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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門外一陣腳步聲響,唐敘之見是邱遠過來了,忙問道:“邱尚書,不知下官可否查閱一下刑部大牢這幾日來訪客人登記?” 邱遠說道:“當然可以?!?/br> 說完吩咐獄卒去拿登記冊子。 崔然和唐敘之細細翻閱登記客人名單和被訪問犯人。 昨晚到今晨,來訪刑部大牢之人不多,只有三個。 唐敘之問李暝煥:“讓你供出別人洗清自己的人年齡相貌如何?” 李暝煥道:“年約二十歲上下,穿一件粗布衣衫,中等個子,跟我差不多高。臉上長了一顆黑痣?!?/br> 唐敘之問獄卒,這登記的三人,哪個符合上述要求? 獄卒們都答:“那應該是這個季守志?!?/br> 唐敘之又查了一下他登記的探訪犯人名字,上面寫著:卞宇治。 唐敘之問:“邱尚書,請問卞宇治所犯何罪?又是何時入獄的?” 邱尚書皺眉道:“說來奇怪,這個卞宇治并沒犯什么罪行,就是上元節陛下遇刺后,在我們刑部衙門外醉酒,發酒瘋,亂敲鳴冤鼓,這才被抓進來的?!?/br> 崔然疑惑道:“這么奇怪?看來他是算準了時辰進來的?只不知,這卞宇治是什么人?” “這人就是個街頭無賴?!鼻襁h說道。 唐敘之正色道:“邱尚書,看來我們要提審一下這個街頭無賴了?!?/br> 崔然作揖:“那就麻煩邱尚書了對那卞宇治進行審訊了?!?/br> 邱遠笑道:“子期言重了,陛下命你徹查此案,我們刑部自然責無旁貸,鼎力相助?!?/br> 崔然微微一笑,心想邱遠不愧是混跡官場幾十年的老油子,說話滴水不漏。 既表現了積極態度,又說明了刑部只是協助調查,案件能不能查明,還是要靠他自己,刑部,可不會擔這個責任。 卞宇治很快便被鐵鏈鎖銬押解上來,跪在審訊案桌子下邊。 邱遠一拍驚堂木,大聲喝道:“上刑!” 卞宇治聞言,立馬跪下求饒:“大人饒命,小人不知道犯了什么罪,還請大人明言!” 邱遠冷笑一聲,道:“犯了何罪,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嗎?” 卞宇治好似見慣了這陣仗,嬉皮笑臉道:“小人喝醉了酒,亂敲了刑部衙門的鳴冤鼓,小人知罪,愿意以銀錢自贖己罪,大人饒命??!” 邱遠大怒,擲下令牌,呵斥道:“還敢當堂賄賂本官,給我重打二十大板!” 獄卒們聞言,熟練地將那卞宇治架在木椅子上,掄起大棍棒,便開始左右開弓打起來! 二十板子下去,卞宇治已經從開始的嗷嗷大叫,到聲不可聞,屁股上皮開rou綻,血rou模糊。 邱遠大聲道:“用水澆醒!” 卞宇治睜開眼,心下已經知道,自己的事情,不是那么簡單了。 他紅著眼,聲音顫抖:“大人,您讓我招什么,我都招?!?/br> 邱遠冷哼一聲道:“你為什么要裝醉,敲刑部衙門門口的鳴冤鼓?” “小人知罪,但是小人也只是收了銀子辦事,其他的事,小人,真的不知道??!” 崔然沉聲問道:“誰給你的銀子?今晨過來看你的季守志,你認識嗎?” “珍寶齋的云掌柜給的銀子,季守志,大人,我真的不知道是誰啊?!?/br> 邱遠聞言吩咐身旁的衙役們道:“你們快去珍寶齋將云掌柜抓來!” 衙役們應聲去了。 刑訊逼供,一直從早晨,持續到傍晚。 從云掌柜的供詞中得知,珍寶齋幕后的老板是康寧王。 而那個季守志,是康寧王鄉下福田農莊的管事的兒子。 崔然拿著皇帝的令牌,很快在康寧王的福田農莊里,抓到了那個季守志。 他和唐敘之連夜刑訊季守志,一路順藤摸瓜,竟查出康寧王府在福田農莊的地下,造了一座小宮殿,里面豢養了一千多名死士。 他帶著麾下五千將士,連夜奔向那小宮殿,康寧王的死士們負隅頑抗,死傷無數,最后只留下了十多個活口。 崔然檢查那些死士后背,并沒有發現狼圖騰! 他和唐敘之向皇帝匯報完案情,皇帝聽完大怒,下旨讓劉文全率領禁衛軍圍住康寧王府。 康寧王猶自砌詞狡辯。 皇帝目光如炬,盯著康寧王道:“你私下建造宮殿,豢養死士,已經是死罪?!?/br> “在上元節派人行刺朕,更是十惡不赦?!?/br> “你說你沒有行刺朕,好,朕便讓你心服口服?!?/br> “崔愛卿,三日后,你在刑部衙門升堂審訊。邱尚書,你協助崔愛卿,共同審理此案?!?/br> “臣等領命!” 定國公府。 迦葉軒。 孫希坐在書案前理賬。 搖籃里的小慕熙咿咿呀呀的。 崔然這幾日一直忙于公務,已經好幾天沒回府了。 崔凝芝剛才也來抱怨過了,唐姑爺也是一連幾日沒回來了。 孫希雖然收到了崔然著人來報的平安訊,但幾日沒見人影,心中還是掛念得很。 第151章 ?康寧王案入終審 , 她想起崔然以前每次出征平叛,一去就是大半年,自己也沒這么想過,不免有些自嘲。 正胡思亂想著,門外突然傳來秋香的聲音:“大奶奶,世子爺回來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