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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晚上九點,季越澤才遲遲從樓上下來。 季焱季寧一直坐在餐桌前,等他下來吃飯,桌上的菜已經被加熱了兩次,但還是沒人下筷子。 季越澤已經洗過澡換過衣服,他在餐桌前坐下來,拿起碗筷,提醒道:“快吃吧,別餓著?!?/br> 季焱季寧這才端起碗來,但碗里的飯菜再香,卻怎么咽也咽不下去。 “你們mama說了,她不會有事?!奔驹綕山o季焱季寧都夾了一筷子菜,“她讓你們好好長大,不吃飯怎么行?!?/br> “爸?!奔眷秃傲艘宦?,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快吃吧,明天正常上學,別讓mama擔心?!?/br> 季焱季寧只好硬撐著讓自己多吃點,而季越澤自己,即使在嚼著食物,卻像是機械地重復著一個動作,連味道都嘗不出來。 是夜,季焱季寧都回房間睡了以后,季越澤開著車,離開了家。 他一路來到顏絮舞被綁架的那個郊區的民房,停好車后,李皓宇從民房里出來,看著他道:“你來了?!?/br> 季越澤滿臉冷肅。 李皓宇跟在他后面,兩個人一起進了房子里。 謝嚴城因為遺囑的事,行動太著急,或許他是有恃無恐,覺得只要拿到顏絮舞變身的視頻后,季越澤就會任他擺布,所以他做事并沒有特意遮掩,季越澤隨便一查就知道這件事是他做的。 他在來找顏絮舞的路上就已經讓人去找謝嚴城,這會兒,謝嚴城已經被他的人帶來了這棟民房里。 季越澤推開門,謝嚴城在四面都是墻的空房間里,手腳都被綁住,躺在地上。 謝嚴城看到季越澤進來后,他眼睛瞪大,想說話但嘴巴被膠帶貼著開不了口。 謝嚴城下午匆匆離開這棟民房的時候,他心里雖然有些不安,但并不覺得季越澤會拿他怎么樣。 他只不過是在顏絮舞手臂上劃了一刀,除了出點血外,他沒有再對她做任何事情。 季越澤即便再生氣,也不能拿他怎么樣,就算是警察來了,也最多是處理起來麻煩點,所以謝嚴城并不是太擔心。 只是,這次他失算了。 季越澤居然不講一點情理,就跟瘋了一樣,找人直接把他弄到了這棟民房里,像他綁架顏絮舞一樣,綁著他的手腳,讓他動彈不得。 謝嚴城想問他到底想做什么,然而下一秒,他就看到季越澤拿出他下午用在顏絮舞身上的那把刀,在他手臂上狠狠劃了一道口子。 傷口被劃得很深,血一下奔涌而出。 謝嚴城悶哼一聲,疼得直抽氣。 “你是不是就是這樣對她的?謝嚴城,你施加在她身上的痛,我會讓你十倍百倍地還回來?!奔驹綕捎忠坏秳澰谒耐壬?,他低聲道,“你放心,門外有最好的醫生,他們會及時為你治療,絕不會讓你這么輕易死掉?!?/br> 謝嚴城滿臉痛苦地看向季越澤,他覺得季越澤一定是瘋了,他現在完完全全就是個瘋子。 就連李皓宇也被季越澤現在的樣子嚇到,他拉住季越澤,過了一會兒,兩個人才出民房里出來。 回到車上,季越澤擦了擦手上的血跡。 看李皓宇滿臉擔心地看著他,季越澤說:“你放心,我不會做什么,明天就會把他送到醫院去?!?/br> 李皓宇這才松了口氣。 季越澤眼帶寒芒、滿臉陰郁:“只不過,我會把他送到牢里,讓他在里面待一輩子,這才是讓他最痛苦最生不如死的事情?!?/br> 謝嚴城這個人,太過貪心,季越澤從不管他跟謝紹元那些破事。 謝嚴城這些年,從謝氏集團非法轉移財產,數額巨大,其他一些違法的事,想必做得也不少。 但謝紹元愿意容忍他,季越澤根本懶得去插手,他就是想看看,謝紹元究竟會對這個繼子容忍到什么地步。 但季越澤現在后悔了,早知道,他應該早點出手的,這樣顏絮舞或許就不會有事…… 季越澤打開手機,手機上的追蹤定位仍然沒有任何顯示,他跟顏絮舞之間還是沒有一點聯系。 他手指來回摩挲著掛在脖子上的戒指,目光看向車窗外遠處的天際。 接下來的日子,季越澤每天按時送季焱季寧上學放學,其他時間,他除了待在家里,就是到醫院去看望謝紹元。 謝紹元腦中風醒來后,身體恢復得很好,不過暫時還不能走路,只能坐輪椅。 這天,把謝紹元從醫院接回家后,謝紹元把季越澤叫進書房。 他推動著輪椅,從書柜后面取出一個文件袋交給季越澤。 季越澤打開文件后,發現里面滿滿都是謝嚴城這么些年經濟犯罪的證據,每一項都記錄得十分詳盡。 他抬頭看向謝紹元,謝紹元嘆了口氣道:“我總想著放他一馬,但到底是養虎為患了?!?/br> 謝紹元早在幾年前就已經知道了謝嚴城做的這些事,他有警告過謝嚴城,但謝嚴城不僅不聽,反而變本加厲。 謝嚴城永遠只會想著,是他這個當繼父的變了,想要把所有的好東西都留給親生兒子,不把他這個繼子放在心上,但其實這么多年的情分,走到現在這個地步,完全是謝嚴城自己咎由自取。 謝嚴城太過貪心,又太過自私,這樣一個貪心又自私的人,謝紹元怎么可能再跟以前一樣,真心對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