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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越澤連睡衣都沒來得及換,就在外面套了一件外套,見她沒在家,便擔心得跑出來四處找人。 找到人后,季越澤就開始生氣。 顏絮舞把烤地瓜給他,他理都不理,回家后,翻出兩張紙和筆,讓她寫保證書,保證以后絕對不在大晚上一個人出門。 顏絮舞當即又氣又樂,她又不是三歲小孩,憑什么要給季越澤寫保證書,她已經一千年沒寫過保證書了。 況且不就是晚上出門吃個宵夜嘛,季越澤有必要生那么大氣嗎! 她氣乎乎地把幾個烤地瓜吃完,也不管生氣的季越澤,刷了個牙就爬上床睡覺了。 等到第二天起來后,季越澤開始跟她冷戰,順便開始絕食不吃飯。 早餐沒吃,中午飯做好后又進了房門,還是不吃。 顏絮舞一個人吃飯不香,她只好翻出紙筆,保證書是不可能寫的,她寫了幾個字,從門縫里把紙塞進去。 紙上面寫著:你再不出來吃飯,我以后天天晚上出門吃烤地瓜?。?! 然后不到一分鐘,季越澤就出房門了,他端著飯碗眉頭皺得老高,說:“你就會欺負我?!?/br> 顏絮舞說:“我只欺負你?!?/br> 然后季越澤就笑了。 也就是那個時候,顏絮舞發現,季越澤的脾氣真的挺犟,又別扭又固執。 不過,哄也是真的好哄。 顏絮舞回過神來,她把筷子放下,跑到二樓,敲了敲書房的門,聽到“請進”后,顏絮舞開門進去。 季越澤正坐在書桌后的椅子上,他背靠著坐椅,手指捏著一根煙,并沒有抽,指尖的煙霧飄散開,繚繞在他的周圍,像是給他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見她進來,季越澤把手里的煙摁滅在煙灰缸里。 顏絮舞走過去,開口道:“……我今天做錯事,讓你生氣了嗎?” 季越澤反問一句:“你說呢?!?/br> “對不起?!鳖佇跷柚苯诱J錯,反正認錯也不會少塊rou。 “連自己錯在哪里都不知道,這樣的道歉要來有何用?” “……?” 顏絮舞咬牙,季越澤怎么變得越來越難糊弄,難道年紀上去了,難搞程度也跟著上去了? “我去相親,你就那么高興?” “……也沒有很高興?!?/br> 季越澤嗤笑一聲:“顏絮舞,你沒有良心?!?/br> “……”這是顏絮舞第二次聽到季越澤罵她沒有良心了。 書房里的兩人一時都沒再說話,房間里很安靜,似乎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似乎過了許久,季越澤長長嘆了口氣,終是提前敗下陣來,他說:“你對季寧的身世就沒有一點點懷疑嗎?” 顏絮舞愣住,季越澤的話讓她回答不出來,她確實曾懷疑過季寧的身世,懷疑季寧不是季越澤親生的,只是,她把懷疑放在了心里,不敢問不敢想。 她寧愿自己的懷疑是錯誤的。 季越澤說:“哪怕有一點點懷疑,你都應該來問我,而不是在心里直接給我蓋棺定罪?!?/br> 他一直在等著顏絮舞來主動問他,哪怕她有一丁點在乎他,在知道季寧這個孩子后,在他知道她就是顏絮舞本人后,她都應該直接找上他,跟他吵跟他鬧跟他發脾氣,質問他季寧究竟是誰的孩子! 可是,他還是沒有等到。 和顏絮舞的每一場博弈,他永遠都是輸的那個人,這一次也一樣。 顏絮舞低著頭問:“所以,季寧不是你的親生孩子?” 季越澤坐在書桌后,微微挺直了身體,他眼睛定定地看著她,仿佛要把她看穿。 “你覺得我是那種妻子剛剛離奇失蹤,然后迫不及待歡歡喜喜找下任的無恥之徒?” “顏絮舞,你沒有良心!” 第26章 “季焱,快跑!”…… 季越澤一直都知道顏絮舞是個沒有心的女人。 跟他在一起,不過是因為可憐他,想跟他玩玩而已,但季越澤不是,他對顏絮舞其實是一見鐘情。 那時候他剛上大一,開學那天,季越澤一個人背著包拖著行李去報名。 夏天太陽很大,季越澤滿臉是汗,他的行李有點多,除了行李箱和背包外,另外手里還有兩個大包。 季越澤走在校園的小道上,突然聽到身后傳來一聲:“需要我幫你嗎?” 聲音清爽好聽,就像夏天迎面吹來的的一股涼風,能吹走一切的煩悶和焦躁。 季越澤回頭看過去,就看到一位女孩撐著一把太陽傘,穿著一身藍色連衣裙,款款向他走來。 顏絮舞伸出手,熱心腸道:“我幫你推行李箱吧?!?/br> 季越澤以為她是學校大三或是大四的學姐,他回答說:“不用,我自己可以?!?/br> 誰知道對面的學姐過于熱情,她一把搶過他的行李箱,說:“不用跟我客氣,行李箱推著又不重,就讓我幫你吧?!?/br> 女孩緊緊拽著行李箱的拉桿不放,似乎他的行李箱是什么寶貝一般。 季越澤只好放手,沒了行李箱,他一手拎著一個包,確實要輕松很多。 旁邊的女孩如愿以償拿到行李箱后,一手打傘,一手拉著行李箱,她臉上掛著笑,走路的步子顯得有些雀躍。 季越澤不太明白她在高興什么。 兩人一左一右,并肩走在小道上,顏絮舞問他:“你是大一新生吧?”今天是新生報道的日子,拎著大包小包的基本都是來報名的新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