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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念的解題思路中規中矩,會做的一分不落,問題就出在了對難題的解讀,而這些題目他做過,之前奧林匹克競賽的時候。 路錚:我明天給你寄兩本參考書,標注的題目你做一遍,晚上發我。 徐念覺得他這話就不帶感情色彩,而且非常嚴肅,一改往日的吊兒郎當。 可偏偏這樣嚴肅的話讓她起了那天在啤酒倉庫帳篷里,那個西裝男人的語氣,很嚴肅很冷靜也很迷人,隱隱的誘.惑勾著她的心門。 她回:好 路錚:今天早點睡。 徐念:那晚安 道了晚安,這一覺徐念睡得很踏實,莫名覺得他有些偉岸,本來以為那樣混的人成績應該一般,仗著家里有錢為所欲為。 第二天一早醒來,趙艷茹已經出門,快遞九點敲門,徐念收到厚厚一疊書,以為送錯了,結果快遞員說就是給她的。 徐念打開看見了好幾本以前沒怎么見過的參考書,這個點再做參考書,來得及嗎? 路錚給她發了信息:每本書里有標注,你把標注題型做好,晚上和你對答案,不許自己看答案 前面一個階段是數學,徐念翻開奧數,里頭標注的題并不多,一本才標了四五十道題,有五天時間做完,一天10道。 她以前沒嘗試過奧數題型,以為跟考試差不多,結果愣是在一道題上磕了一個小時還沒解出來。 只能繼續往下,到晚上天黑,10道題才做出了5道,還沒有做全。 趙艷茹催她吃晚飯,看見她趴在桌上撓頭,想她是學習太認真:“小念吃完飯再做?!?/br> 徐念頹喪吃完飯,其實可以翻答案,路錚又不在,總不能監視她,可她偏偏就習慣聽話,不過還是抵不住不會做的難受,翻看了答案,只看了兩道,忽然有些頓悟,難倒是不至于太難,就是思路問題,還有一些新知識點。 奮筆疾書記錄消化著,等十一點趙艷茹睡下,路錚準時打來電話,這時她已經對著答案把五道題消化完了。 “做得怎么樣?”他問。 徐念躲在被子里,壓著聲:“太難了,一天就做了這幾題,什么都沒有復習?!?/br> 路錚嗤了一聲:“復習你根本不會錯的題等于浪費時間,來吧,說說今天做題的想法?!?/br> “真的挺難的,你都會嗎?”徐念反問他,她在她家那幾天可沒看見他學習,難不成他天天關著房門躲在里面偷偷努力? “還行吧,以前做過?!?/br> 以前這個詞用得妙不可言。 以前他們都只知道聽老師上課講的,買跟教程一樣的參考書,而一中的學生以前就開始做這種奧數題。 路錚調整好狀態:“你把你今天的題目拍給我,連帶草稿紙?!?/br> 徐念草稿紙并不像試卷那么規整,而且很亂:“草稿紙有點…亂?!?/br> “亂也要拍,給你1分鐘?!彼f得嚴肅認真。 這種語氣是徐念抵抗不來的,她耳朵被這聲音燙得發軟,長這么大,趙艷茹雖然管她,但從不命令她,徐硯清更是管都不太管她。 雖在枷鎖中卻也算是自由生長,忽然間出現了個教她的人,便有種心口說不出的感覺。 像是缺失了很多年的寵愛,即便語氣嚴肅,也讓她無法拒絕。 等徐念發過去,他又說:“遲了20s?!?/br> 徐念覺得他有點過于苛刻,她剛剛把寫得亂的擦了幾筆,也沒怎么耽誤時間。 “你講點道理?!彼f。 路錚不管她語氣的埋怨:“下次見面一頓打是少不了的?!?/br> “好了,言歸正傳,這道題的你思路可以粗略講下?!甭峰P及時止住剛剛的話題,仔細看著草稿紙上的字體。 人小小一只,性格溫溫吞吞,草稿紙上的字倒是龍飛鳳舞,字如其人,骨子里的倔強通過字的勾筆展現。 徐念慢慢說著自己的思路,第一道題她做的時候思考了很久,只有一半的解法用到現在學的知識點,另一半是新知識。 路錚聽著她軟綿綿的聲音,和他預想得差不多。 因為她沒接觸過奧數,所以思路多少有點復雜化,于是他開始慢慢地從零給她分析這道題的思路,以及出題者的意圖,這道題是障眼法,乍一看很復雜,本質上還是方程式的知識點。 他說的方法和參考答案不一樣,比參考答案少一個步驟,出來的結果是一樣的。 “現在你可以去看答案?!彼f。 徐念已經看過答案,數學并不只有一種解法,而答案的解法也非最優解,她那一刻恍然明白了數字間的魅力。 而說話的人也讓她感覺到散發著無與倫比的魅力。 “偷看答案了?”他猝不及防來了這句。 徐念被突然地問句問住了,她不大喜歡說謊,可一想到他嚴肅時候的模樣,發慌:“沒?!?/br> 這個詞兒說得聲音更小,很明顯做賊心虛。 “我知道了?!彼?,語氣帶著一絲讓她聽得出來的笑意,似乎在等著拆穿她,不過他沒有拆穿她,繼續說,“消化好,我們繼續?!?/br> 那語氣和“知道了”三個字讓人心慌慌,還沒來得及細想那語氣里的深意,就已經繼續講題了。 他講題簡單直觀,再復雜的題目在他的橫縱向解構中都變得無比簡單,聽他講題徐念很少分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