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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昊一邊裝模作樣地走一邊小聲問:“meimei,怎么啦?” 楊昊還在小聲bb:“是不是碟中諜?門口有偵探?!?/br> 徐念聽他鬼鬼祟祟的聲音,皺眉,覺得幼稚,沒理他。 直到走進書店,她才開口:“什么事情?” “路哥新號碼?!睏铌话褜懼淮謾C號的紙條遞給她,嘴角微翹,“meimei,我夠意思吧?!?/br> 徐念不大喜歡“meimei”這個稱呼,他們差不多年紀,他叫她一聲meimei反倒占去便宜,不過她也沒說什么,不太愛爭辯,接過號碼,是一串新的手機號,隱隱覺得不太對勁,可路錚沒說,她也不問。 買了兩本習題冊付錢,楊昊跟上去,徐念退了一步:“我媽在門口接我,不能跟你多聊一會,抱歉?!?/br> 楊昊表示理解:“這是我微信號,有什么需要幫助的可以聯系我?!?/br> 他把另一張紙塞給她。 “路錚呢?他怎么不自己來?!毙炷顔?。 楊昊面露難色,這事說不得,總不能說路哥要被路叔叔強行送出國,正在醫院拼死反抗。 他也是外人,傳話的,弄不清這其中緣由。 “他腿不是傷了么,在醫院,不太方便,所以才讓我來?!?/br> 徐念沒刨根問底:“我知道了,謝謝你?!?/br> 楊昊想,要是這會換成黎歡歡早就炸毛了,掘地三尺都得把路哥挖出來,但面前這個女生太過冷靜,冷靜得讓他覺得路哥是一廂情愿,為她和家里鬧成那樣,腿還摔折了,那晚“越獄”之后簡直跟坐牢似的,醫院門窗全都封死,生怕路哥逃跑,那大少爺就差沒把醫院拆了,結果當事人漠不關心說聲“知道了”。 “meimei,路哥挺喜歡你的?!睏铌谎a了一嘴。 徐念已經走到門口,回頭,嘴角揚起微笑:“嗯,我知道,謝謝你?!?/br> 楊昊感覺就像自己認真答題,老師寫了個“已閱”,說不清是好是壞。 晚上洗完澡,趙艷茹端著熱牛奶給她,看她寫得認真,不免有些心疼,她知道徐念這孩子也不容易。 “學完早點睡?!?/br> 徐念伏在桌前,點頭:“好的?!?/br> 第二個月月考她因為手術沒參加,后來補考了一次,成績跟第一次月考沒有太大差,還是班級第三,還剩最后50天,說不憂心是假的,可越是學越是什么都學不進去,筆尖在紙上畫出一道細細的線,她走神了。 摸到口袋里的手機號碼,展開,黑色水筆,字跡龍飛鳳舞,看起來像他的風格。 房門開著,她不敢拿手機出來,只好埋頭盯著那串號碼。 晚上十一點半,外面燈熄了。 徐念洗漱完關好門,從床頭的枕頭下面掏出沒有用過的智能機,輸入手機號,卻又不知道發什么信息。 徐念:我的新號碼,徐念。 簡短的七個字。 沒幾秒,那頭也發來信息。 路錚:方便接電話嗎? 徐念躲進被子,回了一個“好”。 手機震動,她小心接起來,貼在耳邊,被子里的熱氣將她睫毛打濕,天氣已經轉熱,但被子還是冬天的,鉆進去沒幾秒額頭就開始出汗。 “躲在被子里?”他問,那頭很清晰得聽得見她的呼吸聲,有點曖昧,尤其在這深夜,細細的呼吸聲,纏著他的心口。 “嗯?!彼龎旱吐曇?。 一聽見這聲他就有點想見她。 “對不起?!彼f。 徐念詫異:“怎…怎么了?” 路錚不是個會道歉的人,小時候打架也是甩錢的主,畢竟仗著他爸是路嘉軒,沒少給他爸添堵,唯獨對徐念,他沒法玩世不恭,生怕一個不小心她那樣的性格就避他不及。 “我上次沒有弄疼你吧?” 說完便覺得不妥,覺得自己玷污了這朵茉莉,仗著她不懂男女情.事,又打補?。骸吧匣卦跇堑?,不曉得你剛做完手術,沒有碰到你傷口吧?!?/br> 徐念輕笑:“沒有,上次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刀口不疼的?!?/br> “做手術疼嗎?”他問她,想起刀子落在她身上,就不好受,一碰就紅的皮膚,被刀子劃拉個口子,想也知道小姑娘嚇壞了。 徐念搖頭:“不疼的,打麻藥?!?/br> “麻藥過了呢?” 他刨根問底,恨不得讓徐念把那天開刀的具體細節都講得一清二楚,當時第一個晚上很疼,疼出眼淚,靠著抓緊被子才熬過去,后面幾天才稍微好點,這些她都沒說,就說些正常的疼痛,還有隔壁床的老太太曾經是給航天局做項目的,直到八幾年才從山里回家,保密協議簽了二十幾年,可是個厲害的角色,又說再隔壁靜脈曲張腿的老太太,年輕的時候是個裁縫,喜歡做旗袍,上海連鎖的XX旗袍品牌最早就是請的她來設計的。 徐念喋喋不休,除了那天她疼哭的事,其他都講了。 路錚安靜聽她說,絲毫不困,她的聲音細而軟,因為在被子里,帶著一股nongnong的鼻音,令人心生憐愛。 “我覺得你穿旗袍一定好看?!彼洳欢≌f。 徐念聽見外面有走路的聲音,探出頭,涼風吹著黏在腦門上的劉海。 “小念,你是不是講話了?”趙艷茹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來。 徐念下意識把手機塞到被子里,撐著手肘:“沒有,剛剛在聽英語聽力,想睡前溫習一下,馬上就睡?!?/br> --