跑,追了一陣子兩個人都累了,蘊香問她:“不早了,點燈送你回去?” 以寧撒嬌道:“好jiejie,再留我一晚吧,這會兒回去,王爺肯定要問東問西的,煩也煩死了,我要冷靜兩天才能好好和他說話呢?!?/br> 蘊香輕戳她的額頭:“你個賊丫頭,我說怎么一勁兒叫我搬地方呢,原來就是想著自己有個寬敞地方躲人,這里一大半都是你的功勞,我敢不留你嘛?!?/br> 以寧得意道:“jiejie不知,我能掐會算,料到今時今日有事,所以早為自己鋪好了路?!?/br> “厲害,厲害,趕緊叫個人回去告訴一聲,省的王爺等著?!?/br> 以寧也不出去,朗聲道:“梧桐,回去跟王爺講一聲,我今兒也在二姐這里睡,叫他自便?!?/br> 梧桐走近了應聲,以寧又說:“晚上你就在碧荷屋里睡吧,你睡得淺,她有個什么動靜你能聽到,跟雪海和青煙也說一聲,叫她們不許服侍王爺,讓他自己折騰去?!?/br> 梧桐應諾去了,沒多時青煙抱著枕頭過來,以寧知道她們總會有個過來守著。小玉和青煙一道鋪床,小玉笑說:“我今年好運勢,夫人身邊幾個俊俏姑娘,我已睡了一半兒了?!?/br> 青煙笑著推她:“別逗了,人家心里還為碧荷的傷難受著呢,你可少開些沒葷沒素的玩笑,當心嫁不出去?!?/br> “我是沒愁過這個,怎么,你愁???” 青煙只管打她,以寧和蘊香進來看見,也不管她們,坐到鏡前相互卸了釵環準備歇下,青煙和小玉里外鬧了一陣子,快睡時,青煙進來問話:“小姐就睡了嗎?” 以寧睡在里頭,抬起身子和她說話:“大約聊一會兒就睡了,你們也別鬧了,趕緊進被窩吧,再晚該冷了?!?/br> “哎,我拿了些竹葉茶過來,給小姐泡一杯嗎?” “泡一杯吧,這會兒喝差不多?!?/br> 蘊香問:“什么好東西,我也要喝?!?/br> “安神茶,jiejie吃藥呢,可不敢亂喝?!?/br> 蘊香小小撒嬌:“你喝,我就嘗一口行不行?” 以寧笑笑:“嘗一口倒是可以?!?/br> 以寧在這邊院里歇下,蕭瑮依然點著燈在屋里坐著,沒有以寧在身邊,他真的很難睡下,今兒謝天歌在的時候就該問問怎么哄她是好的,要那沒用的自尊做什么呢,明天還要進宮,又是一天見不著,想想自己也是可笑,本來是想幫她把月例銀子收著,逢年過節時候用她的名頭布施窮人,或是捐了香火,雖然是小事,但也算用心為她積點功業,沒成想弄巧成拙,反而添了許多錯處,她這性子,這些小事情還當真不能瞞她,想想她說的話也是有道理,銀錢上的事情,一分一厘都要說清楚,你自己磊落,誰也不知道,稍有點不對,人家就是雞蛋里面挑骨頭也能說出你的不好,做人有時候很難,難在說不清,人心里面想什么,你永遠不可能知道,還難在不瀟灑,別人在背后說你,好聽的不好聽的你都想聽,聽到不好的心里還難受,聽到說錯的就想爭辯,這一爭辯就容易出事兒啊。蕭瑮心里想著,好像聽到寧兒嬌嬌嗔嗔的在自己耳邊念著這些道理,這才悠悠有困意,漸漸睡著。 這幾天,蕭瑮一直是早出晚歸,一來是要進宮,留意太子動向,二來是上將軍回城,給自己細說了平城的事情,平城新訓的成果很好,以醫練兵不僅讓更多將士有興致有勁頭,還有些強軍精兵的意思,除了人員和時間要好好安排以外,幾乎不用投入什么銀錢,行之有效又花錢少,朝中便沒有什么反對的聲音。 公事不愁,家里有憂,蕭瑮這些天吃不好睡不好,明明天天回家,卻難得見上以寧一面,在她房中還落個睹物思人的下場。以寧晚上都宿在東苑,他知道她還在生氣,但有些拉不下臉來在二姐面前跟她服軟,沒成想她這一置氣就是許久。 這天退朝之后,蕭瑮同上將軍在皇上的書房議事,向皇上詳細呈報了平城的情況,上將軍有意勸皇上在軍中廣泛推行此法,但是皇上似有顧慮并沒有同意,只是對平城取得的進展很是高興,賞賜了許多金銀寶物給平城有功的將士,皇上聽說此計是蕭瑮想出的,對他大加贊賞:“瑮兒,可有什么想向為父討要的,盡管說來?!?/br> “兒臣職責所在,不敢討要賞賜?!?/br> 皇上笑道:“你不要,為父也是要給的,”說著吩咐宮人:“把寡人新得的那套玉器拿來?!?/br> 宮人端上一個托盤,上面放著白玉朱雀紋佩一件,蓮花紋玉碗一對,朱雀玉燈一盞,半月蓮花紋玉梳一把,遠觀似雪,雕鏤精微,的確好物,別的倒也罷了,那一把玉梳叫蕭瑮實在移不開眼神,寧兒那日生氣,生生把自己用的木梳子拍斷了,這一把分外好看,這玉的成色,和寧兒脖子上帶的玉鎖倒像,正好討來給她用。 蕭瑮道:“父皇賞賜,兒臣卻之不恭,兒子只拿這一把梳子,其他幾樣,我為母親討個巧,父親哪天去母親宮里,帶給母親把玩把玩倒好?!?/br> 皇上走過來:“不知道該說你們母子心意相通還是你我父子心意相通了,寡人看到這幾樣東西,本來就想送給你母親,今日也是趕巧兒,先拿出給你了,不過你單單要這把玉梳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