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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好像真的被她忽視太久了…… 許羅羅不記得自己當時是怎么撇開所有人離開的,不記得怎么下了電梯。 當她晃過神來,她已經走在了小區外面的路上了。 萬家燈火,溫暖耀目。 一個人走在這份溫暖中只感覺從內而外的凄冷。 寒風打在沒有羽絨服保護的臉上。 像被刀子割過一樣疼。 許羅羅突然間感覺自己不知道應該去哪里了。 這個世界。 真的沒什么是屬于她的。 饑腸轆轆的許羅羅不知不覺間走到了一家面館門前,看著胖胖的女老板走出來好像是要關門的樣子。 許羅羅沒開口阻止。 “哎,小姑娘,是想吃面嗎?” 她想要離開,卻又被純厚的聲音喊住了。 她迷茫地轉過頭,然后用僵硬的舌頭發出艱澀的聲音: “嗯,還有嗎?” “有有,快進來吧!” 老板娘笑呵呵地招招手。 這家店門面很小,里面也只有五六張桌椅,但是rou眼可見的地方都非常干凈。 桌椅一塵不染,調料盒是透明的,里面的東西清晰可見。 墻壁上除了一張規矩的手寫菜單還貼著小學生獎狀和一些零星的小紅花,透著格外的溫暖。 與許羅羅仿佛格格不入。 “牛rou面來了,小姑娘不用著急慢慢吃,反正我家就住在后頭?!?/br> 老板娘笑著將香噴噴的牛rou面端上桌子。 醬紅色的牛rou粒片滿滿鋪了一層,上面是嫩綠的蔥花,下面是白白的面條,三色分明,點點油花并不算多卻足以激起人的食欲。 “小姑娘啊,是不是有什么煩心事兒,要是沒人能講,就跟阿姨說說~” 看許羅羅吃了一半面就不動了,整個人明明是舒展著的卻給人蜷縮成一團的感覺。 老板娘坐到了許羅羅對面,給她端來了一碗蔥花牛rou湯,純白的顏色只有蔥綠色點綴,帶著清香的氣息。 許羅羅喝了一口,搖了搖頭。 她的事兒,說出來恐怕也都讓人覺得荒謬。 “撿著能說的就說說吧,有時候啊,跟陌生人聊聊反倒是比較好,你這么年輕,日子可不能過得昏昏沉沉的?!?/br> “這世界上沒什么是想不開的?!?/br> 老板娘的聲音很純厚,倒真的讓許羅羅感受到了一絲溫柔。 她低聲道:“最近……身體不好,和爸爸還有后媽也有了一些矛盾,以后可能就沒家了……” 許羅羅低著頭沒有看到老板娘在聽到“后媽”的時候眼神中的同情,不過即使沒看到她也從老板娘的語氣中聽到了。 “小姑娘,怎么就沒家呢,這有房子,有個人,那就是家,就算自己一個人也是家,你還沒結婚吧?等以后結了婚家就更大了,就算不結婚,自己一個人有個小房子,那就是家了?!?/br> 許羅羅聽到這話有些奇怪地抬起頭,露出有些紅血絲的眼眶:“一個人,也是家?” “當然??!雖然人多很多,但是一個人也能過好啊,”老板娘連忙道,“當然以后能找個懂你愛你的老公肯定更好,但是找不到也不用著急,一個人也能過得有滋有味的!” 一個人也是家…… 但是她就算能抗住,可她卻沒有時間了啊…… 許羅羅面對老板娘的善意卻還是笑了笑。 “謝謝您?!?/br> 付了錢許羅羅裹好羽絨服出了門,臨踏出面館又被老板娘喊住了。 “小姑娘,別想太多,就算一時間有些什么不好的,但是總能轉運,說不定下一秒就有什么好事兒了!” “以后如果有什么想不開的事兒來找阿姨,阿姨下次請你吃獨門牛rou刀削面,菜單上都沒有的~” 許羅羅笑了笑卻沒應聲。 她也不知道自己還會不會再來這里。 或許趕不上了。 重新回到刺人的冷空氣中,不過剛吃完熱乎乎的面,腳步比之前輕便了很多。 無意中瞅見一張彩票店。 腦海中想起那位老板娘的話。 下一秒能有什么好事兒嗎…… 到現在二十多年都過得疲憊不堪的許羅羅鬼使神差一般走了進去。 許羅羅拿著剛買的彩票出來。 她看著上面的號碼神色有些莫名。 怎么就報了這個數字……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看到屏幕上閃爍的名字,徐羅羅驚慌失措得差點把手機給甩出去。 沈寂秋! 好懸保住了自己目前最值錢的家當,許羅羅驚慌下按錯了接聽。 那頭傳來低沉磁性的男音。 “你在哪兒?” “我,我……在家?!痹S羅羅隨口道。 “我就在你小區外面,出來一趟吧?!?/br> 哈? 不是要去海原開會嗎? 檀姐不是說他至少幾天才能回來嗎? 許羅羅這會兒拿著手機的手指都在發顫。 也不知道是冷的,還是嚇的…… “我……” “出來?!?/br> 明明只有兩個字,許羅羅還是聽出了其中的威脅感。 “其實,其實我沒在家,我在外面……要不然明天咱們到公司再說?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沈總剛回來也要早點休息才能養精蓄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