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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兄有所不知,孫志遠一直覺得他能進一甲,結果排到了二甲,因此對你頗有微詞,起初我不知楚兄丹青如此厲害,所以有些擔心你會落了下風,讓孫志遠羞辱?!庇喑侨鐚嵉?。 楚恒訝異,問道:“孫志遠考中二甲多少名?” “四十三名?!?/br> 楚恒簡直沒被氣笑了,“他只考中二甲關我何事?” 以孫志遠的排名,就算沒有他,也未必能進一甲,孫志遠倒是臉大,這也怪得到他身上。 余城欲言又止。 “還有何事?”楚恒問。 余城道:“其實不止是因為考試的事,還因為耿良?!?/br> “耿良?”楚恒疑惑,“他與耿良有何關系?” 余城回道:“他和耿良是表兄弟?!?/br> 原來如此。 原來孫志遠是耿良的親戚,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都是一丘之貉。 一個跳梁小丑而已,楚恒根本不放在眼里,只要他不作死往他面前湊,他就不會去花費時間精力搭理。 他忙著呢。 接下來,楚恒作為狀元,要進宮接受皇帝親自賜官服和官職,還要領著一眾進士進宮謝恩,最后去國子監行釋褐禮。 釋褐禮,新科進士舉行的一種典禮。褐,古時貧寒人衣著的稱呼,釋褐就是脫掉平民衣服,換上官服,所以,新進士及第授官,也叫釋褐。 這個儀禮包括祭奠孔子、釋褐易服及拜見祭酒等,由鴻臚寺官引領新科進士到國子監行禮,接著還要去孔廟祭拜。 最后,進士們得到恩旨,可以在國子監和家鄉各立一塊進士石碑,國子監的石碑由朝廷來立,家鄉那塊便是進士們自己領了銀子回去立。 領了立碑銀子后,楚恒就可以回長寧鎮了,他們這些進士都會有一定的假期,讓他們回鄉祭祀祖先,告訴家人這個好消息。 這就是所謂的衣錦還鄉。 想到可以回長寧鎮,楚恒還是很激動的,和阮秀蕊分開了近五個月,其間雖然通了兩次信,但阮秀蕊似乎怕影響到他考試,內容寫得不多,唯獨可以看得出她字里行間對他的思念。 那個小丫頭向來心里眼里都是他,從小到大就沒分開過這么久,不知道有沒有想他想出病來。 還有阮文生和同窗們,應該都很擔心他,早點回去,也能讓他們早點放心。 劉渝聽說要回去了,激動得不行,拿著楚恒僅剩的銀子去街上給阮文生他們買禮物去了。 楚恒暗想,就那點銀子估計也買不了什么,不過如果不出意外,他的那幾幅畫馬上就可以賣個好價錢了。 果然,這日,楚恒正在屋里收拾東西,劉渝興沖沖的跑進屋里,激動道:“師兄,你看,你的畫賣了好多銀子!” 楚恒聞言轉頭看去,見他手上拿著一疊銀票,眸光便亮了起來,如果不是到了一定的金額,是不會付銀票的。 他起身走過去問:“賣了多少銀子?” “一幅一千兩,整整三千兩?!眲⒂寮拥枚计埔袅?。 這也太多了,他從沒想過賣畫能這么賺錢,以前師兄在家鄉的時候賣得最高的一幅也才幾十兩,起初更是在南峰寺賣過十文錢一幅的畫,而如今,一幅畫就賣了一千兩啊。 當他聽到書齋老板說一幅畫賣了一千兩銀子時,他都有些不敢相信,以為自己聽錯了。 楚恒哦了一聲,不算太意外。 就連孫志遠那廝一個排在二甲四十名開外的進士都賣到了三百兩一幅畫,他一個狀元,還是被皇帝賜了文房四寶,有畫作掛到瓊林閣和國子監的狀元,才賣到一千兩一幅,真不算太高。 不過也怪不得畫賣不起價,他沒有署真名,就算書齋老板知道是他畫的,旁人未必會信,能賣到這個價已經算不錯了。 有了這筆錢,他可以給阮文生他們買好一點的禮物。 “師兄,我在書齋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叫孫志遠的,聽說你的畫賣了一千兩,也要給自己的畫加價,可是書齋老板沒答應,還把他給趕走了?!眲⒂搴攘丝谒?,又道。 孫志遠要給自己的畫加價? 他臉還真大啊。 這種人還真是沒有自知之明,又毒又蠢,比起他老表耿良來,差遠了。 楚恒想,孫志遠心里一定慪出血來了,明明是想讓他在瓊林宴出丑,卻成就了他一番。 不過這種人,慪死活該! 孫志遠確實慪死了,回到住處就將自己的畫撕了個粉碎! 憑什么楚恒的畫能賣一千兩一幅,他的加一百兩一幅書齋老板都不答應?楚恒不過就會點雕蟲小技,畫技根本就不如他,那些人都瞎了眼嗎? 他才不會輸給楚恒,他一定要畫出比楚恒畫得還好的畫作,把楚恒比下去,他的畫也要賣一千兩,甚至是一萬兩,他要擠進文壇,把楚恒踩在腳下! 楚恒沒再理會孫志遠的事,數了數銀票,想到什么,問:“怎么每幅都是一千兩?!?/br> “書齋老板說,買花的是同一個人?!眲⒂宓?。 難怪! 如果是同一個人買走的,一幅給一千兩也就不算便宜了,畢竟一口氣能拿出三千兩來買畫的人也不多。 只是不知道這個一口氣買走他三幅畫的人是誰? 不過此人這么識貨,他的畫也不會讓他失望就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