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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只是普通老百姓,看到尸體被懸掛著, 心中無比懼怕,因此只看了一會子,大家就紛紛離開,看過的離開, 沒看過的又圍過來,還有官員派來打探消息的下人,陸陸續續的,持續了一整天。 官員們得了消息后,又三三兩兩聚集在一起,閉起門窗討論起來。 “是方順做的,不是皇上?!?/br> “那可不一定,方順可是皇上最信任的人,如果皇上不授意,方順敢自作主張嗎?” “是啊,極有可能是皇上把方順推出來頂罪?!?/br> “可是攝政王殺了方順,表明攝政王已經信了是方順一人所為,否則,以攝政王的性子,如果懷疑,只會逼打方順,問出主使之人,他沒有,還不能證明攝政王也信了是方順一人所為嗎?” “這倒也是,攝政王那邊估計不會再追究了,現在就看親王和皇子那邊會怎么鬧了?!?/br> “大人,宮中傳來旨意,宣大人即刻入宮,要舉行大朝會?!闭谶@時,有下人來報。 幾位大人對視一眼,看吧,鬧起來了吧? 他們不敢遲疑,趕緊散開,各回各家,換上官服匆匆進了宮。 楚恒那邊自然也接到了旨意,但是楚恒卻沒打算要入宮。 江鳴擔憂道:“王爺真的不入宮嗎?親王皇子們要是鬧起來,怕是太后和皇上無力鎮壓?!?/br> “江鳴,你跟了本王多年,不會真的以為本王信了方順的話吧?”楚恒看著內斂沉穩的年輕男子問。 江鳴比原主小兩歲,如今也不過二十三四的年紀,但總喜歡著顏色深沉的衣衫,看上去比原主還要年長。 倒是原主,要是不入宮,就喜歡身著白色系列的衣衫,他本又長得俊秀好看,淺色衣衫更襯得他樣貌不俗,氣質出眾,不知他身份的人誰也看不出來,他是一個殺人如麻,權傾朝野的攝政王。 楚恒也不喜歡穿得暗沉沉的,因此也沿襲了原主的穿衣風格,這樣一來,也不會在這些小事上讓人察覺出異常來。 此時就是,楚恒一襲云白錦袍,頭戴白玉冠,腳踩云錦靴,慵懶的坐在太師椅上,未束起的長發披散在肩頭,看著如同一個氣質卓然,翩翩絕佳的貴公子。 反觀江鳴,一臉嚴肅,衣著暗沉,一身沉穩,看著像個cao心的長者。 江鳴看著主子,神情不解,“王爺的意思是,此事還未作罷?” 他以為王爺讓他殺了方順,便是將此事畫上句號,不會再追查下去了。 “本王何時說過作罷了?”楚恒輕笑一聲,“皇上以為把方順推出來本王就不會懷疑他了嗎?皇上還是太年輕了些?!?/br> 江鳴便問:“那王爺打算如何做?” 他當然知道王爺不會信方順的話,這件事情一定是皇上授意方順做的,但王爺查也沒查就直接讓他處置了方順,他以為王爺看在太后的份上,不再追究此事,沒想到王爺并不打算就此了結。 “本王什么也不會做?!背阏Z氣淡然道。 既然小皇帝那么擔心他的皇位,那他就讓小皇帝擔心個夠,也讓他知道,他不是那么好惹的,諸葛心也不是他能動的人。 江鳴明白了他的意思,什么都不做,就是不出手,也不管太后和皇上了。 他心中暗暗為太后皇上默哀,惹誰不好,來惹王爺,這不是自已把自己的后路給斷了嗎? 楚恒站起身,“傳出消息,就說本王病重?!?/br> 江鳴看應下,“是?!?/br> 金鑾殿上亂烘烘的,如同民間人群擁擠的菜市場。 親王皇子們得知諸葛玉給長樂公主的賞賜中下藥后,便帶著依附于他們的大臣進了宮,要替長樂公主討一個說法。 當然,替長樂公主討一個說法只是他們的借口,無人不知他們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們要做什么,已經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一些還沒有站隊的大臣們趕到的時候,就見得往日莊嚴肅穆的金鑾殿鬧成了一鍋粥,而皇上和太后并不在,當事人攝政王楚恒也不在。 他們一到,便被那些親王皇子給拉了過去,訴說小皇帝的誅多不是,大臣們心中明鏡似的,自然也知道他們這樣做的目的是拉攏他們,一起討伐小皇帝。 他們只是態度不明的應幾句,現在事態不明,他們可不敢隨意站隊,要是攝政王還要扶持小皇帝,他們站了其它的隊,可是掉腦袋的事,不到最后一刻,他們不敢輕易表明態度。 親王皇子見那些大臣和稀泥,說不出有多惱火,一個親王吼了一句,“我們都來這半天了,皇上怎么還不來?這是成心晾著我們嗎?還是做賊心虛,不敢面對我們?” 說話這個親王是諸葛景的胞弟,諸葛晏,人稱宴親王,是諸葛玉的親叔叔,也是一眾親王中身份最高的,諸葛景駕崩后,他以為他最有資本當皇帝,誰知諸葛景卻把皇位傳給了幼子諸葛玉,他心中最是不滿。 除了他以外,便是諸葛景和皇后林氏所生的嫡子諸葛安,他已經成年,按第一順位繼承人,他是最有資格當皇帝的,可是諸葛景駕崩后,他的母后也在寢宮懸梁自盡。 宮中被貴妃王氏把持,王貴妃還說是母后害死了父皇,而他這個正宮所出的嫡子成了罪后之子,失去了繼承皇位的資格,加上朝中又有楚恒扶助,這才讓一個乳臭未干的八歲小兒坐上了皇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